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刚入职时被客户调戏和玩弄都是钱非的算计，甚至自己险些失身在他嘴里也不过就是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张哲对他像商品一样的评价更是刺痛了迟燃的心。
怪不得自从那件事之后，一心只想当牛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陈琦，突然对迟燃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在迟燃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订单。
短暂失神后的愤怒，让迟燃冲进房里，随手抓起门口的摆件，狠狠砸在了正对钱非上下其手的张哲头上，又朝钱非的肚腩用力一脚，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每天喋喋不休的嘴上。
兴致正浓的张哲，只觉头顶一凉，一缕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旋即一阵剧痛突然在头顶炸开，想捂又不敢捂地在地上打滚。
这边钱非满嘴是血的在地上野狗似地找被打飞的眼镜和零落的牙齿。
迟燃打到力竭，双手颤抖着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闹剧，疯笑了起来。
迟燃涉嫌寻衅滋事，处15天行政拘留，1000元罚款。
从拘留所出来后的第92天。
迟燃把自己关在家里三个月，今天是他第一次出门。
江边的风很好，江水也好，好到让人想融进水里。
迟燃松开了握住栏杆的手。
“迟燃。”一道冰凉的女声唤住了他。
风迷住了迟燃的眼睛，看不清对面的身影，但是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高三五班胜！”裁判给出了年级篮球比赛的判决。
“迟燃！迟燃！迟燃！”负责控球后卫的迟燃因为表现突出，全场高喊他的名字。
当然还因为他长得帅。
好无聊的形容，好夸张地被爱。
球员里只有迟燃座椅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衬得其他人只能靠兄弟情互相取暖。
“迟燃你去哪？”生活委员郑秋蕊追在迟燃身后问道。
“去超市买水喝。”迟燃没有停住脚步答道。
“这里有水。”郑秋蕊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迟燃。
“不用了，谢谢。”
“那地上的那些你不要吗？一会儿我们要打扫场地。”郑秋蕊试探地问道。
“分给大家喝吧，大家都辛苦了。”迟燃客气地笑着答道。
郑秋蕊呆站在那里，球馆里的冷气本来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刚才迟燃嘴角的笑意像是将她送进暖阳下，一时呆立在那里，贪恋最后一点余温。
“郑秋蕊，要不要干活啦。”同学的喊声将她拉回冷凉的球馆。
“来啦。”郑秋蕊答道。
“你脸怎么红了？”
“这里太冷了，快干完好回去。”郑秋蕊岔开道。
郑秋蕊的示好只是迟燃整个高中生活日常被爱慕的冰山一角，但是迟燃不是装作听不懂，就是搬出父母不同意的说辞来拒绝各路投来的告白。
“这个月第12个，今天5号。”温煦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水给迟燃道。
“人家只是给我水，没说什么，别在那加戏。”说完，迟燃将水一饮而尽，空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得了吧，你没看她和你说完话的花痴样儿，摆明了喜欢你。”郝良帮腔道。
“我真是奇怪了，高一到现在，这么多女生前仆后继地向你涌来，你还能片叶不沾身，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想被人知道呀？”温煦不怀好意地把目光停在迟燃某个关键部位。
“起开”迟燃推了一把温煦，“我是不像你们那么躁动。”
“真就一个也没有喜欢的？这三年女生送你的零食都让我俩吃了，情书也是我俩读的，你被女生拦住也是我俩帮你杀出重围，给哥们儿讲讲你到底什么想法。”温煦追问道。
迟燃顿了顿，想了一会道：“世界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喜欢上喜欢自己的人，刚好，我就是那种人。”
“那你完了，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了，我看所有女人都喜欢你。”郝良拍着迟燃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对！有一个，七班的“冷酷到底”，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温煦指向操场的东南角。
“你说韩炽？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从冰河世纪穿越来的人。”郝良边说边笑，差点给自己呛着。
“你说她一个高中生，不应该朝气蓬勃，阳光向上吗？每天冷着一张脸，上学像上坟，出门像出殡。说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整个人看着冷飕飕的，像个大冰柜。”温煦说着还敲了一下旁边的饮料柜。
迟燃看了眼那个在东南角树荫下枯坐的女同学，说道：“别在背后说人家，你不也是高中生，黑眼圈都要掉到膝盖了，也没看你多有朝气。赶快回教室吧，一会还有语文课。”
“哎呦，迟燃心疼了。”温煦和郝良打趣道。
“滚蛋，我都不认识人家，你们这次模拟考排名肯定下降。”
考试铃声响起。
“考试结束，同学们把笔放下交卷。”监考老师声音响起。
“同学你答题卡掉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迟燃捡起地上的答题卡，转身说：“谢……”
“谢”字还没说完，看见身后的人竟然是韩炽，迟燃有一瞬的语塞。
可能自己的震惊太明显，迟燃赶快说了声：“谢谢”。
韩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交完试卷便走了。
果然是“冷酷到底”，连声音都这么冷酷，迟燃心想。
“你想改造吗？”冰凉的声音穿过江风将迟燃从回忆中唤醒。
“韩……炽，你是韩炽？”迟燃有点惊讶道。
“你好像遇到点困难，我可以帮你。”那道声音向迟燃走近，昏黄的路灯下是一张柔软的脸。
难以想象那带着冰碴的声音是这张脸的主人发出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韩炽。”迟燃有点生气道。
声音的主人点点头。
经过职场的熏染，迟燃性格变得不如从前温和。
“怪不得大家背后都叫你’冷酷到底’，问你名字都不会回答。”迟燃有些不忿道。
“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改造吗？”韩炽面无表情地问道。
“改造，什么改造？劳动改造？我刚从拘留所出来。再说了，你这是要帮人的样子吗？看起来就不怀好意。”迟燃翻了个白眼道。
“我是人类改造师，我可以把你改造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只要你愿意。”韩炽像是没察觉到迟燃话语里的嫌弃，语气依然像已经宣告死亡的患者的心电图一样没有波澜。
“我是三甲精神病医院的主任医师，我可以通过电击把你治疗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只要你愿意。”迟燃学着韩炽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韩炽离迟燃越来越近，近到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我是人类改造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韩炽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迟燃的怀里。
迟燃见状，心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刚才出门时一心寻死，迟燃根本没带手机，黑天半夜路上也没什么人，只好就近把韩炽带回了家。
迟燃把韩炽放在床上，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韩炽猛地坐了起来，吓得迟燃和手机一齐摔倒在地。
“这是哪里？”韩炽问道。
“这是我家，你刚才晕倒，我就给你带回来了。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没带手机，我家正好离得很近，我对你什么也没做。”迟燃急忙摆着手解释道。
“我知道。”
迟燃感觉韩炽整个人都怪怪的，面前这个女人好像充满了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困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你是怎么了？什么改造师？你是不是病了？”迟燃倒豆子似地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抛出。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能住在你这里吗？我没有钱，用我帮你改造来交换。”韩炽盯着迟燃，认真地说道。
疯了，全都疯了，我疯了，遇见的人也疯了。
迟燃之前所有的郁闷和委屈都被今晚的离奇经历所掩盖，他只觉得世界终于疯成了他想象中的样子。
“世界上只有两名人类改造师，我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是谁？”
迟燃当韩炽是疯子，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但已经拿起手机，盘算着一会把她交给警察。
“是我养父。”
“嚯，还是继承制。”迟燃嘴上应承，心里却在暗自发笑。
韩炽瞥了一眼用力憋笑的迟燃，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反正你也是要寻死的人，不如孤注一掷和我做个交易，我帮你改造，你让我住在这里。”
刚刚被遮掩的痛苦，因为韩炽的话又再次浮现在迟燃的眼前。
“是哦，本来今晚我要变成孤魂野鬼的。”迟燃心中暗念，再次失去生机的眼睛低垂着。
迟燃放下手机，坐回沙发上，认命般地说道：“我可以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是你要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和我养父都具有改造人类的能力，区别于医生、教师、健身教练，这种改造能力更像一定程度内的阿拉丁神灯，可以将人类全方位改造成他梦想中的样子，但前提是被改造方要全心全意的配合，因为改造过程需要双方磁场的完全契合，不然改造失败，二人都会被磁场的力量反噬。”韩炽缓缓说道。
“暂且当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刚才又为什么晕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控制不住地想逃离他。”
“逃离谁？”
“我养父。”
“为什么？他伤害你了吗？”
“他没有伤害我，可以说他很爱我。但是我从三天前一靠近他就感觉到非常痛苦，只有远离他才会恢复正常。但这种痛苦的感觉很熟悉，我的身体在告诉我不要靠近他。所以我跑了出来，但是我不知道去哪，沿着江一直走，直到遇见了你。”冰冷的声线和平缓的语气让这些痛苦不像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过。
“你是一名成年人，你可以选择住酒店，或者换个城市生活，这样就可以远离他。”迟燃总感觉收留一个半生不熟的女人在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在我养父那里，并且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清楚。”韩炽的脸上难得漏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我也有好多问题没有搞清楚，你说得事情都太过离奇，但是我可以假装相信，很晚了，先睡吧，一切明天再说。”迟燃不想继续纠结，今天他实在太累了。
“让我改造你，就会相信了。”她连证明自己的时刻语气都这么毫无波澜。
“你睡次卧吧，我去给你准备床铺。”迟燃没有理会韩炽。
怪不得自从那件事之后，一心只想当牛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陈琦，突然对迟燃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在迟燃面前炫耀自己的新订单。
短暂失神后的愤怒，让迟燃冲进房里，随手抓起门口的摆件，狠狠砸在了正对钱非上下其手的张哲头上，又朝钱非的肚腩用力一脚，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每天喋喋不休的嘴上。
兴致正浓的张哲，只觉头顶一凉，一缕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旋即一阵剧痛突然在头顶炸开，想捂又不敢捂地在地上打滚。
这边钱非满嘴是血的在地上野狗似地找被打飞的眼镜和零落的牙齿。
迟燃打到力竭，双手颤抖着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闹剧，疯笑了起来。
迟燃涉嫌寻衅滋事，处15天行政拘留，1000元罚款。
从拘留所出来后的第92天。
迟燃把自己关在家里三个月，今天是他第一次出门。
江边的风很好，江水也好，好到让人想融进水里。
迟燃松开了握住栏杆的手。
“迟燃。”一道冰凉的女声唤住了他。
风迷住了迟燃的眼睛，看不清对面的身影，但是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高三五班胜！”裁判给出了年级篮球比赛的判决。
“迟燃！迟燃！迟燃！”负责控球后卫的迟燃因为表现突出，全场高喊他的名字。
当然还因为他长得帅。
好无聊的形容，好夸张地被爱。
球员里只有迟燃座椅下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饮料，衬得其他人只能靠兄弟情互相取暖。
“迟燃你去哪？”生活委员郑秋蕊追在迟燃身后问道。
“去超市买水喝。”迟燃没有停住脚步答道。
“这里有水。”郑秋蕊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迟燃。
“不用了，谢谢。”
“那地上的那些你不要吗？一会儿我们要打扫场地。”郑秋蕊试探地问道。
“分给大家喝吧，大家都辛苦了。”迟燃客气地笑着答道。
郑秋蕊呆站在那里，球馆里的冷气本来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刚才迟燃嘴角的笑意像是将她送进暖阳下，一时呆立在那里，贪恋最后一点余温。
“郑秋蕊，要不要干活啦。”同学的喊声将她拉回冷凉的球馆。
“来啦。”郑秋蕊答道。
“你脸怎么红了？”
“这里太冷了，快干完好回去。”郑秋蕊岔开道。
郑秋蕊的示好只是迟燃整个高中生活日常被爱慕的冰山一角，但是迟燃不是装作听不懂，就是搬出父母不同意的说辞来拒绝各路投来的告白。
“这个月第12个，今天5号。”温煦从冰柜里拿出一瓶水给迟燃道。
“人家只是给我水，没说什么，别在那加戏。”说完，迟燃将水一饮而尽，空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里。
“得了吧，你没看她和你说完话的花痴样儿，摆明了喜欢你。”郝良帮腔道。
“我真是奇怪了，高一到现在，这么多女生前仆后继地向你涌来，你还能片叶不沾身，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想被人知道呀？”温煦不怀好意地把目光停在迟燃某个关键部位。
“起开”迟燃推了一把温煦，“我是不像你们那么躁动。”
“真就一个也没有喜欢的？这三年女生送你的零食都让我俩吃了，情书也是我俩读的，你被女生拦住也是我俩帮你杀出重围，给哥们儿讲讲你到底什么想法。”温煦追问道。
迟燃顿了顿，想了一会道：“世界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喜欢上喜欢自己的人，刚好，我就是那种人。”
“那你完了，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了，我看所有女人都喜欢你。”郝良拍着迟燃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
“不对！有一个，七班的“冷酷到底”，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温煦指向操场的东南角。
“你说韩炽？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从冰河世纪穿越来的人。”郝良边说边笑，差点给自己呛着。
“你说她一个高中生，不应该朝气蓬勃，阳光向上吗？每天冷着一张脸，上学像上坟，出门像出殡。说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整个人看着冷飕飕的，像个大冰柜。”温煦说着还敲了一下旁边的饮料柜。
迟燃看了眼那个在东南角树荫下枯坐的女同学，说道：“别在背后说人家，你不也是高中生，黑眼圈都要掉到膝盖了，也没看你多有朝气。赶快回教室吧，一会还有语文课。”
“哎呦，迟燃心疼了。”温煦和郝良打趣道。
“滚蛋，我都不认识人家，你们这次模拟考排名肯定下降。”
考试铃声响起。
“考试结束，同学们把笔放下交卷。”监考老师声音响起。
“同学你答题卡掉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迟燃捡起地上的答题卡，转身说：“谢……”
“谢”字还没说完，看见身后的人竟然是韩炽，迟燃有一瞬的语塞。
可能自己的震惊太明显，迟燃赶快说了声：“谢谢”。
韩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交完试卷便走了。
果然是“冷酷到底”，连声音都这么冷酷，迟燃心想。
“你想改造吗？”冰凉的声音穿过江风将迟燃从回忆中唤醒。
“韩……炽，你是韩炽？”迟燃有点惊讶道。
“你好像遇到点困难，我可以帮你。”那道声音向迟燃走近，昏黄的路灯下是一张柔软的脸。
难以想象那带着冰碴的声音是这张脸的主人发出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韩炽。”迟燃有点生气道。
声音的主人点点头。
经过职场的熏染，迟燃性格变得不如从前温和。
“怪不得大家背后都叫你’冷酷到底’，问你名字都不会回答。”迟燃有些不忿道。
“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改造吗？”韩炽面无表情地问道。
“改造，什么改造？劳动改造？我刚从拘留所出来。再说了，你这是要帮人的样子吗？看起来就不怀好意。”迟燃翻了个白眼道。
“我是人类改造师，我可以把你改造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只要你愿意。”韩炽像是没察觉到迟燃话语里的嫌弃，语气依然像已经宣告死亡的患者的心电图一样没有波澜。
“我是三甲精神病医院的主任医师，我可以通过电击把你治疗成你想象中的样子，只要你愿意。”迟燃学着韩炽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韩炽离迟燃越来越近，近到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我是人类改造师，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韩炽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迟燃的怀里。
迟燃见状，心想：“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刚才出门时一心寻死，迟燃根本没带手机，黑天半夜路上也没什么人，只好就近把韩炽带回了家。
迟燃把韩炽放在床上，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韩炽猛地坐了起来，吓得迟燃和手机一齐摔倒在地。
“这是哪里？”韩炽问道。
“这是我家，你刚才晕倒，我就给你带回来了。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没带手机，我家正好离得很近，我对你什么也没做。”迟燃急忙摆着手解释道。
“我知道。”
迟燃感觉韩炽整个人都怪怪的，面前这个女人好像充满了秘密。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困难？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你是怎么了？什么改造师？你是不是病了？”迟燃倒豆子似地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抛出。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能住在你这里吗？我没有钱，用我帮你改造来交换。”韩炽盯着迟燃，认真地说道。
疯了，全都疯了，我疯了，遇见的人也疯了。
迟燃之前所有的郁闷和委屈都被今晚的离奇经历所掩盖，他只觉得世界终于疯成了他想象中的样子。
“世界上只有两名人类改造师，我是其中之一。”
“另一个是谁？”
迟燃当韩炽是疯子，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但已经拿起手机，盘算着一会把她交给警察。
“是我养父。”
“嚯，还是继承制。”迟燃嘴上应承，心里却在暗自发笑。
韩炽瞥了一眼用力憋笑的迟燃，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反正你也是要寻死的人，不如孤注一掷和我做个交易，我帮你改造，你让我住在这里。”
刚刚被遮掩的痛苦，因为韩炽的话又再次浮现在迟燃的眼前。
“是哦，本来今晚我要变成孤魂野鬼的。”迟燃心中暗念，再次失去生机的眼睛低垂着。
迟燃放下手机，坐回沙发上，认命般地说道：“我可以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但是你要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和我养父都具有改造人类的能力，区别于医生、教师、健身教练，这种改造能力更像一定程度内的阿拉丁神灯，可以将人类全方位改造成他梦想中的样子，但前提是被改造方要全心全意的配合，因为改造过程需要双方磁场的完全契合，不然改造失败，二人都会被磁场的力量反噬。”韩炽缓缓说道。
“暂且当你说得都是真的，那你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刚才又为什么晕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控制不住地想逃离他。”
“逃离谁？”
“我养父。”
“为什么？他伤害你了吗？”
“他没有伤害我，可以说他很爱我。但是我从三天前一靠近他就感觉到非常痛苦，只有远离他才会恢复正常。但这种痛苦的感觉很熟悉，我的身体在告诉我不要靠近他。所以我跑了出来，但是我不知道去哪，沿着江一直走，直到遇见了你。”冰冷的声线和平缓的语气让这些痛苦不像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过。
“你是一名成年人，你可以选择住酒店，或者换个城市生活，这样就可以远离他。”迟燃总感觉收留一个半生不熟的女人在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都在我养父那里，并且我还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清楚。”韩炽的脸上难得漏出一点疑惑的神情。
“我也有好多问题没有搞清楚，你说得事情都太过离奇，但是我可以假装相信，很晚了，先睡吧，一切明天再说。”迟燃不想继续纠结，今天他实在太累了。
“让我改造你，就会相信了。”她连证明自己的时刻语气都这么毫无波澜。
“你睡次卧吧，我去给你准备床铺。”迟燃没有理会韩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