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我祖父和兄长的看管程度，我当是出不来的。
说来也是，近来我和祖父商议过了，我想踏出这池国公府看看。
祖父最初还是不同意的，后来我们双方都妥协一步。
我只得应邀去各家王公贵族后室的簪会，既是簪会，也是各显贵族氏长母相看的时机。
“池婉……池三姑娘”
祁之赫见到我时，眼里有一丝诧异，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了我一声三姑娘。
他应该是诧异我怎会在这样的场合。
依照我池国公府的门楣地位自然无需来此相看，不过是我踏出池国公府的妥协罢了。
我恭恭敬敬上前站在离他三尺有余的地方向他回礼，便也就未言其它。
我不是心无悸动，只是我有些许生气他为何也来此。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坐在后塘庭内，自顾吃着点心和茶。
“这是哪家姑娘这般好看?不知可婚配否，要不来我府上热闹热闹？”
一旁走来个男子，高大的身形朝我威压过来，幽深的双眸折射着戏谑的目光。
今日在他人府上，纵使我脾气再大也不能失了礼数，免得旁人说我池家不是。
“公子莫要说笑。小女子正要去旁处，不扰公子雅性。”
我压下自己心中即将要爆炸的怒火，准备远离这个浪荡子。
正在我起身离开之时，这个浪荡子拦住我的去住，似是来抓我的手。
我心里暗道：他要是得逞了，那我就是说不清楚了。离了这府门，我的清誉可就人人斥之。
我情急之下只身闪开，过于狰狞，我半个身子倒在地上。
突然后侧方冲过来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听见了声音，是祁之赫。
“安世子，你岂敢放肆，你可知刚刚放浪的是谁？”
祁之赫向来进退有度，柔柔弱弱，，可此时却沉下了脸，眸若寒冰，面上冷漠又矜贵。
“不过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小世家女，哪能使得九皇子动怒。”
安世子不理解为何祁之赫为何如此动怒，其实我也不理解他为何有怒。
但我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只觉得半个身子麻疼的很，只想赶紧回府寻个医宦。
我望向在庭下干着急的侍女筱羽，提声吆道：
“筱羽，过来，我们回府！”
我疼的站不起来，只好寻筱羽来扶。
我话音刚落，祁之赫弯腰抬手将我抱起。
生疏的手扶上我的背，我盯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宽厚而坚实。
“祁某还有要事，安世子今日此举本王记下了，来日定会找安世府说理。”
祁之赫留下对安世子的“提醒”抱着我朝着门口走去。
我的身子被他抱住，细软的发丝被微风扬起，轻轻扫过他的眼角。
他没有闪躲，喉结跟着下沉。
我感受到他怀里的温热，不自觉地靠近一点。鼻息间也全数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占据，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抱着我上了马车，回国公府的路上。我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今天为什么来？是来相看未来夫人的吗！”
他摆了摆衣袖，抬眸看我，神情恍惚。
“是。我到了该择妻的年岁了，父王……也在催我。”
“那你娶我吧。”
我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底话，眼角眉梢都是星星熠熠。
我心悦他是真的，想嫁他也是真的。
祁之赫抱着我回池国公府，府里侍从都看得真切。
他们都很惊讶九皇子怎么怀里抱着三姑娘，此事不一会儿便传得沸沸扬扬。
阿祖和兄长们也都应该知晓。
他们终是来找我了。
“玥儿，你什么时候与九皇子相熟？”祖父略带生气口吻。
“早就，在府中。”我低声应道。
祖父拍乱了已落半边的棋盘，我楞过神来，我思来还是双膝跪立。
“玥儿，这是干什么！”祖父厉声斥责。
“祖父当知玥儿所想所求，还请祖父成全。”
那天我第一次求祖父，也是最后一次。
祁之赫自送我回府那次，人却也没再见过。
我也未曾主动去他院落寻他，只在自己院里看书。
后来听侍女说他回王宫了，又做回了他的九皇子。
他有时也会送些精巧玩意儿来我院落，都是些奇珍异物，来自五湖四海。
这些举动都显得九皇子与我的关系密切，旁人也津津乐道。
街柳人巷里传着国公府嫡女和九皇子互相爱慕生恋的言论，这件事也被宫里的王上知晓。
不久，国公府就来了一道旨意。
“诏，国公府嫡长女池玥，才德兼修，淑慧之佳。正值妙龄，实乃世家之女典范。兹王上典谕，加封风敏郡主，特赐珠宝百八十台，指婚九皇子祁之赫正妃，择吉期成婚。”
我要嫁给祁之赫了，心里有雀跃和憧憬。
我期待着他来娶我，我想：我们会有以后。
9.
十里红妆，街头巷尾。
百姓齐观礼，池国公府与皇室姻亲缘起。
我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撵里。帷幔随着轿子的摆动露出缝隙，大抵能望见他的身姿。
一袭红装，韶光流转，逸朗的容颜在今日更为明显。
敬兹新姻，六礼不愆。
玉锦戋戋，君子将行事。
威仪孔孔，猗兮容容，穆其言矣。
逢春月，斗丽华，
鸾笙锁叶，凤管合花。
天上双星，人间两玉。
礼成！
周行大礼后，我与祁之赫便踏入新宿。
我牵着红缕，感受他的情绪，却探不得一点。
到婚屋内，我们按规完成最后一系列的俗礼。
我朦胧地忐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脑子里竟是离家前礼侍嬷嬷的那番“荒唐”教导。
在我心惴惴不安之时，祁之赫出声。
“你好生歇息吧！今日也累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低声应了一句“好。”
他神情滞了一瞬，随即又准备往外走去。
我眼见他要走，顿时不解，新婚之夜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去哪儿？今夜不留宿吗？”
我捎带一丝怒意询问他，心也被顿塞，涩涩发苦。
“去别院。你自己就寝吧。”
他就这样在大婚之夜弃下我，留我一人在新屋。
红烛摆动，油灯枯落。燃了一夜，灯尽了，人未眠。
那夜过后，我还如从前日常一般，读书识字，一样不落。
搬来这皇子府也没什么不同，虽是掌家主母，倒也不用操心琐事，自是底下有人处理，乐在清闲。
我这三日都未在府里见过祁之赫，后来听府上的人说道。
大婚那日，原来不止我一人进了这九皇子府。
那人唤作乔姿儿，其他人也不知她是何背景，只说她是九皇子身边那个侍僚袁重亲自带回来的。
袁重一直跟在祁之赫身边，他带回来的人，也就是祁之赫的意思。
府里闲言闲语，嘈杂又混乱。
“你知道吧，九皇子大婚那日没留在九皇妃那儿过夜，去了乔姑娘那里，也不知这九皇妃是怎么想的。”
我路过园廊，就听见府里的下人们聚在一起编排我。
我也没避着，径直地走了过去。
“你说的对，但本妃也不是你随意在背后说闲话的。我还是这个府里的主子，我当你是晓得的！”
被别人戳着痛楚说自是不爽的，我愠色渐显，慑声令言。
“奴错了，还望九皇妃恕罪！”
刚刚编排的那个奴仆下人见我动怒，紧忙认错。
“府里近日不敬言论肆虐，你当真觉得我不晓吗？你属意的主子也当真以为我不知吗？”
早在听到祁之赫将乔姿儿带到府中，我便查了一番。
我怎会肆意地放任有人突如其来地插入我和祁之赫，这一切都过于不明不了。
在得知乔姿儿收拢人心，在府中替她传话，我便动了心思。
在府中立住脚的第一步，先让这些嚼舌根的人闭嘴。
我可以不得祁之赫的喜爱，但我必须要将这段关系负责到底。
国公府的嫡女又岂是善茬，我从前足不出户，可也并不是不学无术，该学的手段在家可没落过一丝一毫。
我吩咐筱羽处理了这个奴，将她同伙的一群人打发出府，算是彻底清算了府里。
不，还有一个人。
乔姿儿。
终于，到回门那天，祁之赫同我一起。
这是我大婚后第一次见他，多了几分凄情。
我的新婚夫君，他不在意我。
见到他时，我还是没出息地续满了眼泪，鼻头的酸涩感止不住。
也不敢再多盯着他看，低落地别开头，望向其他地方。
或许是他发现了我情绪不高，问声道：
“今日是怎么了？”
“无事，……突然想到许久没见到祖父了，有点想他。”
他突然问我，有点猝不及防，胡乱地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路过正热闹的街集，我在马车上看着人群熙熙攘攘，叫卖的商贩卖力吆喝。
平凡的百姓也是别番滋味。
我时不时地转头看向马车外，眼里透露一丝羡慕。
“袁重，停车。”
祁之赫叫停马车，呼喊着正在外面领路的袁重。
我被祁之赫的声音拉回思绪，寻思怎么了。
只见祁之赫下了马车。
“你别下来了。”
我看他下去，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起身准备同他一起。
他却拒绝了，让我留在马车上。
算了，是他的事。我还是别操心多管。
没过一会儿，祁之赫手上多了些吃食，都是刚刚一路上我眼睛盯过的。
祁之赫将手上的吃食递给我，言简意赅地说：“尝尝。”
我受宠若惊地伸手接过来，每一样都尝了个遍。
这些小食比那些富丽堂皇的宫宴食物要美味的多。
在我乡乡而饱后，转头主动与祁之赫搭话。
“怎会想到给我买这些吃食？”
祁之赫听到我开口问后顿了瞬间，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吗？”
“那都是很早之前，时间久了都很少再想起有多香，不提及也到没那么喜欢。”
我回应他的所问，平淡地说出自己的内心真言。
祁之赫也没再问些什么，只是盯着帘子外的沿途风景，只字未言一直到侯府门口。
说来也是，近来我和祖父商议过了，我想踏出这池国公府看看。
祖父最初还是不同意的，后来我们双方都妥协一步。
我只得应邀去各家王公贵族后室的簪会，既是簪会，也是各显贵族氏长母相看的时机。
“池婉……池三姑娘”
祁之赫见到我时，眼里有一丝诧异，但还是规规矩矩地叫了我一声三姑娘。
他应该是诧异我怎会在这样的场合。
依照我池国公府的门楣地位自然无需来此相看，不过是我踏出池国公府的妥协罢了。
我恭恭敬敬上前站在离他三尺有余的地方向他回礼，便也就未言其它。
我不是心无悸动，只是我有些许生气他为何也来此。
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坐在后塘庭内，自顾吃着点心和茶。
“这是哪家姑娘这般好看?不知可婚配否，要不来我府上热闹热闹？”
一旁走来个男子，高大的身形朝我威压过来，幽深的双眸折射着戏谑的目光。
今日在他人府上，纵使我脾气再大也不能失了礼数，免得旁人说我池家不是。
“公子莫要说笑。小女子正要去旁处，不扰公子雅性。”
我压下自己心中即将要爆炸的怒火，准备远离这个浪荡子。
正在我起身离开之时，这个浪荡子拦住我的去住，似是来抓我的手。
我心里暗道：他要是得逞了，那我就是说不清楚了。离了这府门，我的清誉可就人人斥之。
我情急之下只身闪开，过于狰狞，我半个身子倒在地上。
突然后侧方冲过来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听见了声音，是祁之赫。
“安世子，你岂敢放肆，你可知刚刚放浪的是谁？”
祁之赫向来进退有度，柔柔弱弱，，可此时却沉下了脸，眸若寒冰，面上冷漠又矜贵。
“不过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小世家女，哪能使得九皇子动怒。”
安世子不理解为何祁之赫为何如此动怒，其实我也不理解他为何有怒。
但我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只觉得半个身子麻疼的很，只想赶紧回府寻个医宦。
我望向在庭下干着急的侍女筱羽，提声吆道：
“筱羽，过来，我们回府！”
我疼的站不起来，只好寻筱羽来扶。
我话音刚落，祁之赫弯腰抬手将我抱起。
生疏的手扶上我的背，我盯着他的眼睛，感受着他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宽厚而坚实。
“祁某还有要事，安世子今日此举本王记下了，来日定会找安世府说理。”
祁之赫留下对安世子的“提醒”抱着我朝着门口走去。
我的身子被他抱住，细软的发丝被微风扬起，轻轻扫过他的眼角。
他没有闪躲，喉结跟着下沉。
我感受到他怀里的温热，不自觉地靠近一点。鼻息间也全数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占据，与周遭的世界隔绝开来。
他抱着我上了马车，回国公府的路上。我还是没忍住问他：
“你今天为什么来？是来相看未来夫人的吗！”
他摆了摆衣袖，抬眸看我，神情恍惚。
“是。我到了该择妻的年岁了，父王……也在催我。”
“那你娶我吧。”
我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底话，眼角眉梢都是星星熠熠。
我心悦他是真的，想嫁他也是真的。
祁之赫抱着我回池国公府，府里侍从都看得真切。
他们都很惊讶九皇子怎么怀里抱着三姑娘，此事不一会儿便传得沸沸扬扬。
阿祖和兄长们也都应该知晓。
他们终是来找我了。
“玥儿，你什么时候与九皇子相熟？”祖父略带生气口吻。
“早就，在府中。”我低声应道。
祖父拍乱了已落半边的棋盘，我楞过神来，我思来还是双膝跪立。
“玥儿，这是干什么！”祖父厉声斥责。
“祖父当知玥儿所想所求，还请祖父成全。”
那天我第一次求祖父，也是最后一次。
祁之赫自送我回府那次，人却也没再见过。
我也未曾主动去他院落寻他，只在自己院里看书。
后来听侍女说他回王宫了，又做回了他的九皇子。
他有时也会送些精巧玩意儿来我院落，都是些奇珍异物，来自五湖四海。
这些举动都显得九皇子与我的关系密切，旁人也津津乐道。
街柳人巷里传着国公府嫡女和九皇子互相爱慕生恋的言论，这件事也被宫里的王上知晓。
不久，国公府就来了一道旨意。
“诏，国公府嫡长女池玥，才德兼修，淑慧之佳。正值妙龄，实乃世家之女典范。兹王上典谕，加封风敏郡主，特赐珠宝百八十台，指婚九皇子祁之赫正妃，择吉期成婚。”
我要嫁给祁之赫了，心里有雀跃和憧憬。
我期待着他来娶我，我想：我们会有以后。
9.
十里红妆，街头巷尾。
百姓齐观礼，池国公府与皇室姻亲缘起。
我一身凤冠霞帔，坐在轿撵里。帷幔随着轿子的摆动露出缝隙，大抵能望见他的身姿。
一袭红装，韶光流转，逸朗的容颜在今日更为明显。
敬兹新姻，六礼不愆。
玉锦戋戋，君子将行事。
威仪孔孔，猗兮容容，穆其言矣。
逢春月，斗丽华，
鸾笙锁叶，凤管合花。
天上双星，人间两玉。
礼成！
周行大礼后，我与祁之赫便踏入新宿。
我牵着红缕，感受他的情绪，却探不得一点。
到婚屋内，我们按规完成最后一系列的俗礼。
我朦胧地忐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脑子里竟是离家前礼侍嬷嬷的那番“荒唐”教导。
在我心惴惴不安之时，祁之赫出声。
“你好生歇息吧！今日也累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低声应了一句“好。”
他神情滞了一瞬，随即又准备往外走去。
我眼见他要走，顿时不解，新婚之夜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去哪儿？今夜不留宿吗？”
我捎带一丝怒意询问他，心也被顿塞，涩涩发苦。
“去别院。你自己就寝吧。”
他就这样在大婚之夜弃下我，留我一人在新屋。
红烛摆动，油灯枯落。燃了一夜，灯尽了，人未眠。
那夜过后，我还如从前日常一般，读书识字，一样不落。
搬来这皇子府也没什么不同，虽是掌家主母，倒也不用操心琐事，自是底下有人处理，乐在清闲。
我这三日都未在府里见过祁之赫，后来听府上的人说道。
大婚那日，原来不止我一人进了这九皇子府。
那人唤作乔姿儿，其他人也不知她是何背景，只说她是九皇子身边那个侍僚袁重亲自带回来的。
袁重一直跟在祁之赫身边，他带回来的人，也就是祁之赫的意思。
府里闲言闲语，嘈杂又混乱。
“你知道吧，九皇子大婚那日没留在九皇妃那儿过夜，去了乔姑娘那里，也不知这九皇妃是怎么想的。”
我路过园廊，就听见府里的下人们聚在一起编排我。
我也没避着，径直地走了过去。
“你说的对，但本妃也不是你随意在背后说闲话的。我还是这个府里的主子，我当你是晓得的！”
被别人戳着痛楚说自是不爽的，我愠色渐显，慑声令言。
“奴错了，还望九皇妃恕罪！”
刚刚编排的那个奴仆下人见我动怒，紧忙认错。
“府里近日不敬言论肆虐，你当真觉得我不晓吗？你属意的主子也当真以为我不知吗？”
早在听到祁之赫将乔姿儿带到府中，我便查了一番。
我怎会肆意地放任有人突如其来地插入我和祁之赫，这一切都过于不明不了。
在得知乔姿儿收拢人心，在府中替她传话，我便动了心思。
在府中立住脚的第一步，先让这些嚼舌根的人闭嘴。
我可以不得祁之赫的喜爱，但我必须要将这段关系负责到底。
国公府的嫡女又岂是善茬，我从前足不出户，可也并不是不学无术，该学的手段在家可没落过一丝一毫。
我吩咐筱羽处理了这个奴，将她同伙的一群人打发出府，算是彻底清算了府里。
不，还有一个人。
乔姿儿。
终于，到回门那天，祁之赫同我一起。
这是我大婚后第一次见他，多了几分凄情。
我的新婚夫君，他不在意我。
见到他时，我还是没出息地续满了眼泪，鼻头的酸涩感止不住。
也不敢再多盯着他看，低落地别开头，望向其他地方。
或许是他发现了我情绪不高，问声道：
“今日是怎么了？”
“无事，……突然想到许久没见到祖父了，有点想他。”
他突然问我，有点猝不及防，胡乱地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路过正热闹的街集，我在马车上看着人群熙熙攘攘，叫卖的商贩卖力吆喝。
平凡的百姓也是别番滋味。
我时不时地转头看向马车外，眼里透露一丝羡慕。
“袁重，停车。”
祁之赫叫停马车，呼喊着正在外面领路的袁重。
我被祁之赫的声音拉回思绪，寻思怎么了。
只见祁之赫下了马车。
“你别下来了。”
我看他下去，以为出什么事了，连忙起身准备同他一起。
他却拒绝了，让我留在马车上。
算了，是他的事。我还是别操心多管。
没过一会儿，祁之赫手上多了些吃食，都是刚刚一路上我眼睛盯过的。
祁之赫将手上的吃食递给我，言简意赅地说：“尝尝。”
我受宠若惊地伸手接过来，每一样都尝了个遍。
这些小食比那些富丽堂皇的宫宴食物要美味的多。
在我乡乡而饱后，转头主动与祁之赫搭话。
“怎会想到给我买这些吃食？”
祁之赫听到我开口问后顿了瞬间，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吗？”
“那都是很早之前，时间久了都很少再想起有多香，不提及也到没那么喜欢。”
我回应他的所问，平淡地说出自己的内心真言。
祁之赫也没再问些什么，只是盯着帘子外的沿途风景，只字未言一直到侯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