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道13
玻璃窗户碎裂一地，在一道闪光后，怪物已不见踪影。
空中尚还弥留水生生物独有的咸腥气息。
来不及多想，藏玉将本命剑栖月抱在怀中，将身一跃从七楼跳了下去。
循着那气味一路追赶，夜风呼啸在耳侧，直至在森林处断了踪迹。
一路磅礴的大雨将身体打湿，好在火澪能烘干下又急速变干。
蒸发的水汽氤氲模糊视线，无奈叹了口气摸摸本命剑，让它代她飞往上空一探究竟。
“栖月拜托你啦~”
剑上下摇晃，随即在森林上空飞快巡了圈儿，可很遗憾，栖月只是左右摇晃表示并没有发现。
这样啊……
藏玉抬眼望了眼天空，雨已停歇，逐渐放晴。
只剩零星几个雨点拍在脸上，是凉丝丝的触感。
“学妹？你怎么在这儿？”
藏玉转头，竟然是许香玲。
发现是熟人，她稍稍松口气点头。
“学姐。你也是追着那怪物来的？”
许香玲撇撇嘴，上前就揉揉藏玉的发顶。
“可不是嘛，我在卧室好好睡着美容觉。这丑东西打碎玻璃吓我一跳。”
白天睡美容觉，怎么说，确实是学姐的独有习惯呢。
“我也是，那会儿我正和三师姐聊着呢。”
二人边说边走，决定还是先打道回府，等找了凯撒再一起商议。
眼看着要走到住处，藏玉伸手示意许香玲凑近，在她耳边询问。
“话说，学姐你真的对我大师兄不动心吗？”
打趣的笑容绽放在藏玉嘴角，眼看着许香玲逐渐红温到耳朵。
果然她肉眼可见慌张起来，结结巴巴。
“谁谁会喜欢你大师兄那样的家伙！”
是吗？
藏玉轻笑一声，脸色疏忽转冷。
寒光之下，手起剑落。
一颗人头骨碌碌从那身子掉落，跌在地上圆睁的双目似乎透露着深深的迷惘。
它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
藏玉转眼看去，偌大一栋大厦，窗户玻璃后无数双眼睛密密麻麻闪烁深浅不一的光。
眼看着同伴被砍，其中似乎有些畏惧地退后一步。
但更有胆大的，直接幻化成了许香玲的模样从大厦走出。
地下那具尸体此时已荡然无存。
那具高挑的身体，顶着许香玲的娃娃脸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语气。
楚楚可怜，眼神幽怨诡异。
“学妹？你为何要杀我?”
像个懵懂的孩子，执拗要着问题最终的答案。
藏玉不言语，提剑就砍，如是接连砍了几个。
终于是被问烦了，挑眉答出了第一句。
“学姐从不会乱摸我的头，也不会叫我大师兄为大师兄。”
不知第几个“许香玲”点头叹原来如此，身形像是被像素逐渐覆盖，然后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呀~”
“藏玉”与藏玉面对面相对而立，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动作，甚至是怀中搂着的本命剑。
它嘴角勾起，学着藏玉的笑和面无表情，甚至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伸出了手轻轻触摸藏玉的脸颊，那双相同的金色眸子盛满真挚。
“我可以，去你的世界代替你生活嘛？”
只借一个月的身份，很快就回来，一定会回来。
……
“奇怪，她怎么还没起床？刚刚还听见她和谁打电话呢？”
许香玲站在藏玉房间门外，连敲了好几次都没人应答，通讯也无人接听.
和凯撒对视一眼，若说藏玉出去单独行动，不可能不留信儿的。
“我方才似乎有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凯撒心底也一时没底，只交代自己刚刚听到的动静。
二人一致决定，绕到藏玉房间窗户后看看去。
可突然一个踉跄，许香玲正巧扑倒门把手上，撞得生疼。
这也才意外发觉门竟没锁。
可推开门，窗户玻璃完好无损。被窝里尚有余温，说明房间主人刚走不久。
环绕四周，房间并无异常。梳妆台处的镜子正反射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绿树。
天空格外湛蓝，今日是个惬意的好天气。
“酒店前台处说今日并没看见藏玉出去。”
收到前台发来的最新消息，凯撒抬头蹙眉告知许香玲。
三人小组一年下来多次合作共患难培养出的默契和感应，让二人笃定藏玉还在房间内，只是某种原因被藏了起来。
只是，会在哪里呢？
二人在房间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可仍一无所获。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只除了那面镜子。
许香玲食指比了动作噤声，眼神示意凯撒看向那面梳妆台自带的玻璃镜。
抬手看了通讯时间，明明是下午，窗户在右，太阳西斜。
为何反射的太阳光线方向会是左侧？
找了老半天，原来是灯下黑。
“伤害自己的味道好受吗？”
“藏玉”歪着头露出乖巧的笑容，任由脖子被藏玉扼在手间提在半空。
随着藏玉力气的加大，同样的瘀痕和窒息感相应出现在身上。
她不得不放下了冒牌货，心底暗惊此类生物的进化之快。
冒充她身边人的计划不通，立即就想到将她取而代之。
想起来到这里之前见到的最后一道闪光，只怕她是掉进了某种镜面世界中，那声玻璃破碎声也是障眼法。
在她跳窗一跃那刻，也就是她踏入这个世界之时。
为了印证某种想法，藏玉面不改色提起剑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锋利剑尖划破皮肤，口子里的鲜血细密涌出，很快凝成血珠滴落，没入土地。
抬眼望去，冒牌货果然毫发无损。
单方面的复刻规则，好霸道。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她放下剑，仿佛是终于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很好取悦了“藏玉”，它双手抱胸摇摇头。
“我之前说了，借你的身份去你的世界。一个月就回来。”
“看在你还是第一个那么冷静的客人份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原世界了。”
再说了，这个世界里有很多朋友，可以随时随地陪藏玉玩，食物和事物与她的世界并无不同。
它认为藏玉没有拒绝的理由。
藏玉垂头仿佛思考了许久，然后抬头盯着冒牌货那张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孔，嘴角是一抹狡黠的笑。
“如果我说不呢？”
刚刚她就留意了，新的到来，旧的消失。
什么朋友，世界并无不同。
这东西说是借身份，其实想把她困死在这儿。
等人神魂昏聩时，再融合夺舍。
这样它便可在两个世界内来回穿梭，甚至是繁殖……
进来镜面世界的客人既是客人，也是养料。
那些藏在窗户背后的眼睛们既是个体，又是面前冒牌货的复制体。
这种无节制无缘由寄生的特性，倒让她想起某个故去已久，有些欠揍的故人来。
菟丝子精黎瑰，嘴里没一句真话的狡兔三窟践行者。
也不知这两个干起架来，哪个更占上风呢？
“我劝你最好还是乖巧些，也免得等下少受些罪。”
“藏玉”挥起手中利刃，笑眯眯地划破自己的脖颈，相应地，藏玉脖颈同样是一道伤口。
血带着剧烈的疼痛，然后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口凭空在身上出现。
它试图以凌迟的方式，在□□和心灵上让猎物彻底崩溃。
“你没痛觉么？”
它第一次迟疑地停下了手中剑，哪怕面前人已经浑然成了个血人。
可她仍手捂着脖颈处最大的伤口，不言不语，而是静静地与它对视。
当然是很痛，可是她不能倒下，栖月已经趁对面不备，在帮她找阵眼了。
现在在她怀中的，只是与栖月外表相似的飞剑。
血液的流逝带来阵阵眩晕，学姐和凯撒一定发现了她失踪。
只要拖住时间，他们一定可以搭建通道，让她得以穿破空间借力，击破这小世界的规则。
藏玉强挂起一抹笑容，继续与冒牌货有一搭没一搭扯皮。
忽然眼角倒映栖月在空中闪烁的寒光，提示着它找到了代表小世界规则的阵眼。
与此同时，手腕上的干员通讯终端也发出恢复信号的嘀嘀声。
学姐他们成功了……
“八卦太极，禀天地号令，迅疾成阵，于此间兮。来！”
身上淋漓的鲜血免去了唤阵还得临时划破食指取心头血的步骤，藏玉支起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血在空中落符画咒，画成之际，偌大太极八卦冲破了灰黑云层。
淡蓝深幽几色照彻大地，阵法之中，有二位鬼将头顶三香，持双剑与长鞭踏罡步从空中而降。
二将青面獠牙，眼露电光，身后有硕大火色流星从天幕垂落，排列组合成北斗七星状。
只等藏玉一声令下。
“鬼将钟子期，鬼将李桃娘，悉遵天师号令！”
“去，不留活口。”
二将听令，
在剑光与长鞭扫过所到之处，大厦之内所有顶着男人面孔的湿滑无骨生物，浆汁四溢，乌黑长发混着血色粉色，一切滑腻而阴邪。
火色流星也划落坠入森林深处所在的湖泊之中，夹杂着破空声呼啸击破。
连在几里之外的藏玉都听到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嫁到“藏玉”身上，真藏玉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好悬，又是好运实力逃生的一次呢。
眼前景色飞速皲裂成无数光亮碎片，再眨眼时已经身处房间之中。
转头是凯撒和学姐许香玲在镜子前，手里正捣鼓着797所发放的量子交叉仪器。
看她安全回来，双双笑眯眯冲她挥挥手。
“还好发觉得早，不然许莽夫又不给我饭吃了。”
藏玉低头露出会心笑意，挪开脚步，出现在她身后的是镜傀。
导致她掉入镜面世界并受了好一顿伤的罪魁祸首。
世界规则破损，它自然无法再维持人形，而是恢复了那日藏玉所见的模样。
镜傀身后又是二位鬼将，鬼将用澪能织就的丝线捆绑镜傀，只待它一挣扎逃脱，丝线便会飞快吸取镜傀身上的阴煞气和修为。
“哟，学妹你这是哪儿带来的丑东西。”
镜傀那似人非人，似女非女的模样把许香玲磕碜地不行，让她莫名想起以前看过的盗墓小说中，著名的某禁婆来。
冷冷湿湿，乍一看是温柔的，又是诡异的滑腻的。
示意鬼将将镜傀牵引上前，藏玉手中栖月横在镜傀脖颈，剑尖漫不经心地来回比划。
待会儿必定得好好报报刚才所受的凌迟之痛才好。
寒光冰得怪物不禁抖了个激灵。
“与其说是我带来的，不如说它是河湖女妖亦或是女神的先遣队。”
此言一出，让二人都肃穆了脸色。
来到贝母湖所在镇子上过了好几天安逸平静日子，竟让他们长期奔波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
难道说，自他们一行踏入贝母湖所在城镇开始，这位性情无定的神明就已察觉并下手试探？
空中尚还弥留水生生物独有的咸腥气息。
来不及多想，藏玉将本命剑栖月抱在怀中，将身一跃从七楼跳了下去。
循着那气味一路追赶，夜风呼啸在耳侧，直至在森林处断了踪迹。
一路磅礴的大雨将身体打湿，好在火澪能烘干下又急速变干。
蒸发的水汽氤氲模糊视线，无奈叹了口气摸摸本命剑，让它代她飞往上空一探究竟。
“栖月拜托你啦~”
剑上下摇晃，随即在森林上空飞快巡了圈儿，可很遗憾，栖月只是左右摇晃表示并没有发现。
这样啊……
藏玉抬眼望了眼天空，雨已停歇，逐渐放晴。
只剩零星几个雨点拍在脸上，是凉丝丝的触感。
“学妹？你怎么在这儿？”
藏玉转头，竟然是许香玲。
发现是熟人，她稍稍松口气点头。
“学姐。你也是追着那怪物来的？”
许香玲撇撇嘴，上前就揉揉藏玉的发顶。
“可不是嘛，我在卧室好好睡着美容觉。这丑东西打碎玻璃吓我一跳。”
白天睡美容觉，怎么说，确实是学姐的独有习惯呢。
“我也是，那会儿我正和三师姐聊着呢。”
二人边说边走，决定还是先打道回府，等找了凯撒再一起商议。
眼看着要走到住处，藏玉伸手示意许香玲凑近，在她耳边询问。
“话说，学姐你真的对我大师兄不动心吗？”
打趣的笑容绽放在藏玉嘴角，眼看着许香玲逐渐红温到耳朵。
果然她肉眼可见慌张起来，结结巴巴。
“谁谁会喜欢你大师兄那样的家伙！”
是吗？
藏玉轻笑一声，脸色疏忽转冷。
寒光之下，手起剑落。
一颗人头骨碌碌从那身子掉落，跌在地上圆睁的双目似乎透露着深深的迷惘。
它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
藏玉转眼看去，偌大一栋大厦，窗户玻璃后无数双眼睛密密麻麻闪烁深浅不一的光。
眼看着同伴被砍，其中似乎有些畏惧地退后一步。
但更有胆大的，直接幻化成了许香玲的模样从大厦走出。
地下那具尸体此时已荡然无存。
那具高挑的身体，顶着许香玲的娃娃脸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和语气。
楚楚可怜，眼神幽怨诡异。
“学妹？你为何要杀我?”
像个懵懂的孩子，执拗要着问题最终的答案。
藏玉不言语，提剑就砍，如是接连砍了几个。
终于是被问烦了，挑眉答出了第一句。
“学姐从不会乱摸我的头，也不会叫我大师兄为大师兄。”
不知第几个“许香玲”点头叹原来如此，身形像是被像素逐渐覆盖，然后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呀~”
“藏玉”与藏玉面对面相对而立，一模一样的神情和动作，甚至是怀中搂着的本命剑。
它嘴角勾起，学着藏玉的笑和面无表情，甚至小动作也一模一样。
伸出了手轻轻触摸藏玉的脸颊，那双相同的金色眸子盛满真挚。
“我可以，去你的世界代替你生活嘛？”
只借一个月的身份，很快就回来，一定会回来。
……
“奇怪，她怎么还没起床？刚刚还听见她和谁打电话呢？”
许香玲站在藏玉房间门外，连敲了好几次都没人应答，通讯也无人接听.
和凯撒对视一眼，若说藏玉出去单独行动，不可能不留信儿的。
“我方才似乎有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
凯撒心底也一时没底，只交代自己刚刚听到的动静。
二人一致决定，绕到藏玉房间窗户后看看去。
可突然一个踉跄，许香玲正巧扑倒门把手上，撞得生疼。
这也才意外发觉门竟没锁。
可推开门，窗户玻璃完好无损。被窝里尚有余温，说明房间主人刚走不久。
环绕四周，房间并无异常。梳妆台处的镜子正反射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和绿树。
天空格外湛蓝，今日是个惬意的好天气。
“酒店前台处说今日并没看见藏玉出去。”
收到前台发来的最新消息，凯撒抬头蹙眉告知许香玲。
三人小组一年下来多次合作共患难培养出的默契和感应，让二人笃定藏玉还在房间内，只是某种原因被藏了起来。
只是，会在哪里呢？
二人在房间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可仍一无所获。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只除了那面镜子。
许香玲食指比了动作噤声，眼神示意凯撒看向那面梳妆台自带的玻璃镜。
抬手看了通讯时间，明明是下午，窗户在右，太阳西斜。
为何反射的太阳光线方向会是左侧？
找了老半天，原来是灯下黑。
“伤害自己的味道好受吗？”
“藏玉”歪着头露出乖巧的笑容，任由脖子被藏玉扼在手间提在半空。
随着藏玉力气的加大，同样的瘀痕和窒息感相应出现在身上。
她不得不放下了冒牌货，心底暗惊此类生物的进化之快。
冒充她身边人的计划不通，立即就想到将她取而代之。
想起来到这里之前见到的最后一道闪光，只怕她是掉进了某种镜面世界中，那声玻璃破碎声也是障眼法。
在她跳窗一跃那刻，也就是她踏入这个世界之时。
为了印证某种想法，藏玉面不改色提起剑在手臂上划了一道。
锋利剑尖划破皮肤，口子里的鲜血细密涌出，很快凝成血珠滴落，没入土地。
抬眼望去，冒牌货果然毫发无损。
单方面的复刻规则，好霸道。
“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她放下剑，仿佛是终于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很好取悦了“藏玉”，它双手抱胸摇摇头。
“我之前说了，借你的身份去你的世界。一个月就回来。”
“看在你还是第一个那么冷静的客人份上，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原世界了。”
再说了，这个世界里有很多朋友，可以随时随地陪藏玉玩，食物和事物与她的世界并无不同。
它认为藏玉没有拒绝的理由。
藏玉垂头仿佛思考了许久，然后抬头盯着冒牌货那张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孔，嘴角是一抹狡黠的笑。
“如果我说不呢？”
刚刚她就留意了，新的到来，旧的消失。
什么朋友，世界并无不同。
这东西说是借身份，其实想把她困死在这儿。
等人神魂昏聩时，再融合夺舍。
这样它便可在两个世界内来回穿梭，甚至是繁殖……
进来镜面世界的客人既是客人，也是养料。
那些藏在窗户背后的眼睛们既是个体，又是面前冒牌货的复制体。
这种无节制无缘由寄生的特性，倒让她想起某个故去已久，有些欠揍的故人来。
菟丝子精黎瑰，嘴里没一句真话的狡兔三窟践行者。
也不知这两个干起架来，哪个更占上风呢？
“我劝你最好还是乖巧些，也免得等下少受些罪。”
“藏玉”挥起手中利刃，笑眯眯地划破自己的脖颈，相应地，藏玉脖颈同样是一道伤口。
血带着剧烈的疼痛，然后是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口凭空在身上出现。
它试图以凌迟的方式，在□□和心灵上让猎物彻底崩溃。
“你没痛觉么？”
它第一次迟疑地停下了手中剑，哪怕面前人已经浑然成了个血人。
可她仍手捂着脖颈处最大的伤口，不言不语，而是静静地与它对视。
当然是很痛，可是她不能倒下，栖月已经趁对面不备，在帮她找阵眼了。
现在在她怀中的，只是与栖月外表相似的飞剑。
血液的流逝带来阵阵眩晕，学姐和凯撒一定发现了她失踪。
只要拖住时间，他们一定可以搭建通道，让她得以穿破空间借力，击破这小世界的规则。
藏玉强挂起一抹笑容，继续与冒牌货有一搭没一搭扯皮。
忽然眼角倒映栖月在空中闪烁的寒光，提示着它找到了代表小世界规则的阵眼。
与此同时，手腕上的干员通讯终端也发出恢复信号的嘀嘀声。
学姐他们成功了……
“八卦太极，禀天地号令，迅疾成阵，于此间兮。来！”
身上淋漓的鲜血免去了唤阵还得临时划破食指取心头血的步骤，藏玉支起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
血在空中落符画咒，画成之际，偌大太极八卦冲破了灰黑云层。
淡蓝深幽几色照彻大地，阵法之中，有二位鬼将头顶三香，持双剑与长鞭踏罡步从空中而降。
二将青面獠牙，眼露电光，身后有硕大火色流星从天幕垂落，排列组合成北斗七星状。
只等藏玉一声令下。
“鬼将钟子期，鬼将李桃娘，悉遵天师号令！”
“去，不留活口。”
二将听令，
在剑光与长鞭扫过所到之处，大厦之内所有顶着男人面孔的湿滑无骨生物，浆汁四溢，乌黑长发混着血色粉色，一切滑腻而阴邪。
火色流星也划落坠入森林深处所在的湖泊之中，夹杂着破空声呼啸击破。
连在几里之外的藏玉都听到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身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嫁到“藏玉”身上，真藏玉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好悬，又是好运实力逃生的一次呢。
眼前景色飞速皲裂成无数光亮碎片，再眨眼时已经身处房间之中。
转头是凯撒和学姐许香玲在镜子前，手里正捣鼓着797所发放的量子交叉仪器。
看她安全回来，双双笑眯眯冲她挥挥手。
“还好发觉得早，不然许莽夫又不给我饭吃了。”
藏玉低头露出会心笑意，挪开脚步，出现在她身后的是镜傀。
导致她掉入镜面世界并受了好一顿伤的罪魁祸首。
世界规则破损，它自然无法再维持人形，而是恢复了那日藏玉所见的模样。
镜傀身后又是二位鬼将，鬼将用澪能织就的丝线捆绑镜傀，只待它一挣扎逃脱，丝线便会飞快吸取镜傀身上的阴煞气和修为。
“哟，学妹你这是哪儿带来的丑东西。”
镜傀那似人非人，似女非女的模样把许香玲磕碜地不行，让她莫名想起以前看过的盗墓小说中，著名的某禁婆来。
冷冷湿湿，乍一看是温柔的，又是诡异的滑腻的。
示意鬼将将镜傀牵引上前，藏玉手中栖月横在镜傀脖颈，剑尖漫不经心地来回比划。
待会儿必定得好好报报刚才所受的凌迟之痛才好。
寒光冰得怪物不禁抖了个激灵。
“与其说是我带来的，不如说它是河湖女妖亦或是女神的先遣队。”
此言一出，让二人都肃穆了脸色。
来到贝母湖所在镇子上过了好几天安逸平静日子，竟让他们长期奔波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了。
难道说，自他们一行踏入贝母湖所在城镇开始，这位性情无定的神明就已察觉并下手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