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
趴在桌上睡觉的内海伊理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一张温和的笑脸。
她在叫谁？
“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是跟你同班的秋原彩音，可以叫我彩音哦。”
内海伊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只管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将对话进行下去。
“不说话的话就当你同意了。”
紧接着对方说明了来意。
起因是秋原彩音组建的乐队成立不到一个月，队里的贝斯手就跑路到了其他乐队。
就在昨天放学之后，她看到了内海伊理在乐器店选购贝斯，于是决定邀请她加入自己的乐队。
内海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在她开口之前，秋原彩音留下一句“放学了来我们排练的地方看看吧”就离开了。
内海不擅长应对这种人。
或者说她从来只擅长应对同一种人——
那种把她当作空气的人。
非必要的时候不需要与之交流，就算因为某种原因需要进行接触也有固定的模式。
秋原彩音不属于这种人。
直到放学，内海也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是这件事好像不重要了。
放学之后，秋原彩音和她的几个朋友直接架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他们排练的地方。
然后塞给她一把旧得几乎只能勉强发出声音的贝斯。
然后开始了排练。
当然是其他乐队的歌。
这几个人里还没有能写歌的人。
好在不擅长应付人的内海还算会应付贝斯。
秋原彩音单方面宣布内海加入了这支乐队，其他人对此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或者说他们对任何事都没有意见。
排练结束后，秋原彩音提出去附近的家庭餐厅增进乐队成员之间的感情。
内海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天性过于淡漠，不然这种从来就没有的东西何来增进一说。
还是说在“外面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发生就是这么轻易而迅速。
不需要进行理念的碰撞、不需要共同面对强大的敌人、不需要经历生死之战...
如果用页数来说明，大概也只用一张纸就能完成。
只是这样的进展...会被读者骂草率的吧。
在知道内海连line都没有开通以后，几人感到十分新奇。
但是没有露出那种闻到令人不适的空气时会不自觉产生的鄙夷脸。
然后内海就在秋原彩音的极力劝说下开通了一个账号，并顺理成章地添加了在场的人。
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对于内海来说也不算棘手。
互联网最大的有点就是给予了使用者门槛极低的退出机制。
不想看消息的话，不打开软件界面就可以了。
本来...
是这样打算的。
因为没收到内海的回复，秋原彩音直接找上了本人。
“为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拒绝了消息通知？啊对了，小伊一看就是会那种常年开着飞行模式的人。赶紧关掉啦！然后快点回消息哦！虽然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昨天我们到底发了什么。”
又是这种完全不给人机会拒绝的节奏。
原来是卡拉OK邀请。
内海又被强行带到了目的地。
不过这次倒是内海熟悉的场景，她有时也会一个人来卡拉OK唱歌。
进店以后，其他人向内海说明了此行的目的，因为一直没有定下主唱，所以最后决定用这种形式来决定人选。
一开始几人还在认认真真地轮流演唱，不过很快，最后就变成了普通的卡拉OK聚会。
完全忘了一开始的目的。
好在结果也算是产生了，最终定下的主唱的人选是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
确定方式虽然说是投票，但事实上自从秋原彩音把票投给了那个女生之后，其他人也自动把票投给了她。
其他人大概都不想担任主唱吧。
这点眼力见内海还是有的，于是她也把票投给了那个女生。
之后的事就显得有点顺理成章了。
在拥有了第一首属于他们自己的歌之后，众人的练习热情终于被点燃了。
然后就是路演、文化祭、室内演出。
内海也逐渐习惯了“外面的世界”运行的模式。
恰巧这也是她擅长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感受到气温的变化、明明能触摸到琴弦的振动、明明能听到看到她们的笑声与表情。
内海还是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
也许比起这个生动而庞大的世界，她还是更习惯那个单薄、寂静、黑白的狭窄世界。
“小伊，你怎么又在发呆？晚上要好好睡觉啦。”
秋原彩音又注意到了这个沉默的角落。
很奇怪吧，她应该是那种会制造热闹、享受热闹的人才对。
可是她又能捕捉到某人的安静。
秋原彩音也有这样的疑问。
“小伊，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你是那种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是因为不擅长拒绝吗？”
“不喜欢的事情她在别人开口之前就会回避掉。”
“我同意。”
因为你们就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内海这样想着。
只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因为我不想拒绝。”
至于理由，本人也不清楚。
回家以后，内海有时会对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不满。
然后她会把食指伸进两边的嘴角，试图制造出一个笑容。
或者拿出在和大家一起购物时买到的化妆品，在脸上进行练习，并总结出使用的心得。
有时候又是看看手机里的群聊，计算着发言频率发出合适的信息和表情。
不过在结束这些以后，内海还是会抱回那把新买的贝斯和借来的漫画书。
晚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只是第二天的内海不会再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教室，因为经过足量的练习，她已经掌握了黑眼圈的临时解决办法。
但是这些还不够。
越是努力学习，内海越是发现自己欠下的功课原来有这么多。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进步，没有人能在时间的道路上停滞不前。
好消息是，连锁效应是存在的。
班上的同学发现内海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她和更多的人交换了line，虽然大部分时候除了特定的节日、她们之间并没有联络的必要。
在校外演出的时候，内海也认识了其他乐队的成员，其中就包括森美香这个总是一脸担心的人。
内海还是会去漫画屋。
也多亏了她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她才能在那里遇见小池洸。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在非被动的状态下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而且和她相处的时候，内海会觉得很放松。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露出那种、她在森美香脸上见过的表情。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和小池洸的友谊让内海收获了对自己的肯定，这说明她在“外面的世界”也能做得好。
因为她能在这么多人里、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属于自己的朋友。
除了练习，其他时候内海也会和秋原彩音待在一起。
因为同班的缘故，在班级活动里她们也总是一起出现。
尽管在班上，秋原也有自己之前认识的朋友。
和在乐队里不同，比起音乐，班上的人更常谈论的话题无疑就是学习、社团、恋爱之类的话题。
三者的比重因为群体的不同会显现出差异。
内海听到的更多是关于后者的讨论。
随着年级的增长，这部分的占比也越来越大。
尽管内海还没有实践的打算，但是在听取了各种丰富的经验与案例后，她已经能在这条赛道上赶上其他人的进程了。
在知道内海一个人住、只需要定期向母亲委托的监管人汇报自己的基本生活情况后，秋原经常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她家过夜。
尤其是在恋爱危机出现之后。
她总是说，每到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她了。
因为内海不会主动跟别人说这些事情。
她知道的。
虽然内海每次都听得很认真，但她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冒。
“小伊你的问题就是听得太认真了，话说你不会回家以后还偷偷做笔记吧？有吗有吗？让我看看可以吗！”
...
...
...
还真有。
“真厉害，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是已经是专家的水准了！当然是说理论方面，话说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把我的经历编进去，然后联系杂志投稿、最后形成合集出版，说不定小伊你会收到‘有点心机又如何’这种恋爱节目的邀请呢！”
“可是真人秀很容易露馅的吧？”
“小伊，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秋原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其实，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
“喂，再把我当白痴真的要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就是这个表情...”
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干什么。
明明来的时候还满脸鼻涕和眼泪，现在又笑成这样。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现在还能赶上电车。”
“诶——，真冷漠，这就是我唯一的信任吗？”
“是啊，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眼光吧。”
各种方面的眼光。
“小伊你话里有话哦，但是已经交往三个月了诶，中学生的恋爱，三个月已经是金婚了哦。”
“达成这种成就会有什么奖励吗？”
“不，当我没说，不要在意这个。这样吧，沉没成本，课上讲过的内容，这样小伊你能理解吧？”
“这种理由倒是能接受。但是，就为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否定未来的可能性，这样真的好吗？”
“问住我了，不知道，”
“反正你也不会放弃了。”内海陈述着事实。
“是啊。小伊呢，你是那种就算是初恋、就算是交往很久的恋人、就算...”秋原在竭力想出一个程度更深的假设“就算是快要结婚的关系！只要出现问题，你也会果断放弃吗？”
“你们已经到那种程度了吗？还是国中生啊！”
内海大为震撼。
“只是假设啦，假设！”
内海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对她来说明显超纲的问题。
思考了很久。
“算了，我居然在为难一个还在做恋爱笔记的人...”
秋原决定放过被自己折磨了一晚上的内海，准备躺下睡觉。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
黑暗中，内海的声音突然响起。
“如果换成其他关系的话我大概能得出结论，答案是会。”
“分手以后也不会回头嘛？”
“不会回头。”
趴在桌上睡觉的内海伊理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一张温和的笑脸。
她在叫谁？
“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是跟你同班的秋原彩音，可以叫我彩音哦。”
内海伊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不管对方是否回应，只管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将对话进行下去。
“不说话的话就当你同意了。”
紧接着对方说明了来意。
起因是秋原彩音组建的乐队成立不到一个月，队里的贝斯手就跑路到了其他乐队。
就在昨天放学之后，她看到了内海伊理在乐器店选购贝斯，于是决定邀请她加入自己的乐队。
内海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但在她开口之前，秋原彩音留下一句“放学了来我们排练的地方看看吧”就离开了。
内海不擅长应对这种人。
或者说她从来只擅长应对同一种人——
那种把她当作空气的人。
非必要的时候不需要与之交流，就算因为某种原因需要进行接触也有固定的模式。
秋原彩音不属于这种人。
直到放学，内海也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但是这件事好像不重要了。
放学之后，秋原彩音和她的几个朋友直接架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他们排练的地方。
然后塞给她一把旧得几乎只能勉强发出声音的贝斯。
然后开始了排练。
当然是其他乐队的歌。
这几个人里还没有能写歌的人。
好在不擅长应付人的内海还算会应付贝斯。
秋原彩音单方面宣布内海加入了这支乐队，其他人对此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或者说他们对任何事都没有意见。
排练结束后，秋原彩音提出去附近的家庭餐厅增进乐队成员之间的感情。
内海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天性过于淡漠，不然这种从来就没有的东西何来增进一说。
还是说在“外面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发生就是这么轻易而迅速。
不需要进行理念的碰撞、不需要共同面对强大的敌人、不需要经历生死之战...
如果用页数来说明，大概也只用一张纸就能完成。
只是这样的进展...会被读者骂草率的吧。
在知道内海连line都没有开通以后，几人感到十分新奇。
但是没有露出那种闻到令人不适的空气时会不自觉产生的鄙夷脸。
然后内海就在秋原彩音的极力劝说下开通了一个账号，并顺理成章地添加了在场的人。
虽然有点麻烦，但是对于内海来说也不算棘手。
互联网最大的有点就是给予了使用者门槛极低的退出机制。
不想看消息的话，不打开软件界面就可以了。
本来...
是这样打算的。
因为没收到内海的回复，秋原彩音直接找上了本人。
“为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拒绝了消息通知？啊对了，小伊一看就是会那种常年开着飞行模式的人。赶紧关掉啦！然后快点回消息哦！虽然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昨天我们到底发了什么。”
又是这种完全不给人机会拒绝的节奏。
原来是卡拉OK邀请。
内海又被强行带到了目的地。
不过这次倒是内海熟悉的场景，她有时也会一个人来卡拉OK唱歌。
进店以后，其他人向内海说明了此行的目的，因为一直没有定下主唱，所以最后决定用这种形式来决定人选。
一开始几人还在认认真真地轮流演唱，不过很快，最后就变成了普通的卡拉OK聚会。
完全忘了一开始的目的。
好在结果也算是产生了，最终定下的主唱的人选是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
确定方式虽然说是投票，但事实上自从秋原彩音把票投给了那个女生之后，其他人也自动把票投给了她。
其他人大概都不想担任主唱吧。
这点眼力见内海还是有的，于是她也把票投给了那个女生。
之后的事就显得有点顺理成章了。
在拥有了第一首属于他们自己的歌之后，众人的练习热情终于被点燃了。
然后就是路演、文化祭、室内演出。
内海也逐渐习惯了“外面的世界”运行的模式。
恰巧这也是她擅长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能感受到气温的变化、明明能触摸到琴弦的振动、明明能听到看到她们的笑声与表情。
内海还是在某个瞬间感受到了一种不真实。
也许比起这个生动而庞大的世界，她还是更习惯那个单薄、寂静、黑白的狭窄世界。
“小伊，你怎么又在发呆？晚上要好好睡觉啦。”
秋原彩音又注意到了这个沉默的角落。
很奇怪吧，她应该是那种会制造热闹、享受热闹的人才对。
可是她又能捕捉到某人的安静。
秋原彩音也有这样的疑问。
“小伊，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你是那种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的人，但是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是因为不擅长拒绝吗？”
“不喜欢的事情她在别人开口之前就会回避掉。”
“我同意。”
因为你们就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内海这样想着。
只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
“因为我不想拒绝。”
至于理由，本人也不清楚。
回家以后，内海有时会对镜子里的自己产生不满。
然后她会把食指伸进两边的嘴角，试图制造出一个笑容。
或者拿出在和大家一起购物时买到的化妆品，在脸上进行练习，并总结出使用的心得。
有时候又是看看手机里的群聊，计算着发言频率发出合适的信息和表情。
不过在结束这些以后，内海还是会抱回那把新买的贝斯和借来的漫画书。
晚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只是第二天的内海不会再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教室，因为经过足量的练习，她已经掌握了黑眼圈的临时解决办法。
但是这些还不够。
越是努力学习，内海越是发现自己欠下的功课原来有这么多。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进步，没有人能在时间的道路上停滞不前。
好消息是，连锁效应是存在的。
班上的同学发现内海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她和更多的人交换了line，虽然大部分时候除了特定的节日、她们之间并没有联络的必要。
在校外演出的时候，内海也认识了其他乐队的成员，其中就包括森美香这个总是一脸担心的人。
内海还是会去漫画屋。
也多亏了她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她才能在那里遇见小池洸。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她在非被动的状态下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而且和她相处的时候，内海会觉得很放松。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露出那种、她在森美香脸上见过的表情。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和小池洸的友谊让内海收获了对自己的肯定，这说明她在“外面的世界”也能做得好。
因为她能在这么多人里、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属于自己的朋友。
除了练习，其他时候内海也会和秋原彩音待在一起。
因为同班的缘故，在班级活动里她们也总是一起出现。
尽管在班上，秋原也有自己之前认识的朋友。
和在乐队里不同，比起音乐，班上的人更常谈论的话题无疑就是学习、社团、恋爱之类的话题。
三者的比重因为群体的不同会显现出差异。
内海听到的更多是关于后者的讨论。
随着年级的增长，这部分的占比也越来越大。
尽管内海还没有实践的打算，但是在听取了各种丰富的经验与案例后，她已经能在这条赛道上赶上其他人的进程了。
在知道内海一个人住、只需要定期向母亲委托的监管人汇报自己的基本生活情况后，秋原经常会在周末的时候去她家过夜。
尤其是在恋爱危机出现之后。
她总是说，每到这种时候她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她了。
因为内海不会主动跟别人说这些事情。
她知道的。
虽然内海每次都听得很认真，但她其实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冒。
“小伊你的问题就是听得太认真了，话说你不会回家以后还偷偷做笔记吧？有吗有吗？让我看看可以吗！”
...
...
...
还真有。
“真厉害，虽然没有恋爱经历，但是已经是专家的水准了！当然是说理论方面，话说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把我的经历编进去，然后联系杂志投稿、最后形成合集出版，说不定小伊你会收到‘有点心机又如何’这种恋爱节目的邀请呢！”
“可是真人秀很容易露馅的吧？”
“小伊，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秋原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其实，真人秀都是有剧本的。”
“喂，再把我当白痴真的要生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不行，就是这个表情...”
完全不知道这个人在干什么。
明明来的时候还满脸鼻涕和眼泪，现在又笑成这样。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现在还能赶上电车。”
“诶——，真冷漠，这就是我唯一的信任吗？”
“是啊，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眼光吧。”
各种方面的眼光。
“小伊你话里有话哦，但是已经交往三个月了诶，中学生的恋爱，三个月已经是金婚了哦。”
“达成这种成就会有什么奖励吗？”
“不，当我没说，不要在意这个。这样吧，沉没成本，课上讲过的内容，这样小伊你能理解吧？”
“这种理由倒是能接受。但是，就为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否定未来的可能性，这样真的好吗？”
“问住我了，不知道，”
“反正你也不会放弃了。”内海陈述着事实。
“是啊。小伊呢，你是那种就算是初恋、就算是交往很久的恋人、就算...”秋原在竭力想出一个程度更深的假设“就算是快要结婚的关系！只要出现问题，你也会果断放弃吗？”
“你们已经到那种程度了吗？还是国中生啊！”
内海大为震撼。
“只是假设啦，假设！”
内海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对她来说明显超纲的问题。
思考了很久。
“算了，我居然在为难一个还在做恋爱笔记的人...”
秋原决定放过被自己折磨了一晚上的内海，准备躺下睡觉。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
黑暗中，内海的声音突然响起。
“如果换成其他关系的话我大概能得出结论，答案是会。”
“分手以后也不会回头嘛？”
“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