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效实难得地放了双休。
余澄砚刚到家，没有去留意母亲的表情，径直地走进了书房。没过片刻，赵以蔚女士敲响了她的房门。
余澄砚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几下，犹豫再三，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妈，怎么了？”
“之前和你说的事···在效实旁边租房子，我觉得就从下个学期开始吧。”赵以蔚瞥见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补充，“妈也是为了你好，还剩的这一年半时间，我去陪读，这样也能提高效率。”
余澄砚嗯了一声，剩下的什么都没说。或许是一种家长的通病，自她出生以来赵以蔚给予她的所有的高压操作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父亲是远培中学的年段长，一向忙于学校工作，对她几乎是放养，母亲在她身上花的精力比她父亲多了不止一倍，两人教育观念不同，常有争吵。母亲几乎直截了当地决定了她的所有事情，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她并没有租房子的意愿，也并不希望母亲辞职来陪读。
凝视着半敞的房门，她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二日下午，趁着母亲出差，她偷偷摸摸地约了陈阙枳出门。
陈阙枳咬着奶茶的吸管认真分析：“···所以你现在想到解决办法了吗，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拒绝不了的话，不如就先顺着你妈，熬过这一年半之后，你挑一个外省的大学，以后直接在省外生活。哎，也就是苦了你这段时间了。”
见她分析的入迷，余澄砚若有所思：“你觉得就现在这种情况，我爸妈他们离婚可能性大吗？要不真找个远的地方不回来了。”
“你放心，只要您老发号施令，我陪着你去省外，您让我往东绝不往西。”陈阙枳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去江苏怎么样，或者去上海？”
余澄砚摆了摆手：“再说吧再说吧，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回，陪我去城西那家火锅店吃一回。”
她们所在的地方距离火锅店不远，两人自然而然地选择徒步去目的地。
离城西的水月湾公园不远处，余澄砚听到了一些动静。她拽了一下陈阙枳的袖子，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人。”陈阙枳一头雾水地看了她一眼。
不远处确实有几个人，周围树多且密，余澄砚挑了个有遮挡物的地方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的动静。
“喵···喵···”猫叫声越来越微弱。与之相对的是几人的笑声越发猖狂。
两人对视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以极快的速度报了警。
说来也巧，水月湾公园近期在修葺，公园内不让游客进入，几乎没人会来。想来这也给几个虐猫犯提供了条件。
“住手！”有个人影以飞奔的速度跑到了那几人身边，朝着正在动作的男生挥了一拳。和他同行的人也和对方扭打在一块儿。三个虐猫的人反应过来，面目有些狰狞。
隐约发现阻止三人的那两个男生有些眼熟，余澄砚和陈阙枳交换了眼神，两人看了看身上能用的东西，不多时，余澄砚拿过陈阙枳没喝完的半杯奶茶就朝方才虐待的最凶的那个男生砸了过去。对方吃痛，捂着头阴森森地朝她们看了一眼。
那人正试图再去踹几脚猫，就被背后的人制止了。他被卫衣绳子勒住，整个人倒向一旁。
警车来的及时，现场的七人全被带去警局做笔录了。
看着一旁端坐的宋屿年，余澄砚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屿年揉着自己的手腕：“那些猫都是流浪猫，之前是我和老徐在喂，结果今天发现它们不见了，而且它们平时经常待的地方也有血迹，我们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就在附近找了找。”
他身旁的徐睿显然伤的更重，手臂上的血迹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的。
几个虐猫的男生中有一个一直情绪激动地拍着窗户，直到警察出声警示他才不满地停下动作。
听到几人被判11个月的结果，徐睿朝几人的方向呸了一声：“真是便宜这帮畜生了。”
“我们先去解决一下那些流浪猫的归宿吧。”陈阙枳有些犹豫，“但你们的伤口有点麻烦，要不然我和砚砚去买药，等会儿城西那边集合，大家一块儿吃个晚饭？”
听到她的提议，宋屿年附和道：“也行，那我们先走了。”
余澄砚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出了一小包纸，她伸手递给宋屿年：“你下巴上还有血沾着，先擦擦吧。”
对面接过纸的那刻，两人的手有一瞬的触碰。这一刻她心中充斥着一种被羽毛拂过的感觉，余澄砚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没有再开口。
“行，走了。”
宋屿年和徐睿赶到火锅店时天几乎全黑了，因为历经了刚才令人作呕的一幕，四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余澄砚刷着聊天记录，有些困倦：“我们早点回家吧，明天早上还要返校。”
陈阙枳把药一股脑塞到徐睿手里：“对对对，我们两的钱转给你了哈，我们两家都不在附近，回去还要走一段路，我们两就先走了。”
“等等。”宋屿年表演魔术似的掏出两根棒棒糖，余澄砚眼尖地发现这正是之前她送过的那个牌子的棒棒糖。
两人收了糖，很快就离开火锅店了。
明月高悬，周遭十分寂静，可一想到下午的画面，一帧帧画面连篇翻过，仿佛还是刚发生过的，余澄砚难得的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望了半天的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她有些烦闷地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
星期一
余澄砚半睡半醒地跨进教室，就听见有人在谈论昨天的事。
“那可是真的，是隔壁高级中学里的混混，一个可是出了名的，天天在旁边的小吃街勒索同学，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听说是之前就有人说他有点不正常，害，父母太极端了，从□□他，还把他在断电的屋子里锁了两天，另外一个嘛，我不是很清楚。总之他们可算是进去了。”
陈阙枳转过头看她，正欲说些什么，余澄砚轻轻摇了摇头。
宋屿年将试卷翻了面：“今天老王和爱娟都去教研了。”
没来得及思考他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余澄砚如蒙大赦：“我睡会儿，有老师来了叫我。”
旁边的人没忍住轻笑出了声：“我刚刚忘记说了，你看看黑板。”
余澄砚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盯着黑板角落的几个字，喃喃出了声：“王老师和李老师外出教研，早自习加第一节课完成数学试卷。”
她仔细地看了看试卷标题和大致题目，无奈叹气：“怎么又把远培的月考卷拿来用了。”
余澄砚刚到家，没有去留意母亲的表情，径直地走进了书房。没过片刻，赵以蔚女士敲响了她的房门。
余澄砚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几下，犹豫再三，她还是打开了房门。
“妈，怎么了？”
“之前和你说的事···在效实旁边租房子，我觉得就从下个学期开始吧。”赵以蔚瞥见了她有些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补充，“妈也是为了你好，还剩的这一年半时间，我去陪读，这样也能提高效率。”
余澄砚嗯了一声，剩下的什么都没说。或许是一种家长的通病，自她出生以来赵以蔚给予她的所有的高压操作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父亲是远培中学的年段长，一向忙于学校工作，对她几乎是放养，母亲在她身上花的精力比她父亲多了不止一倍，两人教育观念不同，常有争吵。母亲几乎直截了当地决定了她的所有事情，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她并没有租房子的意愿，也并不希望母亲辞职来陪读。
凝视着半敞的房门，她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第二日下午，趁着母亲出差，她偷偷摸摸地约了陈阙枳出门。
陈阙枳咬着奶茶的吸管认真分析：“···所以你现在想到解决办法了吗，我倒是觉得，如果你拒绝不了的话，不如就先顺着你妈，熬过这一年半之后，你挑一个外省的大学，以后直接在省外生活。哎，也就是苦了你这段时间了。”
见她分析的入迷，余澄砚若有所思：“你觉得就现在这种情况，我爸妈他们离婚可能性大吗？要不真找个远的地方不回来了。”
“你放心，只要您老发号施令，我陪着你去省外，您让我往东绝不往西。”陈阙枳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去江苏怎么样，或者去上海？”
余澄砚摆了摆手：“再说吧再说吧，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一回，陪我去城西那家火锅店吃一回。”
她们所在的地方距离火锅店不远，两人自然而然地选择徒步去目的地。
离城西的水月湾公园不远处，余澄砚听到了一些动静。她拽了一下陈阙枳的袖子，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人。”陈阙枳一头雾水地看了她一眼。
不远处确实有几个人，周围树多且密，余澄砚挑了个有遮挡物的地方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的动静。
“喵···喵···”猫叫声越来越微弱。与之相对的是几人的笑声越发猖狂。
两人对视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以极快的速度报了警。
说来也巧，水月湾公园近期在修葺，公园内不让游客进入，几乎没人会来。想来这也给几个虐猫犯提供了条件。
“住手！”有个人影以飞奔的速度跑到了那几人身边，朝着正在动作的男生挥了一拳。和他同行的人也和对方扭打在一块儿。三个虐猫的人反应过来，面目有些狰狞。
隐约发现阻止三人的那两个男生有些眼熟，余澄砚和陈阙枳交换了眼神，两人看了看身上能用的东西，不多时，余澄砚拿过陈阙枳没喝完的半杯奶茶就朝方才虐待的最凶的那个男生砸了过去。对方吃痛，捂着头阴森森地朝她们看了一眼。
那人正试图再去踹几脚猫，就被背后的人制止了。他被卫衣绳子勒住，整个人倒向一旁。
警车来的及时，现场的七人全被带去警局做笔录了。
看着一旁端坐的宋屿年，余澄砚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宋屿年揉着自己的手腕：“那些猫都是流浪猫，之前是我和老徐在喂，结果今天发现它们不见了，而且它们平时经常待的地方也有血迹，我们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对，就在附近找了找。”
他身旁的徐睿显然伤的更重，手臂上的血迹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谁的。
几个虐猫的男生中有一个一直情绪激动地拍着窗户，直到警察出声警示他才不满地停下动作。
听到几人被判11个月的结果，徐睿朝几人的方向呸了一声：“真是便宜这帮畜生了。”
“我们先去解决一下那些流浪猫的归宿吧。”陈阙枳有些犹豫，“但你们的伤口有点麻烦，要不然我和砚砚去买药，等会儿城西那边集合，大家一块儿吃个晚饭？”
听到她的提议，宋屿年附和道：“也行，那我们先走了。”
余澄砚在背包里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出了一小包纸，她伸手递给宋屿年：“你下巴上还有血沾着，先擦擦吧。”
对面接过纸的那刻，两人的手有一瞬的触碰。这一刻她心中充斥着一种被羽毛拂过的感觉，余澄砚不自觉地眨了眨眼没有再开口。
“行，走了。”
宋屿年和徐睿赶到火锅店时天几乎全黑了，因为历经了刚才令人作呕的一幕，四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余澄砚刷着聊天记录，有些困倦：“我们早点回家吧，明天早上还要返校。”
陈阙枳把药一股脑塞到徐睿手里：“对对对，我们两的钱转给你了哈，我们两家都不在附近，回去还要走一段路，我们两就先走了。”
“等等。”宋屿年表演魔术似的掏出两根棒棒糖，余澄砚眼尖地发现这正是之前她送过的那个牌子的棒棒糖。
两人收了糖，很快就离开火锅店了。
明月高悬，周遭十分寂静，可一想到下午的画面，一帧帧画面连篇翻过，仿佛还是刚发生过的，余澄砚难得的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望了半天的天花板，心中思绪万千，最终她有些烦闷地把头蒙进了被子里。
-
星期一
余澄砚半睡半醒地跨进教室，就听见有人在谈论昨天的事。
“那可是真的，是隔壁高级中学里的混混，一个可是出了名的，天天在旁边的小吃街勒索同学，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听说是之前就有人说他有点不正常，害，父母太极端了，从□□他，还把他在断电的屋子里锁了两天，另外一个嘛，我不是很清楚。总之他们可算是进去了。”
陈阙枳转过头看她，正欲说些什么，余澄砚轻轻摇了摇头。
宋屿年将试卷翻了面：“今天老王和爱娟都去教研了。”
没来得及思考他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余澄砚如蒙大赦：“我睡会儿，有老师来了叫我。”
旁边的人没忍住轻笑出了声：“我刚刚忘记说了，你看看黑板。”
余澄砚莫名其妙地抬起头，盯着黑板角落的几个字，喃喃出了声：“王老师和李老师外出教研，早自习加第一节课完成数学试卷。”
她仔细地看了看试卷标题和大致题目，无奈叹气：“怎么又把远培的月考卷拿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