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那天是个天气大好的艳阳天,余澄砚有些失眠,等着培训基地的宿管打开门之后她就直冲食堂,为了不愧对自己的胃,她特意花大价钱给自己的面加了牛肉。

    考场是提前一天安排好的,余澄砚顺着楼梯上了三楼。

    试卷发布完毕之后,余澄砚直接翻到了作文那一面,她在心中打了腹稿,又重新开始看英语听力。

    听力播放过程中,余澄砚一边吐槽配音员,一边选出答案。折磨人的听力总算过去,她镇定地将试卷翻了面。

    -

    余澄砚从考场出来时,正巧遇到魏泞。对方看到她,神情自若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怎么样,这试卷跟前几年的可不是一个层次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那楚岳翎她们的赌局我押了你不会亏吧。”

    听到余澄砚提到之前的赌局,魏泞的脸迅速蔓延上一层粉色:“呀,但是我可是押了你——和宋屿年,毕竟我比较相信你们两,到时候至少不算亏本买卖。”

    “嗯,那也不错。”余澄砚顿了顿又道,“走吧,还有一个下午,明天白天又要回学校了,在这呆了两个礼拜都没出去逛过,陪我去走走。”

    魏泞撕开了糖的包装壳递给她:“走。”

    两人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宋屿年,不知想到了什么,余澄砚眼疾手快地躲在了魏泞身后:“咳,我之前说比赛结束那天请他吃饭来着的。”

    魏泞满脸的生无可恋:“要不我们现在去告诉他?”

    “你有多少把握能要到公费?”

    魏泞迟疑了几秒:“孙诠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吧······”

    余澄砚从她身后钻了出来:“那我自己去吧。”她和魏泞对视了一眼,快走几步到了宋屿年面前:“那个——我之前说的那餐饭···能不能改成公费的···”余澄砚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宋屿年没忍住笑出了声:“其实你不请我吃饭也没关系···可以换成别的。”

    “啊?”余澄砚疑惑地看着他,踌躇了半响,“那——我现在要去周围逛逛,不如给你买点什么纪念品?”

    “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余澄砚正色道:“不过那餐饭确实有很大可能是公费出的。”话音刚落,她就跑开了。

    两人都没打算走多远,进入商场之后,余澄砚挑了许久也只选出了一个泥塑,她又买了几包酥油饼准备当做明天的早饭。

    -

    大巴车开回学校时,恰好是早操时间。孙诠接到消息就在学校门口迎接他们了。魏泞一下车就被他叫去了办公室。她一脸苦相地看了眼余澄砚,用嘴型道:“去解决公费了。”

    余澄砚笑了笑,回道:“加油,靠你了。”

    余澄砚打量了一会儿自己的课桌没多久,就看到陈阙枳一脸怨气地走到了她身旁。没等她说什么,对方就泫然欲泣:“砚砚,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没有你的日子我都是怎么活下来的···我跟你说,最近的跑操管的特别严,我们班刚才被大嘴巴罚了多跑两圈。那可是整整两圈啊,本来1600m跑的就累,学校现在是越发地不让人活了。”

    “我知道,看到表白墙的帖子了。好了,我都在外面两个礼拜了,你最近几天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不过——我大发慈悲给你带了礼物。”

    陈阙枳的眼睛亮了:“砚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过我之前怕影响你心情和准备工作,我才没和你聊天——所以你给我带了什么?”

    余澄砚直接把包递给她:“自己看。”

    陈阙枳略带疑惑地啊了一声:“这个泥塑吗?不能吧,按你往年的习惯,不是应该···”

    听到“泥塑”二字,余澄砚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把东西给宋屿年,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后排:“诶呀不是这个,下面那包才是你的礼物。”

    陈阙枳掏出了一包酥油饼,还是有几分疑惑,她顺着余澄砚的眼神看了过去,愈发地一头雾水。她伸手在余澄砚面前挥了挥:“你不吃吗?”

    余澄砚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吃了几顿酥油饼,现在已经不想看到它了,她点点头:“你吃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下节是政治课,按照惯例,她还有两分钟就到教室了。”

    陈阙枳惊呼一声,连忙把酥油饼塞进了抽屉:“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灭绝师太昨天说要抽背。”

    余澄砚瞟了眼今日的课表,盘算着等体育课之前把泥塑给宋屿年。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询问她竞赛的情况,她也只是搪塞了几句,就开始看政治书了。

    下课铃声响起,余澄砚时刻注视着宋屿年的动向,等到班里的人三三两两地离开,她才信步走到宋屿年旁边:“喏,给你的。”

    宋屿年看着她重复道:“纪念品?”

    “应该也能算?”余澄砚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还有···”

    两人相对无言。

    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砚砚。”

    余澄砚福至心灵,连忙回头应道:“在呢在呢。”

    魏泞扒着窗户:“好消息好消息,公费到手了,我刚刚问了其他人,基本上是周六中午有空,你呢?”

    “我都可以。”

    “宋屿年,你周六中午有空吗?”

    “周六中午···可以 。”

    魏泞松了一口气:“行吧我再去通知他们一下。”

    “砚砚。”陈阙枳突然从窗口拍了她的肩膀,“楼下打起来了。”

    余澄砚皱了皱眉:“不会又是钱河岳那帮人吧?”

    “还真是他们,他们这回还真下死手了,这个时间段楼下只有我们班在上体育课,他们刚刚把周佑品从厕所里面拖出来了,我感觉事情不对,就去黎文青办公室了,也没办法,至少那帮人也只有黎文青敢来管管了。你要陪我下去一趟吗,我打算去看看怎么样了,实在不行等会儿我就只能趁机打120了。”

    余澄砚连忙起身:“走吧。”

    两人蹲在楼梯口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远远地看见周围围着的旁观者有许多,两人见黎文青板着一张脸训斥钱河岳几人,躺在地上的周佑品全身都是脏污,衣服也湿透了。

    黎文青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没敢耽搁,很快就给周佑品的家长打了电话打算把他先送到医院,至于钱河岳几人,是出了名的难惹,她曾叫过几次家长都没什么作用。

    两人看着钱河岳等人的背影呸了一口。

    “话说他们之前到底是怎么才开始霸凌周佑品的?”

    “我之前倒是路过现场,但我只知道是钱河岳他们在骂周佑品没有父亲。”

    余澄砚有些沉默:“算了,校园暴力本来就挺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开端,就能有后来的轩然大波。”她扯了扯陈阙枳的衣袖,“走吧,回教室去了。”

    两人都格外地沉默。

    -

    唐虞晚一回教室就传播了新消息:“下个月我们的座位要按排名来了哈,刚刚在办公室听到的消息,保真。”

    又是几人围着唐虞晚问了一堆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余澄砚冥思苦想,她转头问陈阙枳:“今晚考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同样的茫然失措。

    “今天星期五?!”

    效实的周测是雷打不动地每周都会如期而至,且是从高一开始,每周五都有,到周六上午就是试卷评讲,评讲完之后才开始他们的“假期”。

    两人又开始投入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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