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教训
很多没有入选排球部的女孩子，是低头哭着离开的。
她们全都怀着和排球有关的美好的理想来到井闼山学院，但是现实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同理心可言。
雪村夜芙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内心忽然有些愧疚。
体育馆内，结束了新生入部测试后的宫下由纪，正被二三年级的女排队员围在中间，交代着接下去的训练安排。
井闼山女排的训练量比任何学校的训练量都要重，可以说她们在比赛场上赢下的每一分，都包含着无数训练落下的汗水。
并且井闼山学院倡导寄宿制，没有特殊情况，所有井闼山的学生都被要求住校。因此排球部的大家有了更多练球的机会。
早上7点到8点半的第一次训练，下午4点到5点半的第二次训练，以及晚上7点半到9点的第三次训练。
现在已经是傍晚6点了，宫下由纪没说几句就解散了队伍，只是在解散前叮嘱她们尽快去吃晚饭。
毕竟一个半小时以后，她们还要进行夜间的训练。
雪村夜芙迫不及待想要尽快加入训练，于是向着宫下由纪走了过去。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
齐耳的短发、灰褐色的长睫毛。
这个人……眉眼明明很温和，目光却比一般人更加平静坚定——是那个在雪村面前摔了一跤，最后又和她一样选择了打跳发球的女孩子。
测试总分排名第十，鹤留枝子。
即便出现了那样的失误，鹤留枝子也顺利进入了排球部。
“教练，晚上的训练，我也想参加。”
“我可以自主训练，不会打扰球队的系统训练的——”
鹤留枝子比雪村夜芙先出声，对着宫下这样说着。
雪村夜芙紧随其后走了过来，“我也参加。”
鹤留枝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宫下由纪身上。
宫下没说什么，表示默许。
晚上九点，三号体育馆。
女排的大家都结束了训练，体育馆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结束了自主训练，雪村夜芙也刚刚做完拉伸准备回去休息。
结果鹤留枝子叫住了她，主动和雪村说了第一句话。
“测试的时候，”鹤留枝子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着：“抱歉，可能影响到你了。”
雪村想了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摔倒的那件事，于是回答：“不算影响到吧。没有关系。”
说完，雪村就继续想要离开。
“如果没被影响，这是你的正常发挥的话，”鹤留枝子对着她的背影认真道：“那么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摔倒，你不如我。”
雪村夜芙的脚步顿住了。
她的身后，鹤留枝子一字一句说着：“我要当正选。”
入选的十个女生里，正选大概不会超过两人。
雪村夜芙沉默了几秒，然后转身微笑：“但是意外发生了，不是吗？”
“我也不会放弃的。”
就算鹤留说的是对的，她才是那个排名第十的人，但她也不会放弃。
雪村夜芙快步走开，没有再给鹤留枝子说话的机会。
现在的她们，与其说是队友，不如说是争夺正选位置的对手。
向往强校，但是强校的竞争压力并不仅仅来自校外的球队，有时候更加来自队内的竞争。
竞争总是残酷的。雪村心想着，但也是她必须要习惯的。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
九点以后的井闼山校园很安静，大多时候能听到的就是从不远处的山丘传来的树梢被风吹过的声音。
……但是偶尔也会听到有人挨打的声音。
雪村夜芙并没有走校园的主路，而是早就找好了一条离宿舍更近的小道。
——然后在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三个男生的背影，以及摔在地上的浦野和希。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回去，而那边的动静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喂，做了这样的事却不道歉，还不愿意承认是你的错吗？”
浦野和希面前是两个他并不认识的高大男生，但另一个矮个子的雀斑男生他是知道的。
山崎和，他们排球部的替补自由人之一。
但不过是个替补而已。
浦野和希好笑地想着。
结束训练回去的路上，浦野和希被他们三个堵在这个角落里。
浦野被其中一个人推搡了几下后身形不稳摔倒在了地上，手心按在粗糙的石子破了皮，有些隐隐的疼。
“我做错什么了？”
而现在他边说边爬了起来，重复着反问：“球技差劲害队伍失分就算了，还要找人来教训我吗？”
浦野和希的手在运动服上擦了擦，血迹和泥土就沾在了衣角。
盯着面前唯一一个矮个子男生，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不会以为让我闭嘴，你就能留在球场上了吧？”
“球技差的家伙，少做梦了。”
山崎和的情绪已经近乎失控，“我只是想要好好打球而已啊……”
“就因为你生来有打排球的天赋……所以就有资格对我这样的人随便指责吗？”
“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天赋？生来就有的打排球的天赋？
浦野和希愣了愣，然后突然笑得停不下来，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你笑什么——到底在笑什么——”
山崎和崩溃地大声质问他。
“我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喂……阿和！”另外两个男生也有些慌了，怕好友的声音引来巡逻的老师，那现在这副样子就真的有些说不清了。
但山崎和挣脱了好友的手。
浦野和希终于笑够了，冷漠地看着山崎和，一步步向他靠近，嘴上说着：“是啊……你说的对。所以……”
“所以给我滚开啊！天生就不会打排球的废物——”
“啊！！”山崎和的眼里溢出泪花，大叫着揪住了浦野的衣领，用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后推去。
“哐当”一声，浦野和希整个人撞上了身后围墙内的铁网上。
山崎和的拳头迎面冲着他砸了下来。
“……”
雪村夜芙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浦野和希这种人……
这种恶劣的人，这种完全不会说话的人，这种明知道要挨揍还非要嘴硬挑衅的人——
“是不是自己想死啊？！”雪村夜芙也忍不住骂出了声。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身体撞在铁网上后，金属发出的碰撞的声音，还有一阵让人心惊的拳头砸在人身上的声音。
雪村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转身往回走去。
浦野和希脸上挨了两拳，上半身挣脱不开，脚用力地踹在了山崎和的腿上，后者却根本不觉得痛一样。
山崎和这时候的力气大到吓人，连上来拉架的他的好友也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山崎和拉走。
浦野和希的衣领这才被松开，然后下意识就要捏了拳头反击。
“你们在做什么？”
雪村夜芙到底还是走了回来，看着乱成一团的这几个男生，尽量冷静地开口。
借着远处昏黄的灯光，浦野和希看到雪村夜芙皱起的眉，忽然就松开了握紧的手。
另外几个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向着雪村夜芙看了过去。
“不想我打电话通知老师，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话——”
“就别再继续打架，赶紧从这里走开。”
雪村夜芙冷冷地开口，目光在浦野和希身上的时候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开。
沾了血迹和泥巴皱巴巴的运动服，乱掉的头发和不知所踪的深蓝色汗带，还有嘴角像是淤青一样的痕迹。
被打得还挺惨的么。
山崎和这时候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被自己打得有些狼狈的浦野和希，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他现在还手，说不定还好一些，但是浦野好像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女孩子出现的时候。
“抱歉……”
山崎和的那两个朋友连连道歉，但却是对着雪村说的，“麻烦不要告诉老师，我们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这是因为——”
“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和我没有关系。你们现在是走掉还是继续，我也无所谓。”雪村冷着脸。
“但是如果继续的话，我保证你们都会被校规处罚。”
听她都这么说了，仅仅犹豫一秒，那三个雪村夜芙没见过的男生就离开了。
只剩下她和浦野和希。
看着好像伤得也不算太严重，雪村夜芙也不想再留下和他呆在一起，转身就走。
浦野和希下意识跟了上来。
雪村夜芙边走边没好气地扭头对他说，“别跟着我。”
浦野和希没说话，还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雪村夜芙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重复道：“不——要——跟着我！”
浦野和希眼神复杂地接住了她的目光，抿了抿唇说，“顺路而已。”
于是雪村夜芙侧身让出了路，挑眉：“可以，那你先走。”
浦野和希不动了。
“为什么要帮我？”他声音有些轻，和刚才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同。
“哦，我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你发言了，”浦野和希耸了耸肩，“新生代表是吗？优秀学生？”
“所以连这种事都要管？”
雪村夜芙气笑了，于是生平第一次说话带上了一些刻薄。
“你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但要是被打死了，到时候调监控，我是会作为路过的目击证人被带去做笔录的。”
“少给别人添麻烦。”
浦野和希沉默了。
雪村夜芙不再管他，转身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喂，”浦野和希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开口想要留住雪村，“你……可以来井闼山当经理吗？”
“可以……来当我的经理吗？”
来井闼山当经理，是不是雪村夜芙就会像对待乌野那个二传一样——管教也好，约束也好，然后……也对他说那样的话？
“你在乌野当经理，所以才会鼓励他，对不对？”
说什么，乌野的二传是最厉害什么的。
浦野和希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些无助，“你能不能……也那样对我，对我说那些话？”
雪村夜芙脚步顿了顿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毫不犹豫给出了回答——
“不要！”
浦野和希整个人愣住了。
他的手心里，指甲嵌入伤口之中，却感觉不到疼。
为什么，影山飞雄可以……他不可以？
她们全都怀着和排球有关的美好的理想来到井闼山学院，但是现实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同理心可言。
雪村夜芙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内心忽然有些愧疚。
体育馆内，结束了新生入部测试后的宫下由纪，正被二三年级的女排队员围在中间，交代着接下去的训练安排。
井闼山女排的训练量比任何学校的训练量都要重，可以说她们在比赛场上赢下的每一分，都包含着无数训练落下的汗水。
并且井闼山学院倡导寄宿制，没有特殊情况，所有井闼山的学生都被要求住校。因此排球部的大家有了更多练球的机会。
早上7点到8点半的第一次训练，下午4点到5点半的第二次训练，以及晚上7点半到9点的第三次训练。
现在已经是傍晚6点了，宫下由纪没说几句就解散了队伍，只是在解散前叮嘱她们尽快去吃晚饭。
毕竟一个半小时以后，她们还要进行夜间的训练。
雪村夜芙迫不及待想要尽快加入训练，于是向着宫下由纪走了过去。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
齐耳的短发、灰褐色的长睫毛。
这个人……眉眼明明很温和，目光却比一般人更加平静坚定——是那个在雪村面前摔了一跤，最后又和她一样选择了打跳发球的女孩子。
测试总分排名第十，鹤留枝子。
即便出现了那样的失误，鹤留枝子也顺利进入了排球部。
“教练，晚上的训练，我也想参加。”
“我可以自主训练，不会打扰球队的系统训练的——”
鹤留枝子比雪村夜芙先出声，对着宫下这样说着。
雪村夜芙紧随其后走了过来，“我也参加。”
鹤留枝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宫下由纪身上。
宫下没说什么，表示默许。
晚上九点，三号体育馆。
女排的大家都结束了训练，体育馆里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
结束了自主训练，雪村夜芙也刚刚做完拉伸准备回去休息。
结果鹤留枝子叫住了她，主动和雪村说了第一句话。
“测试的时候，”鹤留枝子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着：“抱歉，可能影响到你了。”
雪村想了想，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摔倒的那件事，于是回答：“不算影响到吧。没有关系。”
说完，雪村就继续想要离开。
“如果没被影响，这是你的正常发挥的话，”鹤留枝子对着她的背影认真道：“那么如果没有那次意外摔倒，你不如我。”
雪村夜芙的脚步顿住了。
她的身后，鹤留枝子一字一句说着：“我要当正选。”
入选的十个女生里，正选大概不会超过两人。
雪村夜芙沉默了几秒，然后转身微笑：“但是意外发生了，不是吗？”
“我也不会放弃的。”
就算鹤留说的是对的，她才是那个排名第十的人，但她也不会放弃。
雪村夜芙快步走开，没有再给鹤留枝子说话的机会。
现在的她们，与其说是队友，不如说是争夺正选位置的对手。
向往强校，但是强校的竞争压力并不仅仅来自校外的球队，有时候更加来自队内的竞争。
竞争总是残酷的。雪村心想着，但也是她必须要习惯的。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淹没。
九点以后的井闼山校园很安静，大多时候能听到的就是从不远处的山丘传来的树梢被风吹过的声音。
……但是偶尔也会听到有人挨打的声音。
雪村夜芙并没有走校园的主路，而是早就找好了一条离宿舍更近的小道。
——然后在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三个男生的背影，以及摔在地上的浦野和希。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回去，而那边的动静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喂，做了这样的事却不道歉，还不愿意承认是你的错吗？”
浦野和希面前是两个他并不认识的高大男生，但另一个矮个子的雀斑男生他是知道的。
山崎和，他们排球部的替补自由人之一。
但不过是个替补而已。
浦野和希好笑地想着。
结束训练回去的路上，浦野和希被他们三个堵在这个角落里。
浦野被其中一个人推搡了几下后身形不稳摔倒在了地上，手心按在粗糙的石子破了皮，有些隐隐的疼。
“我做错什么了？”
而现在他边说边爬了起来，重复着反问：“球技差劲害队伍失分就算了，还要找人来教训我吗？”
浦野和希的手在运动服上擦了擦，血迹和泥土就沾在了衣角。
盯着面前唯一一个矮个子男生，他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不会以为让我闭嘴，你就能留在球场上了吧？”
“球技差的家伙，少做梦了。”
山崎和的情绪已经近乎失控，“我只是想要好好打球而已啊……”
“就因为你生来有打排球的天赋……所以就有资格对我这样的人随便指责吗？”
“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天赋？生来就有的打排球的天赋？
浦野和希愣了愣，然后突然笑得停不下来，甚至笑得弯下了腰。
“你笑什么——到底在笑什么——”
山崎和崩溃地大声质问他。
“我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喂……阿和！”另外两个男生也有些慌了，怕好友的声音引来巡逻的老师，那现在这副样子就真的有些说不清了。
但山崎和挣脱了好友的手。
浦野和希终于笑够了，冷漠地看着山崎和，一步步向他靠近，嘴上说着：“是啊……你说的对。所以……”
“所以给我滚开啊！天生就不会打排球的废物——”
“啊！！”山崎和的眼里溢出泪花，大叫着揪住了浦野的衣领，用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后推去。
“哐当”一声，浦野和希整个人撞上了身后围墙内的铁网上。
山崎和的拳头迎面冲着他砸了下来。
“……”
雪村夜芙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浦野和希这种人……
这种恶劣的人，这种完全不会说话的人，这种明知道要挨揍还非要嘴硬挑衅的人——
“是不是自己想死啊？！”雪村夜芙也忍不住骂出了声。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身体撞在铁网上后，金属发出的碰撞的声音，还有一阵让人心惊的拳头砸在人身上的声音。
雪村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得不转身往回走去。
浦野和希脸上挨了两拳，上半身挣脱不开，脚用力地踹在了山崎和的腿上，后者却根本不觉得痛一样。
山崎和这时候的力气大到吓人，连上来拉架的他的好友也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山崎和拉走。
浦野和希的衣领这才被松开，然后下意识就要捏了拳头反击。
“你们在做什么？”
雪村夜芙到底还是走了回来，看着乱成一团的这几个男生，尽量冷静地开口。
借着远处昏黄的灯光，浦野和希看到雪村夜芙皱起的眉，忽然就松开了握紧的手。
另外几个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向着雪村夜芙看了过去。
“不想我打电话通知老师，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话——”
“就别再继续打架，赶紧从这里走开。”
雪村夜芙冷冷地开口，目光在浦野和希身上的时候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开。
沾了血迹和泥巴皱巴巴的运动服，乱掉的头发和不知所踪的深蓝色汗带，还有嘴角像是淤青一样的痕迹。
被打得还挺惨的么。
山崎和这时候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看着被自己打得有些狼狈的浦野和希，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他现在还手，说不定还好一些，但是浦野好像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在这个女孩子出现的时候。
“抱歉……”
山崎和的那两个朋友连连道歉，但却是对着雪村说的，“麻烦不要告诉老师，我们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这是因为——”
“这件事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和我没有关系。你们现在是走掉还是继续，我也无所谓。”雪村冷着脸。
“但是如果继续的话，我保证你们都会被校规处罚。”
听她都这么说了，仅仅犹豫一秒，那三个雪村夜芙没见过的男生就离开了。
只剩下她和浦野和希。
看着好像伤得也不算太严重，雪村夜芙也不想再留下和他呆在一起，转身就走。
浦野和希下意识跟了上来。
雪村夜芙边走边没好气地扭头对他说，“别跟着我。”
浦野和希没说话，还是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雪村夜芙直接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他重复道：“不——要——跟着我！”
浦野和希眼神复杂地接住了她的目光，抿了抿唇说，“顺路而已。”
于是雪村夜芙侧身让出了路，挑眉：“可以，那你先走。”
浦野和希不动了。
“为什么要帮我？”他声音有些轻，和刚才嚣张的样子完全不同。
“哦，我在开学典礼上看到你发言了，”浦野和希耸了耸肩，“新生代表是吗？优秀学生？”
“所以连这种事都要管？”
雪村夜芙气笑了，于是生平第一次说话带上了一些刻薄。
“你怎么样都和我没关系。”
“但要是被打死了，到时候调监控，我是会作为路过的目击证人被带去做笔录的。”
“少给别人添麻烦。”
浦野和希沉默了。
雪村夜芙不再管他，转身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喂，”浦野和希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开口想要留住雪村，“你……可以来井闼山当经理吗？”
“可以……来当我的经理吗？”
来井闼山当经理，是不是雪村夜芙就会像对待乌野那个二传一样——管教也好，约束也好，然后……也对他说那样的话？
“你在乌野当经理，所以才会鼓励他，对不对？”
说什么，乌野的二传是最厉害什么的。
浦野和希的声音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些无助，“你能不能……也那样对我，对我说那些话？”
雪村夜芙脚步顿了顿但并没有回头，只是毫不犹豫给出了回答——
“不要！”
浦野和希整个人愣住了。
他的手心里，指甲嵌入伤口之中，却感觉不到疼。
为什么，影山飞雄可以……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