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妹妹,就你们两个人?”是刚才那个呕吐了的醉汉,旁边还跟着另一个喝醉了酒,走路都困难的男人。

    醉汉的左手紧紧控制住梁浅的右手臂,右手拿着一个半空酒瓶。

    “放手!”梁浅左手搀着祝时樱,右手奋力挣脱大声呵斥道,还朝着对方踢了几脚。

    但是因为男女力气的悬殊,梁浅一点也逃脱不开。

    醉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梁浅越叫他越来劲,又看到旁边喝得烂醉的祝时樱,他更加兴奋了。

    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抓住祝时樱,梁浅脑袋里瞬间警铃大作,祝时樱现在喝醉了没有意识,她得看好了,不能让醉鬼伤到祝时樱一分一毫。

    祝时樱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丑得看不下去,烦躁又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长得丑就别出来恶心人了,而且老娘我可是学过功夫的。”

    虽然祝时樱是真的学过跆拳道,但是现在只能打出“醉拳”了,对醉鬼一点威胁都没有。

    祝时樱越挣扎,醉汉用的力气就越大,把她的手臂都捏痛了。

    眼见着那人的另一只手要来摸祝时樱肩膀,梁浅害怕得不行,眼里满是无助,但是此刻她只能被迫自己冷静下来。

    梁浅一边使出吃奶的力气用脚踢着对方,防止醉汉触碰到祝时樱的肌肤;一边大声喊人来帮自己,但附近都是小路,有些偏僻,这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车,路人也少得可怜。

    而且很多店面都已经关了门,这里离刚才的饭馆又有一段路程,梁浅现在处于一种孤立无缘的状态。

    “两位小美女,跟哥哥走怎么样?哥哥肯定好好疼你们。”醉汉一脸猥琐地看看祝时樱,又看看梁浅。

    梁浅只感觉恶心极了,她忍住心里的不适,对醉汉的警告变成了威胁:“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淮停路和东阳路交叉路口这里有监控,你恶意骚扰女性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醉汉瞪了一眼梁浅,一点没被威胁到,还是很猖狂的样子。

    梁浅再次吓唬对方:“我们的家人就快要到了,我也报警了。”

    醉汉表情瞬间变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梁浅早就已经拨通了110。

    就在醉汉要强行对祝时樱实施侵犯的时候,江时霖按下了喇叭,醉汉也被车灯闪到了眼睛,江时霖立即下车把两人护在身后。

    梁浅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看到110那边还没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听到那边自带安全感的声音传出:“你们暂时还安全吗?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梁浅无力地回了一句:“家人刚刚到了,我们现在是安全的,麻烦你们了。”

    梁浅挂断了电话,她脱力一般蹲在地上,后怕席卷了全身,心跳迟迟平静不下来,而且她还没看见温泽深。

    温泽深是和警车一起驶向这条路的,他在车上还想着警察这么晚出警不知道要处理些什么事,但是越到后面他越觉得不对劲,警车的方向怎么是和自己一样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温泽深立马拨下了梁浅的电话。

    梁浅怕温泽深开车接电话会分神,所以她一般不会在自己开车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而现在梁浅的电话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

    温泽深有些急了,加快了速度,但是又怕会超速违规,最后温泽深是跟在警车后面到了梁浅的位置。

    看到梁浅一副狼狈还心有余悸的样子,又看到被警察控制住的醉汉,温泽深哪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赶紧走到梁浅那边去。

    梁浅看到温泽深过来,像是受到委屈的小朋友终于找到了能给自己撑腰的家长,喊了他一句“阿深”,想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但是梁浅的腿已经软了,刚站起来就差点摔倒,幸而温泽深眼疾手快接住了梁浅,把她拥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外套把梁浅包裹住。

    感受到温泽深怀里的温度,梁浅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温泽深心疼的不行,用手轻轻拍着梁浅的后背给予她安慰,又亲亲她的头发。

    温泽深现在只是一阵后怕,他怕梁浅真的遭到不测,害怕她真的被人侵犯受伤,温泽深现在也是紧紧的抱住梁浅,两人互相感受对方的存在。

    温泽深眼眶微红,他自责自己的迟来,一直跟梁浅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我来晚了。”

    梁浅想说不怪他,但喉咙哽咽,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在温泽深胸前摇着头,眼里的泪水渐渐浸透了他的衬衫。

    梁浅的情绪终于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眼睛越哭越肿,但是还得跟着警察一起回去做笔录,她只能强行让自己恢复理智,只是整个人还是止不住地抽泣。

    到了派出所,醉汉也酒醒了一大半,不停地和警察说着自己只是想问路,是祝时樱和梁浅对自己出言不逊,是两人动手在先,自己喝醉了酒才没忍住动手的。

    但是根据调出来路口的监控,还有梁浅早就给自己拨通的电话,警察一点都没相信他的鬼话。

    后面醉汉的家人也过来了,说是想要私了,别说梁浅了,温泽深和江时霖自然都是不答应的。

    温泽深脸上表情黑的吓人:“该走的程序肯定会走,等着我们的律师跟你说吧。”

    醉汉终于是害怕了,跪在地上想求得他们的谅解,他的家人也一直在给他求情,但是温泽深和江时霖一下都没有理他,径直带着祝时樱和梁浅出去了。

    梁浅和祝时樱都上了车,江时霖和温泽深还在外面商量着什么事情。

    十几分钟之后,江时霖和温泽深处理完了后续事情,带着自己的妹妹和妻子开车离去。

    回去路上,温泽深动不动就转过头来看梁浅。

    梁浅当然知道温泽深心里也是后怕的,暂时是平静不下来了,但是他一直这么看自己,真的很容易分心。

    “你好好看路,要注意安全,我在这不会跑的。”梁浅没忍住叮嘱。

    温泽深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沉默好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虽然梁浅反复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但梁浅洗澡的时候温泽深还是想要给她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番,生怕她哪里受了伤不知道。

    梁浅十分果断地把淋浴间的门关上,然后反锁,温泽深被阻挡在门前,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离开。

    洗漱过后,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温泽深伸手把梁浅搂在怀里,微叹一声:“就不应该让你出去的。”

    梁浅伸手抚平温泽深皱起的眉头,安慰道:“之前都没有过的,就这一次偶然的事件,你不要这么胆战心惊的。”

    “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再遇到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我不能承受这样的后果……”温泽深将头埋进梁浅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梁浅抚了抚温泽深的后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再瞎想了好不好?”

    温泽深关了灯,紧紧地把梁浅抱住,好像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梁浅就会消失一般。

    梁浅知道温泽深还在后怕,只是任由他抱着自己,而梁浅也需要温泽深的怀抱,因为只有他的怀抱才那么有安全感。

    半夜,温泽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的梁浅是真的遭受到了侵犯,他被吓醒了,后背一身汗,侧身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睡得香甜的梁浅,温泽深害怕的心才安定下来。

    第二天沈楠惜才从江时霖那里知道了梁浅和祝时樱的事情,她着急得不行,打电话给祝时樱之后又打给梁浅,知道两人都没事她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但是沈楠惜是个容易内耗的人,她自责自己提前走了,让两人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如果自己陪着两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好在梁浅和祝时樱一直安慰她,说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而且还好沈楠惜先回去了,不然她也要跟着遭罪,那她们才更愧疚呢。

    祝时樱和梁浅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沈楠惜说通了,沈楠惜想着两人都已经完好无损的回家了,经历这一遭只会更加警醒她们注意安全,她也终于不再纠结这件事了。

    温泽深和梁浅约好周一晚上一起出去吃饭,他们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改变主意,下班之后温泽深就接上梁浅开车到了餐厅。

    因为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两人对偏僻地方的饭店都有些阴影了,还是选择了一家人多的西餐厅。

    这是一家新开的西餐厅,两人都没来吃过,也算是一种新的体验了。

    去餐厅的路上,梁浅和温泽深说这次是她请客,想自己付钱,温泽深没说什么,梁浅只当他答应了下来,结果最后结账的还是温泽深。

    “说好了我付的,你怎么又偷偷付了。”梁浅不自觉撅起嘴。

    温泽深轻笑一声,眸中带着一些狡黠:“你别急嘛,给你一个其他的花钱机会行不行?”

    梁浅搞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直接问道:“什么花钱的机会?”

    梁浅纳闷得很,温泽深怎么会向自己要东西呢?感觉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你知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几号来着?”温泽深心里有些紧张,话语中隐隐约约带着点期待。

    “……”

    梁浅沉默了,领结婚证的时候她看过温泽深的生日,是十一月中旬,她前段时间还考虑要给温泽深买什么礼物来着,但是最近一直都在准备比赛,她给忙忘了。

    “不知道我生日?”温泽深看到梁浅的表情以为她是不知道,他虽然没生气,但还是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梁浅急忙解释:“不是不知道你的生日快到了,是不知道你过的生日是在阴历还是阳历。而且我最近有些忙,之前有想问你怎么过,然后还要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来着的,就是最近脑子里都是比赛就给忘了……”

    “没事,我自己过是阳历,和爸妈一起就是过阴历了。不过你记得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哪天就好,我跟你一起过阳历的。”

    温泽深瞬间被安慰好了,不是不知道就行,就算忙忘了也没关系,他并不指望在梁浅这里他的生日能比参加比赛重要。

    “对不起啊,就是最近太忙了,你知道我脑子的处理器是单核的,事情多了就容易忘,抱歉抱歉,下次不会忘记了。”梁浅心里内疚的不行,不停的和温泽深道歉。

    “不用和我道歉,你能记得我已经很开心了,只是因为忙忘了,没什么的。而且我现在提醒你了,你再接着准备就好了,不也还是来得及的吗?”

    温泽深握住梁浅的手,看着她一脸愧疚的样子,耐心安慰她。

    梁浅点头,不过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方朝自己要礼物的情况,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梁浅之前已经有了几个比较合适的选择,但毕竟是送温泽深礼物,还是选一个他最喜欢的比较好。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梁浅思考了一会,选择了直接问温泽深,她觉得这样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

    温泽深笑着看向梁浅,不一会儿,梁浅就听见他卖弄玄虚一般说道:“你猜。”

    梁浅:“……”

    要是她能猜到温泽深想要什么,那还要问当事人干什么……

    梁浅有些无语,但是温泽深不说,她就不好强求,自己想也可以,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她送的礼物温泽深会不会喜欢。

    梁浅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要送什么,眉头不自觉皱起,她实在是选择困难症犯了,又再次试探性地问了温泽深一句:“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不就没意思了吗?”温泽深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给梁浅吃了颗定心丸,“没事的,你觉得什么合适就买什么,心意到了就可以。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是你送的我肯定都会喜欢。”

    梁浅腹诽: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你怎么就有勇气对我盲目相信呢?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温泽深自然是不知道梁浅具体想的什么,只是看梁浅表情他就觉得是在讲自己的坏话。

    虽然现在离温泽深的生日还有一个月,但是梁浅一想到不知道给他送什么礼物就觉得头痛,尤其是现在快到比赛的时间了,梁浅更觉得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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