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乱梦，梦中的她驱车开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天际线在天边闪着阴沉的蓝光。身后有条黑狗在追，她惶急地驱车前行，车却在半路抛锚了。那条黑狗的血盆大口在她眼前张开，爱丽丝透过它的喉管一路看到它沉甸甸的胃囊。
胃囊里是白裙女孩睁大的双眼，和额头中央流血的孔洞。耳边传来刺耳的广播噪音，分贝很高，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刺痛了耳膜——她猛地睁开双眼。
车厢之外，传来了刺耳的蝉鸣声。
爱丽丝拍拍自己的脸颊，甩掉刚才可怖的梦境。
车厢依旧摇摇晃晃，只是不像之前那样颠簸。后脑勺的剧痛减轻了很多，再摸不到粘腻的血渍，她环顾四周的景色，发现女孩们趴在她身边睡着了。白裙女孩倒下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厢体内飘着一股子诡异的廉价香水味，四壁的铁皮锃亮微绣，看不出曾经装过什么货物。
蝉鸣吵嚷，搅得人心烦，货车的缝隙漏进来一丝光，白亮白亮，似乎还带着花香。
她轻轻抽出被黑裙女孩压在身下的小臂，轻手轻脚地向着那道缝隙走去。她的头脑还有些昏沉，可光明就是希望。女孩们在原地睡着，在脏污锈蚀的铁皮车厢内，沉静呼吸的女孩们像是被遗忘在此处的天使。
爱丽丝朝圣似的走向那道白光，静悄悄的把眼睛贴在那道缝隙上。
光，首先是刺目的光。许久不见的日光使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她猛地眨几下眼睛，挤出多余的泪水。离得近了，缝隙外甚至传来一阵人声，好像在一条喧闹的大街上。
天已经很亮了，只要能够等到白天，她们就有希望。车辆平滑的行驶着，她透过缝隙努力辨认着车厢外的世界：绿树，交通灯，三三两两的行人，空旷的大街。
像是哪个南方城市的市区。
这个新发现让她的心脏一阵激动，货车已经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行驶，不知道她们现在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大车跑起来要用油，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在乡道上走。
她甚至透过那条缝隙看见了车厢外的铁锁，锁链很厚重，没法用常规的匕首劈开。
爱丽丝咬着下唇，她要确保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
车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着几句她听不懂的方言，一只血红的眼睛就这样出现在缝隙外，瞬间抓住她慌忙撤离的眸。
她倒抽一口气，扭头跑回自己的位置。门锁稀里哗啦的响动了一阵，再打开的时候，她看到昨天那个男人。
他的身后是一小块宽阔的草坪，人烟稀少，货车又停下了。
“.....爸爸，你怎么来了？”
爱丽丝幻想过无数次——等到男人开门的时候，她就拿出手中的匕首，一把刺下去，然后推开他，玩命地朝着有人的地方跑。
但现在还不行，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她咽了口唾沫，现在是白天，又在市区。女孩们马上就会醒来，只要这个男人有片刻的松懈，她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跑——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她被那一下猛痛的力道掼在地上。脸颊刺痛发麻，整半边耳朵都嗡鸣着噪音。
“跑？还想跑？”
爱丽丝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男人没之前那么好糊弄了，她摔倒的声音惊动了其余的女孩，蓝上衣的女生最先醒转，可没撑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男人凶神恶煞地锁好车厢门，爱丽丝从自己躺下的角度看见外面还有一个人，身形密密实实的遮挡住唯一的那一线光亮。
“小心思这么多。你跑得掉吗？”
“见人就叫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臭|表子。”男人一脚踹在她的腹腔，力道很大，随即又抓起她的头发。
她差点一口血吐在他的脸上。
怎么回事？这一招在昨天还很有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眼冒金星，她虚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昨天那个男人不错，他脸上纹路很深，一脸凶相，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向下阴狠的勾着。只是他如今的眼神十分冷漠，缺乏昨日那样神经质的癫狂。
男人似乎还想再打，眼珠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她。他直起身来，看起来很壮，直起身子来几乎占了小半个车厢。
爱丽丝的头脑依旧很清晰，她发现了奇怪之处。
男人似乎比昨天要更高一些，是因为那天天黑吗？那时的她没感觉到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看着我做什么？想让老子在这里办了你？”粗俗的话语，油腻的眼神。男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市侩，这让他那张凶恶的脸显得更加难看。
爱丽丝突然很想笑。
太熟悉了。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话语，熟悉到她在心中冷笑。她两眼一闭，干脆利落地装昏。装着白裙女孩血液的矿泉水瓶就在身后离得很近，男人走开了，她抓紧瓶子藏在身下。
她骗了黑裙女孩，这瓶血是她想要留下的证据。
“不能打死，打死了品相就不好看了。”男人走了一圈，邪|淫的目光盯着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女孩们。
匕首在她的袖子里藏着，爱丽丝深吸一口气。
如果他要做什么，即使付出的代价是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这节车厢，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这把匕首捅进他的身体。
男人挨个扒拉一圈，又去昨天白裙女孩昏迷的地方巡视，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爱丽丝听到他朝门缝走去，车厢内此刻极其安静，只有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这一片静谧中响起。
“你买的什么药？一股臭味。”
“还算干净，开门。这辆车还能撑三天时间，三天内必须到目的地。”
爱丽丝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她醒转时闻见的廉价香水，居然是迷药！男人讲话很流利，门外的人听见他这么说，没作声。又是一阵门锁响动的声音，她只依稀听见谁咕哝了一声女儿，但这句微弱的话音也随着车厢的关闭而彻底消失不见。
蓝衣女孩拽拽她的衣服一角，爱丽丝睁开一只眼睛，男人彻底离开了。
“姐...姐姐，你还好吗？”
“很不好。”爱丽丝往左吐出一口血，男人那一脚力道极大，要不是她挨过比这更重的打，那一下也许会真的昏过去。
“那个男人也是骗我们的吗？他说有人能活下去的，只要是他的女儿......”蓝上衣的女生语调中还夹杂着哭腔，她半睡半醒之间也听到了击打的声音，看到爱丽丝这副样子，她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的神经病确实好的有些太快了。”爱丽丝用衣服下摆擦干自己嘴角流下的血迹，那几块刺目的红就染在她洁白T恤的最下方，看起来触目惊心。“但这不是死亡直播，他是庄家，没必要戏耍我们。”
“再观察观察。”
她艰难的爬起身，小腹还是抽痛，但骨骼完好无损。她深吸一口气，挨个拍醒昏睡的女孩。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没有什么钱，只能买到劣质假药。所以迷药的效果可以忽略不计。”爱丽丝沉吟，一只手脱下防晒外套在自己的腹部扎了个稳稳的医疗结。被衣服包裹住，那处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现在是白天吗？我们在哪儿？”黑裙女孩问，她打了个哈欠，神色看起来倒是好多了。
“是白天。我有一个计划。”
一旁牛仔背带裤的女生听见她这么说，扭过头来示意她继续讲。晨起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披在肩头，爱丽丝撇一眼那略显碍事的青丝，掏出匕首一把割断了它。
发丝散落在圆桌上，她全部收拾起来，打了个结装进了口袋。
女孩顷刻间变成了四面齐的短发造型，蓝上衣的女生讶异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
“这能编绳子，我编过。但现在还派不上用场。”
“这个男人一天之内会来两次。大家记得吗？昨天的时候，他第一次上车，是告诉我们有个游戏可以玩。”
黑裙女孩点点头，手指比划着计数。
“第二次，是他来检查我们的游戏情况，顺便处理尸体。”
“你怎么确定他每天都会来两次？”
“因为他不会让我们死。刚才那个男人来过，像验货一样扒拉你们。”听到这句话，几个女孩缩起来，神色中有些抗拒。爱丽丝皱着眉回忆，男人把她们几个当成货物，说“品相不好看”。“他的目的应该是拐卖人口，卖钱。”
但她们几个女孩的年龄很尴尬，10-15岁，夹在真正的小孩和彻底的成人之间不上不下，如果是拐卖，没有人家愿意接收这么大岁数还有记忆的女孩。
“所以一定还有一次，他会来送一些食物。”
“可是他昨天刚杀了我妹妹！你真的相信他这么仁慈吗？”
爱丽丝皱着眉，她也觉得事情很蹊跷。昨天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仅凭一句话就杀死了白裙女孩，又拉出去抛尸，今天还对着她下死手。就算她们是“货物”，他的行为，真的在意货物的死活吗？
男人截然相反的态度也很吊诡。
没等她捋清楚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门再一次洞开了。
拿着枪的男人再次走了进来，他面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很差，爱丽丝却在那一瞬间灵光电闪。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
胃囊里是白裙女孩睁大的双眼，和额头中央流血的孔洞。耳边传来刺耳的广播噪音，分贝很高，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刺痛了耳膜——她猛地睁开双眼。
车厢之外，传来了刺耳的蝉鸣声。
爱丽丝拍拍自己的脸颊，甩掉刚才可怖的梦境。
车厢依旧摇摇晃晃，只是不像之前那样颠簸。后脑勺的剧痛减轻了很多，再摸不到粘腻的血渍，她环顾四周的景色，发现女孩们趴在她身边睡着了。白裙女孩倒下的地方已经被清理干净，厢体内飘着一股子诡异的廉价香水味，四壁的铁皮锃亮微绣，看不出曾经装过什么货物。
蝉鸣吵嚷，搅得人心烦，货车的缝隙漏进来一丝光，白亮白亮，似乎还带着花香。
她轻轻抽出被黑裙女孩压在身下的小臂，轻手轻脚地向着那道缝隙走去。她的头脑还有些昏沉，可光明就是希望。女孩们在原地睡着，在脏污锈蚀的铁皮车厢内，沉静呼吸的女孩们像是被遗忘在此处的天使。
爱丽丝朝圣似的走向那道白光，静悄悄的把眼睛贴在那道缝隙上。
光，首先是刺目的光。许久不见的日光使她的眼睛一阵刺痛，她猛地眨几下眼睛，挤出多余的泪水。离得近了，缝隙外甚至传来一阵人声，好像在一条喧闹的大街上。
天已经很亮了，只要能够等到白天，她们就有希望。车辆平滑的行驶着，她透过缝隙努力辨认着车厢外的世界：绿树，交通灯，三三两两的行人，空旷的大街。
像是哪个南方城市的市区。
这个新发现让她的心脏一阵激动，货车已经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行驶，不知道她们现在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大车跑起来要用油，他们不可能永远都在乡道上走。
她甚至透过那条缝隙看见了车厢外的铁锁，锁链很厚重，没法用常规的匕首劈开。
爱丽丝咬着下唇，她要确保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
车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着几句她听不懂的方言，一只血红的眼睛就这样出现在缝隙外，瞬间抓住她慌忙撤离的眸。
她倒抽一口气，扭头跑回自己的位置。门锁稀里哗啦的响动了一阵，再打开的时候，她看到昨天那个男人。
他的身后是一小块宽阔的草坪，人烟稀少，货车又停下了。
“.....爸爸，你怎么来了？”
爱丽丝幻想过无数次——等到男人开门的时候，她就拿出手中的匕首，一把刺下去，然后推开他，玩命地朝着有人的地方跑。
但现在还不行，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她咽了口唾沫，现在是白天，又在市区。女孩们马上就会醒来，只要这个男人有片刻的松懈，她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跑——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她被那一下猛痛的力道掼在地上。脸颊刺痛发麻，整半边耳朵都嗡鸣着噪音。
“跑？还想跑？”
爱丽丝感觉自己头昏脑胀，男人没之前那么好糊弄了，她摔倒的声音惊动了其余的女孩，蓝上衣的女生最先醒转，可没撑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男人凶神恶煞地锁好车厢门，爱丽丝从自己躺下的角度看见外面还有一个人，身形密密实实的遮挡住唯一的那一线光亮。
“小心思这么多。你跑得掉吗？”
“见人就叫爹，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臭|表子。”男人一脚踹在她的腹腔，力道很大，随即又抓起她的头发。
她差点一口血吐在他的脸上。
怎么回事？这一招在昨天还很有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眼冒金星，她虚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是昨天那个男人不错，他脸上纹路很深，一脸凶相，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向下阴狠的勾着。只是他如今的眼神十分冷漠，缺乏昨日那样神经质的癫狂。
男人似乎还想再打，眼珠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她。他直起身来，看起来很壮，直起身子来几乎占了小半个车厢。
爱丽丝的头脑依旧很清晰，她发现了奇怪之处。
男人似乎比昨天要更高一些，是因为那天天黑吗？那时的她没感觉到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看着我做什么？想让老子在这里办了你？”粗俗的话语，油腻的眼神。男人脸上的表情十分市侩，这让他那张凶恶的脸显得更加难看。
爱丽丝突然很想笑。
太熟悉了。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话语，熟悉到她在心中冷笑。她两眼一闭，干脆利落地装昏。装着白裙女孩血液的矿泉水瓶就在身后离得很近，男人走开了，她抓紧瓶子藏在身下。
她骗了黑裙女孩，这瓶血是她想要留下的证据。
“不能打死，打死了品相就不好看了。”男人走了一圈，邪|淫的目光盯着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女孩们。
匕首在她的袖子里藏着，爱丽丝深吸一口气。
如果他要做什么，即使付出的代价是让她再也无法离开这节车厢，她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这把匕首捅进他的身体。
男人挨个扒拉一圈，又去昨天白裙女孩昏迷的地方巡视，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爱丽丝听到他朝门缝走去，车厢内此刻极其安静，只有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这一片静谧中响起。
“你买的什么药？一股臭味。”
“还算干净，开门。这辆车还能撑三天时间，三天内必须到目的地。”
爱丽丝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她醒转时闻见的廉价香水，居然是迷药！男人讲话很流利，门外的人听见他这么说，没作声。又是一阵门锁响动的声音，她只依稀听见谁咕哝了一声女儿，但这句微弱的话音也随着车厢的关闭而彻底消失不见。
蓝衣女孩拽拽她的衣服一角，爱丽丝睁开一只眼睛，男人彻底离开了。
“姐...姐姐，你还好吗？”
“很不好。”爱丽丝往左吐出一口血，男人那一脚力道极大，要不是她挨过比这更重的打，那一下也许会真的昏过去。
“那个男人也是骗我们的吗？他说有人能活下去的，只要是他的女儿......”蓝上衣的女生语调中还夹杂着哭腔，她半睡半醒之间也听到了击打的声音，看到爱丽丝这副样子，她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的神经病确实好的有些太快了。”爱丽丝用衣服下摆擦干自己嘴角流下的血迹，那几块刺目的红就染在她洁白T恤的最下方，看起来触目惊心。“但这不是死亡直播，他是庄家，没必要戏耍我们。”
“再观察观察。”
她艰难的爬起身，小腹还是抽痛，但骨骼完好无损。她深吸一口气，挨个拍醒昏睡的女孩。
“看他们的穿着，应该没有什么钱，只能买到劣质假药。所以迷药的效果可以忽略不计。”爱丽丝沉吟，一只手脱下防晒外套在自己的腹部扎了个稳稳的医疗结。被衣服包裹住，那处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现在是白天吗？我们在哪儿？”黑裙女孩问，她打了个哈欠，神色看起来倒是好多了。
“是白天。我有一个计划。”
一旁牛仔背带裤的女生听见她这么说，扭过头来示意她继续讲。晨起的长发丝丝缕缕的披在肩头，爱丽丝撇一眼那略显碍事的青丝，掏出匕首一把割断了它。
发丝散落在圆桌上，她全部收拾起来，打了个结装进了口袋。
女孩顷刻间变成了四面齐的短发造型，蓝上衣的女生讶异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
“这能编绳子，我编过。但现在还派不上用场。”
“这个男人一天之内会来两次。大家记得吗？昨天的时候，他第一次上车，是告诉我们有个游戏可以玩。”
黑裙女孩点点头，手指比划着计数。
“第二次，是他来检查我们的游戏情况，顺便处理尸体。”
“你怎么确定他每天都会来两次？”
“因为他不会让我们死。刚才那个男人来过，像验货一样扒拉你们。”听到这句话，几个女孩缩起来，神色中有些抗拒。爱丽丝皱着眉回忆，男人把她们几个当成货物，说“品相不好看”。“他的目的应该是拐卖人口，卖钱。”
但她们几个女孩的年龄很尴尬，10-15岁，夹在真正的小孩和彻底的成人之间不上不下，如果是拐卖，没有人家愿意接收这么大岁数还有记忆的女孩。
“所以一定还有一次，他会来送一些食物。”
“可是他昨天刚杀了我妹妹！你真的相信他这么仁慈吗？”
爱丽丝皱着眉，她也觉得事情很蹊跷。昨天那个疯疯癫癫的男人仅凭一句话就杀死了白裙女孩，又拉出去抛尸，今天还对着她下死手。就算她们是“货物”，他的行为，真的在意货物的死活吗？
男人截然相反的态度也很吊诡。
没等她捋清楚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门再一次洞开了。
拿着枪的男人再次走了进来，他面色阴沉，看起来心情很差，爱丽丝却在那一瞬间灵光电闪。
她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