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高专，清晨。
晨曦穿过林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清脆的鸟鸣在空中荡漾，新的一天就此拉开序幕。
“嘀——”
五条悟按下自动售货机上选择可乐的按钮，睡眼惺忪地抱怨：“要我们清晨6点就在校门口集合，实在是难以相信。”
“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今天的任务有三个讨伐地点，早去早回比较好。” 夏油杰购买了一瓶罐装咖啡，“砂华要喝点什么？”
梵砂华看了眼售货机里的饮料：“奶茶吧。”
五条悟打开可乐，灌了几口补充能量：“哈啊~~ 活过来了。”
夏油杰从取货口捡起掉落的奶茶，递给梵砂华：“砂华首次正式执行任务，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
摄入糖分后，五条悟的大脑开始运作：“对哦，砂华加入我们‘最强’的组合了欸。”
说得像是什么荣誉一样，梵砂华咽下嘴里奶茶，嫌弃地回绝：“我才不要。”
五条悟眯着眼看她：“你这是什么态度，起床气？”
梵砂华“哼”笑了声：“说你自己？用词真精确。”
她的话比咖啡因还管用，五条悟顿时睁大他的卡茨蓝大眼，精神一振：“啊？！”
“好啦，你们两个冷静点。” 夏油杰劝道。
这时，一辆车停在三人面前。
一名男性辅助监督下车，看到全员到齐，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各位。我是伊藤久司 (Itou Hisashi)，负责这次的任务，请多指教。”
“下次别再安排这谜一样的出勤时间了——” 五条悟臭着脸说。
“我们需要在7点到达足立区，现在出发时间正好。” 伊藤久司从容回应DK的不满，拉开车门，“事不宜迟，请上车吧。”
******
车内。
“我们将拜访位于东京的三所学校，分别是高中、初中和小学。我先介绍一下任务背景。” 伊藤久司语调专业。
“会被人多次回忆的地方，也是孕育诅咒的熔炉，最近，校园里产生的诅咒越来越多——是因为学生的恐惧情绪，而恐惧往往来自于校园欺凌。欺凌事件相继发生，愈发严重，有普遍化、低龄化的趋势。”
伊藤久司将报告递给三人：“[日本文部科学省]的调查显示，今年校园欺凌事件数量已超过2005年全年的2万多起。”
五条悟翻阅了几页，注意到某个细节，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小学生欺凌事件最高，比初中和高中学生还多？”
“是的。” 伊藤久司娓娓道来，“去年，北海道发生了一起6年级小学生自杀事件，震惊了整个日本，才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和调查。因此，今年的数据或许更接近真相。”
“语言施加的心理伤害是欺凌的主要类型：嘲弄、诽谤、威胁等恶言。其次是排挤和肢体暴力，比如踢、打、撞。”
“小鬼们这么阴暗的嘛，好可怕啊~” 五条悟将纸页丢到一边，不愿再看。
“......因为他们还未形成甄别善恶的能力，” 夏油杰事先做了充分的调查，字斟句酌地表达，“当然，这种现象是学校和家长忽视道德教育导致的。”
“这是根源之一” 伊藤久司回复，“很遗憾，这不是咒术界能解决的社会问题。”
“但我们也能提供帮助，” 夏油杰快速浏览了整份报告，“总的来说，由恐惧堆积而成的诅咒，超出了校内放置的辟邪物的控制范围。”
“正是如此。” 伊藤久司点头，“祓除诅咒后，再设置更高级的咒物来辟邪，任务就完成了。”
“后备箱里的三件咒物等级是挺高的。” 五条悟盯着前方的路，“高专居然舍得。”
夏油杰看向他：“悟，为了保护非术师的安全，这是有必要的。”
五条悟略过夏油杰的正论，没接话，不耐烦地问：“伊藤先生，还要多久到？”
“快了，五条君。” 伊藤久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五条悟干脆转向副驾驶上的人，上车后，她就没说过话，一直安静地凝视窗外闪过的风景：“砂华，你也说点什么嘛。”
“是啊，对任务的想法。” 夏油杰也问。
“嗯......我觉得，” 梵砂华思考了一秒，脱口而出，“欺凌者全该去——”
伊藤久司驾驶车辆向左转弯，忽然踩了急刹车，打断了她的话。
由于惯性，他们几个身体向前倾了倾。
“啊，抱歉。” 伊藤久司转动方向盘，在目的地的街道边停车，“到了。”
******
7点整。
东京足立区，都立XX高等学校。
时间有限，下了车，伊藤久司就放下帐，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交代：“7点半后，师生会陆续出现，请在此之前清除诅咒。”
五条悟和夏油杰先进了帐。
梵砂华跟在后面，刚要迈进去时，就听到伊藤久司说：“梵同学，能否借用一下你的学生证，我需要核对一些信息。”
对于他的请求，梵砂华没多想，摸出随身携带的证件，递了出去。
“多谢。” 伊藤久司接过东西，对她礼貌地笑了笑，“那么，祝你好运。”
梵砂华转身进帐。
“嘎啊啊啊啊——”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清理了室外的诅咒，只留下一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校园里。
“哟，砂华，你来晚了。” 五条悟小露了一手，“外面没有剩余的诅咒了哦。”
“是吗。” 梵砂华并不在意。
“别松懈，悟。” 夏油杰望向四层高的建筑物，“里面还有。”
“不用你说也知道，”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我们每人解决一层，谁快就多加一层？”
五条悟的提议被采纳，三人分头行动，在学校里展开大清扫，通过精心操作，建筑未受到损坏。
7点10分。
三人同时出现在4楼。
“呀啊~~ 好久不见，” 五条悟看到另外两人，挑起眉头，“你们这不是超快？我还以为第一个到第四层的会是我。”
“......悟，” 夏油杰笑着发动[咒灵操术]，“我可不记得这是比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先下手为强，迅速向前冲刺，身后涌现的咒灵钻进教室，肆意攻击撕咬野生的诅咒。
“啊！” 五条悟被摆了一道，立即追了上去，和夏油杰抢着祓除诅咒。
当然，梵砂华是不会参与这种幼稚的游戏的。
吵闹声消失后，她从窗户跳了下去。刚落地，就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地面微微震动。
“——咦噫噫噫！”
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天台上对付的一只准二级诅咒，蠕虫似的大型咒灵被逼到绝境，无处可逃，狼狈地摔下十多米 。
“砂华——” 站在顶楼的五条悟探出身子大喊，“别让大虫子跑了！杰要收服它！！”
“......虫？” 梵砂华看了看眼前的空地，走上前一脚踩在咒灵身上，脚下的生物虚弱地蠕动着，失去了威胁力。
五条悟和夏油杰使用术式飞下来，轻盈地落在她身边。
夏油杰向她脚底的咒灵伸出手，咒灵的身躯开始变形，收缩成一颗神秘的黑色球体，被他握在手中：“幸苦了，砂华。”
“没什么，” 梵砂华脚下一空，收回腿站直，“它本来就快死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咒灵不受物理伤害的啦。”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
夏油杰不着急吸收咒灵球，只是奇怪地盯着梵砂华看，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直到他发现她竟然没戴墨镜，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梵砂华察觉到他的视线：“干嘛？”
梵砂华平时上课不戴配饰，夏油杰早已习以为常，这才记起她需要通过特殊镜片识别诅咒。
“.......砂华没戴墨镜吗？” 夏油杰缓缓开口。
“啊，我带了的。” 梵砂华被提醒后，从兜里拿出墨镜，移到头顶。
鲜艳的亮色给她黑漆漆的校服增添了色彩。
“哇哦，” 五条悟眨了眨眼，“粉红色~”
见梵砂华只把墨镜戴在头上，夏油杰问道：“等等，砂华刚才是怎么消除诅咒的？”
“啊咧，” 五条悟反应过来，看了她半响，“难道砂华突然能看见诅咒了？有时候是会有这种情况呢。”
“不，我看不见。” 梵砂华撇嘴，“别大惊小怪了，实操考核时，我也没戴。”
“嗯......” 五条悟看着她，思绪飘回，“那天确实没戴。”
他无所谓地说。
“我们当时被砂华的[舞空术]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留意到......” 夏油杰仍然对自己刚才的提问感到困惑，目光落在梵砂华身上。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梵砂华解释道：“识别诅咒或任何有害事物，并不能单靠‘看’，相信咒术也是同理。”
“......对，在用视觉‘看’到之前，先感应到咒力的气息才算咒术师。” 夏油杰有了思路，“也就是说 ，砂华能通过其它感官定位诅咒的位置？”
“勉强算是‘气息’。” 梵砂华承认。
[气]和气息相似，但定义终究不同。严格来讲，她只能感应到活物的[气]，非活物的气息则不受她掌控。换句话说，她可以追踪咒灵，但无法探测咒物。
“原来如此。” 夏油杰豁然开朗。
“好了——” 听他们讨论完了，五条悟兴致勃勃道，“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买什么？” 夏油杰问。
“当然是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吃的啊，我饿了！” 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抬腿往帐外走。
夏油杰笑了笑，将手中的咒灵球举到嘴边，张嘴准备吞下。
“.......你在吃什么？” 在梵砂华看来，夏油杰仿佛在无实物表演，正要生吞什么未知的物体。
夏油杰微愣，停下动作，回答：“[咒灵操术]是将降服的咒灵，化为球体，吞噬吸收。”
梵砂华睁圆了眼睛，有些意外。
[咒灵操术]顾名思义，能自如操纵咒灵的术式，但梵砂华不知道，这其中还包括吃咒灵的步骤。
她将墨镜移到鼻梁上，只见夏油杰拿着一个圆形的黑色球体。
在她好奇的注视下，夏油杰不费力地吞掉咒灵球，球体顺着食道滑入胃中，脸上保持着微笑。
梵砂华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在她的世界观里，吃这种“阴间”的生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同情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人如其食，你吃咒灵，人性迟早会消失的。”
“哈哈哈，” 夏油杰被她严肃的语气逗笑了，“谢谢关心，但这只是术式，所以不影响。”
梵砂华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说什么。
早晨，7点25分。
两人出了帐。
帐外，五条悟正在和伊藤久司说话，看到梵砂华和夏油杰出来，便催促他们一起去便利店。
三人走后，伊藤久司更换了校内的辟邪咒物，完成了第一站的任务。
晨曦穿过林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清脆的鸟鸣在空中荡漾，新的一天就此拉开序幕。
“嘀——”
五条悟按下自动售货机上选择可乐的按钮，睡眼惺忪地抱怨：“要我们清晨6点就在校门口集合，实在是难以相信。”
“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今天的任务有三个讨伐地点，早去早回比较好。” 夏油杰购买了一瓶罐装咖啡，“砂华要喝点什么？”
梵砂华看了眼售货机里的饮料：“奶茶吧。”
五条悟打开可乐，灌了几口补充能量：“哈啊~~ 活过来了。”
夏油杰从取货口捡起掉落的奶茶，递给梵砂华：“砂华首次正式执行任务，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
摄入糖分后，五条悟的大脑开始运作：“对哦，砂华加入我们‘最强’的组合了欸。”
说得像是什么荣誉一样，梵砂华咽下嘴里奶茶，嫌弃地回绝：“我才不要。”
五条悟眯着眼看她：“你这是什么态度，起床气？”
梵砂华“哼”笑了声：“说你自己？用词真精确。”
她的话比咖啡因还管用，五条悟顿时睁大他的卡茨蓝大眼，精神一振：“啊？！”
“好啦，你们两个冷静点。” 夏油杰劝道。
这时，一辆车停在三人面前。
一名男性辅助监督下车，看到全员到齐，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各位。我是伊藤久司 (Itou Hisashi)，负责这次的任务，请多指教。”
“下次别再安排这谜一样的出勤时间了——” 五条悟臭着脸说。
“我们需要在7点到达足立区，现在出发时间正好。” 伊藤久司从容回应DK的不满，拉开车门，“事不宜迟，请上车吧。”
******
车内。
“我们将拜访位于东京的三所学校，分别是高中、初中和小学。我先介绍一下任务背景。” 伊藤久司语调专业。
“会被人多次回忆的地方，也是孕育诅咒的熔炉，最近，校园里产生的诅咒越来越多——是因为学生的恐惧情绪，而恐惧往往来自于校园欺凌。欺凌事件相继发生，愈发严重，有普遍化、低龄化的趋势。”
伊藤久司将报告递给三人：“[日本文部科学省]的调查显示，今年校园欺凌事件数量已超过2005年全年的2万多起。”
五条悟翻阅了几页，注意到某个细节，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小学生欺凌事件最高，比初中和高中学生还多？”
“是的。” 伊藤久司娓娓道来，“去年，北海道发生了一起6年级小学生自杀事件，震惊了整个日本，才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和调查。因此，今年的数据或许更接近真相。”
“语言施加的心理伤害是欺凌的主要类型：嘲弄、诽谤、威胁等恶言。其次是排挤和肢体暴力，比如踢、打、撞。”
“小鬼们这么阴暗的嘛，好可怕啊~” 五条悟将纸页丢到一边，不愿再看。
“......因为他们还未形成甄别善恶的能力，” 夏油杰事先做了充分的调查，字斟句酌地表达，“当然，这种现象是学校和家长忽视道德教育导致的。”
“这是根源之一” 伊藤久司回复，“很遗憾，这不是咒术界能解决的社会问题。”
“但我们也能提供帮助，” 夏油杰快速浏览了整份报告，“总的来说，由恐惧堆积而成的诅咒，超出了校内放置的辟邪物的控制范围。”
“正是如此。” 伊藤久司点头，“祓除诅咒后，再设置更高级的咒物来辟邪，任务就完成了。”
“后备箱里的三件咒物等级是挺高的。” 五条悟盯着前方的路，“高专居然舍得。”
夏油杰看向他：“悟，为了保护非术师的安全，这是有必要的。”
五条悟略过夏油杰的正论，没接话，不耐烦地问：“伊藤先生，还要多久到？”
“快了，五条君。” 伊藤久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五条悟干脆转向副驾驶上的人，上车后，她就没说过话，一直安静地凝视窗外闪过的风景：“砂华，你也说点什么嘛。”
“是啊，对任务的想法。” 夏油杰也问。
“嗯......我觉得，” 梵砂华思考了一秒，脱口而出，“欺凌者全该去——”
伊藤久司驾驶车辆向左转弯，忽然踩了急刹车，打断了她的话。
由于惯性，他们几个身体向前倾了倾。
“啊，抱歉。” 伊藤久司转动方向盘，在目的地的街道边停车，“到了。”
******
7点整。
东京足立区，都立XX高等学校。
时间有限，下了车，伊藤久司就放下帐，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交代：“7点半后，师生会陆续出现，请在此之前清除诅咒。”
五条悟和夏油杰先进了帐。
梵砂华跟在后面，刚要迈进去时，就听到伊藤久司说：“梵同学，能否借用一下你的学生证，我需要核对一些信息。”
对于他的请求，梵砂华没多想，摸出随身携带的证件，递了出去。
“多谢。” 伊藤久司接过东西，对她礼貌地笑了笑，“那么，祝你好运。”
梵砂华转身进帐。
“嘎啊啊啊啊——”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就清理了室外的诅咒，只留下一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校园里。
“哟，砂华，你来晚了。” 五条悟小露了一手，“外面没有剩余的诅咒了哦。”
“是吗。” 梵砂华并不在意。
“别松懈，悟。” 夏油杰望向四层高的建筑物，“里面还有。”
“不用你说也知道，”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我们每人解决一层，谁快就多加一层？”
五条悟的提议被采纳，三人分头行动，在学校里展开大清扫，通过精心操作，建筑未受到损坏。
7点10分。
三人同时出现在4楼。
“呀啊~~ 好久不见，” 五条悟看到另外两人，挑起眉头，“你们这不是超快？我还以为第一个到第四层的会是我。”
“......悟，” 夏油杰笑着发动[咒灵操术]，“我可不记得这是比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先下手为强，迅速向前冲刺，身后涌现的咒灵钻进教室，肆意攻击撕咬野生的诅咒。
“啊！” 五条悟被摆了一道，立即追了上去，和夏油杰抢着祓除诅咒。
当然，梵砂华是不会参与这种幼稚的游戏的。
吵闹声消失后，她从窗户跳了下去。刚落地，就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地面微微震动。
“——咦噫噫噫！”
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天台上对付的一只准二级诅咒，蠕虫似的大型咒灵被逼到绝境，无处可逃，狼狈地摔下十多米 。
“砂华——” 站在顶楼的五条悟探出身子大喊，“别让大虫子跑了！杰要收服它！！”
“......虫？” 梵砂华看了看眼前的空地，走上前一脚踩在咒灵身上，脚下的生物虚弱地蠕动着，失去了威胁力。
五条悟和夏油杰使用术式飞下来，轻盈地落在她身边。
夏油杰向她脚底的咒灵伸出手，咒灵的身躯开始变形，收缩成一颗神秘的黑色球体，被他握在手中：“幸苦了，砂华。”
“没什么，” 梵砂华脚下一空，收回腿站直，“它本来就快死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咒灵不受物理伤害的啦。”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
夏油杰不着急吸收咒灵球，只是奇怪地盯着梵砂华看，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直到他发现她竟然没戴墨镜，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梵砂华察觉到他的视线：“干嘛？”
梵砂华平时上课不戴配饰，夏油杰早已习以为常，这才记起她需要通过特殊镜片识别诅咒。
“.......砂华没戴墨镜吗？” 夏油杰缓缓开口。
“啊，我带了的。” 梵砂华被提醒后，从兜里拿出墨镜，移到头顶。
鲜艳的亮色给她黑漆漆的校服增添了色彩。
“哇哦，” 五条悟眨了眨眼，“粉红色~”
见梵砂华只把墨镜戴在头上，夏油杰问道：“等等，砂华刚才是怎么消除诅咒的？”
“啊咧，” 五条悟反应过来，看了她半响，“难道砂华突然能看见诅咒了？有时候是会有这种情况呢。”
“不，我看不见。” 梵砂华撇嘴，“别大惊小怪了，实操考核时，我也没戴。”
“嗯......” 五条悟看着她，思绪飘回，“那天确实没戴。”
他无所谓地说。
“我们当时被砂华的[舞空术]吸引了注意力，所以没留意到......” 夏油杰仍然对自己刚才的提问感到困惑，目光落在梵砂华身上。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梵砂华解释道：“识别诅咒或任何有害事物，并不能单靠‘看’，相信咒术也是同理。”
“......对，在用视觉‘看’到之前，先感应到咒力的气息才算咒术师。” 夏油杰有了思路，“也就是说 ，砂华能通过其它感官定位诅咒的位置？”
“勉强算是‘气息’。” 梵砂华承认。
[气]和气息相似，但定义终究不同。严格来讲，她只能感应到活物的[气]，非活物的气息则不受她掌控。换句话说，她可以追踪咒灵，但无法探测咒物。
“原来如此。” 夏油杰豁然开朗。
“好了——” 听他们讨论完了，五条悟兴致勃勃道，“我们出去买东西吧！”
“买什么？” 夏油杰问。
“当然是去便利店买点什么吃的啊，我饿了！” 五条悟迫不及待地抬腿往帐外走。
夏油杰笑了笑，将手中的咒灵球举到嘴边，张嘴准备吞下。
“.......你在吃什么？” 在梵砂华看来，夏油杰仿佛在无实物表演，正要生吞什么未知的物体。
夏油杰微愣，停下动作，回答：“[咒灵操术]是将降服的咒灵，化为球体，吞噬吸收。”
梵砂华睁圆了眼睛，有些意外。
[咒灵操术]顾名思义，能自如操纵咒灵的术式，但梵砂华不知道，这其中还包括吃咒灵的步骤。
她将墨镜移到鼻梁上，只见夏油杰拿着一个圆形的黑色球体。
在她好奇的注视下，夏油杰不费力地吞掉咒灵球，球体顺着食道滑入胃中，脸上保持着微笑。
梵砂华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在她的世界观里，吃这种“阴间”的生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同情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人如其食，你吃咒灵，人性迟早会消失的。”
“哈哈哈，” 夏油杰被她严肃的语气逗笑了，“谢谢关心，但这只是术式，所以不影响。”
梵砂华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说什么。
早晨，7点25分。
两人出了帐。
帐外，五条悟正在和伊藤久司说话，看到梵砂华和夏油杰出来，便催促他们一起去便利店。
三人走后，伊藤久司更换了校内的辟邪咒物，完成了第一站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