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多善和天南星玩在一起后,就天天跟着天南星骑马射箭到处乱跑。

    天南星说姜多善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便当起了姜多善的习武师傅,将自己身上十八般武艺都教给了她。

    姜多善的剑术果真如姜琥说的那样不太适合,跟着天南星学了一段时间还是只是停留在初级水平,打倒一般人是可以,但是遇到那些剑术高超就太行了。

    在教姜多善习武的这段时间里,天南星发现姜多善除了射箭好之外,轻功更是一绝。

    看见姜多善的箭术和轻功一天比一天好,天南星可开心了。除了教姜多善习武,天南星还教姜多善北疆话。

    “北疆话虽然听着跟我们的官话不一样,但是呢可以用谐音去学习,但是这文字学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跟我们祁国的文字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当时刚来北疆的时候,天南星被派去监视被北疆皇宫,听他们叽里咕噜的讲话,像面条一样扭曲的字,天南星一个头比一个大。

    为了能学会北疆话,天南星这个从不看书的人,特地去集市去买了书,可是身边没有人教他,他自己一个人也很难学会,就这样死磕了书本几天后,天南星只会第一个词“你好”“吃饭了吗”之后就放弃了。

    其实这次来北疆前除了天南星之外的其他三药都会讲北疆话。

    天南星先是去找了商陆,商陆说他还没有加入乌鸦卫的的时候,就去过北疆做生意学会了北疆话。商陆说北疆话听多了也就会了。天南星在北疆的集市里听北疆人卖菜买菜,几天后脑子里还是叽里呱啦的。

    附子说他治疗过一个北疆和祁国人生的病人,那个病人教会了他北疆话。天南星问附子那个病人呢,附子说那个病人死了。

    就剩下川乌和陆照了,天南星可不敢去问陆照,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川乌身上。

    川乌说在他来北疆之前请教过天机,天机给了他一本书叫南北释义,他是靠这本书学会了北疆话。天南星找川乌要那本南北释义,川乌不给,还是天南星去北疆皇宫的地牢里蹲了几天将那些酷刑记录下来,写了几张纸给川乌他才愿意借给天南星看。

    天南星道:“川乌那个人可真是小气,才借给我一个月就要了回去,不过你去找他要的话他肯定会给你的。你要是学会了北疆话那我就带你去北疆皇宫当探子,我跟你说北疆皇宫那边可好玩了。”

    -

    长期在帐篷里住也不是个事,按照陆照估计的话,得五年后才能回祁国,所以他们打了胜仗后就在军营附近处建了一处木房。

    北疆女王派了上百个木匠修建,原本这项工程就在那场大雨前建的差不多了,大雨过后就将那剩下来没有完成的木房子修建加固好了。

    现在整个军营的人都搬过来这边住,由于这边是都是祁国的士兵在居住,北疆人称这个地方为祁楼。

    姜多善住的那个地方叫小月楼,陆照住的那个地方叫雪楼。

    被雨浸润过的松木散发着青涩的味道,上楼的时候还有木板咯吱咯吱的响声。

    姜多善找到川乌时,他正在给陆照研墨。

    陆照坐在红木条案前,穿着天青色的长袍,如春雨过后的雪松,又像是挂在窗边的诗人图。

    姜多善有一瞬间晃神,但陆照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陆照眼里带着笑意:“怎么来找我了。”

    “督督,我找川乌哥哥有事情,可以让他先出去跟我说吗?”

    陆照停下笔墨,眼里的笑意减了一半:“以后叫他川乌就行,阿月你找他有何事?”

    姜多善看了一眼川乌道:“最近想学北疆话,听天南星说川乌有一本南北释义,就想借来学习。”

    川乌在研墨的手此刻也停下来。已经跟了陆照那么久,他怎么能不明白现在陆照现在的不悦。

    “川乌,将那本书拿过来。”

    “是,主子。”

    川乌将南北释义交到陆照的手中,自觉的退下了。

    此时帐篷内就只有他们二人。

    见陆照翻阅着南北释义,并没有将书给她的意思。

    姜多善试探的问道:“督督?可以把书给我吗。”

    “过来。”

    姜多善走到陆照身边,陆照用镇纸将书压到第一页,上边第一句话写着“天下之语,若有心可自通,无需过于解读。”

    陆照道:“天机的这本书里不仅有北疆话也有南疆话,也有一些东夷和西夷的通俗语,如果你想学我都教你。”

    要是天天跟陆照在一起学的话……姜多善的内心是拒绝的。

    陆照虽然也说不上是什么严厉苛刻的人,但是她更喜欢跟天南星相处。当然她也不是什么没有眼色的人,陆照既然开口了她要是拒绝了等会又像前几次一样生好几天的气,她可不想在再惹这个大爷了。

    倒不如趁这次机会跟陆照增进感情,她一定要在离开北疆之前与陆照培养好感情。

    “真的吗,谢谢督督大人。”姜多善洋装开心的说。

    陆照道:“我先教你一些北疆基本的通俗语,以后的每日午时二刻你来我这。”

    姜多善眉眼弯弯:“好”。

    之后每日的午时二刻,乌鸦卫们都能听见在雪楼窗边传来清凌凌的男子声音,伴随着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

    那本南北释义写的非常好,丝毫不亚于现代的词典,而且通俗易懂,诙谐有趣,姜多善跟着陆照学了半月有余就已经能听的懂大部分的北疆话了。

    姜多善已经将北疆话学的差不多了,现在迫切的想去北疆皇宫看看。

    天南星除了去北疆皇宫当探子,其余时间都到处流浪,想找到他除非用乌鸦卫养的信鸦。

    然而这些信鸦都有他们专属的职责,每天忙忙碌碌的飞来飞去传递密信,姜多善不想用自己的小事去打扰它们,她有自己的专属信鸦。

    “小黑,我们去找天南星。”

    小黑长的飞快,才两个月就已经到姜多善的腰际了,吃的也越来越多,从一开始就只喝羊奶到后来每天得吃一只小羊,姜多善觉得要不是有陆照这个金龟子,不然她一个人真的没法养得起小黑。

    小黑的灵性很好能听得懂姜多善讲的话,但也只听姜多善一个人话。

    小黑的日常吃食都是雀儿准备的,有一次雀儿给它喂食的时候因为它的护食被它咬了一口,那一口其实也不是真的咬只是警告,但也将雀儿的手给咬破皮了,姜多善气的用竹扫帚将小黑暴揍了一顿,小黑被揍得嗷嗷叫。

    后来雀儿再也不敢去从小黑的口里夺食了。

    小黑带着姜多善来到一株榕树前,赤星被拴在榕树底下,一豹一马,气氛剑拔弩张。

    赤星见到豹子并没有吓得后退,而是鼻子里喷气,马蹄擦地,而小黑哈着气,露出黄白的獠牙。

    姜多善从包里掏出一根牛骨头,拍了小黑的头:“一边吃去。”

    小黑收起獠牙,在榕树的一边去吃牛骨头,只是眼神时不时地盯着赤星。

    榕树很高,阳光透着榕树叶照射下来,随着风一晃一晃的,姜多善只瞧见了其中一树杈上垂下来的半片红衣角。

    “天南星,天南星!”姜多善大声喊。

    “谁在打扰小爷我休息。”从榕树上坠下来一片红影,落在地上时连地上的枯叶都没有飘起。

    姜多善从包里拿出一颗琥珀糖,将外面的糖纸拆开递到天南星面前:“我已经学会北疆话了,什么时候才能带我去北疆皇宫啊。”

    天南星嘴里还含着琥珀糖,讲的话有些模糊不清:“我不信你这么快就学会了,我来考考你啊。”

    一个时辰后。

    天南星疑惑道:“我学一个月的北疆话都只能学一些基本的通俗语,后面还是去川乌房间里偷了那本南北释义学了三个月才学的如今这样,怎么你才学了半个月会的北疆话比我还多。”

    姜多善将书上的第一句话复述给天南星:“天下之语,若有心可自通,无需过于解读。”

    其实北疆话对于姜多善来言并不难学,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现成的老师,学的就更快了。

    天南星抓耳挠腮:“月月你怎么跟牵机一样说话文绉绉的,听不懂。”

    姜多善道:“意思就是说,学一门语言很简单,只要你用心去体会文字的美,不用死记硬背也能学的很好。”

    天南星满意道:“直接这样说不就好了,我脑子简单,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

    过了很久之后,姜多善才知道牵机写在书上的那句话完全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走,我带你去北疆皇宫。”天南星骑上赤星。

    “等等我。”姜多善蹲下来对小黑说了几句话,小黑不满的呜咽,随即向着军营的方向跑回去。

    -

    因深受现代影视剧的影响,姜多善一直以为探子都是晚上出动的,但是天南星告诉她:“人白天的时候用线缝住嘴巴,晚上再拆开?”

    姜多善哑然。

    天南星又道:“如果所有探子都在晚上出动,挤在一起不说,那些抓探子的侍卫在晚上蹲守,不就一抓一个准了。”

    姜多善无话可说。

    天南星得意洋洋的笑着,从包里掏出两张面具,一张给了姜多善,道:“喏,这是川乌做的人皮面具,直接带上去就好,等会我带你去那些仆人的房里偷一些衣物。”

    川乌戴上面具,整个人的脸型就变了,变得和北疆人一样的高鼻子高颧骨。

    姜多善觉得这个人皮面具有一个奇怪的味道,不难闻,但是感觉怪异的不舒服。

    姜多善问道:“这人皮面具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啊,好逼真但是就是有个奇怪的味道。”

    天南星将姜多善脸上翘起的边角粘好后道:“不知道啊,可能是用什么树脂做的吧。”

    姜多善道:“哦原来是这样。”

    其实天南星他知道的,这些人皮面具可不是用什么树脂,是用新鲜的人皮剥下而制作。

章节目录

权宦心中月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零九破只为原作者布丁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布丁明并收藏权宦心中月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