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准碰，动一下我就报警，告你们侵犯个人隐私！”
丞倩雯急得不行，大声呵斥一帮动手动脚的家伙，还不忘拿手机发语音。
“时伊，你怎么还没到啊，这帮人要清掉你的工位啦！”
“来了。”声音从手机之外传来。
时伊穿着风衣，两手插兜，长发披散在身后，一阵风吹来飘扬半空。
长睫一扫周遭几个拿着麻袋的壮汉，她步履倜傥地来到丞倩雯面前。
“快去拿你的资料。”后者催促着推人进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刺耳地挡住她的动作。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直播一姐嘛，”身着超短裙的女人，故作矜持地捂住红唇，似是想到什么，大吃一惊道，“嗷，忘了，是前一姐。”
“金颖儿你别太过分！”丞倩雯气不过她矫揉造作的样，回怼道。
“怎么？”眼神刹那间犀利，被点名的女人警告，“你现在是我的助播，再敢说一句，把你也辞了。”
这回丞倩雯只咬紧后槽牙，只字未提。
“哼。”品尝胜利的滋味，金颖儿得意地扬起下巴，她想看看被她踹下台的某位此刻是何种表情。
结果时伊云淡风轻地路过她，转而去到工位。
“喂，你什么意思？！”金颖儿伸手就要拦人，怎料时伊比她先一步侧身。
“啊啊啊！”受不了被无视的滋味，她疯魔似的跑向前，双臂一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泼至地面。
其中一个棉花娃娃，险些弄脏。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金颖儿无理取闹地乱喊乱叫，时伊确实注意到她了。
啪——！
回复化为响亮的耳光，有力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时间她错愕不已。
“你，怎么敢……”
时伊蹲下身，拾起那只棉花娃娃，“以前我觉得你还有救，不和你计较，结果你想不劳而获。”
整理了下棉花娃娃的着装，时伊起身对视挑衅的人，质问：“你以为拿我的账号就可以坐享其成？”
“把李石梁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你，”时伊说罢转身，“直播这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那又怎样？”仍不甘心，金颖儿继续挽尊，“再怎么着我有阿彦哥哥帮忙，我看你就是嫉妒。”
仿若找回了自信，金颖儿自顾炫耀，“对了，你暗恋阿彦哥哥吧，爱而不得的感觉怎么样？记得看七夕场，我会替你好好直播秀恩爱的。”
轻嗤出声，时伊抿了抿唇。
“狗男女。”
散落满地的资料最后被丞倩雯悄咪咪收拾完递交到她的手上，整理完所有，时伊上交工作牌。
拿着赔偿金，她告别了这个承载四年青春的地方。
丞倩雯要忙着明晚的直播不能陪她，闲来无事，她独自在中午的街头游荡。
“好烦，买杯奶茶解解渴。”
点开外卖，时伊回味起昨天牧靖买的果茶，随后搜索品牌名。
“恋，茶。”她输入拼音，发现整个萦湘市只有一家直营店。
而且由于门店过于火爆，暂不支持配送。
……
半小时后，时伊通过导航成功来到恋茶的店门口。
“您已偏离导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语音的声响从手机传出，“向左出发。”
下一步，时伊迈开了右腿。
“你已偏——”话音未落，时伊关闭导航服务，目光却迟迟不愿移动。
慕境网络·悸于星夜（总部）
几个大字整整齐齐地印在恋茶隔壁的大厦门楼。
总部？
悸夜把家搬来萦湘了，她时伊作为开服玩家竟然完全不知情。
将解渴的事抛之脑后，时伊拎着装满资料的包迈向大厦。
*
“牧总，云约会最后一轮测试顺利结束，安排给老玩家的部分也会实时追踪效果。”
“好，我会在后台关注，”停下脚步，牧靖指了指楼下，“那家恋茶口碑怎么样？”
纪临有点意外，以为老板想请他喝，立刻跳脱工作氛围。
“那家店可火了，全市只此一家，刚开业的时候我排了两小时都没买到，”纪临收起文件夹，眼前一亮，“牧总是要买。”给我吗？
“不，我在考虑是否要和他家联名。”牧靖看了眼手机。
下午一点，他准备定个五点的闹铃，方便给恩人下单奶茶。
他捯饬着手机，滑动时刻表的指针，一旁的纪临即刻回归正经。
“我认为完全可以，”他表明态度后，分析原因，“首先恋茶的名字就和我们悸夜的理念相合，而且人气持续高位，和我们悸夜联名完全不掉身价，甚至互利共赢。”
“对，所以别忘了提醒我买。”牧靖忽地开口。
“哈？！买什么？”被这么一回，纪临有些摸不着头脑。
牧靖收起手机，“没什么，就是让你提醒我下班前买杯恋茶。”
“哦。”纪临明白了，他惯性地准备将其备注，突然发现——
不是给他买啊？
“唉，算了算了，”纪临碎碎念，不由得幻想起明天的七夕约会，“大不了我让璐璐给我买。”
他正想在老板面前秀一波和市场经理的恩爱，结果牧靖早已不见人影。
“倒是这位小姐，您是悸夜的员工吗？”扶了扶眼镜框，纪临考究地凝着眼前鬼鬼祟祟的时伊。
“抱歉，我并不是员工，”时伊郑重强调，“但我是悸夜的开服玩家。”
考究的意思更甚，纪临欠身靠近对方，“有证据吗？”
“当然，”时伊迅速作答，“不信你待会儿看我等级。”
她拿出手机点击悸于星夜的标签，在游戏更新时，从包里掏出棉花娃娃。
“我手上还有凌以骤的限定周边呢。”
“。”右眉微挑，纪临拿过棉花娃娃。
栗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眸，脸颊上还贴了个创口贴。
“你喜欢第三形态？”纪临略显意外。
开服玩家十有八九喜欢第一形态，这姑娘竟然喜欢第三……
诶不对，她也不一定是开服。
“你看，我都玩到这里了。”时伊兴奋地将手机递给对方。
纪临还回娃娃，眼神瞟向屏幕时，“150级？最新一章？！”
时伊笑呵呵，“对呀，快吧，马上我就要到最新一级了。”
为了证明自己速度超群，时伊见状就要点进下一章剧情。
“大佬，你先别点，”纪临怕了，拉拢人到大厦一角后，压低声线，“悸夜给开服玩家设置的特别季，你玩了吗？”
“啊？”时伊眼眸放大，“我还真没注意。”
纪临：“你先玩那个，我来给你打开。”
时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页面的跳转，怦怦然地等待特别季的出场。
“云约会”三个大字窜进她的视线，她心脏漏了半拍，可小字部分却显示约会对象仅限定为主角的第一形态。
“没有第三形态嘛？”时伊语气惋惜。
她家小雨作为主角的第三形态，以美强惨人设著称，小名取自骤雨停歇，也被玩家们亲切地称呼为“淋一周”。
与世无争就算了，连特别季都被第一形态挤兑。
“我们也没办法，”纪临能看出大佬的落寞，宽慰道，“悸夜的每位员工都想让角色所有的形态均衡发展，可玩家们口味各异，利益出发我们只能选受众更广的形态为先。”
“但，是，”说到这儿，纪临认真地推了推眼镜，“其余三个形态很快就能拥有他们各自的特别季啦。”
胸有成竹地表态，纪临没有将联名的事全盘托出。
他将手机还给时伊，道出了从碰见就疑惑到现在的问题，“我觉得你长得挺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吗？”惊现线下观众，时伊有些激动，“我是在炫可做直播的，ID叫十一不失亿。”
“嗷，我去看看。”纪临闻声点开炫可，搜索关注列表，“诶，怎么没有呢，奇怪，可我记得明明看过啊。”
“没事啦，可能当时没留意，”时伊给人解围，见其要关注时制止道，“不过现在我已经解约了，你可以直接查找我的小号，叫小拾亿。”
“嗯，好的。”纪临不吝啬地找到ID，随即点上关注，回归话题道，“第三形态的特别季很快就会上线，你先玩主性格，必要时帮我们直播宣传宣传。”
时伊：“当然，祝悸夜蒸蒸日上，小雨万岁。”
纪临：“肯定的，大佬。”
*
入秋的季节还夹杂着末伏的燥热，时伊回到家时已经临近三点。
她照常打开卧室空调，将包里的资料放置书架后，又专门找了个纸盒妥善安顿她的棉花娃娃，以及纪临送她的好几个小雨周边。
她傻笑着抚摸起周边的轮廓，好像上午刚被找茬的事荡然无存。
“给悸夜直播么？”时伊拖着下巴捋清逻辑，“但这会不会侵权？”
——直播玩游戏没什么问题的。
想起准员工纪临的原话，时伊浮现了尝试的念头。
“害，就是忘记加微信了，白白丧失深入悸夜的机会。”她感慨。
估摸着试播第一天，她打算预留两小时给直播。
她计算着时间，考虑到直播不被打扰，转头和当前的室友取得联系。
[11是十一：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她先客气一句。
对面回得很及时：[投了几家公司，应该快了。]
[11是十一：嗯嗯，我今天准备恢复直播，你回来的时候直接输密码就好，110930]是她的生日。
[木鸡牧靖：好，这次带恋茶的新品。]
“？”疑惑后时伊不禁一笑。
这家伙还真打算一天给她买一杯奶茶呢。
[11是十一：不用啦，喝太多奶茶对身体不好，谢谢你的好意。]
对面没再回复。
可能是又应聘了家新公司吧，程序员这年头还是很抢手的。
时伊没再管消息的事，拉起窗帘打开摄影灯准备直播。
拿起工作用的备用机，她登入“小拾亿”的账号，同时主用的手机已将“悸于星夜”加载完毕。
直播间人数积攒到五千时，她开始直播。
“哈喽，大家好，我是十一君，时隔两天很高兴和宝宝们再次相见，那么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将主机屏幕对准拍摄的镜头，时伊再次热情张口，“最近很火的乙女恋爱游戏‘悸于星夜’，他们家上新了主角云约会功能，趁着七夕在即十一君提前为大家测评一下。”
——好。
——好诶，我也玩悸夜，凌以骤帅死啦
——十一好早，不像我还在打工，没得玩，呜呜呜……
——开始吧开始吧，要等不及了。
被粉丝们热情追捧，时伊欣慰地点击“云约会”的按钮。
她庆幸还是有一群老粉追随自己，可正当她闯关进行时，直播间的风评变了。
——什么啊，主播是在蹭热度嘛，太过分了。
——云约会是什么功能？为什么我没有，这透露机密了吧。
——没记错的话，我关注的是唱歌主播，这现在是搞哪出？取关拉黑！
——……
巨大的反差让时伊一时间宕机，她犹豫之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选择“主播暂时离线”，时伊接过电话。
“伊伊，金颖儿发现你在直播，买了一大堆水军黑你，”估计是偷摸着打报告，丞倩雯的声音格外小。
“你注意别被搞心态。”她最后提醒。
时伊：“嗯，知道了。”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重回直播间。
络绎不绝的谩骂如洪水般滔滔不绝，她猝不及防。
直播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被这么指责过，难以接受，时伊被迫选择退出直播。
巨大的落差让她胸口沉闷，急促的呼吸与险些止不住的泪水无不告知着她跌落神坛的宿命。
这只是一开始，还没有人知道她解约的情况下，评论区就已经被攻陷。
如若粉丝们得知她脱离了盛辉，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丞倩雯急得不行，大声呵斥一帮动手动脚的家伙，还不忘拿手机发语音。
“时伊，你怎么还没到啊，这帮人要清掉你的工位啦！”
“来了。”声音从手机之外传来。
时伊穿着风衣，两手插兜，长发披散在身后，一阵风吹来飘扬半空。
长睫一扫周遭几个拿着麻袋的壮汉，她步履倜傥地来到丞倩雯面前。
“快去拿你的资料。”后者催促着推人进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刺耳地挡住她的动作。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直播一姐嘛，”身着超短裙的女人，故作矜持地捂住红唇，似是想到什么，大吃一惊道，“嗷，忘了，是前一姐。”
“金颖儿你别太过分！”丞倩雯气不过她矫揉造作的样，回怼道。
“怎么？”眼神刹那间犀利，被点名的女人警告，“你现在是我的助播，再敢说一句，把你也辞了。”
这回丞倩雯只咬紧后槽牙，只字未提。
“哼。”品尝胜利的滋味，金颖儿得意地扬起下巴，她想看看被她踹下台的某位此刻是何种表情。
结果时伊云淡风轻地路过她，转而去到工位。
“喂，你什么意思？！”金颖儿伸手就要拦人，怎料时伊比她先一步侧身。
“啊啊啊！”受不了被无视的滋味，她疯魔似的跑向前，双臂一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泼至地面。
其中一个棉花娃娃，险些弄脏。
“我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金颖儿无理取闹地乱喊乱叫，时伊确实注意到她了。
啪——！
回复化为响亮的耳光，有力打在了她的脸上。
一时间她错愕不已。
“你，怎么敢……”
时伊蹲下身，拾起那只棉花娃娃，“以前我觉得你还有救，不和你计较，结果你想不劳而获。”
整理了下棉花娃娃的着装，时伊起身对视挑衅的人，质问：“你以为拿我的账号就可以坐享其成？”
“把李石梁的话原封不动送给你，”时伊说罢转身，“直播这行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那又怎样？”仍不甘心，金颖儿继续挽尊，“再怎么着我有阿彦哥哥帮忙，我看你就是嫉妒。”
仿若找回了自信，金颖儿自顾炫耀，“对了，你暗恋阿彦哥哥吧，爱而不得的感觉怎么样？记得看七夕场，我会替你好好直播秀恩爱的。”
轻嗤出声，时伊抿了抿唇。
“狗男女。”
散落满地的资料最后被丞倩雯悄咪咪收拾完递交到她的手上，整理完所有，时伊上交工作牌。
拿着赔偿金，她告别了这个承载四年青春的地方。
丞倩雯要忙着明晚的直播不能陪她，闲来无事，她独自在中午的街头游荡。
“好烦，买杯奶茶解解渴。”
点开外卖，时伊回味起昨天牧靖买的果茶，随后搜索品牌名。
“恋，茶。”她输入拼音，发现整个萦湘市只有一家直营店。
而且由于门店过于火爆，暂不支持配送。
……
半小时后，时伊通过导航成功来到恋茶的店门口。
“您已偏离导航，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语音的声响从手机传出，“向左出发。”
下一步，时伊迈开了右腿。
“你已偏——”话音未落，时伊关闭导航服务，目光却迟迟不愿移动。
慕境网络·悸于星夜（总部）
几个大字整整齐齐地印在恋茶隔壁的大厦门楼。
总部？
悸夜把家搬来萦湘了，她时伊作为开服玩家竟然完全不知情。
将解渴的事抛之脑后，时伊拎着装满资料的包迈向大厦。
*
“牧总，云约会最后一轮测试顺利结束，安排给老玩家的部分也会实时追踪效果。”
“好，我会在后台关注，”停下脚步，牧靖指了指楼下，“那家恋茶口碑怎么样？”
纪临有点意外，以为老板想请他喝，立刻跳脱工作氛围。
“那家店可火了，全市只此一家，刚开业的时候我排了两小时都没买到，”纪临收起文件夹，眼前一亮，“牧总是要买。”给我吗？
“不，我在考虑是否要和他家联名。”牧靖看了眼手机。
下午一点，他准备定个五点的闹铃，方便给恩人下单奶茶。
他捯饬着手机，滑动时刻表的指针，一旁的纪临即刻回归正经。
“我认为完全可以，”他表明态度后，分析原因，“首先恋茶的名字就和我们悸夜的理念相合，而且人气持续高位，和我们悸夜联名完全不掉身价，甚至互利共赢。”
“对，所以别忘了提醒我买。”牧靖忽地开口。
“哈？！买什么？”被这么一回，纪临有些摸不着头脑。
牧靖收起手机，“没什么，就是让你提醒我下班前买杯恋茶。”
“哦。”纪临明白了，他惯性地准备将其备注，突然发现——
不是给他买啊？
“唉，算了算了，”纪临碎碎念，不由得幻想起明天的七夕约会，“大不了我让璐璐给我买。”
他正想在老板面前秀一波和市场经理的恩爱，结果牧靖早已不见人影。
“倒是这位小姐，您是悸夜的员工吗？”扶了扶眼镜框，纪临考究地凝着眼前鬼鬼祟祟的时伊。
“抱歉，我并不是员工，”时伊郑重强调，“但我是悸夜的开服玩家。”
考究的意思更甚，纪临欠身靠近对方，“有证据吗？”
“当然，”时伊迅速作答，“不信你待会儿看我等级。”
她拿出手机点击悸于星夜的标签，在游戏更新时，从包里掏出棉花娃娃。
“我手上还有凌以骤的限定周边呢。”
“。”右眉微挑，纪临拿过棉花娃娃。
栗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眸，脸颊上还贴了个创口贴。
“你喜欢第三形态？”纪临略显意外。
开服玩家十有八九喜欢第一形态，这姑娘竟然喜欢第三……
诶不对，她也不一定是开服。
“你看，我都玩到这里了。”时伊兴奋地将手机递给对方。
纪临还回娃娃，眼神瞟向屏幕时，“150级？最新一章？！”
时伊笑呵呵，“对呀，快吧，马上我就要到最新一级了。”
为了证明自己速度超群，时伊见状就要点进下一章剧情。
“大佬，你先别点，”纪临怕了，拉拢人到大厦一角后，压低声线，“悸夜给开服玩家设置的特别季，你玩了吗？”
“啊？”时伊眼眸放大，“我还真没注意。”
纪临：“你先玩那个，我来给你打开。”
时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页面的跳转，怦怦然地等待特别季的出场。
“云约会”三个大字窜进她的视线，她心脏漏了半拍，可小字部分却显示约会对象仅限定为主角的第一形态。
“没有第三形态嘛？”时伊语气惋惜。
她家小雨作为主角的第三形态，以美强惨人设著称，小名取自骤雨停歇，也被玩家们亲切地称呼为“淋一周”。
与世无争就算了，连特别季都被第一形态挤兑。
“我们也没办法，”纪临能看出大佬的落寞，宽慰道，“悸夜的每位员工都想让角色所有的形态均衡发展，可玩家们口味各异，利益出发我们只能选受众更广的形态为先。”
“但，是，”说到这儿，纪临认真地推了推眼镜，“其余三个形态很快就能拥有他们各自的特别季啦。”
胸有成竹地表态，纪临没有将联名的事全盘托出。
他将手机还给时伊，道出了从碰见就疑惑到现在的问题，“我觉得你长得挺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是吗？”惊现线下观众，时伊有些激动，“我是在炫可做直播的，ID叫十一不失亿。”
“嗷，我去看看。”纪临闻声点开炫可，搜索关注列表，“诶，怎么没有呢，奇怪，可我记得明明看过啊。”
“没事啦，可能当时没留意，”时伊给人解围，见其要关注时制止道，“不过现在我已经解约了，你可以直接查找我的小号，叫小拾亿。”
“嗯，好的。”纪临不吝啬地找到ID，随即点上关注，回归话题道，“第三形态的特别季很快就会上线，你先玩主性格，必要时帮我们直播宣传宣传。”
时伊：“当然，祝悸夜蒸蒸日上，小雨万岁。”
纪临：“肯定的，大佬。”
*
入秋的季节还夹杂着末伏的燥热，时伊回到家时已经临近三点。
她照常打开卧室空调，将包里的资料放置书架后，又专门找了个纸盒妥善安顿她的棉花娃娃，以及纪临送她的好几个小雨周边。
她傻笑着抚摸起周边的轮廓，好像上午刚被找茬的事荡然无存。
“给悸夜直播么？”时伊拖着下巴捋清逻辑，“但这会不会侵权？”
——直播玩游戏没什么问题的。
想起准员工纪临的原话，时伊浮现了尝试的念头。
“害，就是忘记加微信了，白白丧失深入悸夜的机会。”她感慨。
估摸着试播第一天，她打算预留两小时给直播。
她计算着时间，考虑到直播不被打扰，转头和当前的室友取得联系。
[11是十一：工作找得怎么样了？]她先客气一句。
对面回得很及时：[投了几家公司，应该快了。]
[11是十一：嗯嗯，我今天准备恢复直播，你回来的时候直接输密码就好，110930]是她的生日。
[木鸡牧靖：好，这次带恋茶的新品。]
“？”疑惑后时伊不禁一笑。
这家伙还真打算一天给她买一杯奶茶呢。
[11是十一：不用啦，喝太多奶茶对身体不好，谢谢你的好意。]
对面没再回复。
可能是又应聘了家新公司吧，程序员这年头还是很抢手的。
时伊没再管消息的事，拉起窗帘打开摄影灯准备直播。
拿起工作用的备用机，她登入“小拾亿”的账号，同时主用的手机已将“悸于星夜”加载完毕。
直播间人数积攒到五千时，她开始直播。
“哈喽，大家好，我是十一君，时隔两天很高兴和宝宝们再次相见，那么今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
将主机屏幕对准拍摄的镜头，时伊再次热情张口，“最近很火的乙女恋爱游戏‘悸于星夜’，他们家上新了主角云约会功能，趁着七夕在即十一君提前为大家测评一下。”
——好。
——好诶，我也玩悸夜，凌以骤帅死啦
——十一好早，不像我还在打工，没得玩，呜呜呜……
——开始吧开始吧，要等不及了。
被粉丝们热情追捧，时伊欣慰地点击“云约会”的按钮。
她庆幸还是有一群老粉追随自己，可正当她闯关进行时，直播间的风评变了。
——什么啊，主播是在蹭热度嘛，太过分了。
——云约会是什么功能？为什么我没有，这透露机密了吧。
——没记错的话，我关注的是唱歌主播，这现在是搞哪出？取关拉黑！
——……
巨大的反差让时伊一时间宕机，她犹豫之际，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选择“主播暂时离线”，时伊接过电话。
“伊伊，金颖儿发现你在直播，买了一大堆水军黑你，”估计是偷摸着打报告，丞倩雯的声音格外小。
“你注意别被搞心态。”她最后提醒。
时伊：“嗯，知道了。”
她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后重回直播间。
络绎不绝的谩骂如洪水般滔滔不绝，她猝不及防。
直播这么多年她从来没被这么指责过，难以接受，时伊被迫选择退出直播。
巨大的落差让她胸口沉闷，急促的呼吸与险些止不住的泪水无不告知着她跌落神坛的宿命。
这只是一开始，还没有人知道她解约的情况下，评论区就已经被攻陷。
如若粉丝们得知她脱离了盛辉，到时候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