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头皮发麻。

    “我未婚夫明天早上找我有事,礼物就不必了。”

    说完就转身想走,一时紧张不知道握住了钥匙哪里,房间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嗡嗡的震动声。

    她僵硬地转头,盯着床上的苏离庸,暖黄色灯光映照下,他脸越来越红,好像在竭力忍耐。

    不是吧……

    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手电筒,发现这是指纹控制的,沈青瓷尝试轻按了两下,好像震得更快了。

    终于在苏离庸崩溃的哭喊声中,沈青瓷长按钥匙,才关上了放在他体内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盯着跪倒在床边还没缓过神来的苏离庸,沈青瓷轻手轻脚地就想走。

    暖黄灯光太过昏暗,一开门强光照醒了正无意识抽搐的苏离庸,在沈青瓷马上要关上门的时候虚弱出声。

    “别走!”

    他翻身,双手撑起身体,空洞地盯着那一条门缝,像一块湿漉漉的破抹布,被使用殆尽无情地扔下。

    泪滴进糜乱灯光里,掠起一阵腐败玫瑰味香风。

    “沈青瓷,要是你今天晚上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我会整的你在s城活不下去,我苏离庸说到做到。”

    高中的时候有很多人讨厌沈青瓷,觉得她装,沈家也没特别虐待她,把她接回来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就是不满意,不惜一切代价地逃出来。

    其实她只是讨厌被人摆布。

    不听话会死吗?

    值得一试。

    沈青瓷果断关上了门。

    “我等着。”

    出于同床共枕两年的情谊,她没让服务员进房间看见苏离庸的惨状,而是通知了苏长奚。

    苏长奚到的时候,听着内间呜呜咽咽地哭声,试探地敲了敲门。

    苏离庸此时还沉浸在沈青瓷给他的侮辱和惊愤中,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沈青瓷想清楚回来了。

    他哭吼:

    “滚。”

    “我是你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进来吗?”

    “……不行。”

    苏离庸气得牙痒痒。

    她不仅不回来,还让他哥来找他,他西装里面穿成那样……还上了两把锁,没有她亲手把钥匙插进去他自己根本打不开,被他哥发现了他就不用活了。

    苏长奚还在门外不明所以。

    “那你怎么办?能自己回去吗?”

    “怎么不能,我还有司机。”

    苏离庸满腔的委屈有点刹不住车。

    “她对我始乱终弃!哥,你要给我报仇啊,不要看在明珠姐的份上就对她留情,你帮我狠狠地整她,让她受不了回来求我……哥哥……”

    苏长奚松了口气,断了就行。

    他弟弟显然还在状况外,完全没想过他清冷如谪仙的哥哥也会有背德私欲。

    “也罢,本就是段孽缘。你要是实在缓不过来我让爸妈给你找几个女孩相几天亲,总之别想着她了。”

    “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哪有气咽不下的,气就是用来咽的。”

    “哥,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都对你做了什么?”

    “我要是能怀s城三环以内的幼儿园得都是沈青瓷的种了!!!”

    苏长奚听得怪怪的,又有点酸酸的,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他弟弟抱着枚孕肚被沈青瓷玩弄的场景……

    “你说什么胡话呢。没事就赶快回家,别让爸妈着急。”

    又不是个小女孩,沈青瓷大晚上还发信息让他来接苏离庸他一个成年男人。

    没有管苏离庸的抗议,他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开车的时候,难耐的感觉灼烧着他。苏长奚感觉有一股火在身体里蔓延……

    “你弟怎么样,接回来了吗。”

    苏长奚此时状况不太好,瘫坐在沙发上打字,甚至没心情开灯,只进门习惯性打开一盏玄关的灯。手机屏盈盈微光照亮他酡红脸颊,跨间西装裤被撑起却久久得不到解决。

    “你爱上他了吗。沈青瓷,我们真是亲上加亲。”

    “没有,我和他分开了。”

    家族遗传的杏瘾让他意识模糊,二十年来在撞破沈青瓷对他弟的所作所为后折磨的他香汗涟涟。

    手机又一次震动。

    “苏长奚,你愿意代替你弟弟了?”

    代替他弟弟,给沈青瓷在床上一个一个地生吗。

    沈青瓷接着发。

    “我累了,苏长奚。你们兄弟俩的沈明珠争夺战我退出。”

    “从今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并没有人有多余的心力回复她。

    他神智不清地瘫倒。

    在到达顶点的时候,他迟钝地想到。

    原来沈青瓷就是这样让苏离庸生孩子的。

    涎水滴在了手机屏幕上,他定睛发现沈青瓷的信息。

    像是突然被抓回现实一般,整个人抖如筛糠。

    都脏透了……

    他才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呜咽哭声,和弟弟刚刚的哭泣如出一辙。

    他老了,没有弟弟哭得好听。那么嫩,那么乖。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瘦,那么有韧性。岔开大腿跪了那么一会就痛得合不拢。

    一身腱子肉,此刻都软绵绵地细细颤抖。

    沈青瓷穷的叮当响,却带着弟弟去那吃饭,结完账还让他去接。她舍得让弟弟这么脏得躺在地毯上为她颤抖着守贞吗。

    谁才是替身,他们之间是否有了真感情呢。

    这次回国沈青瓷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苏长奚脱了力,只在地毯上默默哭泣。

    沈青瓷没有等到答案,只当他是默认了。

    她将苏家这两兄弟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昏昏沉沉间好像梦见苏离庸。

    完完全全地还原了那天。

    那天是苏离庸的生日,他正和朋友们在一栋沿海别墅聚餐。

    当时正好学校有个小比赛要去那里打,她本来也不缺这点奖项,还是鬼使神差地报了名。

    那时他们也算是柔情蜜意的蜜月期,床上口不择言的时候苏离庸软着冷酷嚣张的眉眼还答应给她生小宝宝。

    然而她告诉苏离庸的时候他只有惊无喜,冷冰冰地说他没时间和她一起过。

    沈青瓷感觉和苏离庸之间有一堵墙,而且时不时他会拿一种难以言喻又期盼又羞涩的目光看她。

    算了,她也有秘密。他们的缘分朝生暮死,又何必追问太多。

    她得了笔奖金,比赛完逗留了几天。

    却接到了苏离庸的电话。

    他的朋友喊她来接他。

    她匆匆赶到的时候苏离庸正拿着瓶酒喝,定制的西装正式中带些时尚,眩目的灯球下小王子般众星捧月。

    没醉,脸很红,冷酷下三白眼里泪光闪烁。

    沈青瓷过目不忘,她一眼认出他身旁一个穿得像花孔雀似的男人叫明奇,明家最小的儿子,最喜欢拿钱寻开心,此刻也来了兴趣。

    “怎么,苏小少爷叫不来沈明珠叫个低劣的替代品来玩啊。”

    她平静地看着苏离庸,他什么话都没说。

    明奇把腕表取下,随意地甩在地上。

    “苏小少爷心情不好开一桌子酒买醉,你帮他把这桌酒喝完,这块表就归你了。”

    沈青瓷长得是没话说,廉价的白衬衫穿出白月光的感觉,黑长发微卷,气质出尘。

    只是包间灯光昏暗,沈青瓷又站得远看不出真容,只听苏离庸说玩了个替身聊以慰藉,自动给她想象了一张沈明珠的脸。

    包间里许多小公子眼睛都看直了,也没阻止明奇,只在旁边看好戏。

    “苏离庸,我是来接你的。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想走,不顾公子哥们一片嘘声。

    “这表六百万,美女不多考虑一下啊……”

    “苏哥,你这小情人不听话呀。”

    明奇自觉被忽视有些气急败坏,直接喊他带来的保镖把沈青瓷押住带过来。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她没做无谓的挣扎。

    保镖押住她手腕和背脊,她被带到苏离庸和明奇面前,狼狈地弯着腰。

    “给我喝。”

    两个保镖松了手,一左一右站她旁边。

    沈青瓷真的服了,叫不来沈明珠拿她撒什么气。

    此刻她挺直腰背,这些纨绔子弟才看清她真容。

    实在是惊为天人,有些人动摇了,有些人准备等她喝一半英雄救美。

    苏离庸偷偷吃这么好?长这样还拿来当替身。

    明奇再是游戏人间也怔了一瞬间。

    她在沈家的时候极少出门社交,和他的朋友又基本差了四五岁,有些人感到眼熟,也只归咎于和沈明珠有些相似。

    她转身,从左到右开始喝,一杯一杯。

    沿海地区很热,她穿一件简单白T,一条白色丝质阔腿裤,一群男人中间单薄地像一张白纸。

    小脸也被酒精熏得通红,几分艳色看的人脸热。

    沈青瓷一抬头看这群纨绔子弟还露出几分她最熟悉的神色,她只心想实在不行还是说她是沈明珠亲妹妹吧。

    都没忍心让她喝到半瓶,有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流就开口求情说一个小女孩不至于。

    苏离庸冷眼看着平常最爱拿钱戏弄穷人,此刻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几个兄弟。

    没说好还是不好。

    沈青瓷感觉良好,一杯又一杯。

    她在离开沈家后受过更大的刁难,没晕倒前她绝不会开口表明身份。

    桌上少说几十瓶,见沈青瓷喝完第一瓶,眼都不眨又去开第二瓶,还直接对嘴灌。苏离庸旁边另外一个人看不过眼伸手去抢她的酒瓶。

    “哎呀姐姐,明哥和苏哥就跟你开个玩笑,别这么较真了。喝一瓶就可以。”

    她迟钝地盯着他认了一眼,灯光暧昧下,潋滟眼眸和水色双唇,黑色长发蹭着他胸口。

    嘀咕了句不认识。

    他愣是红了脸。

    他小声说。

    “我叫崇慕。你呢。”

    沈青瓷点点头笑了。

    不合时宜地想起好像有人也爱脸红。

    “我叫沈青瓷。”

    不施粉黛的脸带着酒气单纯得要命,在绚烂灯光下形成一种极致的反差。

    崇家,她倒是略有耳闻,家风严谨,却出了个娇惯的小少爷。

    苏离庸只看见他们嘴唇动了动,俊男美女,突然暧昧的气氛看得人不爽。

    他猛地站起身来把他们两个拉开,吩咐贴身保镖把她送回酒店。

    走之前沈青瓷还思路清晰地把那块腕表干净利落地拿走了。

    直到沈青瓷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崇慕还定定地看着门口,鼻尖萦绕着沈青瓷五十块钱两瓶洗发水的幽香。

    “呦,苏少钱没给够啊,这替身姐还稀罕我这腕表呢。”

    需要给钱吗,沈青瓷对自己多倒贴说出来吓死他。

    “什么替身姐,我就玩玩她,给她取什么外号恶心死了。”

    明奇来劲了。

    “那把她给我也玩玩吧,好兄弟,你不喜欢我倒觉得挺带劲的。”

    苏离庸心里无名火上来了。

    “我有洁癖。”

    明奇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苏离庸都不松口。

    崇慕在身旁冷不丁开口。

    “长那样苏少真能不动心吗。”

    苏离庸没忘记这个好兄弟,看沈青瓷的眼神像是狗看到骨头。

    他甚至觉得沈青瓷很有可能吃他这套。

    “天天看也就那样,主要是太听话没什么新鲜感。”

    好兄弟之间的气氛从没叫来沈明珠的起哄和嘲笑到此时暗暗的不对劲,包间里其他人纷纷打圆场活跃气氛。

    明奇能体会到刚刚苏离庸是真的有些生气,他压下那点心思徐徐图之。

    崇慕庆幸自己问到了名字,回s城就打听她。至于兄弟,反正他也是玩玩,而自己对沈青瓷却是一见钟情,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生,想来苏离庸会原谅他的。

    苏离庸回到酒店,床上没有沈青瓷。打开手机沈青瓷说她回自己酒店睡,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感到莫名的开心,原来沈青瓷已经喜欢他到这种地步了,连当替身这种事也接受良好。

    今天是喝多了没叫来沈明珠,明奇知道他有个替身净出歪点子,让他把替身叫来撒气,他一时冲动就答应了。

    让她喝了那么多酒,最后崇慕给她解围,他没来由的恐慌。

    崇慕长得不比他差,家世也差不了多少,说不定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更得沈青瓷这个变态的喜欢。

    沈青瓷这都没跟他闹,苏离庸简直是叹为观止,再一次刷新了对沈青瓷舔狗程度的认知。

    他给沈青瓷发信息。

    “把他的腕表扔了,六百万我补给你。”

    “行。”

    沈青瓷看着到账信息,转眼就把腕表挂咸鱼上卖了,限量款八百万秒出,暗自遗憾要少了。

    这群少爷真是人傻钱多,啥也没干喝了瓶酒就净赚一千四百万。

    她酒量惊人,此刻清醒异常。

    崇慕已经通过她的名字在他高中一个交友甚广的朋友那打听到了联系方式。

    原来她也是明华高中的,追苏长奚追的惊天地泣鬼神……他好像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也不离开苏离庸了。

    要说像的话,自己的气质明明更像一点嘛。

    虽然这群富二代有很多钱赚,但沈青瓷还是拒绝了崇慕的好友申请,她本来也不缺钱,物欲极低,虽然平常苏离庸从不给她花钱,为了从她这讨回床上的耻辱甚至每次都要她请客。

    这一次赚的每天吃利润都能吃一辈子,她很满足。

    她喝了酒蜷缩在廉价酒店的软床里,昏昏沉沉间有种安定的感觉。

    困扰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苏离庸也只把她当替身,挺好的,至少下次弄痛苏离庸不用再内疚。

    可是却睡不着。

    原来她吻他的时候他乖的不成样子,是在幻想沈明珠。生宝宝也是给沈明珠生吗。

    其实她很少再透过苏离庸想苏长奚,一细想才发现上次是在别墅的影视厅里看电影,苏离庸温热的体温让她想起苏长奚,也仅仅是想起。

    原来是想着沈明珠,才会抱她,朝她索吻吗。

    沈青瓷独自发了高烧,她一个人惯了,吞了常备的药物就睡过去。

    和此时一样,熟悉的感觉,体温38度。

    她吞了药,睡死过去。

    从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

    闹钟响了,她惯性地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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