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几天里,贺年都呆在这个无人的厂房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萨卡斯基不带她回军舰,但他不说,她作为下属也不好去问。

    另外,即便是在外岛,萨卡斯基依旧维持着他的卷王工作狂作风,所以大部分时候贺年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反倒是库赞一直陪着她。

    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贺年眨眨眼,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下床打开房门,她的目光四处搜寻,不多会便在地上某处找到了那个带绿格子眼罩的花椰菜中将。

    贺年抽了抽眼角。

    令人羡慕的睡眠质量,随时随地秒睡。

    凑过去,她戳了戳库赞的后背:“喂,库赞叔,你睡着了吗?”

    见人没动静,贺年又戳了一下:“咦,为什么没反应。”

    “没反应就是睡着了啊喂。”库赞嘟囔着,伸手抓了抓后背。

    “不,现在你醒了。”贺年得寸进尺地去拉地上人的眼罩。

    “服了你了。”库赞坐起身,3米高的身高让他即便是坐在地上也几乎和贺年一样高。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鬼,你不睡觉的啊?”

    贺年摇头:“我睡不着。”

    “都快熊猫眼了还睡不着?”库赞看了贺年一眼。

    “可能是,失眠了?”

    “啊啦啦,你失眠了我可没失眠。”

    想了想,贺年认真道:“也许你陪我一起睡我就不会失眠……”

    库赞忽地脸色一变,一把捂住贺年的嘴巴:“少来,我可不想和萨卡斯基打架,那家伙的拳头可是很疼的啊。”

    说着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

    还好萨卡斯基不在,要不然指定得发生点误会。

    库赞松开贺年。

    “库赞叔,陪我出去吧,反正萨卡斯基中将不在,我快憋死了。”

    “不行,不能出去。”

    “库赞叔,我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

    库赞又一次飞快捂住贺年的嘴巴。

    他一个头两个大:“小贺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年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下意识开口:“知道啊……”

    她忘了库赞还捂着自己的嘴巴。

    温热湿润的触感摩挲在掌心,库赞像丢烫手山芋似的收回手。

    “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见人。”

    手心的触感还残留着,库赞不着痕迹地握了握:“萨卡斯基那家伙没告诉你?”

    “没有。”

    “那我也不能说。”

    “哦。”

    贺年泄气地蹲在地上,仰头看那个花椰菜中将。

    “库赞叔,为什么你像个竹竿似的?”

    库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而且你的发型,真的很像一颗花椰菜哎。”

    “咳咳咳咳咳……!”

    库赞咳得惊天动地。

    “小贺年,你不觉得随意评价一个人的外貌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而且你这样说得话,我会伤心的。”

    “啊?那……那对不起耶库赞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无聊了,想和你说说话。”

    贺年低下头。

    眼瞧着小鬼情绪低落下去,库赞抓抓头发,满脸无奈。

    带小孩果然是件麻烦事,难怪萨卡斯基要丢给他。

    “你……”绞尽脑汁地回想着以前的撩妹手段,库赞拼命检索着能够用来安慰小鬼的话语。

    “其实啊,库赞叔,我最喜欢你了。”倒是贺年抢在他前面开口了,但是出口的话让他差点平地摔。

    贺年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我还见过萨卡斯基中将的另一位好友,波鲁萨利诺中将。”

    “你见过波鲁萨利诺?”库赞讶异。

    “嗯啊。”

    “等等,我和萨卡斯基可不是好友啊。”反应过来的库赞察觉出贺年话中的另一层意味。

    贺年故作老成地点点头,一副了然的模样:“我懂我懂,冤家嘛。”

    库赞看着贺年的样子心头一跳:“喂喂,你这什么表情?”

    贺年笑眯眯地答:“你猜?”

    库赞一脸生无可恋:“饶了我吧。”

    “总之,萨卡斯基中将很吓人,波鲁萨利诺中将太深不可测,你最好,我最喜欢你。”

    语毕,贺年抱着库赞的胳膊摇了摇,终于露出真面目:“所以你就带我出去吧,库赞叔,不会被萨卡斯基中将发现的。”

    其实倒也没说谎,三个人里面,她确实最喜欢库赞。

    谁不喜欢性格温和的考拉啊?

    “真的是,败给你了。”库赞叹口气,站起身:“走吧,你想出去干什么?”

    贺年的视线落在厂房里的一辆自行车上:“我想坐自行车。”

    原著里,她记得库赞经常一个人骑着单车在大海上溜达来着。

    “这车没有后座。”

    “我可以坐前面的横杆上。”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都是坐在爸爸自行车的前杠上的,她别提多羡慕了。

    “这……不合适吧?”

    “哪有,我觉得很合适!”

    见库赞没有立马拒绝,贺年乘胜追击,直接把车推了过来,不给人留丁点退路。

    推开工厂大门,贺年望了望乌压压的夜空。

    天空中没有星星,月亮也遮在云层里。

    “月黑风高夜,库赞叔,你看多合适的天气。”

    “我们才不是要去做坏事!”

    “不是你说我们见不得人吗?”

    “……闭嘴吧,小鬼。”

    夜色下,两个穿着工作服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了工厂。

    贺年躲在一面墙后,探出头:“前方无人,可通行。”她鼻梁上架着库赞的墨镜,墨镜有些大,滑到了鼻尖上。

    另一颗带着口罩的花椰菜脑袋也探出来:“收到。”

    两人点着脚尖悄咪地溜到大街上,没发出一丝动静。除了……自行车的链条生了锈,轮子一个劲的嘎吱嘎吱。

    库赞把人抱到前杠上,长腿一跨骑上单车。

    寂静的夜里,嘎吱嘎吱的自行车开始夜游。

    贺年坐在车上,感受着轻轻拂在脸上的凉风,心情相当不错。她眯缝着眼,伸了伸脑袋。

    库赞双手撑住自行车把,上身微微下俯,贺年这一动,脑袋直接蹭到了他的下巴上。

    痒痒的。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

    “别乱动啊,小贺年。”他沉沉开口。

    相贴的皮肤使声音的震动感更加强烈。

    “我没动啊?”贺年不明所以,甚至略微转头仰着看向库赞。

    女孩狭长的眸子中,瞳孔亮晶晶的,墨镜搭在小巧的鼻头要落不落,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

    只瞥了一眼,库赞便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眼神正经得仿佛即将慷慨就义。

    “对了库赞叔,你有自己的军舰吗?”

    “你说军舰?当然有。”

    “那我怎么只看到了萨卡斯基中将的军舰。”贺年挥手一指港口。

    “嗯,我把军舰弄丢了,这会应该军舰应该已经自己回本部了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贺年认真点头,听得煞有介事。

    “库赞叔,你带钱了吗?”

    “嗯?干嘛?”

    “我想买几件衣服。”

    “镇子里都没人。”

    言下之意,哪有人卖你衣服。

    不过贺年理解岔了。

    “库赞中将!”贺年满脸严肃:“身为中将,怎么能有如此不正义的想法!”

    库赞满头问号,他怎么就“不正义”了?

    “买东西要给钱的!怎么可以因为没人就随便拿!”

    库赞捏下刹车,停住自行车。他一条腿支棱到地上,腾出一只手使劲搓了搓贺年的头发:“我说小鬼,你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啊?”

    莫不是真的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了?

    “哎哎哎,你别揉我头啊,本来就矮,再揉下去真的长不高了怎么办!”

    拎着贺年的后衣领子把人揪下来:“啊啦啦,你还是自己走吧小鬼。”

    “别呀库赞叔,我错了,对不起嘛。”

    “道歉也没用。”

    “不对,我什么也没做错,我收回刚刚的道歉。”

    “……”

    库赞发现这小鬼总是能把事情扳向利于自己的一面,偏偏还让人没办法。

    例如现在,他还是跟着人进店买衣服了。

    贺年拿着手上的衣服,翻了翻价标:“啧,3000贝利,抢劫啊。”她把衣服挂回去。

    “喜欢就拿着吧。”库赞掏出一叠纸币。

    “不用,我只是简单买两套换洗的衣服罢了。”贺年挑了另一件性价比更高的。

    库赞把钱放到无人的柜台上,用书本压好。

    买衣服花了些时间,再加上骑车在小镇里兜了一圈,等他们想起来返程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所以,当库赞载着贺年回到工厂时,正好在门口撞上了黑着脸的萨卡斯基。

    贺年一溜烟跳下车,直往库赞后面躲。

    库赞停下车,看着面色阴沉的同僚,心虚地打了个招呼:“哟,萨卡斯基,早上好啊。”

    萨卡斯基视线在挂满购物袋的车龙头上停留了一会,接着对上库赞的视线:“我说过,你们两个不能出去,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听到萨卡斯基的话,躲在库赞后面的贺年忍不住嘀咕道:“我们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库赞一个激灵,瞬间警铃大作,转身就去捂贺年的嘴。

    然后动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行为更容易引发误会。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从萨卡斯基的角度看过去,完全就是库赞突然抱住了贺年。

    “库赞!!你小子!!!”语气虽然暴躁,但萨卡斯基的行为冷静的出奇:“都给我滚进来!”

    贺年不敢看萨卡斯基,揪着库赞的衣角不肯撒手。

    萨卡斯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最后定格在库赞身上:“库赞,给我一个解释。”

    “啊啦,就是小鬼想买两套换洗衣服,我就陪她去了嘛。”

    绝对不能说是因为无聊出去遛弯!

    “还有呢?”

    “还有什么?”库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库赞,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都在想什么!”萨卡斯基声音顿时提高了几个度。

    贺年哆嗦一下。

    在她的印象中,萨卡斯基一直都是稳重、阴沉的代名词——带着个兜帽,阴仄仄地也不咋说话,光凭气场就能吓死人。

    如此红温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

    犹豫片刻贺年慢慢从库赞背后挪出来,还是决定替库赞辩解几句。

    怎么说也是她先拜托人家带她出去的,结果现在人家挨骂了,她就这么躲着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你,房间呆着去,这没你插话的分。”谁料还没来及开口,就被萨卡斯基点了一句。

    “哦。”老实点头,贺年留给库赞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跑进值班室关上门。

    她好奇得紧,但又不敢在两位大佬的眼皮子底下开见闻色,只能将耳朵贴住门板仔细听。

    “库赞,你想都别想!”

    “萨卡斯基,你别以为我怕你啊!”

    两人没说几句就动了手,听动静,似乎没用果实能力,纯肉搏。

    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贺年牙酸。

    这这这,怎么就打起来了呢?不就是偷偷出个门而已,至于吗?

    好在打斗的时间并不长。

    “后天我回本部述职,明天中午我会把人全部集中到东港口,你趁机带贺年从西港口离开。”

    “都安排妥当了?总部那帮老狐狸可没那么好糊弄。”

    “呵,用不着你担心。”

    “啊啦啦,鬼才担心你啊,我是担心小贺年。”

    “库赞,你嘴巴给我放规矩点!”

    要离开这里了吗?

    看样子,她似乎给萨卡斯基中将添了好大的麻烦……是因为炮轰避难船吗?

    眼眸暗了暗。

    所以,萨卡斯基其实是为了保护她才不让她出门的。

    她可真是任性,还连累库赞中将。

    贺年拉开房门。

    门外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摔得东倒西歪,两位中将仍在剑拔弩张地对峙。

    “你们别吵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萨卡斯基中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

    都是三米高的怪物,贺年在他们身边显得过分娇小。

    贺年仰起头,对上萨卡斯基的视线,眼圈有点红:“萨卡斯基中将,给您添麻烦了。”

    终是萨卡斯基叹息一声。

    他走过去摸了摸贺年的头,动作很轻:“无妨。”

    “库赞,我在西港口留了船,到时候你先带她去阿拉托王国。”

    “不行,阿拉托太远了,好歹我也是个中将,失联这么久会引起怀疑的啊。”

    两人沉默了半晌。

    “这样,我把人带到附近的度假小镇去,那边有个可靠后辈可以帮忙照看贺年,我也好有理由应付上面。”

    “可以。”

    萨卡斯基收回贺年头顶的手,拉上了兜帽。他瞥了库赞一眼,对贺年说:“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

    白色的正义大衣在身后划出个弧度,贺年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逆光而去。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说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了。

    好像只要有那个人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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