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脏脏的狗
金发说自己叫容奇。
在回去的马车上，他怯怯地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昏昏沉沉了。
他的身体很懂事，在那样肮脏恶劣的环境下都没有生病，坐上她舒适的马车，忽然就发热了。
他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害怕把华丽的马车弄脏，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些细弱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安一开始以为是马车行驶的响动，直到把耳朵挨过去才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安把他提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大衣把他裹紧。
他清醒了一些，蜷缩着手指不敢触碰她：“……小姐。”
“为什么求我买下你？”安终于问出来这个问题，但她问得淡淡的，漫不经心，“难道你判断成为我的奴隶会比在欢乐场过得舒心吗？”
安知道，有太多的贵族喜欢这种漂亮的小玩物了，而且他们往往有一些特殊的爱好，落在他们手里，跟在欢乐场也没什么两样。
“我只是想活着……”细弱的喉咙里发出脆弱的声音，他的下巴乖乖地放在她的膝头，长睫覆在琥珀色的眸子上。
他发出一些撒娇一样的哭腔：“在那里我会死掉的，一定……”
安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额前湿润的发，饶有兴致地问道：“也许你落在我手上会生不如死呢？”
他的唇蠕动了一下：“那就怪我命不好吧。”
他的长睫盖住了眼睛，黑黑的颤动的影子，像折翼的蝴蝶。
……
有琥珀色眼睛的金发青年被安安置在自己的住处，像一个精致的摆件，被她用来装饰自己的屋子。
小狗比安想象的还会撒谎。
在安忽然来了兴致让他给自己唱个歌时，青年看着她羞涩地笑。
安让他在院子里跳舞时，他还是看着她羞涩地笑。
安终于忍不住了：“所以你到底会什么？”
青年在她面前无措地捏着衣角：“对不起，小姐，那是为了让您把我买下来撒的小谎，其实我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
他诚实得，一点也不脸红得，用温温软软的语气坦言自己是个“废物”。
看起来，除了他的身体，他之前的“推销”没有一句是实话。
即使安本来就不是冲着他的才能买下他的，也一瞬间被气笑了。
要不是看在他羞涩的笑容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笑得都要甜，她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但是，安还是冷酷无情地命令他去学习他口中的“音律”和“舞蹈”了。
“自己撒的谎，就自己想办法给我圆回来。”
就算小狗用他甜甜的声音和软软的眸子求饶一百遍，安也没有心软，她就是不会心软的人。
……
即使已经证明安对青年的最初判断百分之八十都有所偏颇，但至少有一点她没判断错——青年确实是个贵族。
而且是个从小就被宠着，没做过什么活，四肢跟木板一样僵硬的废物贵族。
所以他做不来任何娇媚、柔软的舞蹈动作。
而安与他正相反，是个什么都会，从小就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全能贵族。
所以在两个舞蹈教师都摇着头离开了，安接任了他们的活。
而且，她比前面任何一个舞蹈教师都要严厉。
有阳光的午后，平静的小院里，安靠在门边，手持着一块长竹板，一板一眼地和青年算着账。
“……最后应该抬左腿而不是右腿，而且，你又忘了把下巴抬起来，算上前面，一共错了十五个的动作。”
“对不起。”容奇低头认错，然后乖乖地伸出双手。
手心白嫩，被光照亮，像捧了一圈阳光。
安一丝不苟地在他的手心抽了十五下。
每打一下，青年都要皱一下鼻子，抖一下肩膀，眼圈一下比一下红，但手还是乖乖地伸着，指头都没敢弯一下，而且安安静静，没有吱一声。
十五下打完，安顺手把竹板扔在桌子上，力道过大，“啪嗒“一声，竹板掉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安淡淡地命令道：“捡回来。”
容奇乖乖地去捡，途中笨手笨脚地被桌脚拌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短促地痛呼。
但除了这声短而轻的痛呼，什么也没有了。很快，红肿的手乖乖地捧着长竹板递到了她跟前。
安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但看到那安静地停在自己眼前的红手心，她忽然感觉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容奇松了一口气。
安走后，容奇开始用他红肿的手心帮安整理书架、扫地、擦桌子。
自从安把他裹着大衣抱回来后，没有人把他当正经的下人，所以也没有人给他安排活干。
但他总担心自己会因为太废物被扔掉，所以总会默默地做一些小事。
到了傍晚，他就用这双红肿的手心捧着碗吃饭。
这是他目前的常态了，自从安教他跳舞，他的手心就没有一天不是肿的。
所以对于容奇来说，跳舞确实是一个酷刑。
到了晚上，他按照惯例，在安躺在椅子上看书的时候，蹲坐在她旁边求饶。
是的，他每天都要好几次求安免去他学舞的酷刑，那一百多次求饶就是这么来的。
就算安没有一次同意过，就算第二天他还是要乖乖地去学舞，乖乖地被打，但是每天晚上，他都还是要坚持不懈地过来求饶。
他总会用最软的声音带着哭腔说——
“小姐，我不想学跳舞了。”
“小姐，我是个废物我学不会。”
“小姐，明天不学了好不好？”
而每次，安都会把目光留在书页上，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好”“不同意”“别想了”。
小狗每天都坚持用最可怜的姿势求情，安每天都坚持冷酷无情地回绝，两个人都坚持不懈。
今天，容奇也照常地来了，他照常地蹲在安的椅子边，把下巴轻轻地搭在她的膝头上：“小姐……”
安从来没认真听过他求饶的话，今天也一样，她只是在他靠过来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声。
又来了………
她把心神都放在手中的书上，这次她甚至话也不回，只敷衍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
在回去的马车上，他怯怯地说完这句话，就开始昏昏沉沉了。
他的身体很懂事，在那样肮脏恶劣的环境下都没有生病，坐上她舒适的马车，忽然就发热了。
他蜷缩在马车的一角，害怕把华丽的马车弄脏，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些细弱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安一开始以为是马车行驶的响动，直到把耳朵挨过去才确定了声音的来源
安把他提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大衣把他裹紧。
他清醒了一些，蜷缩着手指不敢触碰她：“……小姐。”
“为什么求我买下你？”安终于问出来这个问题，但她问得淡淡的，漫不经心，“难道你判断成为我的奴隶会比在欢乐场过得舒心吗？”
安知道，有太多的贵族喜欢这种漂亮的小玩物了，而且他们往往有一些特殊的爱好，落在他们手里，跟在欢乐场也没什么两样。
“我只是想活着……”细弱的喉咙里发出脆弱的声音，他的下巴乖乖地放在她的膝头，长睫覆在琥珀色的眸子上。
他发出一些撒娇一样的哭腔：“在那里我会死掉的，一定……”
安用手指拨弄了一下他额前湿润的发，饶有兴致地问道：“也许你落在我手上会生不如死呢？”
他的唇蠕动了一下：“那就怪我命不好吧。”
他的长睫盖住了眼睛，黑黑的颤动的影子，像折翼的蝴蝶。
……
有琥珀色眼睛的金发青年被安安置在自己的住处，像一个精致的摆件，被她用来装饰自己的屋子。
小狗比安想象的还会撒谎。
在安忽然来了兴致让他给自己唱个歌时，青年看着她羞涩地笑。
安让他在院子里跳舞时，他还是看着她羞涩地笑。
安终于忍不住了：“所以你到底会什么？”
青年在她面前无措地捏着衣角：“对不起，小姐，那是为了让您把我买下来撒的小谎，其实我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
他诚实得，一点也不脸红得，用温温软软的语气坦言自己是个“废物”。
看起来，除了他的身体，他之前的“推销”没有一句是实话。
即使安本来就不是冲着他的才能买下他的，也一瞬间被气笑了。
要不是看在他羞涩的笑容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笑得都要甜，她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但是，安还是冷酷无情地命令他去学习他口中的“音律”和“舞蹈”了。
“自己撒的谎，就自己想办法给我圆回来。”
就算小狗用他甜甜的声音和软软的眸子求饶一百遍，安也没有心软，她就是不会心软的人。
……
即使已经证明安对青年的最初判断百分之八十都有所偏颇，但至少有一点她没判断错——青年确实是个贵族。
而且是个从小就被宠着，没做过什么活，四肢跟木板一样僵硬的废物贵族。
所以他做不来任何娇媚、柔软的舞蹈动作。
而安与他正相反，是个什么都会，从小就对自己要求严格的全能贵族。
所以在两个舞蹈教师都摇着头离开了，安接任了他们的活。
而且，她比前面任何一个舞蹈教师都要严厉。
有阳光的午后，平静的小院里，安靠在门边，手持着一块长竹板，一板一眼地和青年算着账。
“……最后应该抬左腿而不是右腿，而且，你又忘了把下巴抬起来，算上前面，一共错了十五个的动作。”
“对不起。”容奇低头认错，然后乖乖地伸出双手。
手心白嫩，被光照亮，像捧了一圈阳光。
安一丝不苟地在他的手心抽了十五下。
每打一下，青年都要皱一下鼻子，抖一下肩膀，眼圈一下比一下红，但手还是乖乖地伸着，指头都没敢弯一下，而且安安静静，没有吱一声。
十五下打完，安顺手把竹板扔在桌子上，力道过大，“啪嗒“一声，竹板掉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安淡淡地命令道：“捡回来。”
容奇乖乖地去捡，途中笨手笨脚地被桌脚拌了一下，发出了一声短促地痛呼。
但除了这声短而轻的痛呼，什么也没有了。很快，红肿的手乖乖地捧着长竹板递到了她跟前。
安确实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但看到那安静地停在自己眼前的红手心，她忽然感觉有点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容奇松了一口气。
安走后，容奇开始用他红肿的手心帮安整理书架、扫地、擦桌子。
自从安把他裹着大衣抱回来后，没有人把他当正经的下人，所以也没有人给他安排活干。
但他总担心自己会因为太废物被扔掉，所以总会默默地做一些小事。
到了傍晚，他就用这双红肿的手心捧着碗吃饭。
这是他目前的常态了，自从安教他跳舞，他的手心就没有一天不是肿的。
所以对于容奇来说，跳舞确实是一个酷刑。
到了晚上，他按照惯例，在安躺在椅子上看书的时候，蹲坐在她旁边求饶。
是的，他每天都要好几次求安免去他学舞的酷刑，那一百多次求饶就是这么来的。
就算安没有一次同意过，就算第二天他还是要乖乖地去学舞，乖乖地被打，但是每天晚上，他都还是要坚持不懈地过来求饶。
他总会用最软的声音带着哭腔说——
“小姐，我不想学跳舞了。”
“小姐，我是个废物我学不会。”
“小姐，明天不学了好不好？”
而每次，安都会把目光留在书页上，头也不抬地回答“不好”“不同意”“别想了”。
小狗每天都坚持用最可怜的姿势求情，安每天都坚持冷酷无情地回绝，两个人都坚持不懈。
今天，容奇也照常地来了，他照常地蹲在安的椅子边，把下巴轻轻地搭在她的膝头上：“小姐……”
安从来没认真听过他求饶的话，今天也一样，她只是在他靠过来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说一声。
又来了………
她把心神都放在手中的书上，这次她甚至话也不回，只敷衍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