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这片位于雁国最南端的神秘土地,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崎岖山脉与深邃莫测的原始森林。

    在这片广袤的森林中,河流蜿蜒曲折,湖泊点缀其间,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无数古木在这里密集生长,构成了一幅美轮美奂的自然画卷。

    然而,这片美丽的土地同时也是凶兽们的天堂,危险无处不在,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因此,长久以来,这里鲜有人类涉足。

    某一天,一支从中部平原迁徙而来的宗族意外发现了这片秘境,他们看中这里丰富的自然资源以及隐蔽性极强的地理优势,决定在此定居,并将这个新家园命名为邬村。

    在这里,村民们辛勤开垦出一片片良田,养殖家畜,织布缝衣,打铁制器,建立起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过着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悠闲生活。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这方小世界毫无关联。

    酷暑难耐的夏日午后,不断响起蝉儿的叫声,在这炎热的环境中,山间的凉爽气息随着微风轻轻拂过。

    此刻,大人们大多都歇在自家庭院的树荫下,摇着芭蕉扇,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平时本应精力充沛,活泼好动的小崽子们,今天却一个未见。

    一群孩子正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的空地上,他们围成一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中央的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五官精致的像个瓷娃娃,一双琥珀色的杏眼,□□的小鼻子,嘴唇红润小巧,整个小人儿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想必长开了后将是绝顶姿色。

    她站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双手各套着一个手工粗糙的布偶,声音奶声奶气,小巧的嘴巴吐出的话语却是凶残无比:“小鱼精将皇子抓走,交给了炼丹师,炼成了一枚丹药。”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小鱼精将那枚丹药吃了,功力大增,就变成了龙,飞走了,”

    “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不去把那个皇子的兄弟姐妹打一顿?这就完了?”另一个少年问到。

    “没有......讲完了。”小女孩面无表情,语调平平的回答。

    “这个故事好没劲啊,阿宁。没有之前的好听。”

    叫阿宁的女孩对着这些比自己大的孩子,嘴角一阵抽搐,半晌吐出一个字:“滚......”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阿宁,阿宁,你在哪里,还不快回来…”

    围成一圈的男孩子们同时发声:“嘁!”然后嬉笑着一哄而散。

    叫阿宁的女孩子从容的从旧木箱上跳下来,收起两个布偶娃,转身朝着喊声处跑去,在经过一家小酒馆的时候,冲里面的老板娘眨眨眼,俏皮的笑了笑,继续向前跑去。

    这是余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五个年头。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接受了自己是真的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只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没有多特别,但是本质却不同。

    见过普通人赤手空拳将一头接近三百斤重的猪,一拳打晕?然后若无其事的扛起就走……

    见过一个人不借助任何工具,一跃三层楼高?

    反正上辈子余兰是没见过的,这辈子每天都能看见!

    通过一起玩乐的小伙伴们那里得知,现任邬村的族长是余兰的外公,她外公外婆只有她娘亲一个独苗闺女,邬村规定,只要年满18岁就必须出去历练,而余兰就是她娘亲在历练的时候生下来的。

    至于她娘亲,现在邬村上下都没有人敢谈论,所以余兰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爹是谁,和她娘亲在哪里?

    她偶尔还是会想起那个深夜,不舍的抱着她的貌美女子。

    也不知她那个娘亲现在在何处?她说过会回来的。

    余兰最不适应的估计就是这具身体,毕竟她灵魂的年龄已经是一个中年大妈了,却塞在一具五岁的身躯里面。

    为了避免被人当作妖孽,她只能尽量让自己不要做出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行为。

    虽然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用粗糙的布偶讲故事,也是会有些奇怪,但是好在余兰讲的是磕磕绊绊,天马行空的,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毕竟村里的娱乐项目实在匮乏,就这漏洞百出,想到哪讲到哪都故事,都让这群孩子们看的津津有味。

    还有就是余兰现在叫“邬昭宁”,最初别人叫她“阿宁”,她都要好一会才意识到是在叫自己。

    重生之后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一个废人,毕竟一个小奶娃,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拉撒睡觉。

    她时常宽慰自己,这可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生活,就当是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度假,也算是老天爷给的恩赐吧。

    既然有了一次新生的机会,不好好的活一场,那实在太对不起老天爷了。

    全村的人都知道,族长家的小外孙女非常懒。

    人家娃娃一岁的时候,就折腾的满地爬,练习走路。邬昭宁永远是爬两下,站起来走两步,就坚决不再动弹。

    到了两岁,还是抱在怀里,一天顶多蹦出一两个字。最初,邬家外公外婆怀疑孩子有问题,结果人家大夫诊断完,就说:“太懒,不愿动,不愿说。”

    可是邬外公邬外婆还是不放心,三天两头的各种强身健体的药补,食补,给卡卡一顿造,那补的小脸蛋一阵红通通,鼻血直流。

    邬昭宁觉得这样不行,开始让自己参与同龄人的游戏活动。

    这可真是苦了她,和一群玩泥巴玩虫子的小孩子,是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啊,所以就有了她给那群孩子演布偶剧的场面,好在她只是需要证明自己是个健康的孩子就行,倒也不用整天和他们疯玩。

    邬家外公外婆一辈子只有一个女儿,到了邬昭宁这里,那简直就是不知道如何疼爱才好,让邬昭宁狠狠的体验了一把隔代亲的幸福。

    邬昭宁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邬外公,还被小小震惊了一下,因为邬外公的形象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邬外公身材高大,目测身高约一米九,身形魁梧,一脸络腮大胡子,隐约可见五官棱角分明,眼神冷峻而深邃,透露出一种不容质疑的威严和沉稳。他穿着短褐,露出强壮有力、肌肉分明的手臂,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强的威慑力。

    当时,邬昭宁心里还想:“这是外公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啊,看起来才三十来岁!”实际上,外公已经年近五旬了。

    当时,邬外公接过襁褓中的孩子时,他静静地听着素姑等人的话语,但始终没有说话,神情凝重,仿佛整个身体都紧绷成了一张满弓。

    而见到邬外婆之后,邬昭宁觉得什么沉鱼落雁,花容月貌都不配形容邬外婆,那真真是一顾倾城的容颜,不过想想也是,能生出那个貌美的娘亲的人,容貌又怎会不佳,麻衣布衫都掩盖不了邬外婆的绝色。

    邬昭宁不禁感叹,这一家子人可真是基因强大啊。

    邬昭宁发现,像邬家外公外婆这样外貌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的人,在邬村并不少见,应该说,在邬村生活的人,基本都是这样。

    他们天生力大无穷,仿佛体内蕴含着一股强大的能量。

    邬家外公外婆两人从没在邬昭宁面前聊过关于她娘的事。

    邬昭宁还记得刚到邬村半年的时候,有一天深夜,邬外婆抱着她一边哭一边对邬外公说:“难道就只能这样了?我的阿衿,我可怜的阿宁这么小就没了娘亲......”

    邬外公抱着外婆和阿宁,没有言语。

    ……

    ……

    邬昭宁的娘亲叫邬宛衿,从外婆的话语中得知,她名义上的娘亲可能遭遇不测了。她对自己的身世也一直抱有疑问,毕竟出生没多久就遭遇了狙杀,这些杀手到底是针对她母亲还是父亲呢,一切未知?

    一直到现在,从未听外公他们提过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邬昭宁第一次想知道那位父亲到底是谁,是否还活着?

    只是从这一天以后,邬外公和邬外婆更加的疼爱小阿宁。

    在疼爱邬昭宁这方面,老两口完全是不遗余力。

    若她想要天上的星,绝对不会给月亮,要上房揭瓦,还给扶梯子的那种,好在邬昭宁也不是真的孩童,不然还真会被养成一个纨绔二世祖。

    邬外婆总是认为邬昭宁相比同龄其他的孩子,要安静木讷,是因为出生后遇到的那场劫杀,导致孩子惊了魂魄。

    所以外婆每天想着法的做各种各样好吃的,外公一天到晚想进山寻找天材地宝给自家乖孙进补,最后,还是大夫制止到,过犹不及,小孩子不宜过补,外公这才罢休。

    有时候,邬昭宁会撒娇地对邬外公:“外…公,讲故事。”那软糯糯的声音让邬外公的心都要融化了。

    但是邬外公哪里会讲什么故事,外公只会种田和打架,于是他将村子的历史当做故事讲给给邬昭宁来听。

    邬外公告诉邬昭宁,邬村一直保持狩猎的习惯,但并不是完全靠狩猎为主。

    离居住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天然湖泊,经过数十代族人们的辛勤耕耘,将离湖泊不远的地方,全都开垦为良田。

    在狩猎过程中如果发现果树,也会移栽培育,到如今也是一片茂盛的果林了。

    家禽家畜也是先辈们由野生品种驯化而来,那味道比邬昭宁上辈子吃到,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有时候,邬昭宁还会缠着外公到故事中的实地去看一下。

    外公如果不愿意,小小的人儿就会睁着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泪眼汪汪地看着你:“外…公…”这时,邬外公总是心软的一塌糊涂,立马答应。

    从外公的讲述中得知,邬村竟然还隐藏着铁矿和银矿,位于森林深处,但她从没见过族人们去开采。

    更让人惊叹的是,邬村还打了一口据说有千米深的盐井。

    据外公说,曾经的有一位老祖宗擅长占卜卜筮,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何处可以打水井,何处建高楼,何处适合挖地窖等等,他甚至预测到在某个时期,可能会发生某些天灾,并将这些信息都传递给后辈。此外,还制定了严格的族规,以确保家族的繁荣和安定。

    邬昭宁心中涌起一股敬佩之情,这才是真正的妖孽啊……

    不仅掐指会算,还能指点乾坤,约束族人远离尘世,避免纷争。

    原本邬昭宁以为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一切现代化的产物,会是一个贫瘠,物质匮乏的时代。结果,自家还有矿,一整个村还带着那么一丝玄幻,神秘的味道!

    邬昭宁还是不太爱说话,一开始是担心自己不小心说出让别人觉得不得了的话。后来,压根就是懒得说,想象一下一个中年妇女和一群七八岁的小崽子们,快乐的对话,那场面不要过于惊悚。

    她每天最喜欢跟在邬外婆身边,因为邬外婆会做各种好吃的。

    每天会跟着外婆一起到田间给邬外公送水送饭。

    此时,小阿宁会给外公打扇,还会说:“我帮外公种地。”邬外公听完乐不可支,看着乖孙,觉得自家宝贝怎么看怎么好,怎么疼都疼不够似的。

    外婆笑眯眯的摸摸邬昭宁的小脸蛋,说:“以后也不知道谁家有福,能娶到我们家阿宁。”邬昭宁会扑进外婆怀里说:“陪外公外婆!”

    外婆拍拍小家伙的屁股:“走啦,小祖宗,回家睡午觉。”

    在吃饭睡觉这件事上,邬昭宁一直表现得都很非常听话,当其他的孩子还在为了多玩一会,少睡一会的事,和爹娘斗智斗勇的时候,她总是能够自觉地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从不用人催促,特别的乖巧懂事。

    上辈子邬昭宁卷了一生,上学比成绩,上班比业绩,朋友之间比收入,同性之间拼外貌身材,到了最后却从未享受过生活的乐趣,最终还是以疾病结束生命。

    这辈子她只想好好吃饭,安心睡觉,天大的事没有干饭睡觉重要。

    回到家,外婆给邬昭宁洗完澡,穿好衣服裹着大布巾,她便自己爬上床,外婆则给她摇着扇子,轻怕她,哄她睡觉。

    邬昭宁每次睡着以后,整个人都会陷入很玄妙的状态中,就好像空气中有一丝丝无形的气流,涌入身体内,暖暖的,不用做引导,它们会自发的随着经络血液流动,冲刷着五脏六腑,让她很舒服地睡着。

    如果邬外公在这里,绝对会震惊,因为这是邬村的人激发血脉传承力量之后的状态,但是小阿宁还没有去过禁地,就自动的激发了血脉传承的力量。

    邬昭宁从没觉得这种状态异于常人,她特别喜爱睡觉,睡觉让她整个人从内至外的舒爽。

    说到特别之处,就是发现自己力气特别大,但是看到外公,还有邬村那些叔叔伯伯后,她认为这应该也不是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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