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辞开始控制走路的速度，她要拉开和大高个之间的距离同时不能让大高个跟丢她。
她率先进了胡同用力扒开稻草堆，从里面拎出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
这根棍子是她从木料场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她本来想带回家，但太招摇于是就藏在了这。
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你以为你拿着一根木棍就能打过我？”大高个不屑一顾，他停在原地开始活动筋骨。
他刚看到木棍心里还是一怵，但姜辞实在太小，脖子还没有他的大腿粗。
姜辞没有理他，大高个以为她怕了嬉皮笑脸地继续往前走。
“你当着我兄弟的面跟我道个歉，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姜辞像是没听见，她半蹲扎马步两只手死死握住木棍。
大高个突然一个猛冲，姜辞也开始助跑，离大高个只有几步的距离，她用尽力气朝他的生殖器官挥了上去。
大高个不可思议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那个地方，他没想到一个小个丫头片子出手竟然这样阴毒、力气也是出奇的大。
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五官神奇地全部扭到了一起。
“我操你妈！”他想站起来，但下面实在疼的厉害，要不是太丢人，他都想直接躺到地上。
姜辞趁机又朝大高个的肩膀猛挥上一棒，然后拿着木棍迅速绕过快扭成蛆的大高个，飞快地跑向对面。
大高个捂着那个地方，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追。
“你他妈现在停下来，老子还能饶你一命！”
姜辞听到后脚步更加快。
她要是信了，今天真就要把小命丢在这了。
“我操，谁！有本事站出来！别搞这种偷袭！”
姜辞虽然疑惑但并没有放慢脚步。
大高个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从她背后一阵一阵地传来。
头顶突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
她向上望去，一个黑色人影在屋檐上来回穿梭。
第二天上学，姜辞往书包里装了一把菜刀，大高个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绝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
但一直到学校，她都没看到大高个的人影。
过了几天，姜辞经过一群聊天的男生才知道大高个住院了——生殖器官骨折，至于为什么骨折，无论怎么问，大高个都咬着牙说不知道。
大高个不在，姜辞稍稍卸下戒备。
那天拦住大高个的男孩原来是他们班的，他成绩太差被安排在了靠垃圾桶的角落。
比她还要矮半个头的张顺这几天一直垮着一张脸，他刚看到姜辞就立马跑远。
“为什么跑？”姜辞堵住了他。
他羞涩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天——。”
“别跟着他们了。”这句话好像是突然从她嘴里跳出来，她下意识地说道。
“为什么？”他瞪着一双刚睡醒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姜辞。
“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姜辞诚恳且认真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走的这条路对不对，但大高个的路一定不对。
“我老大对我可好了。”张顺替他的老大辩驳。
姜辞没有意外，张顺从小跟着奶奶一起长大，学习不好老师懒得管，班级的其他学生也只把他当作空气，跟着大高个混还能找到一些存在感。
“我看见一次就揍你一次。”姜辞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啊？”张顺没反应过来，他细细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其实姜辞和大高个他都挺害怕的，但最近老大也不在。
张顺思来想去点了点头，他坚信姜辞一定在开的玩笑。
姜辞嘴角稍稍一勾，满意地笑了笑：“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半个月以后，姜辞又要在校门口看见大高个，张顺依旧想往他那跑，结果被姜辞拎住后颈领一直拖到教室里。
但让姜辞奇怪的是，大高个并没有来找她甚至在看到她时，会故意撇过头假装没看见。
姜辞不想去追究原因，她一直把小刀和项链带在身上。
一直到姜辞初三，她才又听到大高个的消息，大高个和他的小弟因为滋事挑衅致一人伤亡被全部关进监狱。
初三下学期，姜辞几乎住到了老太太家。
老太太丈夫早亡，她唯一个孩子也在国外，其实她学习上的事并不需要老太太费心，老太太是担心她的家里的情况会影响到她。
她父亲好赌已经人尽皆知。
虽然老太太嘴上说，只给她提供一个学习的地方。其实对她生活各个方面都非常的照顾，尤其是伙食，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肉。
老太太的生活虽然比一般人要宽裕，但她的工资一半要拿去买药。
老太太让她不要多想，她说她做这一切都是要回报的，她要姜辞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这里最好的高中。
“老师，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你可以做到。”说罢老太太眉宇突然惆怅起来，她的眼神飘向远处，无可奈何地感叹道：“姜辞你没有退路。”
如果前面一句话是激励，那么后面那句没有退路才真正刺痛了姜辞的心。
一直到中考前一周，姜辞每晚都复习到凌晨，清早天刚刚露鱼肚白就坐到空无一人的教室。
所以知道成绩的那一刻，姜辞并没有太激动，一切都过于顺利。
当老太太告诉她，她比第二名高出78分时，她才如梦初醒，她抱着老太太大哭了一场。
终于，她把路又凿开了一点。
狄青知道姜辞以第一名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激动地当场流泪。
会考结束，班级里每天都有女同学离开，以至于他每一天都在害怕他到教室以后发现姜辞不在了，还好姜辞没有放弃，他也没有。
这里的人虽然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一定要供孩子上大学，而考上一所高中就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进大学。
而老太太教的班一向升学率高，所以每年暑假都有家长把自家孩子送到老太太家补课。
“这几个是初二的，你帮他们提前预习一下初三的知识。”老太太把学生交给了姜辞。
姜辞对待这份工作也很用心，在她们初中能考上高中的只有十五、六个。
一周结束，老太太给了她一个信封。
“这是你的补课费。”
姜辞不要，老太太塞到她口袋里：“上高中要住宿，用钱的地方更多，我给你你就拿着，你课上得很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姜辞喉咙里好像东西哽住。
“你在看什么？”耿青爬上阁楼坐到姜辞的旁边。
她合上后直接递了他。
耿青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又还给了姜辞：“看不懂。”
“西班牙诗集。”
“你能看懂西班牙语？”
“能看懂一些。”她侧过头，耿青无忧无虑的样子有时会让她很羡慕，就譬如现在：“你为什么努力学习？”她问。
耿青醒了过来，他终于等到姜辞问这个问题：“因为你。”
姜辞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理由过于感性。
“因为只要学你就一定会被家长表扬，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你学习好能考上最好的高中那我也必须要努力学习赶上你。”耿青顿了顿，又笑着说：“而且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姜辞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在她心里耿青依旧是那个因为一只猫就嚎嚎大哭的小男孩，她没发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念高中？”何浩无法接受，他已经联系好了工厂。
何瑶点点头，这次中考，她依旧是第一，年级前五可以去上最好的高中。
何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一盘打翻了的颜料：“你老子连初中都没读，你要读什么高中！不许去读，跟你同龄的，老早就去上班了，从明天起，你也给我去厂里，别一天到晚往图书馆里跑，我告诉你，你呀就是丫鬟命。”
何瑶没有继续争，她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至于何浩的挖苦，她早就习惯，她只要继续上学。
“老师，我来跟您道歉。”何瑶找到老太太，一进门直接鞠了一个大躬：“我读不了书了。”何瑶干脆利落。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太太猛的站了起来，但看到何瑶一脸逞强的表情，立马明白了：“是不是你爸？”
何瑶苦笑着低下头，这个表情，她在来之前，对着镜子演过无数遍。
“等我赚到钱，我一定继续上学。”
“你现在的年龄——”
何瑶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师，您当年问我为什么明明会说话但是却不说。”何瑶微微一笑，看上去却是难过：“我妈妈吃安眠药自杀，我从一楼一直敲到七楼，没有人理我。”
何瑶强忍住哽咽，笑着看向老太太：“我不相信任何人会帮我，但我遇到了您。”
老太太背过身，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在擦眼泪：“上了高中也要是第一。”
何瑶从老太太家里出来，她站在街道一侧，把眼泪抹干，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路上四处横行的电瓶和摩托。
闭上眼，眼前会出现一团红色的光晕。
她向前踏了一步，有些害怕但莫名的兴奋感从身体最深处一点点往外冒。
她抬起脚，又向前迈了一步，很快就要过马路了，那些汽笛格外刺耳但特别清稀。
她的小腿轻微颤抖，抿紧的嘴唇形成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何瑶的步子迈得更大，她听见一辆摩托车在她身侧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停，继续微笑着往前走。
突然她的手臂被一个人拽住，那个人拉着她飞快地向前跑。
“你疯了吗？”
何瑶微笑着睁开眼：“我猜到是你。”
她率先进了胡同用力扒开稻草堆，从里面拎出一根和她手臂差不多粗的木棍。
这根棍子是她从木料场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她本来想带回家，但太招摇于是就藏在了这。
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你以为你拿着一根木棍就能打过我？”大高个不屑一顾，他停在原地开始活动筋骨。
他刚看到木棍心里还是一怵，但姜辞实在太小，脖子还没有他的大腿粗。
姜辞没有理他，大高个以为她怕了嬉皮笑脸地继续往前走。
“你当着我兄弟的面跟我道个歉，今天晚上我就放过你。”
姜辞像是没听见，她半蹲扎马步两只手死死握住木棍。
大高个突然一个猛冲，姜辞也开始助跑，离大高个只有几步的距离，她用尽力气朝他的生殖器官挥了上去。
大高个不可思议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那个地方，他没想到一个小个丫头片子出手竟然这样阴毒、力气也是出奇的大。
他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五官神奇地全部扭到了一起。
“我操你妈！”他想站起来，但下面实在疼的厉害，要不是太丢人，他都想直接躺到地上。
姜辞趁机又朝大高个的肩膀猛挥上一棒，然后拿着木棍迅速绕过快扭成蛆的大高个，飞快地跑向对面。
大高个捂着那个地方，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追。
“你他妈现在停下来，老子还能饶你一命！”
姜辞听到后脚步更加快。
她要是信了，今天真就要把小命丢在这了。
“我操，谁！有本事站出来！别搞这种偷袭！”
姜辞虽然疑惑但并没有放慢脚步。
大高个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从她背后一阵一阵地传来。
头顶突然传来瓦片松动的声音。
她向上望去，一个黑色人影在屋檐上来回穿梭。
第二天上学，姜辞往书包里装了一把菜刀，大高个肯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绝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
但一直到学校，她都没看到大高个的人影。
过了几天，姜辞经过一群聊天的男生才知道大高个住院了——生殖器官骨折，至于为什么骨折，无论怎么问，大高个都咬着牙说不知道。
大高个不在，姜辞稍稍卸下戒备。
那天拦住大高个的男孩原来是他们班的，他成绩太差被安排在了靠垃圾桶的角落。
比她还要矮半个头的张顺这几天一直垮着一张脸，他刚看到姜辞就立马跑远。
“为什么跑？”姜辞堵住了他。
他羞涩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天——。”
“别跟着他们了。”这句话好像是突然从她嘴里跳出来，她下意识地说道。
“为什么？”他瞪着一双刚睡醒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姜辞。
“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帮你一次。”姜辞诚恳且认真地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在走的这条路对不对，但大高个的路一定不对。
“我老大对我可好了。”张顺替他的老大辩驳。
姜辞没有意外，张顺从小跟着奶奶一起长大，学习不好老师懒得管，班级的其他学生也只把他当作空气，跟着大高个混还能找到一些存在感。
“我看见一次就揍你一次。”姜辞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啊？”张顺没反应过来，他细细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其实姜辞和大高个他都挺害怕的，但最近老大也不在。
张顺思来想去点了点头，他坚信姜辞一定在开的玩笑。
姜辞嘴角稍稍一勾，满意地笑了笑：“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半个月以后，姜辞又要在校门口看见大高个，张顺依旧想往他那跑，结果被姜辞拎住后颈领一直拖到教室里。
但让姜辞奇怪的是，大高个并没有来找她甚至在看到她时，会故意撇过头假装没看见。
姜辞不想去追究原因，她一直把小刀和项链带在身上。
一直到姜辞初三，她才又听到大高个的消息，大高个和他的小弟因为滋事挑衅致一人伤亡被全部关进监狱。
初三下学期，姜辞几乎住到了老太太家。
老太太丈夫早亡，她唯一个孩子也在国外，其实她学习上的事并不需要老太太费心，老太太是担心她的家里的情况会影响到她。
她父亲好赌已经人尽皆知。
虽然老太太嘴上说，只给她提供一个学习的地方。其实对她生活各个方面都非常的照顾，尤其是伙食，几乎每天晚上都有肉。
老太太的生活虽然比一般人要宽裕，但她的工资一半要拿去买药。
老太太让她不要多想，她说她做这一切都是要回报的，她要姜辞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这里最好的高中。
“老师，你为什么相信我？”
“因为你可以做到。”说罢老太太眉宇突然惆怅起来，她的眼神飘向远处，无可奈何地感叹道：“姜辞你没有退路。”
如果前面一句话是激励，那么后面那句没有退路才真正刺痛了姜辞的心。
一直到中考前一周，姜辞每晚都复习到凌晨，清早天刚刚露鱼肚白就坐到空无一人的教室。
所以知道成绩的那一刻，姜辞并没有太激动，一切都过于顺利。
当老太太告诉她，她比第二名高出78分时，她才如梦初醒，她抱着老太太大哭了一场。
终于，她把路又凿开了一点。
狄青知道姜辞以第一名考上了重点高中后激动地当场流泪。
会考结束，班级里每天都有女同学离开，以至于他每一天都在害怕他到教室以后发现姜辞不在了，还好姜辞没有放弃，他也没有。
这里的人虽然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一定要供孩子上大学，而考上一所高中就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进大学。
而老太太教的班一向升学率高，所以每年暑假都有家长把自家孩子送到老太太家补课。
“这几个是初二的，你帮他们提前预习一下初三的知识。”老太太把学生交给了姜辞。
姜辞对待这份工作也很用心，在她们初中能考上高中的只有十五、六个。
一周结束，老太太给了她一个信封。
“这是你的补课费。”
姜辞不要，老太太塞到她口袋里：“上高中要住宿，用钱的地方更多，我给你你就拿着，你课上得很好，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姜辞喉咙里好像东西哽住。
“你在看什么？”耿青爬上阁楼坐到姜辞的旁边。
她合上后直接递了他。
耿青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又还给了姜辞：“看不懂。”
“西班牙诗集。”
“你能看懂西班牙语？”
“能看懂一些。”她侧过头，耿青无忧无虑的样子有时会让她很羡慕，就譬如现在：“你为什么努力学习？”她问。
耿青醒了过来，他终于等到姜辞问这个问题：“因为你。”
姜辞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理由过于感性。
“因为只要学你就一定会被家长表扬，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你学习好能考上最好的高中那我也必须要努力学习赶上你。”耿青顿了顿，又笑着说：“而且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姜辞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在她心里耿青依旧是那个因为一只猫就嚎嚎大哭的小男孩，她没发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亮光。
“念高中？”何浩无法接受，他已经联系好了工厂。
何瑶点点头，这次中考，她依旧是第一，年级前五可以去上最好的高中。
何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一盘打翻了的颜料：“你老子连初中都没读，你要读什么高中！不许去读，跟你同龄的，老早就去上班了，从明天起，你也给我去厂里，别一天到晚往图书馆里跑，我告诉你，你呀就是丫鬟命。”
何瑶没有继续争，她早知道这样的结果，至于何浩的挖苦，她早就习惯，她只要继续上学。
“老师，我来跟您道歉。”何瑶找到老太太，一进门直接鞠了一个大躬：“我读不了书了。”何瑶干脆利落。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太太猛的站了起来，但看到何瑶一脸逞强的表情，立马明白了：“是不是你爸？”
何瑶苦笑着低下头，这个表情，她在来之前，对着镜子演过无数遍。
“等我赚到钱，我一定继续上学。”
“你现在的年龄——”
何瑶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师，您当年问我为什么明明会说话但是却不说。”何瑶微微一笑，看上去却是难过：“我妈妈吃安眠药自杀，我从一楼一直敲到七楼，没有人理我。”
何瑶强忍住哽咽，笑着看向老太太：“我不相信任何人会帮我，但我遇到了您。”
老太太背过身，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在擦眼泪：“上了高中也要是第一。”
何瑶从老太太家里出来，她站在街道一侧，把眼泪抹干，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路上四处横行的电瓶和摩托。
闭上眼，眼前会出现一团红色的光晕。
她向前踏了一步，有些害怕但莫名的兴奋感从身体最深处一点点往外冒。
她抬起脚，又向前迈了一步，很快就要过马路了，那些汽笛格外刺耳但特别清稀。
她的小腿轻微颤抖，抿紧的嘴唇形成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何瑶的步子迈得更大，她听见一辆摩托车在她身侧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停，继续微笑着往前走。
突然她的手臂被一个人拽住，那个人拉着她飞快地向前跑。
“你疯了吗？”
何瑶微笑着睁开眼：“我猜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