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夜市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欧阳兰趴在车窗边，发出惊叹。
“原来夜晚的城市是这个样子。”
副驾驶上的夏油杰回过头来：“夜市街上好玩的东西很多，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慢慢玩。”
“好欸！通宵！”
硝子忍俊不禁。
饭店是五条悟定的，一进门就有两个漂亮小姐姐为他们接引。
“悟少爷在天字号包厢，请跟我来。”
六个人美美饱餐一顿，朝原定的目的地电玩城走去。
欧阳兰还是第一次来电玩城，她兴奋地左右看。
硝子怕她走丢，一直跟在身边。
灰原对投篮机很感兴趣，热情邀请七海一起。
五条悟和夏油杰去前台换游戏币回来，分成三袋。
“学姐我想去抓娃娃！”
“好呀。”
“杰，我们去打街机，这次我不会输给你了！”
“放马过来吧。”
灰原和七海早就迫不及待地站在投篮机前，投进三枚游戏币开始哐哐投篮。
抓娃娃是个技术活，欧阳兰没掌握诀窍，一只都抓不上来，硝子看她可怜巴巴的，慷慨出手抓了两只送给她。
“学姐有什么想喝的吗，我请你！”欧阳兰指着贩卖机说。
“橙汁吧。”
“没问题！”
贩卖机在电玩城的角落，旁边就是一条应急通道。
欧阳兰正挑着饮料，听见应急通道的门里传来小女孩的哀求声。
“妈妈，家里没有钱买米了，能不能……”
“啧，死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找那个男人要。”
“父亲很久没回来了……”
“哝，一万日元够你用很久了，别来找我。”
“妈妈……”
“快滚。”
门打开，一个头发散乱浓妆艳抹的女人进来，欧阳兰急忙回头对着贩卖机装作纠结，等女人走远，她到应急通道里看看情况。
小女孩站在原地无声地抹眼泪，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头发应该是自己梳的，有些歪歪扭扭。
欧阳兰拿出纸巾递给她：“眼泪掉到衣服里啦，快擦擦吧。”
“谢谢姐姐。”小女孩一边抽泣一边道谢。
欧阳兰心疼她，又担心自己被当成坏人，思来想去，拿出钱包，掏出几张钞票。
“这个给你。”
小女孩连连后退：“姐姐我不能收。”
“你可以收。”欧阳兰瞎编道，“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要收集到足够的快乐才可以回去，这些钱是用来买你的快乐。”
小女孩正处在幻想的年纪，对欧阳兰的胡话没有过多的怀疑。
“真的吗？只要我快乐起来就可以帮到姐姐吗？”
“真的真的。”
“我可以不要姐姐的钱，把快乐免费给姐姐。”小女孩害羞道。
“你真好。”欧阳兰多拿了一些钱，“我们仙女对好孩子都是有奖励的，这是奖励金，过几天还会有奖状发到家里，你家在哪呢？”
“我家在……”小女孩话说到一半就噤声了，她还没有彻底放下戒心。
欧阳兰不强求，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棒，懂得隐瞒个人隐私。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津美纪。”
欧阳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钱一起塞给小女孩。
“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哦，姐姐还有事先走啦~”
“诶等等，我……”
欧阳兰的身影穿过门后就找不到了，津美纪只好把钱藏起来回家了。
买好饮料，欧阳兰回去找硝子，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学姐，我刚刚碰到一个小朋友。”欧阳兰把津美纪的事情告诉她，“你说，我有没有帮到她呢？”
“掺和进别人的家事总归不好，除非你准备好对她负责一辈子。”硝子说。
欧阳兰算了算自己的任务报酬：“学校包吃包住，如果我少花一点，养她应该没问题。”
硝子被她逗笑，骂道：“笨蛋。”
两人聊了一会，欧阳兰想到手里的游戏币还有好多，问硝子：“学姐有什么想玩的吗？”
“电玩城的游戏我一年级的时候就都打通关了，你只要玩你想玩的就好。”
“我没什么想玩的，下午训练完都没休息过，有点困现在。”
“那我跟五条夏油说一声，带你先回去。”
“会不会扫兴啊，五条学长说要玩通宵来着。”
“不会，他们要通宵就自己通宵，女孩子早点睡对皮肤好。”
“嘿嘿我听学姐的~”
她们走出电玩城，站在路边等车来接。
此时刚过十点，街上人来人往还未完全散去，偶尔还会有开着机车路过炸街的富二代，留下一连串尾气呛得路人直皱眉。
“救——”
欧阳兰下意识朝声音发出的巷子里看去，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平静得像沼泽。
“学姐，你有听见吗？”
硝子自然是听到了：“那个巷子里传出来的？”
“嗯。”欧阳兰担心道，“学姐，我想过去看看。”
硝子本能地不想多管闲事，但望着欧阳兰单纯炽热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反正五条和夏油就在附近，真有问题一个电话就能喊来。况且她的体术也不差，还有反转术式，不至于走到死路。
“走吧。”
黑暗张开大口，吞掉了她们的声影。
巷子里并没有预想的咒灵与普通人、混混与女高，反而是一个头上缠着绷带，身着名牌服饰的富二代，温柔地抱着一个看不清脸但身材妖娆的女人。
“你好。”欧阳兰大着胆子上前，“刚刚我们听到一声尖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里只有我和优子在，你们刚刚听到的可能是优子的声音。”富二代面露担忧，“她刚刚喊着有怪物就昏了过去，我正要带她去看医生。”
“是吗。”硝子不信他的鬼话，可富二代背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双螯夹，恶心的涎水就滴在他脚边，顿时腐蚀了一大片。
“去医院就快去。”硝子把欧阳兰拽到身边，浑身肌肉紧绷。欧阳兰心领神会，拿出手机悄悄拨通了电话。
“你们怎么了？”富二代一无所知地上前一步，身后螯夹落下，将路面扎出两个洞来。
“你快出去！”硝子凶狠地喊道，富二代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照做。
当他走出巷子，露出渗人的微笑。
他冷冷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竟然召来她们两个。”
“不过无所谓了，帐已经落下，再不甘愿也只能被乖乖吃掉。”
路人来来去去，神色冷漠，没有人对他说的话有反应。
他习以为常，随手拦了辆出租离开。
“学姐，电话打不通！”两人躲在垃圾桶后，用恶臭来掩盖自己的气味。
“有人提前下了帐。”硝子暗恨自己不够细心。若她没有判断错，那只咒灵有一级的实力，联系不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只靠她们两个根本无法活着出去。
“学姐。”欧阳兰被垃圾的臭味熏到，不得不捏着鼻子，细声细语地说，“我或许可以杀掉它。”
硝子想到下午她对付五条悟的那一招，皱眉：“你确定吗？”
欧阳兰点点头。
“不论是人类还是咒灵，身上都存在罩门，我可以侵入罩门，对它进行破坏。”欧阳兰为难道，“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要找到他的罩门，我需要非常非常多咒力来覆盖它。”
“他体型巨大，按那一招咒力的浓度，你没办法支撑到找到罩门破坏的时候。”硝子说。
“对。”
咒灵似乎发现了她们，正一步步向她们走进。
铺设在地上的水泥承受不了它的重量，纷纷崩裂。
“学姐，你见识多，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咒力依附，还能扩散出去的办法？”
硝子思索起来。
能让咒力发挥作用。
又能大范围地覆盖咒灵的体型。
“咒术界存在咒言一族，让他们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带有咒力效果。”
“欧阳，你做得到吗？”
欧阳兰眉眼弯弯，乐观地说：“做不到也要做到呀，我还不想死呢。”
咒灵扫开碍事的垃圾，硝子带着欧阳兰往旁边一滚，将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袋踢向咒灵，成功吸引咒灵的注意力后，两人分头行动。
“啊，啊。”欧阳兰清嗓，唱出一曲欢快的小调。
“水里鱼儿游啊游，我坐桥上望啊望，心爱的姑娘啊，你将随波逐流去何方~”
每每咒灵想要转头去追欧阳兰，硝子总会想尽各种办法吸引它的注意力。
随着歌曲一遍一遍循环，硝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力和咒力并没有随着消耗减少，反而愈发有劲。
“我心爱的姑娘啊，我是你登高的一阶青石，飞翔的一缕清风，愿你无拘无束，愿你梦想成真……”
硝子不再选择逃跑，在躲过一次攻击后，用反转术式包裹自己的拳头，高高跃起，对着咒灵脑袋狠狠砸去。
一击得逞，咒灵庞大的身体开始四处爆炸。
正是欧阳兰的术式。
硝子趁着咒灵还没反应过来，多次重拳出击，直到它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惊起阵阵灰尘。
结束了吗？
硝子不敢放松警惕，欧阳兰想过来与她会合都被喝止。
果不其然，咒灵自灰尘中暴起，朝硝子轰去，她急忙躲避，转身就跑。
可惜，咒灵的目标不是她。
欧阳兰面对冲自己袭来的巨大螯夹，根本来不及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迎接自己的死亡。
“和咒灵战斗可不能发呆。”
“术式顺转，苍！”
她睁开眼，绚丽的蓝色咒力将咒灵半边身子轰碎，随后地面张开一张鲇鱼大嘴，咒灵来不及反抗就跌落进层层叠叠的利齿之中。
硝子松了口气：“你们两个来得太慢了。”
五条悟想把欧阳兰放下来，奈何她站都站不稳，只能像抱小孩一样抱着。
“我们可是一接到你们失踪的消息就找过来了。”五条悟轻哼。
夏油杰更关心事情经过：“你们遇到什么了，怎么会把自己和一级咒灵一起关在帐里？”
硝子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你要问我幕后黑手是谁，很遗憾，我没有思路。”
五条悟：“那个富二代听起来比较可疑，你怎么没把他留下来。”
硝子：“他看不见咒灵，是个普通人。”
夏油杰捏着下巴皱眉：“可除了他附近也没有可疑人员出现，否则悟的六眼早就看到了。”
五条悟颠了颠手里的欧阳兰，吓得她抱紧了他的脖子。
“休息够了没有，能不能站稳。”
“应、应该能。”
欧阳兰小心翼翼立住后，一刻不停地跑到硝子身边，像树懒一样挂在硝子身上。
五条悟啧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咒术师连站都站不稳的。”
夏油杰温和道：“欧阳才进入高专一个月，突然面对一级咒灵，恐惧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怕。”欧阳兰小声辩驳，“我就是力气用完了。”
硝子体贴地将她的反转术式输入欧阳兰体内。
“我们能支撑那么久，全靠欧阳的术式。”硝子说。
五条悟来了兴趣：“哦？你终于会用术式了？”
“不算太会。”欧阳兰的声音很轻，方才为了施展术式，她几乎唱哑了嗓子。
五条悟疑惑：“你不是会用反转术式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治治？”
欧阳兰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硝子心疼她，打断对话：“闹了这么一出，我们也累了，先回高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夏油杰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电玩城里的七海发现两个学长都不见了，特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嗯，没什么大事情，她们都很好，没有受伤。”
“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电玩城门口见。”
夏油杰挂断电话，五条悟才不满道：“说好了通宵，这连十一点都没到。”
“我们还不确定硝子和欧阳是不是被诅咒师盯上，不能让她们独自回去。”夏油杰解释道。
“行吧行吧，就你大道理最多。”
欧阳兰趴在车窗边，发出惊叹。
“原来夜晚的城市是这个样子。”
副驾驶上的夏油杰回过头来：“夜市街上好玩的东西很多，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慢慢玩。”
“好欸！通宵！”
硝子忍俊不禁。
饭店是五条悟定的，一进门就有两个漂亮小姐姐为他们接引。
“悟少爷在天字号包厢，请跟我来。”
六个人美美饱餐一顿，朝原定的目的地电玩城走去。
欧阳兰还是第一次来电玩城，她兴奋地左右看。
硝子怕她走丢，一直跟在身边。
灰原对投篮机很感兴趣，热情邀请七海一起。
五条悟和夏油杰去前台换游戏币回来，分成三袋。
“学姐我想去抓娃娃！”
“好呀。”
“杰，我们去打街机，这次我不会输给你了！”
“放马过来吧。”
灰原和七海早就迫不及待地站在投篮机前，投进三枚游戏币开始哐哐投篮。
抓娃娃是个技术活，欧阳兰没掌握诀窍，一只都抓不上来，硝子看她可怜巴巴的，慷慨出手抓了两只送给她。
“学姐有什么想喝的吗，我请你！”欧阳兰指着贩卖机说。
“橙汁吧。”
“没问题！”
贩卖机在电玩城的角落，旁边就是一条应急通道。
欧阳兰正挑着饮料，听见应急通道的门里传来小女孩的哀求声。
“妈妈，家里没有钱买米了，能不能……”
“啧，死赔钱货，你怎么不去找那个男人要。”
“父亲很久没回来了……”
“哝，一万日元够你用很久了，别来找我。”
“妈妈……”
“快滚。”
门打开，一个头发散乱浓妆艳抹的女人进来，欧阳兰急忙回头对着贩卖机装作纠结，等女人走远，她到应急通道里看看情况。
小女孩站在原地无声地抹眼泪，她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样子，头发应该是自己梳的，有些歪歪扭扭。
欧阳兰拿出纸巾递给她：“眼泪掉到衣服里啦，快擦擦吧。”
“谢谢姐姐。”小女孩一边抽泣一边道谢。
欧阳兰心疼她，又担心自己被当成坏人，思来想去，拿出钱包，掏出几张钞票。
“这个给你。”
小女孩连连后退：“姐姐我不能收。”
“你可以收。”欧阳兰瞎编道，“我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要收集到足够的快乐才可以回去，这些钱是用来买你的快乐。”
小女孩正处在幻想的年纪，对欧阳兰的胡话没有过多的怀疑。
“真的吗？只要我快乐起来就可以帮到姐姐吗？”
“真的真的。”
“我可以不要姐姐的钱，把快乐免费给姐姐。”小女孩害羞道。
“你真好。”欧阳兰多拿了一些钱，“我们仙女对好孩子都是有奖励的，这是奖励金，过几天还会有奖状发到家里，你家在哪呢？”
“我家在……”小女孩话说到一半就噤声了，她还没有彻底放下戒心。
欧阳兰不强求，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棒，懂得隐瞒个人隐私。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津美纪。”
欧阳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和钱一起塞给小女孩。
“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哦，姐姐还有事先走啦~”
“诶等等，我……”
欧阳兰的身影穿过门后就找不到了，津美纪只好把钱藏起来回家了。
买好饮料，欧阳兰回去找硝子，两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学姐，我刚刚碰到一个小朋友。”欧阳兰把津美纪的事情告诉她，“你说，我有没有帮到她呢？”
“掺和进别人的家事总归不好，除非你准备好对她负责一辈子。”硝子说。
欧阳兰算了算自己的任务报酬：“学校包吃包住，如果我少花一点，养她应该没问题。”
硝子被她逗笑，骂道：“笨蛋。”
两人聊了一会，欧阳兰想到手里的游戏币还有好多，问硝子：“学姐有什么想玩的吗？”
“电玩城的游戏我一年级的时候就都打通关了，你只要玩你想玩的就好。”
“我没什么想玩的，下午训练完都没休息过，有点困现在。”
“那我跟五条夏油说一声，带你先回去。”
“会不会扫兴啊，五条学长说要玩通宵来着。”
“不会，他们要通宵就自己通宵，女孩子早点睡对皮肤好。”
“嘿嘿我听学姐的~”
她们走出电玩城，站在路边等车来接。
此时刚过十点，街上人来人往还未完全散去，偶尔还会有开着机车路过炸街的富二代，留下一连串尾气呛得路人直皱眉。
“救——”
欧阳兰下意识朝声音发出的巷子里看去，那里没有一丝光亮，平静得像沼泽。
“学姐，你有听见吗？”
硝子自然是听到了：“那个巷子里传出来的？”
“嗯。”欧阳兰担心道，“学姐，我想过去看看。”
硝子本能地不想多管闲事，但望着欧阳兰单纯炽热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反正五条和夏油就在附近，真有问题一个电话就能喊来。况且她的体术也不差，还有反转术式，不至于走到死路。
“走吧。”
黑暗张开大口，吞掉了她们的声影。
巷子里并没有预想的咒灵与普通人、混混与女高，反而是一个头上缠着绷带，身着名牌服饰的富二代，温柔地抱着一个看不清脸但身材妖娆的女人。
“你好。”欧阳兰大着胆子上前，“刚刚我们听到一声尖叫，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里只有我和优子在，你们刚刚听到的可能是优子的声音。”富二代面露担忧，“她刚刚喊着有怪物就昏了过去，我正要带她去看医生。”
“是吗。”硝子不信他的鬼话，可富二代背后的黑暗里伸出一双螯夹，恶心的涎水就滴在他脚边，顿时腐蚀了一大片。
“去医院就快去。”硝子把欧阳兰拽到身边，浑身肌肉紧绷。欧阳兰心领神会，拿出手机悄悄拨通了电话。
“你们怎么了？”富二代一无所知地上前一步，身后螯夹落下，将路面扎出两个洞来。
“你快出去！”硝子凶狠地喊道，富二代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照做。
当他走出巷子，露出渗人的微笑。
他冷冷地看着怀里的女人：“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竟然召来她们两个。”
“不过无所谓了，帐已经落下，再不甘愿也只能被乖乖吃掉。”
路人来来去去，神色冷漠，没有人对他说的话有反应。
他习以为常，随手拦了辆出租离开。
“学姐，电话打不通！”两人躲在垃圾桶后，用恶臭来掩盖自己的气味。
“有人提前下了帐。”硝子暗恨自己不够细心。若她没有判断错，那只咒灵有一级的实力，联系不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只靠她们两个根本无法活着出去。
“学姐。”欧阳兰被垃圾的臭味熏到，不得不捏着鼻子，细声细语地说，“我或许可以杀掉它。”
硝子想到下午她对付五条悟的那一招，皱眉：“你确定吗？”
欧阳兰点点头。
“不论是人类还是咒灵，身上都存在罩门，我可以侵入罩门，对它进行破坏。”欧阳兰为难道，“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要找到他的罩门，我需要非常非常多咒力来覆盖它。”
“他体型巨大，按那一招咒力的浓度，你没办法支撑到找到罩门破坏的时候。”硝子说。
“对。”
咒灵似乎发现了她们，正一步步向她们走进。
铺设在地上的水泥承受不了它的重量，纷纷崩裂。
“学姐，你见识多，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咒力依附，还能扩散出去的办法？”
硝子思索起来。
能让咒力发挥作用。
又能大范围地覆盖咒灵的体型。
“咒术界存在咒言一族，让他们说出去的每一句话都带有咒力效果。”
“欧阳，你做得到吗？”
欧阳兰眉眼弯弯，乐观地说：“做不到也要做到呀，我还不想死呢。”
咒灵扫开碍事的垃圾，硝子带着欧阳兰往旁边一滚，将散落在地上的垃圾袋踢向咒灵，成功吸引咒灵的注意力后，两人分头行动。
“啊，啊。”欧阳兰清嗓，唱出一曲欢快的小调。
“水里鱼儿游啊游，我坐桥上望啊望，心爱的姑娘啊，你将随波逐流去何方~”
每每咒灵想要转头去追欧阳兰，硝子总会想尽各种办法吸引它的注意力。
随着歌曲一遍一遍循环，硝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力和咒力并没有随着消耗减少，反而愈发有劲。
“我心爱的姑娘啊，我是你登高的一阶青石，飞翔的一缕清风，愿你无拘无束，愿你梦想成真……”
硝子不再选择逃跑，在躲过一次攻击后，用反转术式包裹自己的拳头，高高跃起，对着咒灵脑袋狠狠砸去。
一击得逞，咒灵庞大的身体开始四处爆炸。
正是欧阳兰的术式。
硝子趁着咒灵还没反应过来，多次重拳出击，直到它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惊起阵阵灰尘。
结束了吗？
硝子不敢放松警惕，欧阳兰想过来与她会合都被喝止。
果不其然，咒灵自灰尘中暴起，朝硝子轰去，她急忙躲避，转身就跑。
可惜，咒灵的目标不是她。
欧阳兰面对冲自己袭来的巨大螯夹，根本来不及反应，唯一能做的只有闭上眼，迎接自己的死亡。
“和咒灵战斗可不能发呆。”
“术式顺转，苍！”
她睁开眼，绚丽的蓝色咒力将咒灵半边身子轰碎，随后地面张开一张鲇鱼大嘴，咒灵来不及反抗就跌落进层层叠叠的利齿之中。
硝子松了口气：“你们两个来得太慢了。”
五条悟想把欧阳兰放下来，奈何她站都站不稳，只能像抱小孩一样抱着。
“我们可是一接到你们失踪的消息就找过来了。”五条悟轻哼。
夏油杰更关心事情经过：“你们遇到什么了，怎么会把自己和一级咒灵一起关在帐里？”
硝子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你要问我幕后黑手是谁，很遗憾，我没有思路。”
五条悟：“那个富二代听起来比较可疑，你怎么没把他留下来。”
硝子：“他看不见咒灵，是个普通人。”
夏油杰捏着下巴皱眉：“可除了他附近也没有可疑人员出现，否则悟的六眼早就看到了。”
五条悟颠了颠手里的欧阳兰，吓得她抱紧了他的脖子。
“休息够了没有，能不能站稳。”
“应、应该能。”
欧阳兰小心翼翼立住后，一刻不停地跑到硝子身边，像树懒一样挂在硝子身上。
五条悟啧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见咒术师连站都站不稳的。”
夏油杰温和道：“欧阳才进入高专一个月，突然面对一级咒灵，恐惧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怕。”欧阳兰小声辩驳，“我就是力气用完了。”
硝子体贴地将她的反转术式输入欧阳兰体内。
“我们能支撑那么久，全靠欧阳的术式。”硝子说。
五条悟来了兴趣：“哦？你终于会用术式了？”
“不算太会。”欧阳兰的声音很轻，方才为了施展术式，她几乎唱哑了嗓子。
五条悟疑惑：“你不是会用反转术式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治治？”
欧阳兰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硝子心疼她，打断对话：“闹了这么一出，我们也累了，先回高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夏油杰的电话响了起来，原来是电玩城里的七海发现两个学长都不见了，特地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嗯，没什么大事情，她们都很好，没有受伤。”
“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们要不要一起？”
“好，电玩城门口见。”
夏油杰挂断电话，五条悟才不满道：“说好了通宵，这连十一点都没到。”
“我们还不确定硝子和欧阳是不是被诅咒师盯上，不能让她们独自回去。”夏油杰解释道。
“行吧行吧，就你大道理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