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有西瓜，我要吃西瓜。”
被叫奶奶的人抓住小女孩不断往前伸企图去拿西瓜的手，吓唬道：“不行，你咳嗽才好，不能吃西瓜，要是严重了，就要抓你去打针，针打在屁股上可疼了，你怕不怕？”
小女孩有些害怕，像是要哭：“打针太疼了，我不打针，不打针。”
老人见计划顺利，又开始哄人：“我们不吃西瓜就不用打针了，我们等着吃最后的糖米饭，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女孩不住点头：“好，吃糖米饭。”
“妈，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
“兔崽子，老实坐下，别乱用手抓，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太好了，还有果汁。”
“笑什么，不许笑了。”
……
逝者下葬，宴席大摆。
又是一幅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
老屋太旧，院子太小，桌子就全摆在门口路边，一个村子的人都在，也不会占了谁的路，挡了谁的道。
忽的，穿过那份热闹，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无所适从。
有眼尖爱凑热闹的小孩指着两人问道：“妈妈，她们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妇人训斥道：“吃你的，小孩子一天天的操那么多心。”
同坐一桌的人闻声抬头看去，有人好奇道：“那不是季老头家的孙女吗，怎么这就走了，这丧礼还没结束，下午还要去地里一趟呢。”
有人叹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呢，什么都不懂，再过几年恐怕要把这过节、下葬的礼节都丢了呦。”
一人似是知道其中内情，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她哪里是不懂，就算真的不知道，难道家里人不会说，我看啊，她就是不尊重长辈，季老头才刚下葬这就走了，真是一个白眼狼。”
“她有什么好埋怨的，哪里轮得到小辈埋怨长辈，我看她就是出国几年，心气儿高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们几个小孩子可不要学她，你们要是敢这样，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有人趁机教育孩子，免得他们学坏。
说这些话时，没有人打算收着声音，又或者本就是故意要谁听到，于是坐上车的两人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张瑜担心的问：“咱们这么早走行吗，要不还是等葬礼结束吧。”
季由却并不在意：“你想留下来吃饭啊，怀念乡村大席了？”
张瑜：“怀念个鬼哦，我们这一走你名声可是全坏了。”
季由：“我名声不是这一两天坏的，谁都知道我跟我爷爷不对付，说什麽的都有，我早就习惯了。老家的邻居啊，平时吵吵闹闹的，背后说人闲话，可真遇到事了，就像今天这样，还是愿意过来帮一把的，听说前两天不少邻居都来帮忙了。但他们也最是顽固，听不得一点不同的声音，更不准有人反抗，即便别人家的孩子也看不惯，我自然就成了她们眼中那个异类，要好好被说教一番。”
顿了两秒又补充道：“随他们怎么说吧，我不在乎她们，更不在乎她们怎么说，反正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张瑜从季由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紧盯着，确定这人没有哄骗自己，才开口道：“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们走吧。”
季由点头，却突然意识到有什麽不对劲：“你跑后面坐着干嘛，前面坐不下你？”
张瑜：“后面空间大，我昨天晚上没睡觉，太困了，躺着眯会儿。”
季由：“行吧，那我直接开回我家了。”
已经躺倒的张瑜在后面嚷道：“别啊，先去车站，我还得去接个人。”
季由调侃道：“大忙人啊，连接人的行程都这么紧凑。”
张瑜一脸得意：“没办法，谁叫我朋友多呢，谁像你似的，能来接你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季由：“行行行，你厉害，你四海之内皆兄弟。”
张瑜连忙呸了几声：“可别，我可不能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还想谈恋爱呢，你愿意做木头就做，别拉上我。”
季由扭头扫了她的中性穿搭一眼，调侃道：“你这衣服看着不怎么像是想谈恋爱的，太让人想把你当兄弟了，还是陪我一起单着吧。”
张瑜回怼：“你这审美还是别评价了，你倒是开车啊，竟说话了，啥时候能回去？”
季由不再说话，启动车子驶向村口。
车站在云城东边，地处郊区，占地广阔，容客量巨大，过去的路上会经过季由的初中学校，周围高耸的建筑较城内相对少些，但也很是热闹。
云城车站四个鲜艳的红字很是显眼，来往行人、车辆络绎不绝，行人大多都提着大包小包，有离开的，也有归家的。
季由将车停在车站入口处，对张瑜道：“停在这里可以吗？你跟你朋友说一下，别让她找不到了。”
张瑜：“可以可以，我给他发个定位，咱们就在这等。”
不知道要等多久，季由干脆戴上耳机开了一局游戏，游戏打到一半，驾驶位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没等人去看，来人便开口道：“季由，是你啊，张瑜没来吗？”
男人的说话声很好听，从胸腔内发出的声音磁性而厚重，一直酥麻到人心里。
但季由却听得浑身一僵，手上一抖一个闪现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上演了一出血条消失术，身边目睹全程的队友立马开怼，从满是星号的消息中可见其愤怒。
季由脑中一片乱麻，顾不得理会队友的语言攻击，也顾不得作出恰当的反应，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
在第二次响起的窗户敲击声和后座张瑜的提醒声中，季由慢慢回神，终于确定不是自己幻听，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正正对上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男人声音带笑开口：“好久不见啊，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听到这话季由又是一阵恍惚，一时分不清他是说这么长时间没摇下车窗，还是说这么长时间没见。
“好久不见。”季由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声音却是哑的，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几个字细如蚊讷。怕男人听不清，她赶忙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张瑜打断两人的寒暄：“盛则宴，你这趟高铁到的真晚，别站着了，快上车吧，我一天没吃饭了，又困又饿。”
季由只想结束眼前这诡异又尴尬的客套场面，就顺着说：“先上车吧。”
于是盛则宴绕到后面去放行李，却冲前面喊道：“季由，把后备箱打开一下。”
停止思考的某人应道：“哦。”
张瑜：“你没长手啊，自己不会按一下。”
季由后知后觉：是啊，后备箱从后面是可以打开的。
盛则宴：“我手上拿着东西，再说了，我让你开了吗，人家都没说什麽，就你话多。”
放好行李的盛则宴走向副驾驶，开门、关门、系安全带，一套动作一起呵成，自然的仿佛本该如此。
季由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你要坐这？”
盛则宴一脸理所当然：“对啊，我有点晕车，坐前面好点。”
听见这话，季由想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求救般的看向后座，希望张瑜能把人弄走，可张瑜在后座闭着眼睛躺的笔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见求救无望，季由悻悻地收回目光，却突然扫到自己手里的手机，福至心灵的开口道：“张瑜，你来开车，我游戏打到一半不能挂机，要不然该被举报了。”
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季由逃也似的下了车，绕到后座去揪一脸不情愿的张瑜。
张瑜：“那就让盛则宴开，他也能开。”
盛则宴：“我的驾照到期了，该换了，开不了。”
某人的话让张瑜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满脸都写着你怕不是在逗我，起身要和坐在前面的盛则宴理论：“你……”
才说了一个字，张瑜就在对方递过来的一个暗示性眼神中恍然大悟，改口道：“那我来开，我来开。”
季由一口气松到一半，就被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盛则宴给吓了回去。
盛则宴仍旧笑着，笑的季由心乱不已，却是对张瑜说：“你开车我就不能坐副驾驶了，珍惜生命要紧。”
“司机”张瑜偷偷向男人扔去一记眼刀：你小子真行！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一心降低存在感的季由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掩饰性的拿起手机，装作全神关注打游戏的样子，眼睛却偷偷注意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游戏早就结束了，季由不出意外的被队友举报了，为了逃离困境，只好趁着下车的时间重新开了一局。
身边的盛则宴“一不小心”瞄到了游戏界面，又一个不小心发现游戏才开始两分钟，忍不住偷偷弯起嘴角。
张瑜则认命的当起了司机，十分不满的瞥向后座坐着的人：“去哪？”
盛则宴：“你不是又饿又困吗，刚好我也饿了，去咱们常去的那家店吃饭。”
盛则宴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季由不知道两人打算去哪，也没心思细究，一心只想离开：“先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休息。”
这话是对着张瑜说的，盛则宴却抢先开了口：“时间还早，你刚回国要倒时差，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男人声音放的很轻，一句话说的温柔缱绻，是拿准了季由的软肋，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张瑜听到这话只觉一阵恶寒，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盛则晏没空理她，看到季由有些动摇，再接再厉道：“后备箱里是你的行李吗？我以为是张瑜的，刚刚不小心压在下面了，可我现在太饿了，实在不想搬下来。”
张瑜：？？？我好像那个大冤种！
被叫奶奶的人抓住小女孩不断往前伸企图去拿西瓜的手，吓唬道：“不行，你咳嗽才好，不能吃西瓜，要是严重了，就要抓你去打针，针打在屁股上可疼了，你怕不怕？”
小女孩有些害怕，像是要哭：“打针太疼了，我不打针，不打针。”
老人见计划顺利，又开始哄人：“我们不吃西瓜就不用打针了，我们等着吃最后的糖米饭，你最喜欢的，好不好？”
女孩不住点头：“好，吃糖米饭。”
“妈，我要吃那个，还有那个。”
“兔崽子，老实坐下，别乱用手抓，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太好了，还有果汁。”
“笑什么，不许笑了。”
……
逝者下葬，宴席大摆。
又是一幅推杯换盏的热闹景象。
老屋太旧，院子太小，桌子就全摆在门口路边，一个村子的人都在，也不会占了谁的路，挡了谁的道。
忽的，穿过那份热闹，从人群中走出两个人来，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无所适从。
有眼尖爱凑热闹的小孩指着两人问道：“妈妈，她们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妇人训斥道：“吃你的，小孩子一天天的操那么多心。”
同坐一桌的人闻声抬头看去，有人好奇道：“那不是季老头家的孙女吗，怎么这就走了，这丧礼还没结束，下午还要去地里一趟呢。”
有人叹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呢，什么都不懂，再过几年恐怕要把这过节、下葬的礼节都丢了呦。”
一人似是知道其中内情，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她哪里是不懂，就算真的不知道，难道家里人不会说，我看啊，她就是不尊重长辈，季老头才刚下葬这就走了，真是一个白眼狼。”
“她有什么好埋怨的，哪里轮得到小辈埋怨长辈，我看她就是出国几年，心气儿高了，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们几个小孩子可不要学她，你们要是敢这样，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有人趁机教育孩子，免得他们学坏。
说这些话时，没有人打算收着声音，又或者本就是故意要谁听到，于是坐上车的两人一字不落的全听到了。
张瑜担心的问：“咱们这么早走行吗，要不还是等葬礼结束吧。”
季由却并不在意：“你想留下来吃饭啊，怀念乡村大席了？”
张瑜：“怀念个鬼哦，我们这一走你名声可是全坏了。”
季由：“我名声不是这一两天坏的，谁都知道我跟我爷爷不对付，说什麽的都有，我早就习惯了。老家的邻居啊，平时吵吵闹闹的，背后说人闲话，可真遇到事了，就像今天这样，还是愿意过来帮一把的，听说前两天不少邻居都来帮忙了。但他们也最是顽固，听不得一点不同的声音，更不准有人反抗，即便别人家的孩子也看不惯，我自然就成了她们眼中那个异类，要好好被说教一番。”
顿了两秒又补充道：“随他们怎么说吧，我不在乎她们，更不在乎她们怎么说，反正我以后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张瑜从季由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紧盯着，确定这人没有哄骗自己，才开口道：“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们走吧。”
季由点头，却突然意识到有什麽不对劲：“你跑后面坐着干嘛，前面坐不下你？”
张瑜：“后面空间大，我昨天晚上没睡觉，太困了，躺着眯会儿。”
季由：“行吧，那我直接开回我家了。”
已经躺倒的张瑜在后面嚷道：“别啊，先去车站，我还得去接个人。”
季由调侃道：“大忙人啊，连接人的行程都这么紧凑。”
张瑜一脸得意：“没办法，谁叫我朋友多呢，谁像你似的，能来接你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季由：“行行行，你厉害，你四海之内皆兄弟。”
张瑜连忙呸了几声：“可别，我可不能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还想谈恋爱呢，你愿意做木头就做，别拉上我。”
季由扭头扫了她的中性穿搭一眼，调侃道：“你这衣服看着不怎么像是想谈恋爱的，太让人想把你当兄弟了，还是陪我一起单着吧。”
张瑜回怼：“你这审美还是别评价了，你倒是开车啊，竟说话了，啥时候能回去？”
季由不再说话，启动车子驶向村口。
车站在云城东边，地处郊区，占地广阔，容客量巨大，过去的路上会经过季由的初中学校，周围高耸的建筑较城内相对少些，但也很是热闹。
云城车站四个鲜艳的红字很是显眼，来往行人、车辆络绎不绝，行人大多都提着大包小包，有离开的，也有归家的。
季由将车停在车站入口处，对张瑜道：“停在这里可以吗？你跟你朋友说一下，别让她找不到了。”
张瑜：“可以可以，我给他发个定位，咱们就在这等。”
不知道要等多久，季由干脆戴上耳机开了一局游戏，游戏打到一半，驾驶位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
“咚咚咚——”没等人去看，来人便开口道：“季由，是你啊，张瑜没来吗？”
男人的说话声很好听，从胸腔内发出的声音磁性而厚重，一直酥麻到人心里。
但季由却听得浑身一僵，手上一抖一个闪现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上演了一出血条消失术，身边目睹全程的队友立马开怼，从满是星号的消息中可见其愤怒。
季由脑中一片乱麻，顾不得理会队友的语言攻击，也顾不得作出恰当的反应，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
在第二次响起的窗户敲击声和后座张瑜的提醒声中，季由慢慢回神，终于确定不是自己幻听，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正正对上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男人声音带笑开口：“好久不见啊，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听到这话季由又是一阵恍惚，一时分不清他是说这么长时间没摇下车窗，还是说这么长时间没见。
“好久不见。”季由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声音却是哑的，好不容易说出口的几个字细如蚊讷。怕男人听不清，她赶忙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
张瑜打断两人的寒暄：“盛则宴，你这趟高铁到的真晚，别站着了，快上车吧，我一天没吃饭了，又困又饿。”
季由只想结束眼前这诡异又尴尬的客套场面，就顺着说：“先上车吧。”
于是盛则宴绕到后面去放行李，却冲前面喊道：“季由，把后备箱打开一下。”
停止思考的某人应道：“哦。”
张瑜：“你没长手啊，自己不会按一下。”
季由后知后觉：是啊，后备箱从后面是可以打开的。
盛则宴：“我手上拿着东西，再说了，我让你开了吗，人家都没说什麽，就你话多。”
放好行李的盛则宴走向副驾驶，开门、关门、系安全带，一套动作一起呵成，自然的仿佛本该如此。
季由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你要坐这？”
盛则宴一脸理所当然：“对啊，我有点晕车，坐前面好点。”
听见这话，季由想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求救般的看向后座，希望张瑜能把人弄走，可张瑜在后座闭着眼睛躺的笔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见求救无望，季由悻悻地收回目光，却突然扫到自己手里的手机，福至心灵的开口道：“张瑜，你来开车，我游戏打到一半不能挂机，要不然该被举报了。”
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季由逃也似的下了车，绕到后座去揪一脸不情愿的张瑜。
张瑜：“那就让盛则宴开，他也能开。”
盛则宴：“我的驾照到期了，该换了，开不了。”
某人的话让张瑜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满脸都写着你怕不是在逗我，起身要和坐在前面的盛则宴理论：“你……”
才说了一个字，张瑜就在对方递过来的一个暗示性眼神中恍然大悟，改口道：“那我来开，我来开。”
季由一口气松到一半，就被突然坐到自己身边的盛则宴给吓了回去。
盛则宴仍旧笑着，笑的季由心乱不已，却是对张瑜说：“你开车我就不能坐副驾驶了，珍惜生命要紧。”
“司机”张瑜偷偷向男人扔去一记眼刀：你小子真行！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一心降低存在感的季由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掩饰性的拿起手机，装作全神关注打游戏的样子，眼睛却偷偷注意着身边人的一举一动。
游戏早就结束了，季由不出意外的被队友举报了，为了逃离困境，只好趁着下车的时间重新开了一局。
身边的盛则宴“一不小心”瞄到了游戏界面，又一个不小心发现游戏才开始两分钟，忍不住偷偷弯起嘴角。
张瑜则认命的当起了司机，十分不满的瞥向后座坐着的人：“去哪？”
盛则宴：“你不是又饿又困吗，刚好我也饿了，去咱们常去的那家店吃饭。”
盛则宴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季由不知道两人打算去哪，也没心思细究，一心只想离开：“先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去休息。”
这话是对着张瑜说的，盛则宴却抢先开了口：“时间还早，你刚回国要倒时差，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男人声音放的很轻，一句话说的温柔缱绻，是拿准了季由的软肋，知道她吃软不吃硬。
张瑜听到这话只觉一阵恶寒，脸上表情变了又变。
盛则晏没空理她，看到季由有些动摇，再接再厉道：“后备箱里是你的行李吗？我以为是张瑜的，刚刚不小心压在下面了，可我现在太饿了，实在不想搬下来。”
张瑜：？？？我好像那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