余兰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生命如沙漏般一点点的流逝,她努力睁着眼睛回想着自己这四十余载的半生,可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那如潮水般的眩晕感,在她的脑袋里翻滚,让她痛苦难耐。

    最终她发现在这四十多年里一事无成,没有做过任何有意义的事情,这让她感到有点点悲哀。

    不过她倒是挺庆幸自己独自一人在这个年龄可以结束生命,只是除了这缓慢的等待过程有些难受及难熬。

    余兰在一个月前确诊脑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医生说没有治疗的必要,剩下的就顺其自然,尽量减少生理上的痛苦。

    医院的病房永远是嘈杂的,隔壁一张病床上的老太太几乎是不停歇的哼唧着,只有打完止疼针才会安静的睡一会。另外一张病床上的女人因为第二次化疗实在撑不过去,昨天就办理出院了。

    “幸好我不用受化疗那个罪,但是现在没有止疼针的时候也难受啊。”余兰暗自想着,她现在视力也开始模糊,头是持续性的疼痛,止疼针的效果是越来越短。

    “幸好没要孩子,不然孩子可真是遭罪。”余兰暗自嘀咕着。

    余兰今年45岁,曾经有过一段历时7年的婚姻,在她35岁那年和平结束,因为从小没有完整的家庭,导致她在这段婚姻里严重缺乏安全感,心理上也极为敏感,同时也非常恐惧成为一位妈妈,所以最终她决定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

    离婚之后的生活依然如往常,上班,出差,没有尽头的加班和内卷,每天吃着老板的大饼和PUA,期间也经历过几个渣男,直到有一天发现自己卷不动了,灰溜溜的回到父亲家,在这个家里犹如一个租客一般的存在。

    结果确诊了癌症,就此独自一人在医院静静的等待生命的结束。

    余兰对于生命走到尽头这件事,内心是带有解脱的欢喜感,有了一种终于可以全都放下的感觉。

    因为她是真的认为自己这一生过的既碌碌无为又疲惫不堪,对社会也没做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只是偶尔在地铁上给老人小孩让让座,哪里出现天灾,捐个百来块吧,遇见小偷也不敢见义勇为和伸张正义,就是这样一个谈不上好坏的平凡女人。

    在某个深夜,余兰突然感到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在鼻腔和喉咙中弥漫,那种堵塞的感觉让她呼吸急促,强烈的窒息感逐渐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此时病房仪器上的铃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护士们匆匆跑进病房紧急的展开抢救......

    朦胧中,余兰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她的脑袋有点昏沉,心中疑惑道:“没有那老太婆的哼唧声了,难道给我转到另一个病房了?”她下意识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带古典风格的房间顶部。

    “欧吼,这病房换了装修风格,格调就...还挺复古呢。”

    她努力的想起身查看一番,却发现身体沉重而无法控制,挣扎了半天,感觉脑门的汗都急出来了。

    算了……还是叫美女护士吧,她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按下呼叫铃,却发现眼前的是一只稚嫩的小手,肉嘟嘟的,充满了婴儿特有的圆润,还带着小肉窝呢……

    这一刻余兰就好像被一根大铁棍重击了一下,她感到大脑不够用了,因为这绝对不是一个中年女人的手,瞬间疑问,惊悚,害怕,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一下涌来,惊的余兰直接呆住了,内心只剩下无数个“what”和“c”......

    直到一个较为低沉的女低音将余莱的意识拉了回来。

    “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托,誓死将小主子安全送回崇山!”(古装剧台词?……)

    余兰努力的想起身看看说着这么夸张的古装剧台词的人到底什么人,这时她的视线中出现一位身着淡绿翠烟衫长相极为貌美的女子。

    此时的余兰已经无法思考,因为她所见到的和听到的都跟21世纪没有半毛钱关系。

    只见这位貌美的女人上前将余兰抱起,一边将脸贴向余莱一边说:“乖宝,让素姑带你回家,娘亲晚些就去找你,你一定要乖乖的。”说着,轻轻在余兰额上印下一吻。极为不舍的交给名叫素姑的女人。

    这一刻的余兰在经过身体的变化以及眼前的古装人物的连番打击之下,已是身心俱疲,脑袋里一片混沌,加之婴儿的身体本就精力有限,很快被浓重的睡意侵蚀。

    这一年是雁国七十三年,皇帝病危,大皇子景渊征伐戴国的战争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三皇子景轩及楚国公府世子随侍在军中,京都朝政暂由二皇子景尧代为监国。

    在一个深夜,京都东郊一处别院突然起火,冲天大火犹如狂风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别院,火势迅猛而炙列,映红了东郊半个天空。有一队身着黑衣蒙面人趁着火势袭入别院。

    他们身手敏捷,行动迅速,如同鬼魅一般。这些黑衣人手持利刃,眼神冷酷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们冲进别院后,如狼似虎地展开杀戮。别院内一干奴仆人等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仍无法逃脱黑衣人的追杀。

    献血染红了地面,一时间别院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同时,城外南边的一条林间小道上,素姑一行三人神色凝重的急速赶路,突然,领头的男人停下脚步,并示意二人后退。他警惕的看向四周,低声说道:“你们先走,我稍后赶到。”

    素姑与另一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不久,林中传来一声轻笑:“一个都别想走。”声音冰冷刺骨,充满杀意。

    只见男人并未言语,身形一闪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一道黑影迅速没入了密林中,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密林中,一群黑衣人正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眼神冰冷而坚硬,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边素姑和同伴成功逃离了密林,直奔一处丘陵而去。

    然而,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却发现那里同样埋伏着一队黑衣杀手。

    正当两人准备杀出重围,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紧接着从丘陵后面突然射出漫天箭弩,密集如雨,铺天盖地地射向前方的黑衣杀手,那些杀手措手不及,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随后一队装备精良的黑甲骑兵涌上丘陵,他们的马蹄声响彻云霄,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这些黑甲骑兵手持锋利的长枪,身穿着厚重的铠甲,气势汹汹的冲向那群杀手。

    这场战争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黑甲骑兵们以绝对优势碾压着敌人,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不予片刻,敌人已全部被清理干净。

    此时,先前留下断后的男子也已赶到,身上多处受伤,看得出他为了不让那群黑衣杀手追上来,已是拼尽全力阻挡截杀。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兵做出了一个战场上已清理完毕的手势。

    骑兵队伍向两边散开,一辆看起来非常普通,没有任何华丽装饰的马车慢慢向前行驶,最终停在了场地的中央位置。

    从这辆马车上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面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生命一般,在暑气还未散尽的初秋,他却早已披上厚重的斗篷。

    他步法缓慢地走向那三人:“总算是赶上了,人没事吧?”尽管他说话时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

    三人身上都带有深浅不一的伤口,其中背着竹篓的素姑警惕的望向来人,说道:“多谢大人,奴家等人无碍。”

    中年男人看着三人,冷冷道;“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或者说你们要把主子的骨肉带到哪里去?”

    素姑沉着的回答道;“小姐命我等三人,护送小小姐速速离京。”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耐心劝解到:“京都的事情,等主子回来了就一定能解决,你们何必一定要带着她走呢......”

    只见三人都沉默不语,虽未语但已明确的表示了他们的决定。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心知这三人只会听他们小姐的话,就算是他的主子也不可能命令得了他们。

    语气中不由带着一丝不满,质问到:“你们至少可以告知行进路线,我也可提前安排打点沿途客栈,难道你们三人要带着一个小娃娃一路风餐露宿?”

    素姑几人也不恼,冷静的回应道:“小姐已安排好一切,我们自有接应,就不劳烦大人及那位大人了。”她的声音平和坚定。

    中年男子无奈接受,他慢慢走到素姑的背后,轻轻地伸出双手将竹篓里的婴儿抱了出来。

    婴儿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安静地闭着双眼,仿佛外界的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他仔细端详着怀中的婴儿,轻声感叹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随即,话锋一转:“出生不到一个月,遇到今晚这般厮杀,竟也不哭不闹还能安然入睡,果然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四周,原本苍白的面上此刻泛起一丝病态的红色,显得尤为诡异。

    素姑赶紧将孩子抱回,迅速退后两步,似乎不愿孩子离这说疯就疯的人太近。

    周围的黑甲骑兵内心更是惊讶不已,,寻思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平日里不苟言笑,手段毒辣的上司如此失态。他们心中暗自揣测,这个孩子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疑惑之色。

    中年男子缓缓收起笑容,眼神恢复平静,但仍带着几分癫狂之意。

    他突然将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周围的人完全听不到的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不愧为神脉传承者的后人。”

    在混沌初开的盘古时代,大地上历经千年演化,孕育出了一个既绚烂多彩又令人敬畏的世界。这个世界按照它固有的生存法则缓慢地运转着,一切看似平静而有序。然而,有一天这种宁静被天空中砸落的一束束耀眼的能量光芒所打破。那种能量光芒如同流星一般迅猛,带着无上的力量撞击在地面上,瞬间花火四溅。被光芒触及的万物,无论是树木还是动物,都未能幸免。它们被无情地吞噬,经历着缓慢而痛苦的消亡过程。那些曾在这片土地上称霸一时的霸主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无力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逐渐化为灰烬。他们的嘶吼和挣扎都无法抵挡这股毁灭性的力量,让那些尚未被光芒沾染的生物感到无比恐惧,纷纷逃离。

    终于,当这种能量光芒如同火焰一般渐渐燃烧殆尽,变得暗淡下来时,一个身影出现了。他将一束还未消散的能量光芒嵌入自己的体内,让它融入自己的血脉之中,将这股带着巨大毁灭性能量的光芒转为了自身的力量。后人称他为神脉传承人。

    从那以后,神脉的传承者将这股力量传承给了一个又一个,一代又一代的人。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血脉逐渐淡薄,能量沉睡。每隔几十年或上百年,才会出现一个觉醒神脉的传承者。

    这些神脉传承者各具特色,有的拥有强大的战斗力,比如在海的另一边的一个国度,曾有一位大将军。在面对敌国入侵的危机时刻,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入侵者斩杀过半,保卫了国家。

    有的传承者则是智慧或各种技艺的开创者。每一次他们的出现,都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尽管这些觉醒者如此重要,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甚至始祖的传说也渐渐被人们遗忘。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位病歪歪的中年男子,他却是少数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之一。他深知神脉传承的存在,也了解他们的重要性。这位中年男子的内心深处,也许正期待着下一个神脉者的出现。

    在另一个世界的轮回之后,余莱的灵魂降临于这个陌生的天地。她无法预料到,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的父母,竟然是这片土地上最为神秘莫测的神脉的传承者。

    在宽阔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其后跟着一队身穿黑甲的骑兵,这样的阵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马车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却并未惊扰到车内的一名婴儿。这名婴儿异常乖巧,既不哭闹,也不吵嚷,只是静静地睁开一双尚未能聚焦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若有人目睹这一幕,定会感到无比诡异。

    然而,昨晚经历了一场激烈搏杀的素姑等人,此刻正忙于驾车、疗伤以及养精蓄锐,他们暂时无暇他顾,也未曾意识到在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婴儿体内,竟然住着一个来自异界的成年灵魂。

    马车继续缓慢地前行,微风拂过,吹起了车帘的一角,露出了外面不断倒退的景色,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无尽秘密。

    在这一年的年底,大皇子景渊征伐戴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雁国七十四年秋,皇帝驾崩,大皇子景渊登基上位,年号“昭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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