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黄的落叶铺了满地,偶尔夹杂着火烧的红,村子人烟稀少,脚踩落叶的脆响声格外清晰。

    这里是枣树村,一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子,在跟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据理力争后,贺年获得了2小时的宝贵自由活动时间。

    走在落叶上,她一蹦一跳,时不时一脚踹起厚积的落叶,使得脆黄的叶片凌乱纷飞。

    又是很用力把脚插进落叶,再往上一带,贺年嘴里嘟嚷着:“我可去你的吧!”

    鬼知道船上那2个小时她是怎么度过的!夹在两个三米巨人中间,力抗两位海军未来大将威压而不腿软,还有谁?就问还有谁?!

    最关键的是,尴尬啊。

    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谈论一些海军时政,她坐在中间,一整个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小心翼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些不该听到的……

    希望没有,不然到时候杀人灭口肯定有她一个!

    走着走着,一簇与秋黄格格不入的翠绿映入贺年眼帘,再定睛一瞧,翠绿中还隐约闪烁着澄澈的红色。

    一棵酸枣树放肆生长着,将一杆枝叶伸出了高墙,递到贺年上方。

    “咕噜。”她咽了口唾沫。

    想象中的酸甜味刺激舌根不断生出津液,犹豫两秒,她鬼鬼祟祟地看向四周。

    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一时间,道德底线疯狂摇晃。

    要不,买一小串吧?等会把贝利留下就不算偷!

    打定主意,贺年后退两步,助跑、蹬墙,如一只灵巧的雨燕般飞上墙头。

    扯住那簇枝叶,她摘下一颗酸枣扔进嘴里。

    唔,好甜!

    眼睛顿时一亮,手上动作不停,她酷酷摘了一把。

    “哪来的偷枣贼!”

    一声棒喝自墙内响起,一个头发银白的小老头在墙下挥舞着拐杖。

    “我……我不是偷,我买!”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贺年一哆嗦,差点没掉下墙去。

    “好,你说买,不收你多的,20贝利。”小老头的脸色缓和些许。

    贺年点点头,伸手摸着衣服内侧口袋。

    才20贝利而已,良心价格。

    摸着摸着,她兀地脸色一变。

    她把钱放在背包里了,包在萨卡斯基那里,没带出来。

    “怎么,没钱?”那小老头明显是看出来了:“不给钱,那便是偷!你个偷枣贼!”

    接着,贺年眼睁睁看着小老头扔掉了拐杖,佝偻的着腰,踩着月步就冲自己奔来。

    海军六式?月步??!

    下意识地,她“嗖”地跳下墙,拔足狂奔。

    “偷枣贼,你给我站住!”白发小老头在她身后健步如飞。

    不是,大爷,您先前拄个拐杖干嘛啊?迷惑“敌人”吗?

    眼瞅着距离一点点拉近,贺年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远远的,她看到了前方高大的酒红色身影。

    不行,绝对不能被撞见,太丢人了!

    脚步一错,上身扭转,贺年猛地来了个90度急转弯,朝侧边的小道抄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转向的一瞬间,眼前忽然闪烁起金光,耳中钻入刻意拉长的调子:“耶~”

    双脚骤然离地,她被抓着领子提到了半空。

    “贺年,偷东西是不对的捏。”一张带着墨镜的褶子脸和她对上。

    该死,忘了波鲁萨利诺的闪现功能了!

    “我,我我我,我没偷,只是忘记带钱了……”憋了半天,贺年坑坑巴巴挤出句话。

    “没带钱就可以拿老人家东西,你的逻辑好可怕哟。”

    贺年不说话了。

    确实是她的错,理亏。

    余光里,白发老头和萨卡斯基一同赶了过来。

    贺年认命地垂下头。

    少不了一顿罚了。

    很多事情都是不看过程的,只看结果。从结果看,她就是偷了枣子,得认。

    “哦,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谢谢你们两个了。不然我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逮到这个小崽子。”小老头睁着精光熠熠的眼睛,大气不喘一个。

    肉眼可见地,萨卡斯基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一度。

    连带着贺年的心也沉了一截。

    这老头跟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认识,还会海军六式,大概率是退役的前海军高层。

    得,这把死得透透的,罪加一等。

    “您打算怎么处理她?”瞥了贺年一眼,萨卡斯基开口,声音很是尊敬,却听得贺年警铃大作。

    按照萨卡斯基的古板作风,如果这老头说要抓她,萨卡斯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扔她去蹲大狱!

    因佩尔大监狱,她才不要进去!

    即便是暂时的也不要!

    脑子飞速运转,贺年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萨卡斯基,抢在所有人前面开了口:“萨卡斯基中将,我真不是故意偷枣的,我钱放包里了,然后包落您那了。”

    俗话说,遇事不要慌,先把水搅浑。

    看似简单的一句解释,实则挑明了她和萨卡斯基的关系,而且还不浅。

    总之一句话,拉萨卡斯基下水,怎么着也是个治下不严的罪名。这样的话,看在萨卡斯基的面子上,老头大概率会对她从轻发落。

    果然,老头一愣:“你们认识?”

    萨卡斯基沉着脸:“嗯。”

    波鲁萨利诺放下贺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了一句:“萨卡斯基的兵,是他很看好的后辈哟。”

    说得好波鲁萨利诺!就这么说,关系越近越好!

    一旁的贺年内心欢呼雀跃,表面却不动声色,甚至耷拉下眉眼,瘪了瘪嘴角,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懊悔不已的样子。

    老头双手背在身后,脸色一板转向萨卡斯基:“萨卡斯基,这就是你带的兵?军校是这样教你们纪律的?”

    果不其然,在得知贺年同萨卡斯基的关系后,老头把矛头对准了后者。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这句话在这里同样适用。

    素来威严的海军中将此刻低着头,微微躬身倾听矮小老者的训斥,巨大的身高差怎么看怎么滑稽。

    看得贺年瘪着的嘴角差点翘起来。

    “贺年,拉萨卡斯基下水,开心吗?”耳旁传来波鲁萨利诺的幽幽嗓音。

    贺年嘴角僵住。

    不知何时,波鲁萨利诺上前几步,离她近了些。

    “老夫我可是很开心呐。”在贺年看不见的角度,某人茶色墨镜后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

    “波鲁萨利诺,这么多年了,你交头接耳的毛病还没改啊。”白发小老头斜了波鲁萨利诺一眼。

    “是是,我错了。”波鲁萨利诺举起双手,摆出招牌式“投降”姿势。

    另一边,贺年则接到了来自萨卡斯基的深沉目光。

    铁灰色瞳仁望过来的一刹那她就低下头去,同时心率飙升。

    都怪波鲁萨利诺!好端端的讲啥小话啊?这下好了,被发现了吧……不对,他是故意的!

    波鲁萨利诺,你个笑面虎!!

    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咬肌紧绷,贺年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还有你小子,不学好,身为海军竟然跑出来偷东西!”教训完波鲁萨利诺,小老头话锋一转,抡起拐杖敲了贺年一记。

    武装色包裹的漆黑的拐杖砸在头顶,正正好砸在萨卡斯基打出来的那个包上,疼得贺年一时没忍住,生理性眼泪飙出眼眶。

    萨卡斯基皱了皱眉,他略略上前一步,半拦在贺年身前。

    “耶~迪克斯老师,她可不是什么小子,是个丫头捏。”波鲁萨利诺双手插进口袋。

    小老头再次愣住,他看了看萨卡斯基,又看了看贺年,最后不耐烦地挥挥手:“都给我滚蛋,管好自己的兵,别让我再看到第二次。”

    听到这,贺年心里一喜。

    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到时候在萨卡斯基面前认错诚恳些,这事应该就过去了。

    可惜,总有人不遂她的愿。

    “不,除了照价赔偿外,她必须在果园劳动半天以示惩罚,她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霍然抬头看向萨卡斯基,这回贺年没掩饰自己的表情,张大了嘴巴,满眼震惊。

    自己是他的下属吧,啊?不护短就算了,这怎么还把人送回虎口呢?

    “也好。”小老头点了点拐杖:“你们,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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