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独孤檀站立其中，清风拂衣，阳光披身，神女降世大抵也是这般模样。
但这副模样，旁人是看不见的，她隐去了身形，默默望着山脚下的少年。
她离开后，少年也不再休息，而是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一遍又一遍的画着什么，或是写着什么。
独孤檀对此抱有疑问，却隐藏着自己的这份好奇心。
虽说此世要对柳觞无微不至，但也不能让他毫无隐私不是？
她想着，只要不入魔，一切都可顺遂他的心意。
而入魔……
那是几年后该避让的事，不该在此时就扰乱少年的天真和快乐。
她这样看了一会，不多久便踏着晨光回到青山。
“掌门，凌筱说，你为入门试炼的事寻过我。”
段音尘早在先前就接到了凌筱带来的消息，知道独孤檀已经苏醒，故以虽是欣喜，却不展露太过。
他笑着说道：“师姐，明日试炼便要开始，今年的试炼部分是你准备的……我绝不是不相信师姐！只是按照常规，试炼的事宜在半个月前就该公布于长老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
“此事你尽管放心。”独孤檀右手一翻，一张地图出现在掌心悬空。
“玲珑珍图！”凌筱上前惊叹道：“师姐，只是一场小小的试炼，怎么还要用上你的玲珑珍图！”
段音尘也道：“是啊，玲珑珍图是上品宝器，若是因此损坏，岂不是暴殄天物！”
“既是器物，便是拿来用的，若是它连一场小小的试炼都撑不住，也愧对于它上品宝器的评级。”
独孤檀将玲珑珍图往上一送，它便在半空中悬浮展开。
“玲珑珍图内有万千变化，最是磨人心性，修行一事，除了天赋，心性也格外重要，你们也不想招致心术不正的人到山上。”
“可是师姐，玲珑是珍图神奇，但也不能一点挑战都没有吧，”凌筱感到有些扫兴，努着嘴说道：“这样有什么看头。”
“你啊。”独孤檀轻轻一笑，挥手扫过玲珑珍图，一瞬间彩光各异，显现出不同的兽形。
“这是……铁齿巨熊、盘屋之蟒、飞翼白虎……这可都是乙评级之上的妖兽啊！师姐，就算是内门弟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啊。”
凌筱看着图上兽形，不由发出惊呼。
“你再仔细看看？”段音尘摇摇头笑道：“师姐怎么会像你一般没有分寸。”
凌筱轻哼一声，盯着玲珑珍图仔细看起来，不多时，她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她看向独孤檀，由衷赞叹，“师姐真是厉害，幻术做的都如此逼真！”
“那都是群孩子，总不能真伤了他们。”
段音尘认同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观察过今年的这批孩子，有几个还是不错的，也有不少人有修行基础，好好教导，也许能成为这一代的英才。”
“我也瞧见了！而且长得都还不错，甚是可爱，长大后也定然貌美！”
独孤檀看着段音尘和凌筱的模样，思索片刻，问道：“你们用了定元镜？”
此话一出，二人均是噤了声，面面相觑一番，抿唇垂首。
“你们真的用了定元镜来监视我？”独孤檀无奈道：“我只是下山一趟，仅此而已。”
“师姐你刚刚苏醒就匆忙下山，我们也只是担心你。”凌筱举手起誓，“不过你修为太高，定元镜也看不见你在做什么，我们只是确定你在山下，仅此而已！”
“是，一切如小师妹所说，我们只是确认了你的位置，然后便大致看了看今年的报名者，找了几个好苗子。”
“是不是好苗子，明日不就见到了。”独孤檀无奈叹息一声，“明日辰时我再来此处，三位长老那边，就由你们替我说明吧。”
“好。师姐，你要做什么呀？”凌筱凑上前，拉着独孤檀的手轻轻摇晃，“若是下山去玩，带我一个可好？”
“我累了，回去休息。”独孤檀失笑道：“待试炼结束后，我再陪你下山去玩。”
“真的！那可说好了！”凌筱欢快地亲了独孤檀的脸颊一下，“师姐最好了！”
独孤檀和段音尘默契的相视一笑，宠溺地看着凌筱。
山下，柳觞一遍又一遍画着一个女子，只是无论他怎样勾画，都无法让他满意。
“柳觞，你做什么呢？”
冯跃抱了一怀的果子回来，一靠近便看见了柳觞拿着枝条在地上扫荡。
“跃哥！我刚刚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柳觞接过果子，扫视一圈周围，继而歪了歪头，“咦？哪来的果子？”
冯跃目光闪烁，“哦，刚刚找地方上茅房，运气好碰到的。”
“是吗？”柳觞笑了起来，“你运气一向这样好，明日也定能通过试炼！”
“那当然，我可是江鱼镇第一奇才！”
“不是芳贞村的第一奇才吗？”
冯跃扬了扬下巴，“那是以前，现在是江鱼镇了！以后还会是序县第一！岚州第一！天下第一！”
“好！”柳觞咬了一口果子，问道：“那我呢？”
“你？那你只能做天下第二了！”
柳觞颦着眉头想了想，紧接着点头笑道：“好！天下第二！”
两个少年在一旁欢乐的做着美梦，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够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一个身量修长，体态端正的少年郎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面上不悲不喜，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旁的老仆垂首道：“乡野村人，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在这里，不必叫我世子。”
“老奴失言。莫小郎君，外面人多杂乱，咱还是进车里吧。”
“明日便要开始试炼，哪能如此矫情，要进去你进去吧。”莫风拿起佩剑，径直向刚刚说笑的两人走去。
“跃哥，”柳觞拍了拍冯跃，“那个人好像向我们这边来了。”
冯跃埋头吃着果子，左挑右挑不顺眼，咬上一口不是甜的便随手一扔，他闻声抬头，“嗯？什么人？”
“那个。”柳觞指了指。
冯跃顺着柳觞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少年向着这边走来。
两人站起身，待少年走近后迎着少年问道：“你是来找我们的？”
“是。”莫风弯身拱手，春风和煦般浅笑，“我见公子气质非凡，不知道能否结交一二？”
“气质非凡？”柳觞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发笑，“你真的是在说我们吗？”
冯跃微微扬起下巴，“你倒是有眼光。我叫冯跃，你呢？”
“莫风。”
“莫风，名字一般嘛。”冯跃咂摸咂摸嘴说道。
莫风闻言一笑，没有回话。
“不过明日就要开始试炼，你来找我们结交，就这么简单？”
柳觞皱皱眉头，“跃哥，我们也没什么好贪图的。”
“最初的朋友相交，无非是要合乎眼缘。我与这位小兄弟很是投缘。”
冯跃见莫风跳过了自己在说柳觞，觉得拂了面子，不由轻蔑起来。
“‘小兄弟’？柳觞今年都十二了，按照青山的规矩，你最多比他大一岁，可看你这身板，可不像十三。”
冯跃今年十三，恰好赶上青山收徒的尾巴，他长得高长得壮，同龄人见他都要打怵。他说着直了直身子，让自己显得更为高大些。
莫风眉目微动，有些惊讶，他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矮小些的人，诧异道：“你今年十二了？”
“我长得是慢了些。”柳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三日后生辰一过，我也十二，可见你我真的有缘。”
柳觞和冯跃是没想到这位衣着相貌都不差的公子哥会这么说，均是怔了怔。
“小郎君！”
刚刚到那位老仆边走边喊着，喊的三人齐齐望去。
等老仆走近，莫风淡声开口问道：“何事？”
老仆瞄了眼旁边的两人，悄声对莫风道：“家里那边来了信。”
莫风眸光微动，向柳觞和冯跃二人说道：“希望试炼过后，我们都能成为青山弟子。”
客气过后，莫风同老仆转身离开，脚步也不如来时的不急不缓，匆忙了些。
柳觞望着莫风的背影感慨起来，“看他的打扮，家世应当不错，怎么还来这吃苦受罪？”
冯跃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捡起一个果子在身上擦了擦，“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钱就想有权，有了权就想长生不死。”
这话说的不假，但柳觞是没考虑过这些的，他满是崇拜，“跃哥，你真厉害！”
“那是，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为了吃穿不愁啊？”
柳觞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问道：“那跃哥来这是为了什么？跃哥在家里也是吃穿不愁的。”
“我，我这不是陪你来的吗？”冯跃摸摸鼻子，“而且我既然要做天下第一，就不能在这里当一个小弟子。”
“那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要找天下最厉害的人，教我最厉害的功法！”
柳觞蹙眉，念叨着，“最厉害的人？那不就是青山的人吗？不是说青山是第一修行大派，长老们各个都是半仙境地，甚至还有一位地仙！”
“是啊，”冯跃捏着果子，怅然良多，“可是那位地仙从不收徒，既然最最厉害的人是这样的，那我去找哪个半仙拜师都一样。”
“地仙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收徒？”
“那谁知道，等你通过试炼入山问问。”
“我？那你呢？”
冯跃抛起一个果子，稳稳接住，“我也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见天日，我要做天下第一，当然是要名扬四方！我可不追求长生。”
“哦，我知道了，跃哥追求名利！”
“嘿！”冯跃拍了柳觞脑袋一下，“不过，虽然话听着不好听，我也不否认。”
他拿着果子塞到柳觞手里，嘱咐着，“快吃些，吃饱了好睡觉，省的明天没有体力。”
柳觞点点头，“哦。”
远处，莫风上了马车，拆开老仆送来的信件。
这信是他母亲亲笔，初拿到的时候他还是欣喜的，毕竟十岁出头的年纪，出门在外，说不思念母亲是假的。
可打开信件看了一番，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小郎君，家里边既已嘱咐，请小郎君务必按信上所说去做。”
莫风听着老仆的唠叨，捏着信的手用力几分，没有说话。
但这副模样，旁人是看不见的，她隐去了身形，默默望着山脚下的少年。
她离开后，少年也不再休息，而是蹲在地上，拿着树枝一遍又一遍的画着什么，或是写着什么。
独孤檀对此抱有疑问，却隐藏着自己的这份好奇心。
虽说此世要对柳觞无微不至，但也不能让他毫无隐私不是？
她想着，只要不入魔，一切都可顺遂他的心意。
而入魔……
那是几年后该避让的事，不该在此时就扰乱少年的天真和快乐。
她这样看了一会，不多久便踏着晨光回到青山。
“掌门，凌筱说，你为入门试炼的事寻过我。”
段音尘早在先前就接到了凌筱带来的消息，知道独孤檀已经苏醒，故以虽是欣喜，却不展露太过。
他笑着说道：“师姐，明日试炼便要开始，今年的试炼部分是你准备的……我绝不是不相信师姐！只是按照常规，试炼的事宜在半个月前就该公布于长老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
“此事你尽管放心。”独孤檀右手一翻，一张地图出现在掌心悬空。
“玲珑珍图！”凌筱上前惊叹道：“师姐，只是一场小小的试炼，怎么还要用上你的玲珑珍图！”
段音尘也道：“是啊，玲珑珍图是上品宝器，若是因此损坏，岂不是暴殄天物！”
“既是器物，便是拿来用的，若是它连一场小小的试炼都撑不住，也愧对于它上品宝器的评级。”
独孤檀将玲珑珍图往上一送，它便在半空中悬浮展开。
“玲珑珍图内有万千变化，最是磨人心性，修行一事，除了天赋，心性也格外重要，你们也不想招致心术不正的人到山上。”
“可是师姐，玲珑是珍图神奇，但也不能一点挑战都没有吧，”凌筱感到有些扫兴，努着嘴说道：“这样有什么看头。”
“你啊。”独孤檀轻轻一笑，挥手扫过玲珑珍图，一瞬间彩光各异，显现出不同的兽形。
“这是……铁齿巨熊、盘屋之蟒、飞翼白虎……这可都是乙评级之上的妖兽啊！师姐，就算是内门弟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啊。”
凌筱看着图上兽形，不由发出惊呼。
“你再仔细看看？”段音尘摇摇头笑道：“师姐怎么会像你一般没有分寸。”
凌筱轻哼一声，盯着玲珑珍图仔细看起来，不多时，她感叹道：“原来是这样。”
她看向独孤檀，由衷赞叹，“师姐真是厉害，幻术做的都如此逼真！”
“那都是群孩子，总不能真伤了他们。”
段音尘认同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观察过今年的这批孩子，有几个还是不错的，也有不少人有修行基础，好好教导，也许能成为这一代的英才。”
“我也瞧见了！而且长得都还不错，甚是可爱，长大后也定然貌美！”
独孤檀看着段音尘和凌筱的模样，思索片刻，问道：“你们用了定元镜？”
此话一出，二人均是噤了声，面面相觑一番，抿唇垂首。
“你们真的用了定元镜来监视我？”独孤檀无奈道：“我只是下山一趟，仅此而已。”
“师姐你刚刚苏醒就匆忙下山，我们也只是担心你。”凌筱举手起誓，“不过你修为太高，定元镜也看不见你在做什么，我们只是确定你在山下，仅此而已！”
“是，一切如小师妹所说，我们只是确认了你的位置，然后便大致看了看今年的报名者，找了几个好苗子。”
“是不是好苗子，明日不就见到了。”独孤檀无奈叹息一声，“明日辰时我再来此处，三位长老那边，就由你们替我说明吧。”
“好。师姐，你要做什么呀？”凌筱凑上前，拉着独孤檀的手轻轻摇晃，“若是下山去玩，带我一个可好？”
“我累了，回去休息。”独孤檀失笑道：“待试炼结束后，我再陪你下山去玩。”
“真的！那可说好了！”凌筱欢快地亲了独孤檀的脸颊一下，“师姐最好了！”
独孤檀和段音尘默契的相视一笑，宠溺地看着凌筱。
山下，柳觞一遍又一遍画着一个女子，只是无论他怎样勾画，都无法让他满意。
“柳觞，你做什么呢？”
冯跃抱了一怀的果子回来，一靠近便看见了柳觞拿着枝条在地上扫荡。
“跃哥！我刚刚见到一个很漂亮的姐姐！”柳觞接过果子，扫视一圈周围，继而歪了歪头，“咦？哪来的果子？”
冯跃目光闪烁，“哦，刚刚找地方上茅房，运气好碰到的。”
“是吗？”柳觞笑了起来，“你运气一向这样好，明日也定能通过试炼！”
“那当然，我可是江鱼镇第一奇才！”
“不是芳贞村的第一奇才吗？”
冯跃扬了扬下巴，“那是以前，现在是江鱼镇了！以后还会是序县第一！岚州第一！天下第一！”
“好！”柳觞咬了一口果子，问道：“那我呢？”
“你？那你只能做天下第二了！”
柳觞颦着眉头想了想，紧接着点头笑道：“好！天下第二！”
两个少年在一旁欢乐的做着美梦，声音不大不小，却也够传到别人的耳朵里。
一个身量修长，体态端正的少年郎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面上不悲不喜，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旁的老仆垂首道：“乡野村人，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在这里，不必叫我世子。”
“老奴失言。莫小郎君，外面人多杂乱，咱还是进车里吧。”
“明日便要开始试炼，哪能如此矫情，要进去你进去吧。”莫风拿起佩剑，径直向刚刚说笑的两人走去。
“跃哥，”柳觞拍了拍冯跃，“那个人好像向我们这边来了。”
冯跃埋头吃着果子，左挑右挑不顺眼，咬上一口不是甜的便随手一扔，他闻声抬头，“嗯？什么人？”
“那个。”柳觞指了指。
冯跃顺着柳觞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少年向着这边走来。
两人站起身，待少年走近后迎着少年问道：“你是来找我们的？”
“是。”莫风弯身拱手，春风和煦般浅笑，“我见公子气质非凡，不知道能否结交一二？”
“气质非凡？”柳觞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发笑，“你真的是在说我们吗？”
冯跃微微扬起下巴，“你倒是有眼光。我叫冯跃，你呢？”
“莫风。”
“莫风，名字一般嘛。”冯跃咂摸咂摸嘴说道。
莫风闻言一笑，没有回话。
“不过明日就要开始试炼，你来找我们结交，就这么简单？”
柳觞皱皱眉头，“跃哥，我们也没什么好贪图的。”
“最初的朋友相交，无非是要合乎眼缘。我与这位小兄弟很是投缘。”
冯跃见莫风跳过了自己在说柳觞，觉得拂了面子，不由轻蔑起来。
“‘小兄弟’？柳觞今年都十二了，按照青山的规矩，你最多比他大一岁，可看你这身板，可不像十三。”
冯跃今年十三，恰好赶上青山收徒的尾巴，他长得高长得壮，同龄人见他都要打怵。他说着直了直身子，让自己显得更为高大些。
莫风眉目微动，有些惊讶，他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甚至比自己矮小些的人，诧异道：“你今年十二了？”
“我长得是慢了些。”柳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三日后生辰一过，我也十二，可见你我真的有缘。”
柳觞和冯跃是没想到这位衣着相貌都不差的公子哥会这么说，均是怔了怔。
“小郎君！”
刚刚到那位老仆边走边喊着，喊的三人齐齐望去。
等老仆走近，莫风淡声开口问道：“何事？”
老仆瞄了眼旁边的两人，悄声对莫风道：“家里那边来了信。”
莫风眸光微动，向柳觞和冯跃二人说道：“希望试炼过后，我们都能成为青山弟子。”
客气过后，莫风同老仆转身离开，脚步也不如来时的不急不缓，匆忙了些。
柳觞望着莫风的背影感慨起来，“看他的打扮，家世应当不错，怎么还来这吃苦受罪？”
冯跃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捡起一个果子在身上擦了擦，“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钱就想有权，有了权就想长生不死。”
这话说的不假，但柳觞是没考虑过这些的，他满是崇拜，“跃哥，你真厉害！”
“那是，我可是要做天下第一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为了吃穿不愁啊？”
柳觞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问道：“那跃哥来这是为了什么？跃哥在家里也是吃穿不愁的。”
“我，我这不是陪你来的吗？”冯跃摸摸鼻子，“而且我既然要做天下第一，就不能在这里当一个小弟子。”
“那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要找天下最厉害的人，教我最厉害的功法！”
柳觞蹙眉，念叨着，“最厉害的人？那不就是青山的人吗？不是说青山是第一修行大派，长老们各个都是半仙境地，甚至还有一位地仙！”
“是啊，”冯跃捏着果子，怅然良多，“可是那位地仙从不收徒，既然最最厉害的人是这样的，那我去找哪个半仙拜师都一样。”
“地仙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收徒？”
“那谁知道，等你通过试炼入山问问。”
“我？那你呢？”
冯跃抛起一个果子，稳稳接住，“我也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见天日，我要做天下第一，当然是要名扬四方！我可不追求长生。”
“哦，我知道了，跃哥追求名利！”
“嘿！”冯跃拍了柳觞脑袋一下，“不过，虽然话听着不好听，我也不否认。”
他拿着果子塞到柳觞手里，嘱咐着，“快吃些，吃饱了好睡觉，省的明天没有体力。”
柳觞点点头，“哦。”
远处，莫风上了马车，拆开老仆送来的信件。
这信是他母亲亲笔，初拿到的时候他还是欣喜的，毕竟十岁出头的年纪，出门在外，说不思念母亲是假的。
可打开信件看了一番，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小郎君，家里边既已嘱咐，请小郎君务必按信上所说去做。”
莫风听着老仆的唠叨，捏着信的手用力几分，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