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选
转眼已是四月，雪村夜芙加入井闼山女排也有大约一个月了。
再过一周的时间，IH 的东京都预选赛就要开始了。
而为了能够站到以正选的身份站到IH的赛场上，这段时间雪村夜芙都拼尽全力训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排球上。
所有周末都在训练中度过，她甚至一次都没有回过宫城。
而今天就是公布结果的日子了。
下午六点，宫下由纪吹哨让大家集合。
在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观察测试以后，宫下终于赶在IH开始之前决定好了女排的正选名单，并选择在今天公布。
雪村夜芙擦了擦额头的汗，忐忑地站在队伍之中，仿佛在等待一次对她的宣判。
“这次 IH 的选手名单是……”
宫下的名单之上，雪村夜芙的名字，是被写上去……但又被划掉的名字。
公布的名单里……并没有她。
“伊藤、鹤留。”宫下叫出了两个一年级的名字，“从明天开始，你们进入一组打训练赛，争取早日和队伍磨合完毕。”
“其他人继续按原组训练……”
“队长，你留一下。”
“好了，解散吧。”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而雪村夜芙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就算已经这么努力……她好像还是被淹没了。
身边的鹤留枝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或许是想说“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之类的话。
慢慢走出三号体育馆，雪村还是有些感觉不真实，于是下一秒她脚步一转，又往体育馆走了回去。
就算不能成为正选，至少她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即便教练说她所有地方都做得不够好也没有关系，她只是必须要找到问题发生的原因。
体育馆内，队长入江绫从宫下由纪手里接过了名单，看着最后那个被划掉的名字也感到有些好奇。
“伊藤满秋……雪村夜芙？”入江绫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您是在她们之间选出的最后一个正选吗？”
“也是，这两个人的能力测试，看起来似乎不分伯仲呢……”
入江绫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让她来选，她会选雪村夜芙——那孩子，留心观察的人都会发现，潜力实在是太大了。
"嗯。"宫下轻轻应了一声。
“所以……为什么不是雪村，而是伊藤同学？”入江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去而复返的雪村夜芙站在她们身后，双手不禁握拳。
“你觉得……让现在的雪村上场，我们会得到什么呢？”宫下反问。
入江绫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村夜芙的基础打得很好，接球、发球，还有扣球都不算差。
她这样的选手……
“一个平庸的主攻手。”
宫下由纪的余光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影的存在，她重复着，“一个不止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平庸’的主攻手。”
所以——宫下这么想着，不要甘于成为平庸的人，不要满足于现状，再多拿出些什么向她证明吧。
入江绫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着，“我明白了。”
不被正选的位置所框住，让她像一颗自由的树一样，再多给她一点自由生长的时间，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吧。
雪村夜芙默默退出了三号体育馆。
原来是这样吗？
平庸……就算以为自己做好了能够做的一切，但是在宫下的眼里这都远远不够。
没有突出的天赋，没有最擅长的技能，各方面都还显得平平无奇的她。
雪村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出来。
她过去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自己已经拼尽了一切，也只能勉强如此平凡地活着——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宫下由纪转身，看到那个红发少女已经离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看了看手表，现在对方那边的时间，大概才早上五点。
算了，打打看吧。
电话居然意外地很快接通。
“啊，是不是太早了……打扰到你休息了？”
宫下由纪的语气，随意之中带着熟稔。
“……我啊，是不是对你家那孩子要求太高了……”
宫下由纪永肩膀夹着手机，把文件夹重新打开，仔仔细细看着那组雪村夜芙的数据。
“她真的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啊，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呢……”
宫下由纪在多年的好友面前没有任何隐瞒。
甚至为了不表现出偏爱，在同样的水平下选了另一个女孩子——连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安慰地说了些什么。
宫下由纪终于对自己做出的选择释怀了一些。
“好……嗯……等你回日本，那孩子一定已经成为出色的选手了……”
宫城。
影山飞雄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告别了乌野的大家后，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用单手把吸管插进饮料孔里。
一辆自行车忽然从他身边经过，骑车的是个女孩子，红色的长发。
因此下一刻，影山飞雄的手不自觉捏紧，手里的牛奶就撒出来了大半。
他下意识追了上去。
在拐角处的交通灯前，影山飞雄终于追上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好奇地回过头——
她戴着眼镜，发色也更深一些。
并不是雪村夜芙。
影山飞雄愣了愣，然后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等到交通灯结束禁行时间，影山飞雄还站在原地。
手里的牛奶被放在地上，黑色头发的少年双手捧着手机，无比认真地打字。
【我好像，在路上看见你了。】
但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想见的人远在东京呢。
这条 Line的消息被留在了对话框，到底还是没有发出去。
再过一周的时间，IH 的东京都预选赛就要开始了。
而为了能够站到以正选的身份站到IH的赛场上，这段时间雪村夜芙都拼尽全力训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排球上。
所有周末都在训练中度过，她甚至一次都没有回过宫城。
而今天就是公布结果的日子了。
下午六点，宫下由纪吹哨让大家集合。
在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观察测试以后，宫下终于赶在IH开始之前决定好了女排的正选名单，并选择在今天公布。
雪村夜芙擦了擦额头的汗，忐忑地站在队伍之中，仿佛在等待一次对她的宣判。
“这次 IH 的选手名单是……”
宫下的名单之上，雪村夜芙的名字，是被写上去……但又被划掉的名字。
公布的名单里……并没有她。
“伊藤、鹤留。”宫下叫出了两个一年级的名字，“从明天开始，你们进入一组打训练赛，争取早日和队伍磨合完毕。”
“其他人继续按原组训练……”
“队长，你留一下。”
“好了，解散吧。”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离开，而雪村夜芙站在原地，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就算已经这么努力……她好像还是被淹没了。
身边的鹤留枝子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或许是想说“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之类的话。
慢慢走出三号体育馆，雪村还是有些感觉不真实，于是下一秒她脚步一转，又往体育馆走了回去。
就算不能成为正选，至少她要问清楚，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即便教练说她所有地方都做得不够好也没有关系，她只是必须要找到问题发生的原因。
体育馆内，队长入江绫从宫下由纪手里接过了名单，看着最后那个被划掉的名字也感到有些好奇。
“伊藤满秋……雪村夜芙？”入江绫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您是在她们之间选出的最后一个正选吗？”
“也是，这两个人的能力测试，看起来似乎不分伯仲呢……”
入江绫没有说出口的是，如果让她来选，她会选雪村夜芙——那孩子，留心观察的人都会发现，潜力实在是太大了。
"嗯。"宫下轻轻应了一声。
“所以……为什么不是雪村，而是伊藤同学？”入江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去而复返的雪村夜芙站在她们身后，双手不禁握拳。
“你觉得……让现在的雪村上场，我们会得到什么呢？”宫下反问。
入江绫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村夜芙的基础打得很好，接球、发球，还有扣球都不算差。
她这样的选手……
“一个平庸的主攻手。”
宫下由纪的余光察觉到了身后的人影的存在，她重复着，“一个不止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平庸’的主攻手。”
所以——宫下这么想着，不要甘于成为平庸的人，不要满足于现状，再多拿出些什么向她证明吧。
入江绫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着，“我明白了。”
不被正选的位置所框住，让她像一颗自由的树一样，再多给她一点自由生长的时间，大概是这样的意思吧。
雪村夜芙默默退出了三号体育馆。
原来是这样吗？
平庸……就算以为自己做好了能够做的一切，但是在宫下的眼里这都远远不够。
没有突出的天赋，没有最擅长的技能，各方面都还显得平平无奇的她。
雪村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出来。
她过去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说，自己已经拼尽了一切，也只能勉强如此平凡地活着——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
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宫下由纪转身，看到那个红发少女已经离开，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看了看手表，现在对方那边的时间，大概才早上五点。
算了，打打看吧。
电话居然意外地很快接通。
“啊，是不是太早了……打扰到你休息了？”
宫下由纪的语气，随意之中带着熟稔。
“……我啊，是不是对你家那孩子要求太高了……”
宫下由纪永肩膀夹着手机，把文件夹重新打开，仔仔细细看着那组雪村夜芙的数据。
“她真的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啊，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呢……”
宫下由纪在多年的好友面前没有任何隐瞒。
甚至为了不表现出偏爱，在同样的水平下选了另一个女孩子——连这样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电话那头，温柔的女声安慰地说了些什么。
宫下由纪终于对自己做出的选择释怀了一些。
“好……嗯……等你回日本，那孩子一定已经成为出色的选手了……”
宫城。
影山飞雄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告别了乌野的大家后，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用单手把吸管插进饮料孔里。
一辆自行车忽然从他身边经过，骑车的是个女孩子，红色的长发。
因此下一刻，影山飞雄的手不自觉捏紧，手里的牛奶就撒出来了大半。
他下意识追了上去。
在拐角处的交通灯前，影山飞雄终于追上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好奇地回过头——
她戴着眼镜，发色也更深一些。
并不是雪村夜芙。
影山飞雄愣了愣，然后有些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等到交通灯结束禁行时间，影山飞雄还站在原地。
手里的牛奶被放在地上，黑色头发的少年双手捧着手机，无比认真地打字。
【我好像，在路上看见你了。】
但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想见的人远在东京呢。
这条 Line的消息被留在了对话框，到底还是没有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