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
被踢打的记忆让她的小腹一阵阵地痛着，爱丽丝紧咬牙关。男人的视线移动到她布满淤青的脸上，似乎有片刻的怔愣。
他撇撇嘴走进来。车厢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穿牛仔裙的女孩看向爱丽丝的眼神充满敌意，黑裙子的女孩则坐得远远的，一切都没有出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
可他不知道女孩有女孩自己的语言，女孩有女孩自己的团结。
“今天晚上可以有第二个人出局了，让我看看那把刀到了谁的手里？”
爱丽丝举起匕首示意他，随即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亮。
“很好，乖女儿，期待你的表现。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咽了口唾液，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男人像是不记得自己曾经剧烈地殴打过她一样，脸变得很快。
“......我想上厕所。”
“什么？”男人重复一遍，爱丽丝做出一副尴尬的神情。
“我说我想上厕所，这辆车上没有能让我们解决的地方。”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凶狠，爱丽丝后退两步，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蓝色上衣的女孩看他一只手点了点爱丽丝的肩头，力道很重。
“你的意思是，你要下车？”他眯起眼睛。
爱丽丝心道不好，眼前的男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暴怒，她后退一步，脑中急转着对策。
“憋坏了就属于残疾，他们不会要有生理缺陷的孩子的。”
男人换了神色，似乎在思索。这让爱丽丝更加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贩卖人口。他掏出手机打开，一只粗糙的手点点按按，在发消息。
联系他那个同伙？爱丽丝狐疑地看着他，男人虽然精神不正常，但还是有最基本的认知在，没有随意的放她下车，这让她的计划多了些难度。
半响寂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男人一只手接起电话，扯开嗓门吼着。
“我女儿说要下车，听不见吗？”
“什么你女娃子，你疯球了？嘞女娃早死咯！”漏音的话筒那边同样传来一阵话音，爱丽丝睁大眼睛。
“我x你妈，你这个xx的xxxx！！”男人情绪激动，嘴里骂咧了一阵更难听的话，爱丽丝见他愤而扭身回去，几乎就要掏出钥匙打开车厢门。
那道灿亮的光几乎一下子就在她眼前重新展开了。
男人开了厢门，他的情绪极其激动，这也让爱丽丝心中更加笃定。她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女孩们，脑中是刚才圆桌讨论时的话语。
*
一小时前
“如果他继续让我们自相残杀，应该怎么办？”
“贩卖人口的话不应该这样，那个男人的行为很有问题。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谁拿起了屠刀，最终只剩一个女孩，而他也真的依约定放走了她——”
“和他们不惜犯罪代价也要带走我们的行为很矛盾。”
“贩卖，就应该让我们活着，可这个男人更想要我们死。”
爱丽丝皱着眉，眼前是黑裙女孩，她看起来很担忧，两只手抱着那个装满血的矿泉水瓶子，有些血液已经凝固，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
“如果不是因为你留下那瓶血，我妹妹可能就真的不剩什么东西了。”
爱丽丝安抚状的拍了拍她。
“如果他的女儿叫爱丽丝，这个男人的家庭应该不错，给孩子取英文名。”
“这个男人虽然智力有问题，但毕竟是同伙犯罪。要我们玩游戏，应该是希望我们内斗起来无暇逃跑。”
蓝衣女孩点点头，她一只手伸过来，放在爱丽丝的手上。
“我们要顺着他的意思吗？”
爱丽丝点点头。
一侧牛仔裙的女孩子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逃不出去的。那人很明显就是个疯子！你能对抗疯子吗？”激烈的话语来自车厢一角那位头发卷卷的女孩，她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红波点的裙子在一片暗色中显得十分刺眼。
“现在刀在你手上，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无法反抗。”牛仔裙的女生小声说着，神色担忧。女孩的眉毛细长，嘴唇苍白，眼神中却镀着一丝与其他女生截然不同的沉着。她小心地看着爱丽丝，爱丽丝的脸上没有表情。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抢占先机，然后把我们......”
“我永远也不会把刀对准我的同类。”爱丽丝打断她。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在男人的挑拨下斗来斗去，就像这场针对我们的爱丽丝游戏。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父亲的乖女儿了吗？”
“无论是内斗，还是杀人。都绝无可能。”
爱丽丝把刀重新推回圆桌中央，牛仔裙的女生瑟缩了一下，伸出手想碰那把刀。
“你连鸡都没有杀过。”爱丽丝直视着她。
“我..我......”女孩嗫嚅着，但还是一只手伸过去拿住了它。
“逃不出车厢，就只能用这种办法......”
爱丽丝冷笑一声。
“你认为豺狼会放过羔羊吗？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的话语没有可信度。”
“但是他就要来了，如果我们之中没有新的人牺牲，他也许会——”
“再次一枪杀死一个人？”爱丽丝直直注视着她，目光炯炯。
两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牛仔裙女孩的脸颊很苍白。她双手颤抖着拿着刀，爱丽丝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挣扎。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动作却很迅速，一只手伸出来要扯她的头发。
“我杀过兔子，我家在乡下，每天帮爸爸妈妈干活。”
她的表情此刻切换成了一种似哭似笑的怔忡，好像在回忆。
“兔子很胆小，它们的大动脉也很脆弱。雪白的兔子抓在手里，最开始还会一下一下的跳。”
“它在平时都很安静，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听见兔子尖叫的声音。钢刀就这样刺进去，像现在......”
说到这里，女孩突然暴起！爱丽丝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牛仔裙没命地向着她的脖颈刺去，场面一下子乱成一锅粥。黑裙女孩和蓝上衣的女孩几乎同时站起，二人一起拉住她。
“你疯了！”蓝上衣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匕首甩落，牛仔裙跌坐在地上，绝望的号哭。
“我会死的！！！！”
“我们也许都会死。”爱丽丝捂着脖颈上被划出的那一道小小的口子，她现在可谓是负伤无数。
“你就算一个人活下来，最后也会死。”
“为什么？？？我可以！！”
“先不说你会背上几条人命。这个男人的女儿本来就已经死了，就算你留到最后，他的精神病一发作，悲剧重演——谁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被他自己暴力殴打致死的？他白天还踹了我两脚。”爱丽丝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又指了指蓝上衣的女孩，“她的刀从来没指向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
牛仔裙咬着下唇，眼圈很红，显得那张脸更加憔悴与鬼魅。
“而且......这辆车，永远都不会停靠在市区。”
牛仔裙愣住了，爱丽丝先前告诉她们有可能到了市区，难道这也是欺骗她们的吗？
“我能够看到的街道和行人是车外拉的蒙布，布内画着这些。”爱丽丝思索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把这个残忍的发现说了出来。“亮光也许是天光，但和我们没关系，这个车厢从外到内都封严实了。”
她清早醒的太昏沉，下意识地将那道白光视作真正的天光，将蒙布内画着的绿树街道当成真实世界的图景。
画布上的街道——一想到这副诡异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浑身打个寒颤。
牛仔裙女孩徒劳的跪坐在地上，目光恨恨地瞪着她。
“你杀了我，其他人也许会害怕你，也许不会。”爱丽丝回报给她一个微笑，牛仔裙的姑娘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我们还没见过他那个同伙。如果真的看见他，也许会有更多线索。先稍安勿躁。”
“可是我们交不出第二具尸体。”黑裙子此时说话，爱丽丝叹了一口气。
“你们就这么信任他吗？多的是办法糊弄过去。”
黑裙子不安的绞着衣角，她似乎想要信任，又似乎不敢相信。
“我来。如果糊弄不来，他要再次开枪，我会让他对准我的。”
“就撑这最后一天，我有办法吊出那个同伙。”
一车寂静，女孩们最终还是别别扭扭的坐在了一起。几个女孩离牛仔裙远远的，她看起来也不太在意。
爱丽丝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
男人暴躁的一脚踹开车厢门，货车停止了颠簸，他的同伙似乎也来到了车厢外。
在看见那人一晃而过的眼睛的时候，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赌对了。
车厢内的男人刚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觉得不对劲。第二次进入车厢的男人裤脚还沾着泥土、脚下蹬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可白天那个肆意踢打她的男性，穿着的是厚重的大黄靴！
她不会忘记那双靴子踹在小腹有多痛。
爱丽丝咬紧牙，心脏在胸腔跳动的极快，她掩饰着自己的表情，缩在角落。
“哪个要上厕所？”熟悉的暴躁声音让她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她抬头看去——
他的同伙从车厢外进来、而身前的男人扭转身体。两张男人的脸孔，齐刷刷地对准了她。
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被踢打的记忆让她的小腹一阵阵地痛着，爱丽丝紧咬牙关。男人的视线移动到她布满淤青的脸上，似乎有片刻的怔愣。
他撇撇嘴走进来。车厢内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微妙，穿牛仔裙的女孩看向爱丽丝的眼神充满敌意，黑裙子的女孩则坐得远远的，一切都没有出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
可他不知道女孩有女孩自己的语言，女孩有女孩自己的团结。
“今天晚上可以有第二个人出局了，让我看看那把刀到了谁的手里？”
爱丽丝举起匕首示意他，随即看见他的眼睛亮了亮。
“很好，乖女儿，期待你的表现。有什么想要的吗？”
她咽了口唾液，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男人像是不记得自己曾经剧烈地殴打过她一样，脸变得很快。
“......我想上厕所。”
“什么？”男人重复一遍，爱丽丝做出一副尴尬的神情。
“我说我想上厕所，这辆车上没有能让我们解决的地方。”
男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凶狠，爱丽丝后退两步，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蓝色上衣的女孩看他一只手点了点爱丽丝的肩头，力道很重。
“你的意思是，你要下车？”他眯起眼睛。
爱丽丝心道不好，眼前的男人似乎下一秒就会暴怒，她后退一步，脑中急转着对策。
“憋坏了就属于残疾，他们不会要有生理缺陷的孩子的。”
男人换了神色，似乎在思索。这让爱丽丝更加确定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贩卖人口。他掏出手机打开，一只粗糙的手点点按按，在发消息。
联系他那个同伙？爱丽丝狐疑地看着他，男人虽然精神不正常，但还是有最基本的认知在，没有随意的放她下车，这让她的计划多了些难度。
半响寂静，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男人一只手接起电话，扯开嗓门吼着。
“我女儿说要下车，听不见吗？”
“什么你女娃子，你疯球了？嘞女娃早死咯！”漏音的话筒那边同样传来一阵话音，爱丽丝睁大眼睛。
“我x你妈，你这个xx的xxxx！！”男人情绪激动，嘴里骂咧了一阵更难听的话，爱丽丝见他愤而扭身回去，几乎就要掏出钥匙打开车厢门。
那道灿亮的光几乎一下子就在她眼前重新展开了。
男人开了厢门，他的情绪极其激动，这也让爱丽丝心中更加笃定。她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女孩们，脑中是刚才圆桌讨论时的话语。
*
一小时前
“如果他继续让我们自相残杀，应该怎么办？”
“贩卖人口的话不应该这样，那个男人的行为很有问题。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谁拿起了屠刀，最终只剩一个女孩，而他也真的依约定放走了她——”
“和他们不惜犯罪代价也要带走我们的行为很矛盾。”
“贩卖，就应该让我们活着，可这个男人更想要我们死。”
爱丽丝皱着眉，眼前是黑裙女孩，她看起来很担忧，两只手抱着那个装满血的矿泉水瓶子，有些血液已经凝固，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
“如果不是因为你留下那瓶血，我妹妹可能就真的不剩什么东西了。”
爱丽丝安抚状的拍了拍她。
“如果他的女儿叫爱丽丝，这个男人的家庭应该不错，给孩子取英文名。”
“这个男人虽然智力有问题，但毕竟是同伙犯罪。要我们玩游戏，应该是希望我们内斗起来无暇逃跑。”
蓝衣女孩点点头，她一只手伸过来，放在爱丽丝的手上。
“我们要顺着他的意思吗？”
爱丽丝点点头。
一侧牛仔裙的女孩子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逃不出去的。那人很明显就是个疯子！你能对抗疯子吗？”激烈的话语来自车厢一角那位头发卷卷的女孩，她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红波点的裙子在一片暗色中显得十分刺眼。
“现在刀在你手上，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无法反抗。”牛仔裙的女生小声说着，神色担忧。女孩的眉毛细长，嘴唇苍白，眼神中却镀着一丝与其他女生截然不同的沉着。她小心地看着爱丽丝，爱丽丝的脸上没有表情。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抢占先机，然后把我们......”
“我永远也不会把刀对准我的同类。”爱丽丝打断她。
“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在男人的挑拨下斗来斗去，就像这场针对我们的爱丽丝游戏。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是父亲的乖女儿了吗？”
“无论是内斗，还是杀人。都绝无可能。”
爱丽丝把刀重新推回圆桌中央，牛仔裙的女生瑟缩了一下，伸出手想碰那把刀。
“你连鸡都没有杀过。”爱丽丝直视着她。
“我..我......”女孩嗫嚅着，但还是一只手伸过去拿住了它。
“逃不出车厢，就只能用这种办法......”
爱丽丝冷笑一声。
“你认为豺狼会放过羔羊吗？他是一个精神病人，他的话语没有可信度。”
“但是他就要来了，如果我们之中没有新的人牺牲，他也许会——”
“再次一枪杀死一个人？”爱丽丝直直注视着她，目光炯炯。
两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牛仔裙女孩的脸颊很苍白。她双手颤抖着拿着刀，爱丽丝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挣扎。
女孩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动作却很迅速，一只手伸出来要扯她的头发。
“我杀过兔子，我家在乡下，每天帮爸爸妈妈干活。”
她的表情此刻切换成了一种似哭似笑的怔忡，好像在回忆。
“兔子很胆小，它们的大动脉也很脆弱。雪白的兔子抓在手里，最开始还会一下一下的跳。”
“它在平时都很安静，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听见兔子尖叫的声音。钢刀就这样刺进去，像现在......”
说到这里，女孩突然暴起！爱丽丝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牛仔裙没命地向着她的脖颈刺去，场面一下子乱成一锅粥。黑裙女孩和蓝上衣的女孩几乎同时站起，二人一起拉住她。
“你疯了！”蓝上衣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匕首甩落，牛仔裙跌坐在地上，绝望的号哭。
“我会死的！！！！”
“我们也许都会死。”爱丽丝捂着脖颈上被划出的那一道小小的口子，她现在可谓是负伤无数。
“你就算一个人活下来，最后也会死。”
“为什么？？？我可以！！”
“先不说你会背上几条人命。这个男人的女儿本来就已经死了，就算你留到最后，他的精神病一发作，悲剧重演——谁知道他的女儿是不是被他自己暴力殴打致死的？他白天还踹了我两脚。”爱丽丝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又指了指蓝上衣的女孩，“她的刀从来没指向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也没有。”
牛仔裙咬着下唇，眼圈很红，显得那张脸更加憔悴与鬼魅。
“而且......这辆车，永远都不会停靠在市区。”
牛仔裙愣住了，爱丽丝先前告诉她们有可能到了市区，难道这也是欺骗她们的吗？
“我能够看到的街道和行人是车外拉的蒙布，布内画着这些。”爱丽丝思索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把这个残忍的发现说了出来。“亮光也许是天光，但和我们没关系，这个车厢从外到内都封严实了。”
她清早醒的太昏沉，下意识地将那道白光视作真正的天光，将蒙布内画着的绿树街道当成真实世界的图景。
画布上的街道——一想到这副诡异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浑身打个寒颤。
牛仔裙女孩徒劳的跪坐在地上，目光恨恨地瞪着她。
“你杀了我，其他人也许会害怕你，也许不会。”爱丽丝回报给她一个微笑，牛仔裙的姑娘警惕地环视着周围。
“我们还没见过他那个同伙。如果真的看见他，也许会有更多线索。先稍安勿躁。”
“可是我们交不出第二具尸体。”黑裙子此时说话，爱丽丝叹了一口气。
“你们就这么信任他吗？多的是办法糊弄过去。”
黑裙子不安的绞着衣角，她似乎想要信任，又似乎不敢相信。
“我来。如果糊弄不来，他要再次开枪，我会让他对准我的。”
“就撑这最后一天，我有办法吊出那个同伙。”
一车寂静，女孩们最终还是别别扭扭的坐在了一起。几个女孩离牛仔裙远远的，她看起来也不太在意。
爱丽丝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
*
男人暴躁的一脚踹开车厢门，货车停止了颠簸，他的同伙似乎也来到了车厢外。
在看见那人一晃而过的眼睛的时候，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赌对了。
车厢内的男人刚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觉得不对劲。第二次进入车厢的男人裤脚还沾着泥土、脚下蹬着一双破旧的运动鞋。可白天那个肆意踢打她的男性，穿着的是厚重的大黄靴！
她不会忘记那双靴子踹在小腹有多痛。
爱丽丝咬紧牙，心脏在胸腔跳动的极快，她掩饰着自己的表情，缩在角落。
“哪个要上厕所？”熟悉的暴躁声音让她忍不住浑身一激灵，她抬头看去——
他的同伙从车厢外进来、而身前的男人扭转身体。两张男人的脸孔，齐刷刷地对准了她。
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