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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凑合了一夜，隔天一早，刚睁眼，柳青敲门进来，几份报告，依次摆在茶几上。
第一份是绳索比对的测试报告，结论和马晓东推测完全相同——八毫米的尼龙绳和六毫米的麻绳……绳子都是柳青自行网购的。
第二份是苗翠兰的尸检报告，另外，还有一份毒物检测报告。
三份报告看完，他点了支太阳岛，“死者确定是苗翠兰？”
“嗯。”
“毒检……也没问题？”
“嗯，应该是正常死亡。”
“群众可不喜欢听应该。”说完，他起身，沏了杯铁观音，背对着柳青，轻轻摆了摆手，“交给傅晓敏吧。”
·
上海，落雁别墅，刚签完解约合同，回到家，已经入夜了，晚星强打精神，做了一道蔬菜沙拉，千岛酱挤完，还没开始拌，门铃忽然响了。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可视屏幕，席珊在外面站着，穿一身职业装，手里拎两个西点袋子。
门刚打开，席珊粲然一笑，先给她一个拥抱，“恭喜解约成功。”
她一愣，“消息这么灵通。”
席珊摇了摇手机，“天泠下午发的声明，你没看？”
晚星摇摇头，“我看的是合同。”
“也是。”席珊进来，换好拖鞋，“附近新开了一家西点店，听说厨师在米其林挂过星，下班我就往这赶，没想到，还是排了一个小时队。”
两个人在餐厅坐定，袋子打开，各式西点摆在桌上，晚星去酒柜找了一瓶雷司令，酒体入杯，诱人蜂蜜颜色。
西点吃了一点，雷司令刚喝了三分之一，摩托罗拉铃声响起，晚星微微蹙眉，起身去接。08年手机握在手里，按下接听键，还是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
“恭喜顾小姐。”
“没什么好恭喜的，都是你的功劳。”晚星说着客套话，声线却冷得厉害，“你到底给肖洁寄了什么？”
“哈哈，你猜。”
她不想猜，所以选择沉默。
席珊还不知道，其实解约的过程并不顺利，她今天去找肖洁，起初，也是这个电话里怪人的要求，可到了公司，肖洁态度强硬，根本没有解约的意思，直到一个快递送过来……
“洒洒水啦……这些都是小意思，顾小姐不必紧张。”男人嘶嘶地笑。
“你手里到底有她什么把柄？”
“你真想知道？”
“爱说不说。”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不是她，是她儿子。”
“你把她儿子怎么了？”
“嗳，顾小姐，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关键，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哈哈，放心，我们做的都是合法买卖。”
“是吗，合法的，她会同意解约？”
“你不也知道，最近肖总很忙，忙着找关系，让她的宝贝儿子出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学历高，长相好，专业也对，老妈有关系，有资源，就是家里太有钱，私生活不检点，最近啊，还跟人学起了溜冰。”
“溜冰……你是说吸毒？”
“嗯，我们呢，也就是使了点小钱，找你们公司的小明星，帮着拍了两段视频。”
“哦，明白了。”
肖洁就这一个儿子，两段溜冰的视频，换一个丑闻缠身的女明星，确实划算。
她自嘲地一笑，“办这事，你们一共花了多少钱？”
“不多，两百出头吧。”
“两百出头还不多？”她吓了一跳，“你知道我们公司那些小明星，她们忙活一年能赚多少钱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们才敢肯定，这价码，她们拒绝不了。”
“确实。”
“那顾小姐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晚星一愣，“什么？”
“这两天的热搜，对你不太有利啊。”
“嗯。”
“现在解了约，是准备退圈吗？”
“当然不是。”
“那是准备单干？”
“嗯，有这想法。”
“负面新闻太多了，谁敢跟你合作。”
晚星冷笑，“你啊。”
男人也笑，“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我觉得顾小姐手里还有牌，就是不想打。”
“你……什么意思？”
“聪明人，不可能不留后手的。”
“我要说没有呢。”
“说谎有什么意思。”
“对三，你敢要吗？”
“不，顾小姐的后手……肯定是王炸。”
“既然有王炸，那为什么不打？”
“我刚才说了，是不想打，可能是不忍心吧。”
“嗯，有意思……我手里其实没牌，你呢，你们连吸毒的视频都搞得到——”
“这不一样，我们是有能力，但能力是有限的……这事要是靠我们，恐怕没有结果……暂时没有。”
“算了……”晚星叹口气。
“准备说了？”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王炸，就是他喝醉酒了，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一直道歉，想复合，我录了音。”
“有录音……那就好办了！”
“怎么办……发微博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
“至刚易折……这种事，还是交给外人处理得好。”
“也对，那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你说。”
“陈江在哪？”
落地灯洁白，光线透过宣纸铺在她的脸上，美丽，平静，易碎……她等着，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男人笑了笑，嗓音干哑，“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了。”
“你们不认识？”
“不认识。”
“你自己信吗？”
“这不重要……”男人咳嗽了一下，“顾小姐，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总惦记一个杀人犯，不合适吧！”
“我惦记谁不用你管！”
“当然，当然，我们一直都很尊重您。”
“呵，尊重？”
“嗯，我记得前些天……顾小姐提过要支付报酬？”
“哦……没错，直接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请顾小姐帮一个忙……一个小忙。”
“再具体点……”
“接一个代言。”
“代言？”
“没错。”
“现在吗？”
“对。”
晚星苦笑，“现在哪个公司敢请我代言？”
“这个您不用管，我们来安排，并且……代言费不会少……我们不会让您白帮忙的。”
“还有代言费？”晚星匪夷所思。
“当然。”男人笑笑，“我刚才就说了，我们一直很尊重您。”
“那请问……代言费是多少？”
“不多，一个亿。”
“什么？”
“这只是一个提议，您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就算了。”
男人说完，电话挂断，一切安静。
在办公室凑合了一夜，隔天一早，刚睁眼，柳青敲门进来，几份报告，依次摆在茶几上。
第一份是绳索比对的测试报告，结论和马晓东推测完全相同——八毫米的尼龙绳和六毫米的麻绳……绳子都是柳青自行网购的。
第二份是苗翠兰的尸检报告，另外，还有一份毒物检测报告。
三份报告看完，他点了支太阳岛，“死者确定是苗翠兰？”
“嗯。”
“毒检……也没问题？”
“嗯，应该是正常死亡。”
“群众可不喜欢听应该。”说完，他起身，沏了杯铁观音，背对着柳青，轻轻摆了摆手，“交给傅晓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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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落雁别墅，刚签完解约合同，回到家，已经入夜了，晚星强打精神，做了一道蔬菜沙拉，千岛酱挤完，还没开始拌，门铃忽然响了。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可视屏幕，席珊在外面站着，穿一身职业装，手里拎两个西点袋子。
门刚打开，席珊粲然一笑，先给她一个拥抱，“恭喜解约成功。”
她一愣，“消息这么灵通。”
席珊摇了摇手机，“天泠下午发的声明，你没看？”
晚星摇摇头，“我看的是合同。”
“也是。”席珊进来，换好拖鞋，“附近新开了一家西点店，听说厨师在米其林挂过星，下班我就往这赶，没想到，还是排了一个小时队。”
两个人在餐厅坐定，袋子打开，各式西点摆在桌上，晚星去酒柜找了一瓶雷司令，酒体入杯，诱人蜂蜜颜色。
西点吃了一点，雷司令刚喝了三分之一，摩托罗拉铃声响起，晚星微微蹙眉，起身去接。08年手机握在手里，按下接听键，还是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
“恭喜顾小姐。”
“没什么好恭喜的，都是你的功劳。”晚星说着客套话，声线却冷得厉害，“你到底给肖洁寄了什么？”
“哈哈，你猜。”
她不想猜，所以选择沉默。
席珊还不知道，其实解约的过程并不顺利，她今天去找肖洁，起初，也是这个电话里怪人的要求，可到了公司，肖洁态度强硬，根本没有解约的意思，直到一个快递送过来……
“洒洒水啦……这些都是小意思，顾小姐不必紧张。”男人嘶嘶地笑。
“你手里到底有她什么把柄？”
“你真想知道？”
“爱说不说。”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不是她，是她儿子。”
“你把她儿子怎么了？”
“嗳，顾小姐，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关键，我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哈哈，放心，我们做的都是合法买卖。”
“是吗，合法的，她会同意解约？”
“你不也知道，最近肖总很忙，忙着找关系，让她的宝贝儿子出道，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学历高，长相好，专业也对，老妈有关系，有资源，就是家里太有钱，私生活不检点，最近啊，还跟人学起了溜冰。”
“溜冰……你是说吸毒？”
“嗯，我们呢，也就是使了点小钱，找你们公司的小明星，帮着拍了两段视频。”
“哦，明白了。”
肖洁就这一个儿子，两段溜冰的视频，换一个丑闻缠身的女明星，确实划算。
她自嘲地一笑，“办这事，你们一共花了多少钱？”
“不多，两百出头吧。”
“两百出头还不多？”她吓了一跳，“你知道我们公司那些小明星，她们忙活一年能赚多少钱吗？”
“当然知道，所以我们才敢肯定，这价码，她们拒绝不了。”
“确实。”
“那顾小姐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
晚星一愣，“什么？”
“这两天的热搜，对你不太有利啊。”
“嗯。”
“现在解了约，是准备退圈吗？”
“当然不是。”
“那是准备单干？”
“嗯，有这想法。”
“负面新闻太多了，谁敢跟你合作。”
晚星冷笑，“你啊。”
男人也笑，“咱们名人不说暗话，我觉得顾小姐手里还有牌，就是不想打。”
“你……什么意思？”
“聪明人，不可能不留后手的。”
“我要说没有呢。”
“说谎有什么意思。”
“对三，你敢要吗？”
“不，顾小姐的后手……肯定是王炸。”
“既然有王炸，那为什么不打？”
“我刚才说了，是不想打，可能是不忍心吧。”
“嗯，有意思……我手里其实没牌，你呢，你们连吸毒的视频都搞得到——”
“这不一样，我们是有能力，但能力是有限的……这事要是靠我们，恐怕没有结果……暂时没有。”
“算了……”晚星叹口气。
“准备说了？”
“嗯，其实也没有什么王炸，就是他喝醉酒了，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一直道歉，想复合，我录了音。”
“有录音……那就好办了！”
“怎么办……发微博吗？”
“当然不行！”
“为什么？”
“至刚易折……这种事，还是交给外人处理得好。”
“也对，那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你说。”
“陈江在哪？”
落地灯洁白，光线透过宣纸铺在她的脸上，美丽，平静，易碎……她等着，似乎连呼吸都忘了。
男人笑了笑，嗓音干哑，“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了。”
“你们不认识？”
“不认识。”
“你自己信吗？”
“这不重要……”男人咳嗽了一下，“顾小姐，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份，总惦记一个杀人犯，不合适吧！”
“我惦记谁不用你管！”
“当然，当然，我们一直都很尊重您。”
“呵，尊重？”
“嗯，我记得前些天……顾小姐提过要支付报酬？”
“哦……没错，直接说吧，你们要多少钱？”
“我们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想请顾小姐帮一个忙……一个小忙。”
“再具体点……”
“接一个代言。”
“代言？”
“没错。”
“现在吗？”
“对。”
晚星苦笑，“现在哪个公司敢请我代言？”
“这个您不用管，我们来安排，并且……代言费不会少……我们不会让您白帮忙的。”
“还有代言费？”晚星匪夷所思。
“当然。”男人笑笑，“我刚才就说了，我们一直很尊重您。”
“那请问……代言费是多少？”
“不多，一个亿。”
“什么？”
“这只是一个提议，您愿意帮忙就帮，不愿意就算了。”
男人说完，电话挂断，一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