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高专，周末。
今早，夏油杰有幸和同期在操场上切磋格斗技。对方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两人先前确实约定过哪天武力交流一下。
能有个人陪他练体术，夏油杰自然特别高兴，如果“切磋”不意味着他被单方面揍了一顿那就更理想了........
总之，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宿舍里，休息到中午才起床洗了个热水澡。水蒸气散去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好无损的面孔，好在同期讲究武德，训练时没有打他的脸。
他笑了笑，吹干头发后，便朝食堂走去。
休息日的高专食堂，用餐的人屈指可数，但总能见到各个年级的学生。
“啊.......” 夏油杰的目光跟随着端着午餐托盘、与他擦肩而过却未予理睬的同期，“砂华？”
被呼唤的人驻足停下，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眼前的男生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脚踩拖鞋，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显得清爽又青春。
梵砂华缓缓挑起眉毛，问出了让夏油杰意想不到的问题：“你是谁？”
“.......欸？” 夏油杰一愣，心中困惑，早上还和他一同锻炼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认得他了？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呃，那个......我.......”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梵砂华没耐心地收回视线，扭头走了。
夏油杰呆滞在原地，一脸茫然，直到有个人经过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啧，是杰啊？” 一副刚睡醒的白发DK活动了下肩膀，毫无歉意地说，“一大早的没长眼睛吗？”
“悟，首先，撞到我要道歉。” 夏油杰笑里藏刀，“其次，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真搞笑，明明是你站在这里挡道了，怪我咯？” 五条悟揉了揉比往常更翘的刺猬白发，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我玩[桃铁]玩到凌晨五点才睡的，时间错乱了，反正都要吃饭，早午餐一起吃方便多了~”
夏油杰：“别为你熬夜晚起找合理性了。”
五条悟：“你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中午了头发都没梳——”
“你有资格说我吗？我是刚冲了个澡，头发.......” 说到头发，夏油杰茅塞顿开，手指捋了捋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呢喃道，“发型.......”
“你干嘛，摆造型耍帅？” 见他撩头发，五条悟低下墨镜一看，满眼嫌弃，“恶心。”
五条悟没眼看似的推高墨镜，撇下黑脸的夏油杰，大步走向食物区。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跨步跟上，虽然他不介意和五条悟打一架解气，但在食堂闹事不合时宜，他叹了口气，忍了。
******
片刻，五条悟愉快地端着饭，来到一张桌前坐下。
“哟！硝子，砂华。” 他兴高采烈道，“呀啊~ 没想到我们二年级居然能有周末聚餐~”
“是啊，最近就连课上，全员到齐的次数也减少了呢。” 夏油杰在他旁边落座，面对着两位女生说，“毕竟任务多了起来。”
“那我开动了——” 五条悟双手合十，动筷夹起一口香喷喷的白米饭，送进嘴里。
“.......全员到齐？” 餐桌上，梵砂华看着夏油杰，又问，“你又是哪位？”
五条悟夹菜的手顿住，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鼓起的脸颊不忘咀嚼。
见此情形，家入硝子一如既往的淡定，若无其事地用餐，并不参与这场明显是梵砂华为了捉弄夏油杰而上演的抽象戏码。
“啊，稍等.......” 夏油杰扯下手腕上的橡皮筋，熟练地挽起黑发扎了个丸子头，额前留出他标志性的刘海，“好了。”
“原来是你啊，差点没认出来。” 梵砂华嘴角微杨，接着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很认真地问他，像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仔细想想，他放下头发和梳起来的样子是有差别，但也不至于到判若两人的程度。
余光瞥见正在努力憋笑的五条悟，夏油杰犹豫了几秒，而后为了讨梵砂华欢心，指着自己的脸，毫无负担地笑道：“.......是我哦，春油杰。”
“噗哈哈哈哈——” 五条悟放声大笑起来。
“哇.......” 耳边笑声环绕，家入硝子不禁感叹了一声，觉得拿自己名字开玩笑的夏油杰有点可怜，果然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啊。
她旁边，梵砂华也笑不出来，脸色冷静得可怕，让人难以捉摸她对夏油杰自嘲的态度。
在冷场的前一秒，梵砂华生气似的开口了：“.......夏油，谁让你自称‘春油’了？姓氏也是能随便乱改的吗？你这样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吗？嗯？”
“.......”
夏油杰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番正确教育搞得一头雾水，百口莫辩。改姓本是她当初强硬提出的，如今他依从了她的意思，却反遭责备。
夏油杰脑中一片混乱，一时转不过来。
等等，她刚刚是叫了他“夏油”对吧.......
“——啊！？” 五条悟头顶亮起智慧的电灯泡，“杰从砂华那里赎回自己的本名了耶！”
他一边欢呼着，一边拍手：“可喜可贺，让我们一起来恭喜杰吧！”
梵砂华一本正经地跟着鼓掌，对他的加戏表示认可。
“恭喜~” 家入硝子也加入这场即兴的庆祝，和两人齐声鼓掌，蹭了点戏份。
“.......谢谢？” 收到一阵热烈掌声的夏油杰渐渐反应过来，心中琢磨着这个好消息的意义。他认为，恢复本名固然重要，但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与梵砂华之间的矛盾已被清零。
“这样一来，夏油不用等到夏天了呢。” 家入硝子流露出看透一切的神情，对得到梵砂华宽恕的夏油杰言道，“不过，你还真是完全被砂华玩弄在股掌之中啊，被她耍得团团转。”
“嗯？” 夏油杰微微睁开眼睛，稍作思考后，轻松地应道，“......嘛，只要相处得融洽，我没理由反对呢。”
虽然他们二年级时常发生矛盾，但每个人都属于不计前嫌的性格，总能恢复其乐融融、和平的班级动态。
“是硝子的话，我也不介意哦。” 夏油杰笑着补充。
“欸~~” 家入硝子也猜到他自愿的成分较高，饶有兴致地回以微笑，“不需要。比起这个，如果夏油能让我在你身上练习开刀，我会更乐意。”
“哈哈.......” 夏油杰干笑了声，班里的女生哪一位都不好惹，真让他安心。
“说到底，是因为杰让砂华生气了。” 五条悟抬起清澈的苍蓝色眼眸，那双眼中不会有谎言，“硝子别以为他在绅士，顶多是在心虚啦。”
“是吗？” 家入硝子惊讶地问，“你们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就是上次的三人任务。” 五条悟道出实情，“杰和砂华打了一架，当然，这种小细节被我们自动过滤删除了，没写进报告。”
“真假.....？” 家入硝子朝夏油杰看去，只见他笑而不语，一副默认的样子，“天啊，这怎么想都不是小细节吧，而且从五条口中说出来，违和感满满啊.......虽然夏油也是个人渣，但他会跟砂华动手这件事，实在难以想象........”
家入硝子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五条悟。
言下之意，他比夏油杰更适合这个情节。
“.......？” 敏锐地捕捉到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含义，[问题儿童一号]五条悟被冒犯极了，“硝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噗。” [问题儿童二号]夏油杰转过头偷笑，“不好意思了，悟。原来我在硝子心目中的形象比你正面。”
“唉，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就不要比高低了。” 家入硝子安抚地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抱歉啦，五条。主要是你和砂华有先例，之前被炸毁的操场最近才刚修好呢。”
“哼，那次根本不算是打架！” 五条悟撅起嘴，勉强被哄好了，“真是的，现在很有必要让我来揭露杰的真面目——”
他迅速进入讲故事的状态。
即将被揭底的夏油杰一脸无语，低声吐槽道：“这种时候你就特别来劲.......”
“哈哈哈。” 家入硝子坐直身子，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绿茶，静静倾听他对任务的复述。
******
一杯茶的时间，五条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嗯.......听下来，复杂的不是祓除任务，而是难以解决的诅咒根源问题。” 家入硝子放下茶杯，逻辑清晰地总结，“涉及敏感且有争议的主题，产生分歧几乎是无可避免的。换成是我，恐怕也处理不好呢。”
她迎上夏有杰的目光：“……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砂华放水了。”
夏油杰听后，从容一笑，没有否认，反倒为此感到欣慰：“我知道。”
“呵呵呵，” 梵砂华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夏油，你要是真觉得我放水了——就大错特错了。”
在三位咒术师疑惑的注视下，梵砂华纠正道：“我那是放了个太平洋——”
家入硝子：“哇哦。”
五条悟：“吼哦哦——好帅~”
夏油杰：“.......好的，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结束了这个话题后，二年级学生的聚餐仍在愉快地进行中。
除了刚才光顾着说话而未能好好吃饭的五条悟，其他人早已用餐完毕。
五条悟还剩几口饭时，两位高年级学生恰好路过他们的桌子，停下来打了声招呼。
4年级学长：“夏油君？好久不见。”
3年级学姐：“家入也是，最近怎么样？”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礼貌地和他们聊了几句。
夏油杰：“啊，学长才是。”
家入硝子：“还行，跟前辈们比起来，我比较悠闲吧。”
学姐：“真羡慕家入啊~ 唉，这个季节，我们三年级的任务量好沉重。”
学长：“四年级也是一样的情况。没办法，先熬到淡季再说吧。”
夏油杰：“学长学姐辛苦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家入硝子：“加油~”
两位前辈被后辈的正能量治愈，笑容满面。
五条悟安静地吃饭，仅在最初时看了他们几眼，似乎对来客有意回避自己的行为毫不在乎。
这一幕让梵砂华心中感到有些厌烦。
很快，三四年级的前辈们便开始关注起她来。
学长：“啊，我真是太迟钝了，还有一位新人——”
学姐：“你就是传闻中的二年级转学生吧？你好！”
“你们好。” 梵砂华冷漠地回应。
冷冰冰的三个字。
然后没了。
自我介绍更没有。
见她态度如此敷衍，两人尴尬地互相笑了笑，打算离开。
学长：“.......哈哈，那我们先走了。”
学姐：“嗯，你们慢慢聊，下次见。”
转身离去的两位前辈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下一瞬，身后骤然响起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们给我站住。”
梵砂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气势逼人地叫住了二人。
学长：“......欸？怎么了吗？”
学姐：“什、什么事？”
一男一女被梵砂华不按常理出牌的阵势吓得不轻，瞬间慌了神。
“你们为什么唯独不跟五条君打招呼？” 梵砂华无比直白地问道。
这一问，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提及的五条悟本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五条悟的蓝眸眨了又眨，随后放下餐具，抓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几口水，刚欲起身说些缓和气氛的话，梵砂华却像是预料到他的意图一般，回过头来严厉地呵斥了他。
“你闭嘴——坐下！”
“——哈？”
“听见没！？”
五条悟唇瓣轻启，被她这一凶，额上冒出“井”字，逆反心理顿时升起，可当他对上她那锐利的眼神时，大脑莫名被理性占据。想到她的出发点，他最终深吸一口气，默默调整了情绪，好脾气地照做。
“哈啊.......行行，随你喜欢。” 五条悟面朝窗外平静的风景坐下，小声嘀咕道。
这下夏油杰也不敢为学长学姐解围了。
“啊啊.......变得麻烦了。” 全场最镇定的家入硝子轻叹。
今早，夏油杰有幸和同期在操场上切磋格斗技。对方并非心血来潮，而是两人先前确实约定过哪天武力交流一下。
能有个人陪他练体术，夏油杰自然特别高兴，如果“切磋”不意味着他被单方面揍了一顿那就更理想了........
总之，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宿舍里，休息到中午才起床洗了个热水澡。水蒸气散去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好无损的面孔，好在同期讲究武德，训练时没有打他的脸。
他笑了笑，吹干头发后，便朝食堂走去。
休息日的高专食堂，用餐的人屈指可数，但总能见到各个年级的学生。
“啊.......” 夏油杰的目光跟随着端着午餐托盘、与他擦肩而过却未予理睬的同期，“砂华？”
被呼唤的人驻足停下，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眼前的男生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脚踩拖鞋，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几缕碎发随意地垂落在额前，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显得清爽又青春。
梵砂华缓缓挑起眉毛，问出了让夏油杰意想不到的问题：“你是谁？”
“.......欸？” 夏油杰一愣，心中困惑，早上还和他一同锻炼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认得他了？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呃，那个......我.......”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梵砂华没耐心地收回视线，扭头走了。
夏油杰呆滞在原地，一脸茫然，直到有个人经过撞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
“啧，是杰啊？” 一副刚睡醒的白发DK活动了下肩膀，毫无歉意地说，“一大早的没长眼睛吗？”
“悟，首先，撞到我要道歉。” 夏油杰笑里藏刀，“其次，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真搞笑，明明是你站在这里挡道了，怪我咯？” 五条悟揉了揉比往常更翘的刺猬白发，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我玩[桃铁]玩到凌晨五点才睡的，时间错乱了，反正都要吃饭，早午餐一起吃方便多了~”
夏油杰：“别为你熬夜晚起找合理性了。”
五条悟：“你看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中午了头发都没梳——”
“你有资格说我吗？我是刚冲了个澡，头发.......” 说到头发，夏油杰茅塞顿开，手指捋了捋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呢喃道，“发型.......”
“你干嘛，摆造型耍帅？” 见他撩头发，五条悟低下墨镜一看，满眼嫌弃，“恶心。”
五条悟没眼看似的推高墨镜，撇下黑脸的夏油杰，大步走向食物区。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跨步跟上，虽然他不介意和五条悟打一架解气，但在食堂闹事不合时宜，他叹了口气，忍了。
******
片刻，五条悟愉快地端着饭，来到一张桌前坐下。
“哟！硝子，砂华。” 他兴高采烈道，“呀啊~ 没想到我们二年级居然能有周末聚餐~”
“是啊，最近就连课上，全员到齐的次数也减少了呢。” 夏油杰在他旁边落座，面对着两位女生说，“毕竟任务多了起来。”
“那我开动了——” 五条悟双手合十，动筷夹起一口香喷喷的白米饭，送进嘴里。
“.......全员到齐？” 餐桌上，梵砂华看着夏油杰，又问，“你又是哪位？”
五条悟夹菜的手顿住，八卦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鼓起的脸颊不忘咀嚼。
见此情形，家入硝子一如既往的淡定，若无其事地用餐，并不参与这场明显是梵砂华为了捉弄夏油杰而上演的抽象戏码。
“啊，稍等.......” 夏油杰扯下手腕上的橡皮筋，熟练地挽起黑发扎了个丸子头，额前留出他标志性的刘海，“好了。”
“原来是你啊，差点没认出来。” 梵砂华嘴角微杨，接着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很认真地问他，像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可能。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仔细想想，他放下头发和梳起来的样子是有差别，但也不至于到判若两人的程度。
余光瞥见正在努力憋笑的五条悟，夏油杰犹豫了几秒，而后为了讨梵砂华欢心，指着自己的脸，毫无负担地笑道：“.......是我哦，春油杰。”
“噗哈哈哈哈——” 五条悟放声大笑起来。
“哇.......” 耳边笑声环绕，家入硝子不禁感叹了一声，觉得拿自己名字开玩笑的夏油杰有点可怜，果然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啊。
她旁边，梵砂华也笑不出来，脸色冷静得可怕，让人难以捉摸她对夏油杰自嘲的态度。
在冷场的前一秒，梵砂华生气似的开口了：“.......夏油，谁让你自称‘春油’了？姓氏也是能随便乱改的吗？你这样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吗？嗯？”
“.......”
夏油杰被她突如其来的一番正确教育搞得一头雾水，百口莫辩。改姓本是她当初强硬提出的，如今他依从了她的意思，却反遭责备。
夏油杰脑中一片混乱，一时转不过来。
等等，她刚刚是叫了他“夏油”对吧.......
“——啊！？” 五条悟头顶亮起智慧的电灯泡，“杰从砂华那里赎回自己的本名了耶！”
他一边欢呼着，一边拍手：“可喜可贺，让我们一起来恭喜杰吧！”
梵砂华一本正经地跟着鼓掌，对他的加戏表示认可。
“恭喜~” 家入硝子也加入这场即兴的庆祝，和两人齐声鼓掌，蹭了点戏份。
“.......谢谢？” 收到一阵热烈掌声的夏油杰渐渐反应过来，心中琢磨着这个好消息的意义。他认为，恢复本名固然重要，但更值得庆幸的是，他与梵砂华之间的矛盾已被清零。
“这样一来，夏油不用等到夏天了呢。” 家入硝子流露出看透一切的神情，对得到梵砂华宽恕的夏油杰言道，“不过，你还真是完全被砂华玩弄在股掌之中啊，被她耍得团团转。”
“嗯？” 夏油杰微微睁开眼睛，稍作思考后，轻松地应道，“......嘛，只要相处得融洽，我没理由反对呢。”
虽然他们二年级时常发生矛盾，但每个人都属于不计前嫌的性格，总能恢复其乐融融、和平的班级动态。
“是硝子的话，我也不介意哦。” 夏油杰笑着补充。
“欸~~” 家入硝子也猜到他自愿的成分较高，饶有兴致地回以微笑，“不需要。比起这个，如果夏油能让我在你身上练习开刀，我会更乐意。”
“哈哈.......” 夏油杰干笑了声，班里的女生哪一位都不好惹，真让他安心。
“说到底，是因为杰让砂华生气了。” 五条悟抬起清澈的苍蓝色眼眸，那双眼中不会有谎言，“硝子别以为他在绅士，顶多是在心虚啦。”
“是吗？” 家入硝子惊讶地问，“你们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就是上次的三人任务。” 五条悟道出实情，“杰和砂华打了一架，当然，这种小细节被我们自动过滤删除了，没写进报告。”
“真假.....？” 家入硝子朝夏油杰看去，只见他笑而不语，一副默认的样子，“天啊，这怎么想都不是小细节吧，而且从五条口中说出来，违和感满满啊.......虽然夏油也是个人渣，但他会跟砂华动手这件事，实在难以想象........”
家入硝子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五条悟。
言下之意，他比夏油杰更适合这个情节。
“.......？” 敏锐地捕捉到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含义，[问题儿童一号]五条悟被冒犯极了，“硝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噗。” [问题儿童二号]夏油杰转过头偷笑，“不好意思了，悟。原来我在硝子心目中的形象比你正面。”
“唉，你们两个不相上下，就不要比高低了。” 家入硝子安抚地说，“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抱歉啦，五条。主要是你和砂华有先例，之前被炸毁的操场最近才刚修好呢。”
“哼，那次根本不算是打架！” 五条悟撅起嘴，勉强被哄好了，“真是的，现在很有必要让我来揭露杰的真面目——”
他迅速进入讲故事的状态。
即将被揭底的夏油杰一脸无语，低声吐槽道：“这种时候你就特别来劲.......”
“哈哈哈。” 家入硝子坐直身子，端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绿茶，静静倾听他对任务的复述。
******
一杯茶的时间，五条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嗯.......听下来，复杂的不是祓除任务，而是难以解决的诅咒根源问题。” 家入硝子放下茶杯，逻辑清晰地总结，“涉及敏感且有争议的主题，产生分歧几乎是无可避免的。换成是我，恐怕也处理不好呢。”
她迎上夏有杰的目光：“……不过，我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点——砂华放水了。”
夏油杰听后，从容一笑，没有否认，反倒为此感到欣慰：“我知道。”
“呵呵呵，” 梵砂华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夏油，你要是真觉得我放水了——就大错特错了。”
在三位咒术师疑惑的注视下，梵砂华纠正道：“我那是放了个太平洋——”
家入硝子：“哇哦。”
五条悟：“吼哦哦——好帅~”
夏油杰：“.......好的，我明白了，非常感谢。”
结束了这个话题后，二年级学生的聚餐仍在愉快地进行中。
除了刚才光顾着说话而未能好好吃饭的五条悟，其他人早已用餐完毕。
五条悟还剩几口饭时，两位高年级学生恰好路过他们的桌子，停下来打了声招呼。
4年级学长：“夏油君？好久不见。”
3年级学姐：“家入也是，最近怎么样？”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礼貌地和他们聊了几句。
夏油杰：“啊，学长才是。”
家入硝子：“还行，跟前辈们比起来，我比较悠闲吧。”
学姐：“真羡慕家入啊~ 唉，这个季节，我们三年级的任务量好沉重。”
学长：“四年级也是一样的情况。没办法，先熬到淡季再说吧。”
夏油杰：“学长学姐辛苦了，我们一起加油吧。”
家入硝子：“加油~”
两位前辈被后辈的正能量治愈，笑容满面。
五条悟安静地吃饭，仅在最初时看了他们几眼，似乎对来客有意回避自己的行为毫不在乎。
这一幕让梵砂华心中感到有些厌烦。
很快，三四年级的前辈们便开始关注起她来。
学长：“啊，我真是太迟钝了，还有一位新人——”
学姐：“你就是传闻中的二年级转学生吧？你好！”
“你们好。” 梵砂华冷漠地回应。
冷冰冰的三个字。
然后没了。
自我介绍更没有。
见她态度如此敷衍，两人尴尬地互相笑了笑，打算离开。
学长：“.......哈哈，那我们先走了。”
学姐：“嗯，你们慢慢聊，下次见。”
转身离去的两位前辈刚松了口气，却没想到，下一瞬，身后骤然响起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们给我站住。”
梵砂华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气势逼人地叫住了二人。
学长：“......欸？怎么了吗？”
学姐：“什、什么事？”
一男一女被梵砂华不按常理出牌的阵势吓得不轻，瞬间慌了神。
“你们为什么唯独不跟五条君打招呼？” 梵砂华无比直白地问道。
这一问，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被提及的五条悟本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五条悟的蓝眸眨了又眨，随后放下餐具，抓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几口水，刚欲起身说些缓和气氛的话，梵砂华却像是预料到他的意图一般，回过头来严厉地呵斥了他。
“你闭嘴——坐下！”
“——哈？”
“听见没！？”
五条悟唇瓣轻启，被她这一凶，额上冒出“井”字，逆反心理顿时升起，可当他对上她那锐利的眼神时，大脑莫名被理性占据。想到她的出发点，他最终深吸一口气，默默调整了情绪，好脾气地照做。
“哈啊.......行行，随你喜欢。” 五条悟面朝窗外平静的风景坐下，小声嘀咕道。
这下夏油杰也不敢为学长学姐解围了。
“啊啊.......变得麻烦了。” 全场最镇定的家入硝子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