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分歧
新年夜过后，德兰莉雅不见了。
伊尔迷搜索了宅邸，调查了整座山上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其离开的踪影。
问了其他管家佣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他尝试拨打对方的手机，也没有打通。
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可能是有急事外出，一个大活人不会不见的。你特训了那么久，一般的境况，那小丫头也足以应对。实在不放心，就派孜婆年或者梧桐去找一下。”
席巴说完后，摸出一张邀请函递给他：“现在有个任务，你先去探查一遍。”
邀请函散发着奢靡雅致的香气，上面烫金的字体印刷着上流晚宴的举办日期与地点。
伊尔迷扫了眼：“下个星期。时间尚早，现在就要去吗？”
他还想找一下德兰莉雅，心里总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场晚宴上的人非富即贵，成分复杂。你去探查一下暗杀目标，确保到时候能万无一失。”
席巴如此安排，伊尔迷也只好听从父亲的指示，将寻人之事委派给了探亲返程的管家梧桐。
待结束了探查任务的第二天，依然没找到，也联系不上人。
他开始有些急躁了，回来后径直冲进糜稽的房间。把对方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藏零食，以为兄长是来抓自己偷吃。
“糜稽，查查我那部手机的位置，现在哪里。”
当初将自己的通讯设备给她，只是顺手的事，没想到里面安装的追踪器居然也有排上用场的时候。
糜稽一番灵活操作，锁定了坐标定位。
埃珍大陆，窟卢塔族隐居之地。
看到这个地点，伊尔迷心情复杂。
她为什么会在哪里？怎么去的？
为什么不告知自己一声？是独自去见酷拉皮卡和派罗吗？
顾不得细想这些，他当即启程前往，打算把对方叫回来。
私人飞机跨越大洋，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窟卢塔族山林岛的海滩。
刚一落地，伊尔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
山火烧焦的森林，死尸的腐臭，炸药残留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发现屏幕显示信号正常。
磁场屏障被破了？谁干的？
这绝不可能会是德兰莉雅做的。想到这一点，他心中浮起不安，加速赶往村落。
穿过丛林，映入眼帘的情景，触目惊心。
曾经麦穗摇荡的田地，全然烧成了一片焦炭。
清澈的水渠，失去了磁场山泉水的源头，干涸成了壕沟。
他们居住过的小屋，烧得只剩下空架子。
鲜活的族人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空洞的眼窝狰狞可怖，像是在控诉着临死前的不甘与冤屈。
断壁残垣，遍地疮痍，横尸荒野，这里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残忍的侵略。
现场的尸体数量大概有十一二具，其他的人，去了哪里？
德兰莉雅，又在哪里？
他的眉头拧起，踏过一具具尸身，四处寻找。
终于在一个沟渠里，发现了掉在里面的电子设备。
上面挂着一条白色卡通兔子的手机链，已经被熏得灰黑，是自己送给她的那部手机。
东西落在这里，可是人呢？
伊尔迷心头不安更甚，多年不曾有过的恐惧情绪，慢慢爬升出来。
冷静。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按照当初踩点了无数次的地形图，凭着印象将整座岛屿勘察了一圈。
没有。
他更焦躁了。
这时，手机振动，糜稽打来了电话。
“大哥，那个叫阿多奇的人，我查到了，前几天已经死了哎。貌似是欠了赌场的高/利/贷被追杀，位置和实际掌控人等资料，我都发到你邮箱了。”
“好。全大陆搜索德兰莉雅的踪迹，找到了即刻告诉我。”
伊尔迷挂断电话，翻了一遍资料后，迅速掌握全部信息。
脚下被绊住，他的视线垂落在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上。
与窟卢塔族相处的那些日子，历历在目。
德兰莉雅说过，不要对外透露这些族人的位置。原来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火红眼，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恐怕过两天就会在黑市出现了，顺藤摸瓜查一查，应该能找到莉雅。
伊尔迷凝望着那些血糊糊的洞，良久才收回目光。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去往巴托奇亚地下赌场。
……
茉莉醒了，摸着有些酸麻的后颈，起身环顾一圈。
“唉，这房子他们居然还住着么？”
她一眼就认出此刻身处的，是她和库洛洛曾经在流星街一起住过的小房子，后来和旅团成员共同改造成了“前卫艺术屋”。
屋内的陈设一点都没变，这个房间记得还是她布置过的客房，墙角还保留着当年随手画的花朵涂鸦。
【宿主，现在这里已经变成幻影旅团大本营，流星街的蜘蛛基地。】
“我知道。”
她说着，尝试闭眼冥想，准备立马使用低阶瞬移功能逃跑。
然而，毫无反应。
再次调动，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
【监测宿体受伤较重，因此暂时无法使用技能。宿主，您这次太胆大妄为了。】
系统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不满，是针对于她转移窟卢塔族的行为。
【我帮您兑换传送功能，是希望您传送走旅团。他们只有几个人，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可……为什么要对窟卢塔族使用？】
窟卢塔族死亡12人，幸存了116人。转移这么多人，完全超出了传送技能的极限，也超出了茉莉身体的负荷。
“把旅团转移走有什么用，他们迟早还会再来屠村。只有把窟卢塔族转移到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才能避免灭族之患。”
【你这是改变历史！是会造成世界线崩坏的！】
系统情绪激动，连带着显示面板都好像在震颤。
“族人死了，酷拉皮卡依然会踏上复仇之路，并没有改变世界线的发展方向。”茉莉面色凝重而认真，“虽然他还会复仇，但是失踪不见的幸存者，会留下一个希望。”
一个得知族人可能还活着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回族亲的希望，一个能够让他无法抛却一切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决绝复仇的希望，一个善意的避免最坏结果的谎言。
茉莉一贯没心没肺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深沉思虑。
历经三条世界线的洗礼，从上次西索任务成功、伊尔迷与酷拉皮卡相遇等事件后，她就发现了在任务中如何“投机取巧”达成目的的办法。
“系统，只要大方向没有问题，细节并不会造成影响，也不会引发蝴蝶效应，对吧。”
【你这是旁门左道。】
“可是它有用，不是吗？起码，现在并没有收到世界线崩坏的预警，我也没有进入地狱模式。就说明，这个办法可行。”
剑走偏锋的成功，令她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给苍白的面颊上添了几分血色。
【可你的身体受不了！你最近积累的伤害太多了，本来就……】
对方的话欲言又止，意思显而易见。
瓦基拉的内伤，恶念的破坏，加上过度使用技能的消耗，这具身体怕是又要撑不住了。
要不是当初给配备了强化过的宿体，现在恐怕……
“没事的。”茉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液体已然凝固成了红褐色，堵住了血窟窿，看起来不算严重。
不过，连这么点伤，也已经扛不住使用瞬移的消耗，明明只是低阶技能……
【笨蛋，你想下地狱就自己去吧，不要拉着我！哼，不管你了！】
听到她逞强嘴硬，系统直接气得下了线。
这还是它第一次模拟如此真实的人类情感，茉莉有些惊讶，却也无奈。
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任性了。可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在窟卢塔族、酷拉皮卡以及幻影旅团之间，博取一点两全的可能性。
一个是过去相处日久的朋友，一边是曾帮助过自己的人，就当是自己自私吧，希望两边都活下来。
“系统，等我完成了这条世界线的任务，麻烦你将进度奖励兑换成这个，随着这封邮件一起发送给派罗。预置发送时间就设定个……六年左右吧，估计差不多。他看到了应该就会去找酷拉皮卡。”
【……】
虽然系统没有动静，但茉莉知道它肯定听到了，只是赌气不理自己。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思考起眼下。
易容术是一次性的，最多也就能撑个几天，自己必须快点恢复体力逃出去。
这个房间有防盗窗封锁着，并不好逃出去，拆掉那些钢架又容易闹出动静来。外头应该是有人看守，能感觉到念气的波动。
她试着张开了小范围的“圆”，试探。
门外悄无声息，但一股冷压顺着房门穿透而来。
看守的人，是飞坦。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圆”没有带杀气的原因，对方除了释放出威慑外，并无其他举动。
但情况还是比较棘手。他速度一流且杀人不眨眼，下手快准狠，自己要是轻举妄动，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茉莉凝视着房门，咬唇思索了一会儿。
胸口的伤不能用血液治愈，可也不能放任不管，要不先出去找点伤药包扎一下，顺便探探情况。
她推开了门，一闪寒光，锋利而阴寒。
机关伞挡在自己面前，不过伞尖朝向了一边，并没有指向自己。
半覆面的飞坦身上没有念气的痕迹，纯粹是“绝”的状态。
他丢下左手拿着的游戏机，狭长阴冷的眸子一挑：“醒了？”
废话。
回想起先前被对方捅了一刀的事，茉莉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冷淡地点了点头。装作不认识对方，甚至有点忌惮他的模样。
飞坦盯着眼前人那只恢复本色的眸子，没想到竟然会是紫色。
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泛起，他手中的武器偏移了一点：“想做什么？”
“……疗伤。”
“死不了。不准出这个房间。”
“……”
茉莉咬紧后槽牙：“我就是想找点伤药，不会乱跑。”
对方转了一下伞柄，锋利的尖刃冲着她的面门，十足威胁意味。
“这里没有药物。”
茉莉身子微微后倾，抬眸直视飞坦。
好吧，她实在是没什么底气敢跟眼前人叫板。之前靠着偷袭才侥幸将对方击飞出去，现在自己负伤在身，一对一可没有胜算。
跟伊尔迷打交道久了，她现在已经能一眼判断出与对手的差距。
“等团长回来，到时候自然会放你出来。现在先老实待着。”
见她退缩一步，飞坦往回收了收伞尖，难得耐着心解释。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耐心跟对方说明。可能是因为现在无聊没事做，他如此想。
茉莉还想再说什么，肚子却很不应景地传出来“咕噜”一声。
她饿了……
飞坦瞄了眼其腹部，冷冷道：“你后面的柜子里有存粮，饿了就自己拿着吃。”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头坐回沙发上，重新拿起游戏机，闷头打游戏。
机关伞撑开横在门口，上面的骷髅头花纹诡异而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现在不是“茉莉”，还是别贸然挑衅旅团，尤其不好惹的飞坦。
她这么想着，捂住肚子回到了屋里，翻箱倒柜找出来面包，大口啃着。
呜，好干巴……
待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两块面包，刚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口水喝，外头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声。
敲门？谁这么客气……
茉莉正奇怪，门把手转动，一个美女推开了门。
来人金发金眼，白肤红唇，生得御姐冷艳，正是派克诺妲。
“德兰莉雅，是吧？团长要见你。”
伊尔迷搜索了宅邸，调查了整座山上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其离开的踪影。
问了其他管家佣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他尝试拨打对方的手机，也没有打通。
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可能是有急事外出，一个大活人不会不见的。你特训了那么久，一般的境况，那小丫头也足以应对。实在不放心，就派孜婆年或者梧桐去找一下。”
席巴说完后，摸出一张邀请函递给他：“现在有个任务，你先去探查一遍。”
邀请函散发着奢靡雅致的香气，上面烫金的字体印刷着上流晚宴的举办日期与地点。
伊尔迷扫了眼：“下个星期。时间尚早，现在就要去吗？”
他还想找一下德兰莉雅，心里总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场晚宴上的人非富即贵，成分复杂。你去探查一下暗杀目标，确保到时候能万无一失。”
席巴如此安排，伊尔迷也只好听从父亲的指示，将寻人之事委派给了探亲返程的管家梧桐。
待结束了探查任务的第二天，依然没找到，也联系不上人。
他开始有些急躁了，回来后径直冲进糜稽的房间。把对方吓得赶紧手忙脚乱地藏零食，以为兄长是来抓自己偷吃。
“糜稽，查查我那部手机的位置，现在哪里。”
当初将自己的通讯设备给她，只是顺手的事，没想到里面安装的追踪器居然也有排上用场的时候。
糜稽一番灵活操作，锁定了坐标定位。
埃珍大陆，窟卢塔族隐居之地。
看到这个地点，伊尔迷心情复杂。
她为什么会在哪里？怎么去的？
为什么不告知自己一声？是独自去见酷拉皮卡和派罗吗？
顾不得细想这些，他当即启程前往，打算把对方叫回来。
私人飞机跨越大洋，几个小时后终于抵达窟卢塔族山林岛的海滩。
刚一落地，伊尔迷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寻常。
山火烧焦的森林，死尸的腐臭，炸药残留的味道……
他掏出手机，发现屏幕显示信号正常。
磁场屏障被破了？谁干的？
这绝不可能会是德兰莉雅做的。想到这一点，他心中浮起不安，加速赶往村落。
穿过丛林，映入眼帘的情景，触目惊心。
曾经麦穗摇荡的田地，全然烧成了一片焦炭。
清澈的水渠，失去了磁场山泉水的源头，干涸成了壕沟。
他们居住过的小屋，烧得只剩下空架子。
鲜活的族人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尸体，空洞的眼窝狰狞可怖，像是在控诉着临死前的不甘与冤屈。
断壁残垣，遍地疮痍，横尸荒野，这里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残忍的侵略。
现场的尸体数量大概有十一二具，其他的人，去了哪里？
德兰莉雅，又在哪里？
他的眉头拧起，踏过一具具尸身，四处寻找。
终于在一个沟渠里，发现了掉在里面的电子设备。
上面挂着一条白色卡通兔子的手机链，已经被熏得灰黑，是自己送给她的那部手机。
东西落在这里，可是人呢？
伊尔迷心头不安更甚，多年不曾有过的恐惧情绪，慢慢爬升出来。
冷静。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按照当初踩点了无数次的地形图，凭着印象将整座岛屿勘察了一圈。
没有。
他更焦躁了。
这时，手机振动，糜稽打来了电话。
“大哥，那个叫阿多奇的人，我查到了，前几天已经死了哎。貌似是欠了赌场的高/利/贷被追杀，位置和实际掌控人等资料，我都发到你邮箱了。”
“好。全大陆搜索德兰莉雅的踪迹，找到了即刻告诉我。”
伊尔迷挂断电话，翻了一遍资料后，迅速掌握全部信息。
脚下被绊住，他的视线垂落在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上。
与窟卢塔族相处的那些日子，历历在目。
德兰莉雅说过，不要对外透露这些族人的位置。原来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火红眼，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恐怕过两天就会在黑市出现了，顺藤摸瓜查一查，应该能找到莉雅。
伊尔迷凝望着那些血糊糊的洞，良久才收回目光。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去往巴托奇亚地下赌场。
……
茉莉醒了，摸着有些酸麻的后颈，起身环顾一圈。
“唉，这房子他们居然还住着么？”
她一眼就认出此刻身处的，是她和库洛洛曾经在流星街一起住过的小房子，后来和旅团成员共同改造成了“前卫艺术屋”。
屋内的陈设一点都没变，这个房间记得还是她布置过的客房，墙角还保留着当年随手画的花朵涂鸦。
【宿主，现在这里已经变成幻影旅团大本营，流星街的蜘蛛基地。】
“我知道。”
她说着，尝试闭眼冥想，准备立马使用低阶瞬移功能逃跑。
然而，毫无反应。
再次调动，还是没反应。
“怎么回事？”
【监测宿体受伤较重，因此暂时无法使用技能。宿主，您这次太胆大妄为了。】
系统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不满，是针对于她转移窟卢塔族的行为。
【我帮您兑换传送功能，是希望您传送走旅团。他们只有几个人，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可……为什么要对窟卢塔族使用？】
窟卢塔族死亡12人，幸存了116人。转移这么多人，完全超出了传送技能的极限，也超出了茉莉身体的负荷。
“把旅团转移走有什么用，他们迟早还会再来屠村。只有把窟卢塔族转移到所有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方，才能避免灭族之患。”
【你这是改变历史！是会造成世界线崩坏的！】
系统情绪激动，连带着显示面板都好像在震颤。
“族人死了，酷拉皮卡依然会踏上复仇之路，并没有改变世界线的发展方向。”茉莉面色凝重而认真，“虽然他还会复仇，但是失踪不见的幸存者，会留下一个希望。”
一个得知族人可能还活着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回族亲的希望，一个能够让他无法抛却一切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决绝复仇的希望，一个善意的避免最坏结果的谎言。
茉莉一贯没心没肺的神情中，多了几分深沉思虑。
历经三条世界线的洗礼，从上次西索任务成功、伊尔迷与酷拉皮卡相遇等事件后，她就发现了在任务中如何“投机取巧”达成目的的办法。
“系统，只要大方向没有问题，细节并不会造成影响，也不会引发蝴蝶效应，对吧。”
【你这是旁门左道。】
“可是它有用，不是吗？起码，现在并没有收到世界线崩坏的预警，我也没有进入地狱模式。就说明，这个办法可行。”
剑走偏锋的成功，令她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给苍白的面颊上添了几分血色。
【可你的身体受不了！你最近积累的伤害太多了，本来就……】
对方的话欲言又止，意思显而易见。
瓦基拉的内伤，恶念的破坏，加上过度使用技能的消耗，这具身体怕是又要撑不住了。
要不是当初给配备了强化过的宿体，现在恐怕……
“没事的。”茉莉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液体已然凝固成了红褐色，堵住了血窟窿，看起来不算严重。
不过，连这么点伤，也已经扛不住使用瞬移的消耗，明明只是低阶技能……
【笨蛋，你想下地狱就自己去吧，不要拉着我！哼，不管你了！】
听到她逞强嘴硬，系统直接气得下了线。
这还是它第一次模拟如此真实的人类情感，茉莉有些惊讶，却也无奈。
自己这次确实是有点任性了。可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在窟卢塔族、酷拉皮卡以及幻影旅团之间，博取一点两全的可能性。
一个是过去相处日久的朋友，一边是曾帮助过自己的人，就当是自己自私吧，希望两边都活下来。
“系统，等我完成了这条世界线的任务，麻烦你将进度奖励兑换成这个，随着这封邮件一起发送给派罗。预置发送时间就设定个……六年左右吧，估计差不多。他看到了应该就会去找酷拉皮卡。”
【……】
虽然系统没有动静，但茉莉知道它肯定听到了，只是赌气不理自己。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思考起眼下。
易容术是一次性的，最多也就能撑个几天，自己必须快点恢复体力逃出去。
这个房间有防盗窗封锁着，并不好逃出去，拆掉那些钢架又容易闹出动静来。外头应该是有人看守，能感觉到念气的波动。
她试着张开了小范围的“圆”，试探。
门外悄无声息，但一股冷压顺着房门穿透而来。
看守的人，是飞坦。
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圆”没有带杀气的原因，对方除了释放出威慑外，并无其他举动。
但情况还是比较棘手。他速度一流且杀人不眨眼，下手快准狠，自己要是轻举妄动，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茉莉凝视着房门，咬唇思索了一会儿。
胸口的伤不能用血液治愈，可也不能放任不管，要不先出去找点伤药包扎一下，顺便探探情况。
她推开了门，一闪寒光，锋利而阴寒。
机关伞挡在自己面前，不过伞尖朝向了一边，并没有指向自己。
半覆面的飞坦身上没有念气的痕迹，纯粹是“绝”的状态。
他丢下左手拿着的游戏机，狭长阴冷的眸子一挑：“醒了？”
废话。
回想起先前被对方捅了一刀的事，茉莉心里有些不悦，面上冷淡地点了点头。装作不认识对方，甚至有点忌惮他的模样。
飞坦盯着眼前人那只恢复本色的眸子，没想到竟然会是紫色。
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泛起，他手中的武器偏移了一点：“想做什么？”
“……疗伤。”
“死不了。不准出这个房间。”
“……”
茉莉咬紧后槽牙：“我就是想找点伤药，不会乱跑。”
对方转了一下伞柄，锋利的尖刃冲着她的面门，十足威胁意味。
“这里没有药物。”
茉莉身子微微后倾，抬眸直视飞坦。
好吧，她实在是没什么底气敢跟眼前人叫板。之前靠着偷袭才侥幸将对方击飞出去，现在自己负伤在身，一对一可没有胜算。
跟伊尔迷打交道久了，她现在已经能一眼判断出与对手的差距。
“等团长回来，到时候自然会放你出来。现在先老实待着。”
见她退缩一步，飞坦往回收了收伞尖，难得耐着心解释。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耐心跟对方说明。可能是因为现在无聊没事做，他如此想。
茉莉还想再说什么，肚子却很不应景地传出来“咕噜”一声。
她饿了……
飞坦瞄了眼其腹部，冷冷道：“你后面的柜子里有存粮，饿了就自己拿着吃。”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头坐回沙发上，重新拿起游戏机，闷头打游戏。
机关伞撑开横在门口，上面的骷髅头花纹诡异而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现在不是“茉莉”，还是别贸然挑衅旅团，尤其不好惹的飞坦。
她这么想着，捂住肚子回到了屋里，翻箱倒柜找出来面包，大口啃着。
呜，好干巴……
待她狼吞虎咽地吃完两块面包，刚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口水喝，外头突然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声。
敲门？谁这么客气……
茉莉正奇怪，门把手转动，一个美女推开了门。
来人金发金眼，白肤红唇，生得御姐冷艳，正是派克诺妲。
“德兰莉雅，是吧？团长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