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蛇
夏柳夏跳回楼下，不多时，佘青也下来了。
很意外的是，两人见面竟然不尴尬，夏柳夏想，应该是多亏佘青这人比较迟钝。
至于她，只要和佘青待在一起，真实的相处就可以让她抛去所有想法，只珍惜和感受当下。
当然，她皮还是很痒。
“夏小姐，您的医馆地址？”
轮班过来的开车师傅是新面孔，夏柳夏迅速地报了个地名，低头钻进后座和佘青一起。
吃饭时他们都没怎么交流。
“你什么时候下班？”夏柳夏坐下，整理好长裙后歪头问，迎着风冲佘青笑。
车子稳稳地启动，佘青调整好坐姿，回了一句“不确定。”
刚到公司，也会有一大堆事。
说完，他盯着夏柳夏看了看，伸手帮她别好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很软，乌黑发亮，发尾整齐，散发淡淡的清香，佘青把一瞬间被吹起来打到她眼睛的那一缕塞到她耳后，夏柳夏才反应过来，“噢”了一声也伸手去理。
触过耳廓别好后，佘青并没有立马放开，而是顺着发丝落下，夏柳夏也搭过来的时候，和他的手刚好碰上，两人合力把头发压顺。
“循序渐进？”夏柳夏很满意，最后勾了勾他指尖，意指佘青这次贴心的帮忙是为培养感情，为昨晚俩人最终“协商”好的循序渐进。
一人说过一次，就是商量好了。嗯！
佘青“嗯”了声，任由她抓过自己的手指玩儿，不过腾出另一只，取下了夏柳夏手腕儿上的头绳，在她下车之前抽回夏柳夏握住牵了好久的，帮她把头发都扎好了。
夏柳夏开馆推门进去。
车子利落地拐弯，离开远郊驶进城区。
大约五六百米后，司机扭了扭肩膀，活动脖子，放松下来。
他和佘青差不多年纪，仔细看，穿着也不太一般，但因为家里的开车师傅都不算老，而且确实里外里雇了很多，夏柳夏没多想。
“感情不错嘛，没看出来啊佘总，老处男在我面前秀了一把爽死你了吧？”
蒋群手速飞快地打了几下方向盘，擦着身旁的电瓶赶在绿灯变红前最后两秒冲了过去，“嗡”的一声，汽车的声浪席卷街道，引来左右侧目。
佘青打了个哈欠，“别太羡慕。”
“靠！”蒋群骂，“老子就给你面子随便说，你他妈真敢应承。”
“你还会给我面子？”
“......”
要不是打球输了，蒋群还真不会。
他一个赛车手来当他的这个破司机，还要进他们公司给他干苦力，服了！
“我那是提醒你，妈的，”想了想，蒋群犟道，“你娶的这女的挺有心机，自己带了头绳不扎，非得等你伺候，你不会真没看出来吧？”
佘青“......”
见他不回，蒋群继续讽刺，话里带笑，“佘总，别跟我说你还跟15、6岁的时候一样，直肠通大脑单纯呆萌得像朵白莲花吧？”
15、6岁的时候，佘青懒得解释，也嫌管太多麻烦，脑子很活跃，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简短又犀利。
初中时，他一个从没接触过球的毛头小子，因为刚上场就拦下了球网对面的高年级天才，而后一句“你打的是什么”嘲讽对方，被那个人记恨，到处散播谣言，最后慢慢演变成被许多人孤立。
但其实，佘青是想问：
“你打的是什么？好厉害。”
他没多想，也没多说，那时候的长相甚至还不算凶，眼神也清澈，只有在生气时才会给人压力，不像现在，但还是被人有心造势，划到了不属于任何一个正常学生群体的阵营。
蒋群是他出国后认识的朋友，随着年岁增长，佘青已经能强行调动起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在人前的状态，也更了解了一些所谓的人情世故。
“不过你他妈说的话倒也不像个白莲花，”蒋群又补充。
佘青屈尊降贵，赏了他一句他爱听的。
“到公司入职后，安排你去接送客户好了。”
蒋群：“...你信不信我带着车和你同归于尽。”
他是赛车手！！
“让我去接送客户，我明天就把你公司大楼撞了，”蒋群骂骂咧咧。
佘青懒得和他吵，奈何，他一个人输出也能津津有味，直到车开进公司地下停车库，蒋群才和车一样熄了火。
佘青推门下车。
“喂，佘青，”蒋群拔下车钥匙，慢他一步，又提起夏柳夏。
有头绳不带这样的小事，看不看出来能如何，夏柳夏图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让人什么都不图也不许她耍可爱，还要怎么维系婚姻？
佘青只说挺好。
在家庭里，他不想还计较那么多。
蒋群“呵呵”两声。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不了解？
“嘁，早说看上了不就行，那之前是谁抱怨太像你朋友了下不去手？”他咄了佘青两句。
已经过了正常上班时间，两人绕去电梯旁，他们特意掐这个点来，理所应当遇不上别人。
蒋群一阵调侃，佘青没有回应，
“叮”一声，电梯停在三十三楼，门开。
蒋群顿了顿，有点意外，来了一句：
“你还真喜欢上了？这么满意？！”
佘青整理外套，扣上袖口，抬脚往外走，照样不理人。
蒋群突然笑了，吹了个口哨跟在他后面。
-
佘文正在开会，所有的高层围坐成椭圆一圈。
会议室的门不被允许就打开，十几号人下意识地看过来，见到是他，凝重和怒意消散开，但看到佘青的尾巴蒋群后，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佘总！”佘文右边的理事率先站起来，笑笑腾位，招呼秘书多搬来两根椅子，一时间会议室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办公椅和地板摩擦出的声音。
“一张就够了。”佘青毫不客气，不等让位的女经理处理好，先坐了下去。
女经理尴尬地扯了扯唇。
“另一个位置，让张翼出去不就行了。”佘青又不咸不淡地说。
“哪个？”蒋群抬了抬下巴。
佘文右边三位，张翼愣住，很快又用舍顶了顶腮不屑。
“小佘总，不好吧，我哪里惹到你了？”
不用佘青指，这回蒋群一眼就能看到。
“哦，那你出去吧，以后你的位置我来干！”蒋群一下笑了，揣着兜两步过去，拍拍这位兄弟的肩。
“……佘青！”张翼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喊的是佘青的名字，却气得不行地看向佘文。
“佘青…”佘文皱眉，偏头对上佘青，看上去也极其生气，语气里充满责怪。
“怎么，张翼不就是凭关系进来的，我也凭关系，我和你，还没你和你兄弟亲？”佘青无所谓地回视。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不懂事，还怎么接管公司？”佘文既严厉又宠溺，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没等他们吵起来，女经理已经抬来了多一根椅子，放到张翼旁边，让蒋群坐下。
“哎，有什么事，会议上决定吧！开会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吗？”
“是啊是啊！”另一位中年男此时也站了起来，打着圆场，“都坐，都坐！”
有了他们俩的劝导，张翼冷静下来，勉强找回面子坐下。
蒋群吊儿郎当地翘着腿。
会议重新开始，佘文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会上，佘文毫不进取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在大家汇报工作时玩起了游戏。
一场将近三小时的会开下来，佘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会后，佘文把佘青留了下来，除了他们包括蒋群张翼都被请了出去，明面上，大家点点头迅速离开，但暗地里都默默关注着。
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里传出可怕的争执对骂声，从来和蔼可亲的佘文佘总第一次大发脾气，公司上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三十分钟后，佘文无奈地叫走张翼，和他单独谈话。
一小时后，张翼的父亲来到公司，最终两位老人互拍肩膀，张翼被辞退，但别无他法，佘文一心为他们争取，却也没办法控制佘青。
张翼差点当场对佘青动了手，好在佘文和张翼的父亲都拦在佘青面前，才没有闹到要报警处理的地步。
从今天开始，佘青要着手接管公司了。
变天了...午休时，各个部门的私聊群都鬼哭狼嚎！
佘青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
上下员工都被闹得胆颤心惊的时候，他向佘文引见蒋群。
会客厅，秘书一一倒过茶，然后自觉退出去。
“蒋群是吧，”佘文伸出手，和蔼可亲，“早上的事不必介意，我批评佘青，是因为他不走程序乱来，他要引荐的人必定一表人才。”
“哈哈，”蒋群干笑。
“谢谢叔叔，我开赛车确实挺不错的，还拿奖呢，我跟佘青一伙儿的就不必做表面功夫了。”
“...哦，是吗。”佘文笑笑。
“嗯嗯。”
佘文早就烦死了张翼他爹把儿子硬塞到自己公司，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碍于他和张翼父亲的“兄弟情谊”，只好让佘青来背这个黑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把人请出去。
“过两天我就回去开车了。蒋群附和，讲清楚之后，无意再多聊。
这一出，对本就臭名远扬的佘青没有影响，坐实他不好惹的情况，以后管理起来会方便些，顺便也表明了佘文的立场，两厢较量，他是一定会支持儿子的。
而佘文也还能当他的老好人。
都是佘青的错，张翼他爸怪不着他。
父子俩演起来都一套一套的。
-
佘青提起劲来如此，放下伪装，又是另一幅模样。
晚间，他回家后，夏柳夏已经睡着了。
佘青洗漱完上床，夏柳夏懵懵懂懂的，半睁开眼睛。
佘青抱她，帮她把头发撩开点，捏着她的耳垂揉了会儿，闭眼，在她耳边说：
“循序渐进。”
佘青一忙起来，就不着边际了。夏柳夏和他的时间又完美错开。
就算，她想扛着睡意特意等一等，也撑不住因为要尽管带陈思思上路太累沾床就睡。
再过两天，她就要去辰山了，起码一半儿的时间得砍去不在医馆。
陈思思很努力，肯学而且领悟力挺强，本身又是同专业，所以赶在她走的前一天，已经完全掌握了，能一个人看住医馆。
时隔很久，吴怡也来了一趟，找夏柳夏聊天。
“我给你说过的，陈思思，吴怡。”夏柳夏简单再互相给她们介绍了一遍。
快下班了，依旧比较清闲，陈思思已经开朗了许多，主动去给吴怡找最好的茶喝，记得夏柳夏曾说过她跟吴怡感情最好了。
“你，你和佘青怎么样了！？”吴怡坐下，贼兮兮地东张西望。
“干什么，馆里又没有监听。”夏柳夏笑。
“我又没谈过，问这个不好意思不正常吗！”吴怡为自己辩驳。
“那怎么找男模的时候不紧张？”夏柳夏挑了挑眉。“再说了，这间屋你还不知道吗，就我用。”
见吴怡来，陈思思主动让她们到侧屋去尽情地聊，外面有她负责。
吴怡挠了挠脸，憋着笑，找补不成，干脆哄她一声，“你管呢！”
“所以，你跟佘青到底怎么样了？”
“最近忙没怎么接触。”夏柳夏如实汇报，有点可惜。
循序渐进了一周，“应该快能亲了。”她说。
“才到亲？！”吴怡震惊。
夏柳夏斜眼扫她。
“好吧，”吴怡笑笑，某些人心里嘴上都污秽不堪，但实际是纯爱呐，恐怕和佘青一起玩泥巴都乐在其中。
“其实我没想到的是，佘青这么接受先结婚后培养感情。”
谈到这，夏柳夏又说。
看他的表现，不管是谁都一样…
要是，佘青换一个结婚对象，不敢想象她看着佘青和别人这样细水长流会如何。
夏柳夏莫名笑了下，有点酸涩。
“是啊！”吴怡拍桌。
她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却“笃笃”地响了两声，陈思思推门进来。
“柳夏姐，有点事！”陈思思急喘，脸红成了个猴屁股。
“外外，外面有人问诊不孕不育！怎么办？！”
“！不孕...”吴怡咂舌。
这问题虽然难以启口，但确实广泛存在，医馆偶尔也会接收到这种病人。
“我去吧，”夏柳夏站起来。
跨过门槛，她走在前面，吴怡和陈思思亦步亦趋地靠后，陈思思说来的人年纪不大，而且还很帅。吴怡本就好奇，这下更得看看呢。
来到候诊室，就见佘青一个人，坐在那里。
？
夏柳夏急停。
？！吴怡也急停，但还是撞上了夏柳夏，疼得“嘶”了一声，眯眼摸摸发红的下巴。
见到夏柳夏，佘青熟稔道：“来了。”
陈思思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就是这帅哥，他说他，他的鸡一直不太舒服...”
很意外的是，两人见面竟然不尴尬，夏柳夏想，应该是多亏佘青这人比较迟钝。
至于她，只要和佘青待在一起，真实的相处就可以让她抛去所有想法，只珍惜和感受当下。
当然，她皮还是很痒。
“夏小姐，您的医馆地址？”
轮班过来的开车师傅是新面孔，夏柳夏迅速地报了个地名，低头钻进后座和佘青一起。
吃饭时他们都没怎么交流。
“你什么时候下班？”夏柳夏坐下，整理好长裙后歪头问，迎着风冲佘青笑。
车子稳稳地启动，佘青调整好坐姿，回了一句“不确定。”
刚到公司，也会有一大堆事。
说完，他盯着夏柳夏看了看，伸手帮她别好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很软，乌黑发亮，发尾整齐，散发淡淡的清香，佘青把一瞬间被吹起来打到她眼睛的那一缕塞到她耳后，夏柳夏才反应过来，“噢”了一声也伸手去理。
触过耳廓别好后，佘青并没有立马放开，而是顺着发丝落下，夏柳夏也搭过来的时候，和他的手刚好碰上，两人合力把头发压顺。
“循序渐进？”夏柳夏很满意，最后勾了勾他指尖，意指佘青这次贴心的帮忙是为培养感情，为昨晚俩人最终“协商”好的循序渐进。
一人说过一次，就是商量好了。嗯！
佘青“嗯”了声，任由她抓过自己的手指玩儿，不过腾出另一只，取下了夏柳夏手腕儿上的头绳，在她下车之前抽回夏柳夏握住牵了好久的，帮她把头发都扎好了。
夏柳夏开馆推门进去。
车子利落地拐弯，离开远郊驶进城区。
大约五六百米后，司机扭了扭肩膀，活动脖子，放松下来。
他和佘青差不多年纪，仔细看，穿着也不太一般，但因为家里的开车师傅都不算老，而且确实里外里雇了很多，夏柳夏没多想。
“感情不错嘛，没看出来啊佘总，老处男在我面前秀了一把爽死你了吧？”
蒋群手速飞快地打了几下方向盘，擦着身旁的电瓶赶在绿灯变红前最后两秒冲了过去，“嗡”的一声，汽车的声浪席卷街道，引来左右侧目。
佘青打了个哈欠，“别太羡慕。”
“靠！”蒋群骂，“老子就给你面子随便说，你他妈真敢应承。”
“你还会给我面子？”
“......”
要不是打球输了，蒋群还真不会。
他一个赛车手来当他的这个破司机，还要进他们公司给他干苦力，服了！
“我那是提醒你，妈的，”想了想，蒋群犟道，“你娶的这女的挺有心机，自己带了头绳不扎，非得等你伺候，你不会真没看出来吧？”
佘青“......”
见他不回，蒋群继续讽刺，话里带笑，“佘总，别跟我说你还跟15、6岁的时候一样，直肠通大脑单纯呆萌得像朵白莲花吧？”
15、6岁的时候，佘青懒得解释，也嫌管太多麻烦，脑子很活跃，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简短又犀利。
初中时，他一个从没接触过球的毛头小子，因为刚上场就拦下了球网对面的高年级天才，而后一句“你打的是什么”嘲讽对方，被那个人记恨，到处散播谣言，最后慢慢演变成被许多人孤立。
但其实，佘青是想问：
“你打的是什么？好厉害。”
他没多想，也没多说，那时候的长相甚至还不算凶，眼神也清澈，只有在生气时才会给人压力，不像现在，但还是被人有心造势，划到了不属于任何一个正常学生群体的阵营。
蒋群是他出国后认识的朋友，随着年岁增长，佘青已经能强行调动起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在人前的状态，也更了解了一些所谓的人情世故。
“不过你他妈说的话倒也不像个白莲花，”蒋群又补充。
佘青屈尊降贵，赏了他一句他爱听的。
“到公司入职后，安排你去接送客户好了。”
蒋群：“...你信不信我带着车和你同归于尽。”
他是赛车手！！
“让我去接送客户，我明天就把你公司大楼撞了，”蒋群骂骂咧咧。
佘青懒得和他吵，奈何，他一个人输出也能津津有味，直到车开进公司地下停车库，蒋群才和车一样熄了火。
佘青推门下车。
“喂，佘青，”蒋群拔下车钥匙，慢他一步，又提起夏柳夏。
有头绳不带这样的小事，看不看出来能如何，夏柳夏图什么又有什么关系，让人什么都不图也不许她耍可爱，还要怎么维系婚姻？
佘青只说挺好。
在家庭里，他不想还计较那么多。
蒋群“呵呵”两声。
这么多年了，他还能不了解？
“嘁，早说看上了不就行，那之前是谁抱怨太像你朋友了下不去手？”他咄了佘青两句。
已经过了正常上班时间，两人绕去电梯旁，他们特意掐这个点来，理所应当遇不上别人。
蒋群一阵调侃，佘青没有回应，
“叮”一声，电梯停在三十三楼，门开。
蒋群顿了顿，有点意外，来了一句：
“你还真喜欢上了？这么满意？！”
佘青整理外套，扣上袖口，抬脚往外走，照样不理人。
蒋群突然笑了，吹了个口哨跟在他后面。
-
佘文正在开会，所有的高层围坐成椭圆一圈。
会议室的门不被允许就打开，十几号人下意识地看过来，见到是他，凝重和怒意消散开，但看到佘青的尾巴蒋群后，又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佘总！”佘文右边的理事率先站起来，笑笑腾位，招呼秘书多搬来两根椅子，一时间会议室里断断续续的传出办公椅和地板摩擦出的声音。
“一张就够了。”佘青毫不客气，不等让位的女经理处理好，先坐了下去。
女经理尴尬地扯了扯唇。
“另一个位置，让张翼出去不就行了。”佘青又不咸不淡地说。
“哪个？”蒋群抬了抬下巴。
佘文右边三位，张翼愣住，很快又用舍顶了顶腮不屑。
“小佘总，不好吧，我哪里惹到你了？”
不用佘青指，这回蒋群一眼就能看到。
“哦，那你出去吧，以后你的位置我来干！”蒋群一下笑了，揣着兜两步过去，拍拍这位兄弟的肩。
“……佘青！”张翼勃然大怒，猛地站起来，喊的是佘青的名字，却气得不行地看向佘文。
“佘青…”佘文皱眉，偏头对上佘青，看上去也极其生气，语气里充满责怪。
“怎么，张翼不就是凭关系进来的，我也凭关系，我和你，还没你和你兄弟亲？”佘青无所谓地回视。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不懂事，还怎么接管公司？”佘文既严厉又宠溺，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没等他们吵起来，女经理已经抬来了多一根椅子，放到张翼旁边，让蒋群坐下。
“哎，有什么事，会议上决定吧！开会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吗？”
“是啊是啊！”另一位中年男此时也站了起来，打着圆场，“都坐，都坐！”
有了他们俩的劝导，张翼冷静下来，勉强找回面子坐下。
蒋群吊儿郎当地翘着腿。
会议重新开始，佘文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不过，会上，佘文毫不进取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在大家汇报工作时玩起了游戏。
一场将近三小时的会开下来，佘文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会后，佘文把佘青留了下来，除了他们包括蒋群张翼都被请了出去，明面上，大家点点头迅速离开，但暗地里都默默关注着。
十五分钟后，会议室里传出可怕的争执对骂声，从来和蔼可亲的佘文佘总第一次大发脾气，公司上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呼吸都小心翼翼。
三十分钟后，佘文无奈地叫走张翼，和他单独谈话。
一小时后，张翼的父亲来到公司，最终两位老人互拍肩膀，张翼被辞退，但别无他法，佘文一心为他们争取，却也没办法控制佘青。
张翼差点当场对佘青动了手，好在佘文和张翼的父亲都拦在佘青面前，才没有闹到要报警处理的地步。
从今天开始，佘青要着手接管公司了。
变天了...午休时，各个部门的私聊群都鬼哭狼嚎！
佘青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
上下员工都被闹得胆颤心惊的时候，他向佘文引见蒋群。
会客厅，秘书一一倒过茶，然后自觉退出去。
“蒋群是吧，”佘文伸出手，和蔼可亲，“早上的事不必介意，我批评佘青，是因为他不走程序乱来，他要引荐的人必定一表人才。”
“哈哈，”蒋群干笑。
“谢谢叔叔，我开赛车确实挺不错的，还拿奖呢，我跟佘青一伙儿的就不必做表面功夫了。”
“...哦，是吗。”佘文笑笑。
“嗯嗯。”
佘文早就烦死了张翼他爹把儿子硬塞到自己公司，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碍于他和张翼父亲的“兄弟情谊”，只好让佘青来背这个黑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把人请出去。
“过两天我就回去开车了。蒋群附和，讲清楚之后，无意再多聊。
这一出，对本就臭名远扬的佘青没有影响，坐实他不好惹的情况，以后管理起来会方便些，顺便也表明了佘文的立场，两厢较量，他是一定会支持儿子的。
而佘文也还能当他的老好人。
都是佘青的错，张翼他爸怪不着他。
父子俩演起来都一套一套的。
-
佘青提起劲来如此，放下伪装，又是另一幅模样。
晚间，他回家后，夏柳夏已经睡着了。
佘青洗漱完上床，夏柳夏懵懵懂懂的，半睁开眼睛。
佘青抱她，帮她把头发撩开点，捏着她的耳垂揉了会儿，闭眼，在她耳边说：
“循序渐进。”
佘青一忙起来，就不着边际了。夏柳夏和他的时间又完美错开。
就算，她想扛着睡意特意等一等，也撑不住因为要尽管带陈思思上路太累沾床就睡。
再过两天，她就要去辰山了，起码一半儿的时间得砍去不在医馆。
陈思思很努力，肯学而且领悟力挺强，本身又是同专业，所以赶在她走的前一天，已经完全掌握了，能一个人看住医馆。
时隔很久，吴怡也来了一趟，找夏柳夏聊天。
“我给你说过的，陈思思，吴怡。”夏柳夏简单再互相给她们介绍了一遍。
快下班了，依旧比较清闲，陈思思已经开朗了许多，主动去给吴怡找最好的茶喝，记得夏柳夏曾说过她跟吴怡感情最好了。
“你，你和佘青怎么样了！？”吴怡坐下，贼兮兮地东张西望。
“干什么，馆里又没有监听。”夏柳夏笑。
“我又没谈过，问这个不好意思不正常吗！”吴怡为自己辩驳。
“那怎么找男模的时候不紧张？”夏柳夏挑了挑眉。“再说了，这间屋你还不知道吗，就我用。”
见吴怡来，陈思思主动让她们到侧屋去尽情地聊，外面有她负责。
吴怡挠了挠脸，憋着笑，找补不成，干脆哄她一声，“你管呢！”
“所以，你跟佘青到底怎么样了？”
“最近忙没怎么接触。”夏柳夏如实汇报，有点可惜。
循序渐进了一周，“应该快能亲了。”她说。
“才到亲？！”吴怡震惊。
夏柳夏斜眼扫她。
“好吧，”吴怡笑笑，某些人心里嘴上都污秽不堪，但实际是纯爱呐，恐怕和佘青一起玩泥巴都乐在其中。
“其实我没想到的是，佘青这么接受先结婚后培养感情。”
谈到这，夏柳夏又说。
看他的表现，不管是谁都一样…
要是，佘青换一个结婚对象，不敢想象她看着佘青和别人这样细水长流会如何。
夏柳夏莫名笑了下，有点酸涩。
“是啊！”吴怡拍桌。
她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却“笃笃”地响了两声，陈思思推门进来。
“柳夏姐，有点事！”陈思思急喘，脸红成了个猴屁股。
“外外，外面有人问诊不孕不育！怎么办？！”
“！不孕...”吴怡咂舌。
这问题虽然难以启口，但确实广泛存在，医馆偶尔也会接收到这种病人。
“我去吧，”夏柳夏站起来。
跨过门槛，她走在前面，吴怡和陈思思亦步亦趋地靠后，陈思思说来的人年纪不大，而且还很帅。吴怡本就好奇，这下更得看看呢。
来到候诊室，就见佘青一个人，坐在那里。
？
夏柳夏急停。
？！吴怡也急停，但还是撞上了夏柳夏，疼得“嘶”了一声，眯眼摸摸发红的下巴。
见到夏柳夏，佘青熟稔道：“来了。”
陈思思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就是这帅哥，他说他，他的鸡一直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