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立XX小学校，帐已落下。
下午3点25分。
“哈——” 没能早收工的五条悟毫无干劲地在空旷的走廊里漫步，“最后还是得按部就班地做任务.......”
“所以我才让你降低期望啊。” 夏油杰走过一间间教室，寻觅着咒力残秽，“好在宫岛校长愿意改善校园欺凌问题，今后诅咒的发生也会减少，我们谈话的时间用得其所。”
五条悟撇撇嘴：“我没抱怨这个。”
搜寻了一会儿，咒灵依然无迹可循，夏油杰正苦恼时，五条悟随口建议：“别在这层晃悠了，去第三层吧。”
夏油杰相信他的判断，笑说：“那我们加快速度吧，悟，砂华——”
“——啊！别突然跑啊！” 见夏油杰提速，五条悟骂骂咧咧地追上去，“你小子以为我们已经工作了几小时！？笨蛋！”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梵砂华习惯性地跟在他们身后，刚到三楼，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是人声。
夏油杰的玩闹心情立刻变得严肃，顺着声音，最先到达走廊尽头的教室，焦急地冲了进去。
在场有两名没离开学校的女学生，其中一名不幸被诅咒捉住头部，惊恐地哭喊着。
“——哇啊啊啊！！快救我——北川！”
北川？
听到熟悉的姓氏，夏油杰解放术式的同时，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另一个学生：“你是.......”
他愣了一下，没错，那就是之前撞到他的北川奈穗，校园欺凌的受害者。
似乎因为恐惧或其他原因，北川奈穗对同学的呼救显得有些冷漠，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默不作声。
转眼间，准一级诅咒就将夏油杰放出的几只试探性低级咒灵消灭了。
诅咒是一副幼女的模样：小学生体型，身着连衣裙，黑色长发披肩，三只眼睛占据了整张脸，更像是一个诅咒娃娃。
“——哈哈哈！！杀掉......！”
它裂开的嘴巴发出狂笑，举起人质，锋利的指甲逐渐嵌入对方的脖颈，再深一寸就会刺入皮肤，伤及颈动脉，血流不止。
对于夏油杰而言，准一级诅咒根本不算什么，拥有智慧的诅咒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定不会轻易放开人质，很是狡猾。
夏油杰眉头紧皱，不敢轻举妄动。
咒术师常常面临残酷的天平：衡量生命重量的天平。这时候最考验临场应变能力。
“哟——杰，情况怎么样？” 五条悟赶到现场，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夏油杰：“如你所见，诅咒劫持了人质。”
五条悟：“学校不是清场了吗？她们怎么回事？”
夏油杰：“不知道，不过现在救人要紧。”
说话间，梵砂华也来到了教室门口，看到情景，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嘛，小事一桩。” 五条悟漫不经心道，“看样子我的术式会更合适，[苍]的吸引力能毫发无伤地将诅咒拉离人质，之后杰再收服诅咒就行了吧。”
夏油杰点头：“就这么办。”
“ok~” 五条悟发动术式。
探测到危机的诅咒试图冲向窗户逃脱，但却被后方的吸引力所牵制，又被拉了回来。
诅咒对人质的禁锢减弱，手指无法自控地松开，任凭它怎么反抗，都无法违逆。
“咳咳咳咳！” 女学生从魔爪中得救，俯身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你还在看什么！？北川！” 诅咒突然以稚嫩而尖锐的嗓音厉声喝道，“快做点什么！只有我会帮你铲除障碍！！只有我！”
“！”
原本无动于衷的北川奈穗出现情绪波动，对五条悟他们大声喊道：“——住手！不准你们伤害她！！”
北川奈穗朝五条悟全速奔去，竭尽全力撞向他。
她越是靠近，速度就越发减缓，最终触碰到[无限]的撞击被无效化。
“你看得到吧。” 五条悟一动不动，低头对被诅咒操控的女孩说道，“那个恐怖娃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让它得逞了，下一个伤害的就是你，我劝你现在就往校外跑，别浪费力气了。”
“我不信！” 北川奈穗崩溃地大哭起来，“——你骗人！她保护了我！”
闻言，五条悟和夏油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北川奈穗对诅咒和人质的态度不同寻常，情况似乎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梵砂华看向咳嗽中的女学生，又看回伤心欲绝、满脸绝望的北川奈穗，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站在门口的梵砂华走进教室，轻轻搭上北川奈穗的肩膀，将她从五条悟身旁拉开，转过身来面向自己：“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近看才发现，北川奈穗脸上有红色抓痕，手臂上也有几处像是被人用力掐过而留下的淤青，手法和力度十有八九是同龄人所为。
北川奈穗第一眼就被梵砂华那副粉红色墨镜吸引，随后目光落在她脸上，稍稍一愣，对方外貌俊美，语气也随和而亲切。
北川奈穗顿时对她心生好感，于是毫无顾虑地讲述起来。
北川奈穗中午去教师办公室反映欺凌的事，回来后被欺凌者得知，对方很生气她向老师告状，威胁她放学后不许走，否则明天就拿剪刀剪乱她的头发。
无奈之下，北川奈穗只能听从欺凌者的命令，不敢回家。两人躲在教室的储藏柜里，没被清场的校工发现。
没人后，欺凌者再次对她施加暴力，直到她们泄露的咒力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引来了诅咒。诅咒袭击了欺凌者，北川奈穗才获救，然后就引发了他们听到的那声惊叫。
咳嗽了一阵，黑田江美子恢复了状态，听到北川奈穗的话，眼神恶狠狠地瞪了过来，愤怒地控告：“——说谎精！你眼睁睁看着我被妖怪攻击，我向你求救，却没有帮忙，你的心真坏！我明天就去告诉大崎老师！”
北川奈穗怔了一下，嘴唇紧抿，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她很清楚大崎健次对黑田江美子的偏袒，内心下意识地退缩，选择不与对方争执，缓缓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背，未知的能量瞬间涌入她体内，四处流动。她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来，自然而然地抬头挺胸，从内而外变得强大而自信。
北川奈穗惊讶地看向身旁的梵砂华，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在沉默中，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勇气和底气，她决定不再忍气吞声，要为自己争口气。
“说谎的是你——黑田！我不帮你，因为你是我的噩梦！我要醒过来，让你消失！！错的、坏的、恶的，都是你！！”
北川奈穗高声回怼欺凌者，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得以释放。
让欺凌者‘消失’，正是梵砂华的心声。或许在场的，只有她真正听进了这句呐喊。
“你——闭嘴！” 黑田江美子彻底失去了对北川奈穗的掌控，被自己欺凌的人反击让她怒不可遏，情绪失控，心里的恶意肆意蔓延，口无遮拦道，“——去死去死去死！！害虫！废物！永远别想醒来！！只有我可以骂你！只有我！”
黑田江美子口出恶言，面露狰狞，浑身污浊不堪的咒力泄露在空中。她凶狠的目光无意间与梵砂华幽暗而冷冽的视线交汇，气势顿时跌至谷底，不敢再大声喧哗。
被[苍]束缚的诅咒眯起三只眼，暗自窃笑：“呼呼......只有我......害虫......去死.....！”
诅咒在模仿谁，一目了然。它幼女的外形和言辞——是欺凌者的具象化。
“哈.......吵死了，我讨厌不知好歹的小鬼。” 五条悟还抓着诅咒，原本想尽快解决，但听完黑田江美子的恶人先告状和狂叫后，简直不想费力去救不知悔改的人。
他索性解除了术式：“我累了——这小鬼交给你了，杰。”
“欸？” 夏油杰还未反应过来，吸引力就消失了。
诅咒获得自由的那一秒，快速抓住了毫无防备的黑田江美子，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径直向玻璃窗撞去。
“呵哈哈——她归我了！”
“呜啊啊啊！！！”
“哐——”
玻璃在强烈的冲击下炸裂，碎片飞溅，零碎的噪音如同疯狂的交响乐，彻底打乱了现场的节奏，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失控。
见诅咒抓住黑田江美子逃出教室，夏油杰心头一紧，顾不上理会五条悟，当机立断地跃出无阻的窗户，紧追不舍。
梵砂华全程遮住北川奈穗的双眼，诅咒一旦自由，必定会采取暴力手段，画面少儿不宜。
她自己眼底则翻涌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她正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的目的创造机会，而五条悟恰好顺应了她的期待，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式行事。
“嘿嘿~ 给那小鬼点教训，看她还敢不敢了。” 五条悟不客气地笑出声，轻声自语道，“........你说对吧，砂华？”
如他所料，身边的同期已经不见踪影。
五条悟慢悠悠地走到窗前，观望着自己一手促成的恶作剧，露出愉快的神情，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这下变得有趣了........看你的了，杰。”
******
室外，诅咒举起因撞击而晕过去的黑田江美子：“再靠近一步——就杀了她！”
黑田江美子的校服上多处被玻璃碎片划破，鲜血渍染其中。
虽然看着严重，但目前伤势还算轻微。
夏油杰停下脚步，用拇指按了按眉心，冷静地分析应对策略。优先考虑非术师的安全；为了避免在祓除过程中黑田江美子受到更多伤害，最好先制止诅咒的行动，再进行攻击。
只需几秒，他就能解救人质。
手头正好有能够执行这一战术的“假想怨灵”。
——咒灵操术。
裂口女和其它咒灵从地面的黑暗中涌出。当咒灵显现半身时，几道金光猛然在它们所在之处炸响，迫使它们不得不陷回去。
这个能量输出.......
“.......砂华？” 夏油杰一头雾水地望向攻击他咒灵的人，愣了愣，而后善意地解读她的举动，“........刚才的咒灵气息是我的术式，要祓除的那只在那里。”
以为梵砂华靠气息定位诅咒失误了，他还细心地为她指明了方向。
只不过，梵砂华对不同诅咒的[气]了如指掌，她会读错[气]的概率极小，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所以，这只可能是她有意为之。
“别搞错了。”梵砂华狡黠一笑，充满挑衅的意味，“我就是故意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她用视线提示他。
“.......什么？”夏油杰看过去。
是黑田江美子。
不，在她眼里是.......
夏油杰的思绪瞬间炸开，不由睁大了眼睛，瞳孔轻颤。
“——让她去死。” 梵砂华加深的笑容透出一丝邪气，“作为欺凌者。”
作恶之人，自食其果。
被诅咒玩弄至死，他们只需要袖手旁观。
下午3点25分。
“哈——” 没能早收工的五条悟毫无干劲地在空旷的走廊里漫步，“最后还是得按部就班地做任务.......”
“所以我才让你降低期望啊。” 夏油杰走过一间间教室，寻觅着咒力残秽，“好在宫岛校长愿意改善校园欺凌问题，今后诅咒的发生也会减少，我们谈话的时间用得其所。”
五条悟撇撇嘴：“我没抱怨这个。”
搜寻了一会儿，咒灵依然无迹可循，夏油杰正苦恼时，五条悟随口建议：“别在这层晃悠了，去第三层吧。”
夏油杰相信他的判断，笑说：“那我们加快速度吧，悟，砂华——”
“——啊！别突然跑啊！” 见夏油杰提速，五条悟骂骂咧咧地追上去，“你小子以为我们已经工作了几小时！？笨蛋！”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梵砂华习惯性地跟在他们身后，刚到三楼，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是人声。
夏油杰的玩闹心情立刻变得严肃，顺着声音，最先到达走廊尽头的教室，焦急地冲了进去。
在场有两名没离开学校的女学生，其中一名不幸被诅咒捉住头部，惊恐地哭喊着。
“——哇啊啊啊！！快救我——北川！”
北川？
听到熟悉的姓氏，夏油杰解放术式的同时，将目光投向角落里的另一个学生：“你是.......”
他愣了一下，没错，那就是之前撞到他的北川奈穗，校园欺凌的受害者。
似乎因为恐惧或其他原因，北川奈穗对同学的呼救显得有些冷漠，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默不作声。
转眼间，准一级诅咒就将夏油杰放出的几只试探性低级咒灵消灭了。
诅咒是一副幼女的模样：小学生体型，身着连衣裙，黑色长发披肩，三只眼睛占据了整张脸，更像是一个诅咒娃娃。
“——哈哈哈！！杀掉......！”
它裂开的嘴巴发出狂笑，举起人质，锋利的指甲逐渐嵌入对方的脖颈，再深一寸就会刺入皮肤，伤及颈动脉，血流不止。
对于夏油杰而言，准一级诅咒根本不算什么，拥有智慧的诅咒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定不会轻易放开人质，很是狡猾。
夏油杰眉头紧皱，不敢轻举妄动。
咒术师常常面临残酷的天平：衡量生命重量的天平。这时候最考验临场应变能力。
“哟——杰，情况怎么样？” 五条悟赶到现场，往教室里看了一眼。
夏油杰：“如你所见，诅咒劫持了人质。”
五条悟：“学校不是清场了吗？她们怎么回事？”
夏油杰：“不知道，不过现在救人要紧。”
说话间，梵砂华也来到了教室门口，看到情景，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嘛，小事一桩。” 五条悟漫不经心道，“看样子我的术式会更合适，[苍]的吸引力能毫发无伤地将诅咒拉离人质，之后杰再收服诅咒就行了吧。”
夏油杰点头：“就这么办。”
“ok~” 五条悟发动术式。
探测到危机的诅咒试图冲向窗户逃脱，但却被后方的吸引力所牵制，又被拉了回来。
诅咒对人质的禁锢减弱，手指无法自控地松开，任凭它怎么反抗，都无法违逆。
“咳咳咳咳！” 女学生从魔爪中得救，俯身趴在地上剧烈咳嗽。
“——你还在看什么！？北川！” 诅咒突然以稚嫩而尖锐的嗓音厉声喝道，“快做点什么！只有我会帮你铲除障碍！！只有我！”
“！”
原本无动于衷的北川奈穗出现情绪波动，对五条悟他们大声喊道：“——住手！不准你们伤害她！！”
北川奈穗朝五条悟全速奔去，竭尽全力撞向他。
她越是靠近，速度就越发减缓，最终触碰到[无限]的撞击被无效化。
“你看得到吧。” 五条悟一动不动，低头对被诅咒操控的女孩说道，“那个恐怖娃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让它得逞了，下一个伤害的就是你，我劝你现在就往校外跑，别浪费力气了。”
“我不信！” 北川奈穗崩溃地大哭起来，“——你骗人！她保护了我！”
闻言，五条悟和夏油杰交换了一个眼神，北川奈穗对诅咒和人质的态度不同寻常，情况似乎跟他们想象的不一样。
梵砂华看向咳嗽中的女学生，又看回伤心欲绝、满脸绝望的北川奈穗，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站在门口的梵砂华走进教室，轻轻搭上北川奈穗的肩膀，将她从五条悟身旁拉开，转过身来面向自己：“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近看才发现，北川奈穗脸上有红色抓痕，手臂上也有几处像是被人用力掐过而留下的淤青，手法和力度十有八九是同龄人所为。
北川奈穗第一眼就被梵砂华那副粉红色墨镜吸引，随后目光落在她脸上，稍稍一愣，对方外貌俊美，语气也随和而亲切。
北川奈穗顿时对她心生好感，于是毫无顾虑地讲述起来。
北川奈穗中午去教师办公室反映欺凌的事，回来后被欺凌者得知，对方很生气她向老师告状，威胁她放学后不许走，否则明天就拿剪刀剪乱她的头发。
无奈之下，北川奈穗只能听从欺凌者的命令，不敢回家。两人躲在教室的储藏柜里，没被清场的校工发现。
没人后，欺凌者再次对她施加暴力，直到她们泄露的咒力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引来了诅咒。诅咒袭击了欺凌者，北川奈穗才获救，然后就引发了他们听到的那声惊叫。
咳嗽了一阵，黑田江美子恢复了状态，听到北川奈穗的话，眼神恶狠狠地瞪了过来，愤怒地控告：“——说谎精！你眼睁睁看着我被妖怪攻击，我向你求救，却没有帮忙，你的心真坏！我明天就去告诉大崎老师！”
北川奈穗怔了一下，嘴唇紧抿，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她很清楚大崎健次对黑田江美子的偏袒，内心下意识地退缩，选择不与对方争执，缓缓低下了头。
就在此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背，未知的能量瞬间涌入她体内，四处流动。她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涌来，自然而然地抬头挺胸，从内而外变得强大而自信。
北川奈穗惊讶地看向身旁的梵砂华，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在沉默中，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勇气和底气，她决定不再忍气吞声，要为自己争口气。
“说谎的是你——黑田！我不帮你，因为你是我的噩梦！我要醒过来，让你消失！！错的、坏的、恶的，都是你！！”
北川奈穗高声回怼欺凌者，积攒已久的委屈终于得以释放。
让欺凌者‘消失’，正是梵砂华的心声。或许在场的，只有她真正听进了这句呐喊。
“你——闭嘴！” 黑田江美子彻底失去了对北川奈穗的掌控，被自己欺凌的人反击让她怒不可遏，情绪失控，心里的恶意肆意蔓延，口无遮拦道，“——去死去死去死！！害虫！废物！永远别想醒来！！只有我可以骂你！只有我！”
黑田江美子口出恶言，面露狰狞，浑身污浊不堪的咒力泄露在空中。她凶狠的目光无意间与梵砂华幽暗而冷冽的视线交汇，气势顿时跌至谷底，不敢再大声喧哗。
被[苍]束缚的诅咒眯起三只眼，暗自窃笑：“呼呼......只有我......害虫......去死.....！”
诅咒在模仿谁，一目了然。它幼女的外形和言辞——是欺凌者的具象化。
“哈.......吵死了，我讨厌不知好歹的小鬼。” 五条悟还抓着诅咒，原本想尽快解决，但听完黑田江美子的恶人先告状和狂叫后，简直不想费力去救不知悔改的人。
他索性解除了术式：“我累了——这小鬼交给你了，杰。”
“欸？” 夏油杰还未反应过来，吸引力就消失了。
诅咒获得自由的那一秒，快速抓住了毫无防备的黑田江美子，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径直向玻璃窗撞去。
“呵哈哈——她归我了！”
“呜啊啊啊！！！”
“哐——”
玻璃在强烈的冲击下炸裂，碎片飞溅，零碎的噪音如同疯狂的交响乐，彻底打乱了现场的节奏，也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失控。
见诅咒抓住黑田江美子逃出教室，夏油杰心头一紧，顾不上理会五条悟，当机立断地跃出无阻的窗户，紧追不舍。
梵砂华全程遮住北川奈穗的双眼，诅咒一旦自由，必定会采取暴力手段，画面少儿不宜。
她自己眼底则翻涌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她正盘算着该如何为自己的目的创造机会，而五条悟恰好顺应了她的期待，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式行事。
“嘿嘿~ 给那小鬼点教训，看她还敢不敢了。” 五条悟不客气地笑出声，轻声自语道，“........你说对吧，砂华？”
如他所料，身边的同期已经不见踪影。
五条悟慢悠悠地走到窗前，观望着自己一手促成的恶作剧，露出愉快的神情，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这下变得有趣了........看你的了，杰。”
******
室外，诅咒举起因撞击而晕过去的黑田江美子：“再靠近一步——就杀了她！”
黑田江美子的校服上多处被玻璃碎片划破，鲜血渍染其中。
虽然看着严重，但目前伤势还算轻微。
夏油杰停下脚步，用拇指按了按眉心，冷静地分析应对策略。优先考虑非术师的安全；为了避免在祓除过程中黑田江美子受到更多伤害，最好先制止诅咒的行动，再进行攻击。
只需几秒，他就能解救人质。
手头正好有能够执行这一战术的“假想怨灵”。
——咒灵操术。
裂口女和其它咒灵从地面的黑暗中涌出。当咒灵显现半身时，几道金光猛然在它们所在之处炸响，迫使它们不得不陷回去。
这个能量输出.......
“.......砂华？” 夏油杰一头雾水地望向攻击他咒灵的人，愣了愣，而后善意地解读她的举动，“........刚才的咒灵气息是我的术式，要祓除的那只在那里。”
以为梵砂华靠气息定位诅咒失误了，他还细心地为她指明了方向。
只不过，梵砂华对不同诅咒的[气]了如指掌，她会读错[气]的概率极小，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
所以，这只可能是她有意为之。
“别搞错了。”梵砂华狡黠一笑，充满挑衅的意味，“我就是故意的。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她用视线提示他。
“.......什么？”夏油杰看过去。
是黑田江美子。
不，在她眼里是.......
夏油杰的思绪瞬间炸开，不由睁大了眼睛，瞳孔轻颤。
“——让她去死。” 梵砂华加深的笑容透出一丝邪气，“作为欺凌者。”
作恶之人，自食其果。
被诅咒玩弄至死，他们只需要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