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午后,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中,一片金黄与斑驳交织。

    府中桃花正盛,粉白相间,微风拂过,花瓣轻舞,似是在欢迎着今日的贵客。

    此时,赵澄月正端坐于正厅之内,身着淡雅的云锦罗裙,发髻上仅插了一支白玉簪,简约而不失温婉。她手持一卷古籍,正细细品读。

    忽闻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通报声:“夫人,傅丞相府的傅夫人已至府门外,是否即刻迎请?”

    赵澄月闻言,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卷,起身道:“速速请傅夫人进来,备上最好的茶点。”言罢,她理了理衣襟,缓步走向厅外。

    不多时,盛氏便在侍女的引领下步入厅堂。一头乌黑的发丝被精心梳理成端庄的发髻,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额前,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

    她的发间插着一支简约而不失雅致的玉簪。

    盛氏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锦缎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金色图案。

    “傅夫人,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赵澄月快步上前,福身行礼。

    见状,盛氏连忙上前几步,伸手扶起赵澄月,笑道:“澄月姑娘客气了,我今日贸然来访,多有打扰,还望你不要见怪才是。”

    “傅夫人言重了,您能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请上座,让我略备薄茶,以表敬意。”赵澄月说着,引领盛氏至主位坐下,自己则在一旁相陪。

    侍女们迅速奉上香茗与精致茶点,茶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之气。赵澄月轻执茶盏,递予盛氏,同时开口道:“傅夫人,听闻您近日身体微恙,可曾好些了?”

    盛氏接过茶盏,轻抿一口,笑道:“劳澄月姑娘挂念,我已无大碍。只是年岁渐长,身子骨难免不如从前了。”

    “傅夫人吉人天相,定能福寿安康。”赵澄月温言宽慰。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正厅之中,盛氏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轻握着茶杯,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焦急与期盼。赵澄月则在一旁静静陪坐,她的目光时而落在盛氏身上,时而望向门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傅夫人,您稍安勿躁,傅霜林他或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很快就会回来的。”赵澄月的声音温柔而安慰,试图缓解盛氏心中的焦虑。

    盛氏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与理解。“澄月啊,你不必太过担心我,我知他事务繁忙,只是许久未见,心中难免挂念。”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动着窗外的竹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赵澄月见状,起身走到窗边,轻轻合上窗扉,以防凉风侵扰到盛氏。

    “傅夫人,不如我陪您到后花园走走,那里春意正浓,或许能缓解您心中的焦急。”赵澄月提议道。

    盛氏想了想,点头应允。

    于是,两人相携而出,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府邸的后花园。这里百花争艳,蝴蝶翩翩,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盛氏漫步在百花之中,不时停下脚步,细细观赏着每一朵花的娇艳与芬芳。

    “傅夫人,您看这朵牡丹,开得多么艳丽啊!”赵澄月指着不远处的一朵牡丹花,笑着说道。盛氏闻言,也投去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喜爱。“是啊,牡丹花中之王,确实非它莫属。”

    两人边走边聊,盛氏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终于,在夕阳即将西沉之际,远处传来了马蹄声。盛氏和赵澄月同时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傅霜林一身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花园的入口处。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看到盛氏和赵澄月时,眼中立刻闪烁起了光芒。

    “娘!澄月!”傅霜林快步上前,先是对着盛氏行了一礼,然后又温柔地看向赵澄月,眼中满是歉意与感激。“让你们久等了,实在抱歉。”

    盛氏见状,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她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傅霜林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夕阳如血,缓缓沉入地平线,将天边染成了一片橘红。

    村中一隅,一座简陋却温馨的竹篱小院内,气氛凝重而哀伤。

    院内,一位年迈的妇人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床上,面容苍白。

    冷伯兮跪坐在母亲床边,双手紧握着她枯瘦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娘,您一定要挺住,孩儿还未能尽孝,怎能让您就这样离去?”他的声音在颤抖。

    冷氏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用微弱的声音说:“伯兮,生老病死,乃自然之理,娘不怕。只是放心不下你和令仪。”她边说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兰令仪的脸颊。

    冷氏:“伯兮,娘走后,你去傅丞相府,你生父是傅丞相。记得带着令仪,她是你妻,此生此世,你不可弃她而去,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冷伯兮泪如雨下,连连点头:“娘,孩儿记下了,定不负您的期望。只是,孩儿怎能舍得您……”

    冷氏微微一笑:“傻孩子,人都有这么一遭。”

    夜幕降临,小院被月光轻轻笼罩。

    冷伯兮走出房间,站在院中,望着满天星辰,心中五味杂陈。

    他缓缓跪下,对着天空磕了三个响头。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小院上时,冷氏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她已无憾。

    兰令仪跪在床边,泪水再次滑落。

    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落在青石板路上,两旁的柳丝轻拂。

    城东的街角,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静静停候,车身上镶嵌着精致的铜饰。

    傅霜林身着一袭淡雅的儒衫,赵澄月则是一身素雅的罗裙。

    “娘,马车已备好,我们送您回丞相府吧。”傅霜林轻声说道,他伸出手,轻轻搀扶着盛氏,一步步向马车走去。

    赵澄月紧跟其后,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篮子,里面装满了为盛氏准备的路途上所需的点心与茶水。

    傅霜林小心翼翼地帮助盛氏登上马车,待她坐稳后,他才放心地退到一旁。赵澄月则将篮子递给盛氏,又细心地检查了车内的软垫与靠枕,确保盛氏旅途舒适。随后,她轻轻一跃,也上了马车,坐在盛氏身旁。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车内,盛氏握着赵澄月的手,两人低语交谈,时而传来阵阵笑声。傅霜林则坐在对面,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幕。

    随着夕阳西下,马车终于抵达了丞相府的大门前。傅霜林与赵澄月一同下车,再次搀扶着盛氏,缓缓步入府中。

    “夫人,不好了!前院出事了,有人……有人闹事!”下人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

    盛氏闻言,眉头微蹙。

    她迅速调整心绪,沉声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可知是何缘由?”

    “回夫人,来者似乎是对夫妻,衣着粗犷,口口声声说要找府上的一位故人讨个说法。至于具体缘由,他并未详说,只是情绪激动,引得周围百姓纷纷围观,情况甚是棘手。”下人详细禀报,语气中满是忧虑。

    盛氏闻言,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她深知自己家族虽世代为官,但江湖恩怨亦偶有波及,此刻首要之务便是平息事端,以免惊扰了府中安宁,更不可让此事成为朝中政敌的口实。

    “你速去准备,备下茶水点心,我亲自去会会这位不速之客。”盛氏吩咐道,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她转身步入内室,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迈步向前院行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精致的花园,盛氏来到了前院。

    只见一对夫妻正站在院中,女子满脸泪痕,男子则紧握双拳,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周围聚集了不少好奇的仆人和平民百姓。

    “这位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盛氏缓缓步入人群,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原本喧嚣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冷伯兮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盛氏,沉声道:“傅夫人,我乃傅丞相之子,今日前来,还望傅夫人能给个说法,让我得以归家。”

    盛氏闻言,心中虽有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沉吟片刻,道:“公子言之有理,若真有此事,我傅府定当给你个说法。但府上规矩森严,并无陌生人无故留宿之例。不过,为表诚意,我愿即刻命人彻查此事。”

    言罢,盛氏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速去办理。

    穿过月门,绕过假山,傅霜林和赵澄月来到了前院。

    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愣:一对男女正情绪激动地与下人们争执,而那两人的面孔,竟是如此熟悉——冷伯兮与兰令仪。

    “伯兮?怎么会是你们?”傅霜林惊讶地喊道,快步上前。

    冷伯兮与兰令仪闻声转头,见到傅霜林与赵澄月,脸上的愤怒与不甘瞬间化为了错愕与尴尬。兰令仪更是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霜林兄,嫂子,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冷伯兮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

    “我们刚回府,就听到前院有动静,没想到竟是你们。”

    月光如细纱,傅府的花园里,沈云旗与邓采薇正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

    邓采薇此刻正依偎在沈云旗的怀里,两人低声细语,情意绵绵。

    “云旗,你说这月色下的花儿,是不是也羡慕我们呢?”邓采薇轻抚着身旁绽放的紫茉莉,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沈云旗温柔地揽过她的肩,轻声笑道:“花儿若有情,定也愿化作你我之间的一缕清风,轻拂心田。”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份甜蜜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名下人匆匆跑来,神色紧张地跪倒在地:“少爷,少夫人,不好了!前院有人闹事,说是要找老爷讨个说法!”

    邓采薇闻言,眉头一皱,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傅府撒野?走,云旗,我们去看看!”说着,她便要挣脱沈云旗的怀抱,准备起身前往前院。

    沈云旗见状,连忙按住她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采薇,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我怕你去了会冲动行事。”

    邓采薇不满地嘟起嘴,瞪大眼睛望着沈云旗:“哼,云旗,你怎可小看我?我虽娇蛮,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再说,有你在旁,谁敢伤我分毫?”

    沈云旗见她执意要去,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摇了摇头:“好吧,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听从我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知道了,云旗。”邓采薇甜甜一笑,拉着沈云旗的手便向前院走去。

    “何人在此喧哗?”邓采薇娇喝一声,声音清脆而有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邓采薇踏入前院,只见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身旁还跟着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女子还是蓝眸,她从未见过。

    当沈云旗踏入前院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灯火阑珊之下,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交织成一幅复杂的画面。突然,他的眼神凝固了,一个意外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他最不想见的人,傅霜林。

    沈云旗的瞳孔微微一缩,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抑住内心的汹涌澎湃。

    他努力保持镇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对傅霜林无声的挑衅,也是对自己情绪的掩饰。他缓缓迈步,向傅霜林所在的方向走去。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傅霜林。”沈云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傅霜林抬头,与沈云旗的目光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邓采薇猛地冲上前去,动作迅速而决绝。她的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巴掌之上。

    “原来你就是傅霜林!”邓采薇怒喝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力量与不满,她扬起手臂,直接向傅霜林的脸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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