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
岚烟：“……？”
沈度的脸色如常，微微颔首。
岚烟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她依旧用恭恭敬敬的态度继续说：“我梦见师尊您听不见我说话了，我怎么您都没有反应。我这一着急，就抓着您——”
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没什么语调的电子音都尖锐了些许：“宿主你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
没看见沈度的脸都发黑了吗？
“你不懂。”岚烟在心里跟系统说了一句，低下了头，认罚，“师尊，我真的不是故意抓着你的手不放的。”
等了一会儿，沈度没反应。
岚烟戳戳系统：“师尊什么表情？”
系统：“没有表情。”
是真的没有表情。
沈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弟子也乖乖低头认错了，态度好得出奇。那句“聋了”仿佛是他幻听，可后来听到岚烟的解释，他还真忍不住怀疑自己听觉有点问题。
半晌，沈度终于开口：“带佩剑了吗？”
他早就知道岚烟是带着剑来的，但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下。
“没带啊。”岚烟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睛瞟了一下芥子囊的位置。她带着剑来的，结果师尊今天给她放假，她就把剑收回去了。
她知道沈度为什么这么问。
肯定是要罚她练剑！
还能有比长明殿更好的修炼场所吗？没有。以长明殿的配置，指不定呼吸都能长两番境界。
“没带的话就算了。”
岚烟借剑的心思扑了个空。
师尊的长明殿里藏了一面墙的绝世好剑，她先前刻意去将自己的剑藏了起来，就是想等沈度罚她的时候去借一把剑来练习。
哪曾想沈度根本没想罚她。
岚烟的小心思没得逞。剑是没得借了，不过晚上在大殿打坐也一样。
沈度无奈叹气，慢慢转过身，停了一瞬，“明日七荒灵域，可有把握？”
岚烟心想她师尊这是要给她开小灶的意思？只是想了又想，开始发怔。
七荒灵域……
*
和系统绑定，是在三个月前。
当时她的病情急剧恶化，估计撑不到与那人如约的“一个月后。”
就在那时，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将她拉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那是与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地方。
灵气充裕，修为至上。
岚烟感受着自己健康的身体，心里前所未有地感到畅快。
她好像可以活很久。
修真时代，可慕长生。
在岚烟体会过这具身体的活力后，又忽然沉寂下来。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系统不明白岚烟为什么要回去。回去有什么好？那具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只日复一日地看着窗外，维持着勉强活着又即将死去的状态。
彼时岚烟正蹲在溪水边，她望着潺潺的溪流，没得到系统的答复，果断去捞岸边锐利的石块。
她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系统吓了一跳。
见系统依旧不吭声，岚烟捞起石头就往腿上砸。石块撞击骨头，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系统这才如梦初醒般上了线：“等等——”
岚烟漆黑的眸子望着虚空的方向，抿着嘴唇不说话。
系统观察到岚烟砸的那一下已经让腿变得乌青。
她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
系统的电子音都放轻了许多：“只要你修道，成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飞升成仙……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它看着岚烟安静下来，默默补充了后半句：“回去以后，也会拥有健康的身体。”
系统注意到岚烟对后半句没什么兴趣。
“修道？”她望向远处的山巅，有些恍惚。
后来在系统的指引下，她拜入了青崖山。在这段时间里，她恶补了修真界的常识。
譬如天底下的修士分三种。
散修，邪修，以及宗门弟子，也是所谓正统修仙派。
青崖山显然属于后者。
天下如今三分，人一分，妖魔一分，修士一分。修士居于五山十二宗，青崖山曾位于五山之首。
不过青崖山每年招收的弟子不多，加之剑尊并不喜欢外交，排名逐渐下降。
岚烟拜入了青崖山。
她如今的这具身体似乎极易于修炼，测试的时候那群长老合不拢嘴，她入宗便成了内门弟子。
但是岚烟的心情不算好，现在的修炼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系统看她每天阴沉着脸，除了练入门剑法就是打坐，灵机一动：“剑尊还未收徒。”
岚烟眉心一跳，打坐的思绪发散，直直地望向山巅的位置。
那里是剑尊所在的长明殿。
从弟子居到长明殿，有数千道阶梯，平日弟子传讯只得通过乘坐灵鹤或是法器，不过以岚烟的观察来看，多数是乘灵鹤。
灵鹤是青崖山饲养的灵宠，对弟子们来说免费又好用。
灵鹤们扑簌着翅膀，昂起脖颈，笔直地越过阶梯，行于空中，隐于云后，朝着长明古殿冲去。
长明殿位于青崖山的最高处。
从岚烟的角度看去，古殿直立云上，雾气模糊着周遭的景色。由远及近，愈显庄严。
那是座位于数千年前就存在的古殿。
“很震撼吧？听说这里真的飞升了一位仙尊。”
岚烟把目光从天边收回，暮色渐浓，大殿离弟子居过于遥远，也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转过头，观察了一下说话的少女，穿的是和她制式相同的弟子服，只是下摆的花纹染了两抹墨色。
筑基二境？
那少女捧着什么东西，眼睛亮亮的，一个劲儿朝着她笑：“你就是新来的师妹吧？我是萧懿长老门下的弟子，白静槐。”
岚烟盯着她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轻声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岚烟。”
“都这么久了怎么没看见过岚烟师妹出来玩？”白静槐从怀里掏啊掏，一边好奇地问岚烟，一边自顾自地念着，“他们都好奇今年入门的弟子能坚持到第几天，结果发现你完完全全不感兴趣，喊我来打探。”
岚烟心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探吗？
当即对白静槐的警觉又增了些许。
她无声地问系统：“修真界也有霸凌吗？”
“打探”、“能坚持到第几天”……
白静槐的动作停了，她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一股脑地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岚烟怀里。
这下捧着东西的人变成了岚烟。
白静槐看着岚烟僵硬的动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师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放心，我们大家都很熟练的。”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当即浮现了重重人影，数量虽然不多，足以岚烟所在的弟子居围住。
岚烟垂眸，右手悄悄地按在剑上，等着白静槐发难。
“师妹要不要先看看手上的东西？”
岚烟：“……”已经开始用上栽赃陷害的手段了吗？
她掩盖住眸中的冷色，恍作不知：“白师姐，这是什么？”
白静槐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三分：“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一次都没用过？”
？
用过什么？
岚烟沉默地观察着手上的东西。
那是个类似草人形状的东西，触感却意外的柔软，岚烟眼尖地发现这草人周身扎满了白色翎羽。
这是……灵鹤的羽毛？
没等岚烟反应过来，手中的草人被白静槐用指尖一点，身后气流涌动。她当机立断回头，同白静槐望着一处。
距离数尺之外的台阶上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且人影的大小与岚烟的一模一样。
系统平稳的电子音哇哦了一声，略显滑稽：“宿主快看，好逼真啊。”
岚烟没搭理它，唤了个照明术，看清了身后的东西。
那是个与她相同体型的草人，就连身上的服装都穿得和她一样，只可惜没有脸。
身后响起白静槐略微骄傲的声音：“厉害吧，替死人偶真的是我们青崖山最伟大的发明。”
岚烟揉了揉脸，她借着照明术已经看清了白静槐身后的那些草人，她有些疲惫，张了张口才发现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
白静槐夸赞草人的话渐渐停下来了。
她看了看面色明显不太对劲的岚烟，又看了看身后的草人，“师妹，辛苦了。”
白静槐记得她有让小伙伴们给新来的师妹送温暖。
看这架势，难道是没来过？
那她这师妹也太惨了点。
感到愧疚的白静槐拽着岚烟的手，连忙往山下带，本来今天她打算带着师妹下山的，结果来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又聊了会，发觉岚烟并不是外向的性格，想着徐徐图之。
贸然带过去怕是会吓到她。
但是看岚烟懵懂的模样，白静槐忍不住了，直接打算把人拽下山当面问。
这一拽才发现，她这师妹虽然看着瘦弱，其实力气还是蛮大的。刚刚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产生了一股被凶兽盯上的感觉，察觉到自己没有恶意的时候，那种不能动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白静槐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还是有些欣慰。
不愧是她白静槐的师妹，警觉性就是强！
往后看，草人立在弟子居，人影憧憧。多余的草人被白静槐收了起来，制造出人还在弟子居修习的假象。
岚烟似懂非懂。
她被白静槐拽着一路向下而行，并非徒步，而是乘了赶路的法器，很快就到了山脚处。
白静槐赶路的法器是须臾舟，外形上看则是一枚椭圆的舟身融制了四瓣莲花，白静槐同她踩在上面，须臾舟就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见岚烟一直盯着须臾舟看，白静槐有一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它能展开乘坐的……”之所以踩在脚下不太雅观，是因为她怕被人发现。
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轻车熟路地收起须臾舟，又掏出个纸人，只轻轻一点，就飞了出去，自动为她们指引着方向。
两人跟着纸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岚烟跟着白静槐七拐八拐，莫名觉得她们好像地下党在接头。
直到吵嚷的声音近在咫尺，岚烟一抬眼，五个男女坐在篝火旁，阵阵香气从篝火处传来。
白静槐自来熟地半搂着她进了山洞内。
“哟，师妹来啦？”
岚烟：“……？”
沈度的脸色如常，微微颔首。
岚烟并不觉得自己说错了，她依旧用恭恭敬敬的态度继续说：“我梦见师尊您听不见我说话了，我怎么您都没有反应。我这一着急，就抓着您——”
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没什么语调的电子音都尖锐了些许：“宿主你一开始就这么说不就好了？”
没看见沈度的脸都发黑了吗？
“你不懂。”岚烟在心里跟系统说了一句，低下了头，认罚，“师尊，我真的不是故意抓着你的手不放的。”
等了一会儿，沈度没反应。
岚烟戳戳系统：“师尊什么表情？”
系统：“没有表情。”
是真的没有表情。
沈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弟子也乖乖低头认错了，态度好得出奇。那句“聋了”仿佛是他幻听，可后来听到岚烟的解释，他还真忍不住怀疑自己听觉有点问题。
半晌，沈度终于开口：“带佩剑了吗？”
他早就知道岚烟是带着剑来的，但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下。
“没带啊。”岚烟睁着眼睛说瞎话，眼睛瞟了一下芥子囊的位置。她带着剑来的，结果师尊今天给她放假，她就把剑收回去了。
她知道沈度为什么这么问。
肯定是要罚她练剑！
还能有比长明殿更好的修炼场所吗？没有。以长明殿的配置，指不定呼吸都能长两番境界。
“没带的话就算了。”
岚烟借剑的心思扑了个空。
师尊的长明殿里藏了一面墙的绝世好剑，她先前刻意去将自己的剑藏了起来，就是想等沈度罚她的时候去借一把剑来练习。
哪曾想沈度根本没想罚她。
岚烟的小心思没得逞。剑是没得借了，不过晚上在大殿打坐也一样。
沈度无奈叹气，慢慢转过身，停了一瞬，“明日七荒灵域，可有把握？”
岚烟心想她师尊这是要给她开小灶的意思？只是想了又想，开始发怔。
七荒灵域……
*
和系统绑定，是在三个月前。
当时她的病情急剧恶化，估计撑不到与那人如约的“一个月后。”
就在那时，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将她拉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那是与现代社会截然不同的地方。
灵气充裕，修为至上。
岚烟感受着自己健康的身体，心里前所未有地感到畅快。
她好像可以活很久。
修真时代，可慕长生。
在岚烟体会过这具身体的活力后，又忽然沉寂下来。
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系统不明白岚烟为什么要回去。回去有什么好？那具身体已经病入膏肓，只日复一日地看着窗外，维持着勉强活着又即将死去的状态。
彼时岚烟正蹲在溪水边，她望着潺潺的溪流，没得到系统的答复，果断去捞岸边锐利的石块。
她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系统吓了一跳。
见系统依旧不吭声，岚烟捞起石头就往腿上砸。石块撞击骨头，发出了沉闷的咚咚声，系统这才如梦初醒般上了线：“等等——”
岚烟漆黑的眸子望着虚空的方向，抿着嘴唇不说话。
系统观察到岚烟砸的那一下已经让腿变得乌青。
她是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
系统的电子音都放轻了许多：“只要你修道，成为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存在，飞升成仙……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它看着岚烟安静下来，默默补充了后半句：“回去以后，也会拥有健康的身体。”
系统注意到岚烟对后半句没什么兴趣。
“修道？”她望向远处的山巅，有些恍惚。
后来在系统的指引下，她拜入了青崖山。在这段时间里，她恶补了修真界的常识。
譬如天底下的修士分三种。
散修，邪修，以及宗门弟子，也是所谓正统修仙派。
青崖山显然属于后者。
天下如今三分，人一分，妖魔一分，修士一分。修士居于五山十二宗，青崖山曾位于五山之首。
不过青崖山每年招收的弟子不多，加之剑尊并不喜欢外交，排名逐渐下降。
岚烟拜入了青崖山。
她如今的这具身体似乎极易于修炼，测试的时候那群长老合不拢嘴，她入宗便成了内门弟子。
但是岚烟的心情不算好，现在的修炼进度实在是太慢了。
系统看她每天阴沉着脸，除了练入门剑法就是打坐，灵机一动：“剑尊还未收徒。”
岚烟眉心一跳，打坐的思绪发散，直直地望向山巅的位置。
那里是剑尊所在的长明殿。
从弟子居到长明殿，有数千道阶梯，平日弟子传讯只得通过乘坐灵鹤或是法器，不过以岚烟的观察来看，多数是乘灵鹤。
灵鹤是青崖山饲养的灵宠，对弟子们来说免费又好用。
灵鹤们扑簌着翅膀，昂起脖颈，笔直地越过阶梯，行于空中，隐于云后，朝着长明古殿冲去。
长明殿位于青崖山的最高处。
从岚烟的角度看去，古殿直立云上，雾气模糊着周遭的景色。由远及近，愈显庄严。
那是座位于数千年前就存在的古殿。
“很震撼吧？听说这里真的飞升了一位仙尊。”
岚烟把目光从天边收回，暮色渐浓，大殿离弟子居过于遥远，也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转过头，观察了一下说话的少女，穿的是和她制式相同的弟子服，只是下摆的花纹染了两抹墨色。
筑基二境？
那少女捧着什么东西，眼睛亮亮的，一个劲儿朝着她笑：“你就是新来的师妹吧？我是萧懿长老门下的弟子，白静槐。”
岚烟盯着她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轻声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岚烟。”
“都这么久了怎么没看见过岚烟师妹出来玩？”白静槐从怀里掏啊掏，一边好奇地问岚烟，一边自顾自地念着，“他们都好奇今年入门的弟子能坚持到第几天，结果发现你完完全全不感兴趣，喊我来打探。”
岚烟心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探吗？
当即对白静槐的警觉又增了些许。
她无声地问系统：“修真界也有霸凌吗？”
“打探”、“能坚持到第几天”……
白静槐的动作停了，她满意地露出一个笑容，一股脑地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岚烟怀里。
这下捧着东西的人变成了岚烟。
白静槐看着岚烟僵硬的动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师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放心，我们大家都很熟练的。”
她打了个响指，身后当即浮现了重重人影，数量虽然不多，足以岚烟所在的弟子居围住。
岚烟垂眸，右手悄悄地按在剑上，等着白静槐发难。
“师妹要不要先看看手上的东西？”
岚烟：“……”已经开始用上栽赃陷害的手段了吗？
她掩盖住眸中的冷色，恍作不知：“白师姐，这是什么？”
白静槐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收敛了三分：“你来这里这么久了，一次都没用过？”
？
用过什么？
岚烟沉默地观察着手上的东西。
那是个类似草人形状的东西，触感却意外的柔软，岚烟眼尖地发现这草人周身扎满了白色翎羽。
这是……灵鹤的羽毛？
没等岚烟反应过来，手中的草人被白静槐用指尖一点，身后气流涌动。她当机立断回头，同白静槐望着一处。
距离数尺之外的台阶上凭空出现了一道人影，且人影的大小与岚烟的一模一样。
系统平稳的电子音哇哦了一声，略显滑稽：“宿主快看，好逼真啊。”
岚烟没搭理它，唤了个照明术，看清了身后的东西。
那是个与她相同体型的草人，就连身上的服装都穿得和她一样，只可惜没有脸。
身后响起白静槐略微骄傲的声音：“厉害吧，替死人偶真的是我们青崖山最伟大的发明。”
岚烟揉了揉脸，她借着照明术已经看清了白静槐身后的那些草人，她有些疲惫，张了张口才发现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
白静槐夸赞草人的话渐渐停下来了。
她看了看面色明显不太对劲的岚烟，又看了看身后的草人，“师妹，辛苦了。”
白静槐记得她有让小伙伴们给新来的师妹送温暖。
看这架势，难道是没来过？
那她这师妹也太惨了点。
感到愧疚的白静槐拽着岚烟的手，连忙往山下带，本来今天她打算带着师妹下山的，结果来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又聊了会，发觉岚烟并不是外向的性格，想着徐徐图之。
贸然带过去怕是会吓到她。
但是看岚烟懵懂的模样，白静槐忍不住了，直接打算把人拽下山当面问。
这一拽才发现，她这师妹虽然看着瘦弱，其实力气还是蛮大的。刚刚触碰到她的一瞬间，就产生了一股被凶兽盯上的感觉，察觉到自己没有恶意的时候，那种不能动的感觉才渐渐消散。
白静槐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脸颊，还是有些欣慰。
不愧是她白静槐的师妹，警觉性就是强！
往后看，草人立在弟子居，人影憧憧。多余的草人被白静槐收了起来，制造出人还在弟子居修习的假象。
岚烟似懂非懂。
她被白静槐拽着一路向下而行，并非徒步，而是乘了赶路的法器，很快就到了山脚处。
白静槐赶路的法器是须臾舟，外形上看则是一枚椭圆的舟身融制了四瓣莲花，白静槐同她踩在上面，须臾舟就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见岚烟一直盯着须臾舟看，白静槐有一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它能展开乘坐的……”之所以踩在脚下不太雅观，是因为她怕被人发现。
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轻车熟路地收起须臾舟，又掏出个纸人，只轻轻一点，就飞了出去，自动为她们指引着方向。
两人跟着纸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山洞口。岚烟跟着白静槐七拐八拐，莫名觉得她们好像地下党在接头。
直到吵嚷的声音近在咫尺，岚烟一抬眼，五个男女坐在篝火旁，阵阵香气从篝火处传来。
白静槐自来熟地半搂着她进了山洞内。
“哟，师妹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