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药？″
我跪在地上痛苦扭曲，伏羲若有所思，在我完全异变前用物理手段把丹药逼出来。
咣、咣咣咣咣！！！
"您……下手轻点……″我心疼被打落的后槽牙，漆黑的丹药也在我的抱怨声中从鼻腔喷了出来，随后，身体异变迅速消失。
我还是人，没多一排眼睛，也没少两条胳膊。果然还是药物在作祟，我心有余悸，小声道:"巫彭想把我变成怪物。″
"……″对于这件事，伏羲不予置评。
或者说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服下去的这颗不死药，救我，才是顺手。
"巫彭。″伏羲视线微移，略过我，厉声呵斥:"你这次太过分了。″
夜色下，巫彭身裹青红大蠎上岸，身姿曼妙，款款而来，哼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您。我赠药的时候您不来，他吞药的时候您不来。怎么，神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下界制止，非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前一秒才天降英雄。″
气氛剑拔弩张，我一凡人夹在一神一巫中间，哪个也不敢管，哪个也不敢劝。
"你们这些创始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任灾难，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这叫什么？″
巫彭直视令我不敢抬头的威严，她一字一句道:"虚伪，假仁假义。″
"巫彭！″
伏羲很生气，我躲在巫彭身后都压力山大，山岳倾倒在我脑壳上，日月颠倒莫过于此。
"……″风静，风落，风死。神终究是神，降临人间，非福即祸。
不过，这是为什么？所有古籍古卷中都没有记载过伏羲和巫彭有瓜葛，可是就目前看来，他们两位貌似是故交，关系还不一般……等等。
我抬头，犹记得巫彭好像说过，"你们创世神都一样″。除了伏羲，她还见过别的创世神。
谁，女娲？盘古？
"汝的存在已经在改变过去，现在，未来。″我心脏一滞，伏羲手指巫彭，言语不容置喙:"巫彭只能是巫彭，汝只能是她，永远不能跨越这个界限。″
人与神的界限……不，如果真这么简单，伏羲就不会亲自下界。
巫彭不语，上前，握住伏羲一指，我的猜测马上就得到印证。
巫彭，掰断了伏羲的手指！
"这就是我的答案，神，你满意吗？″
伏羲:"……″
"……”伏羲满不满意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懵逼了。太勇了，那可是伏羲，三皇之一，她怎么敢的！
巫彭显然没有我这么多顾忌，右手染血，刺穿神的胸膛，她的动作熟练，就像做工三十年的泥瓦匠砌墙，她把弑神当成日常工作。
伏羲的虚影回到天上，巫彭目送他，今夜无风无雨，神巫都默契地压下此事。
"你……″神血溅我身上，巫彭旋踵回首，那双眼睛浑浊如未开天的世界，仔细凝望，却又清澈无垠。
"阿蛮，把我衣服拿过来。″
巫彭朝我伸手，瞳孔微移，我定晴那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袍，艰难地说道:"您要不再等会儿？″
"你的头，也可以等会儿再安回脖子上。″话已经说的很直白，由于伏羲下界，巫彭原本松散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拧成乱麻。
这个时候，衣服脏不脏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着她把脏兮兮的巫袍重新穿在身上，两条巨蛇变回青红丝线缠绕在耳边，柔和清冷的面庞，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我还是自由身。
奴隶……呕……
这两个字真恶心。
"喂，呆瓜。″
她是在叫我，继"傻叉″之后，我在巫彭嘴里又荣获了一个新的称号，呆瓜，呵呵。
多么现代化的名词，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她和我是一类人，倒霉的穿越者，只不过她的运气比我好。
她是巫彭，我是废物。
"傻了？”夜空寂寥，巫彭轻点我脑门，握紧双拳，我闭气，下定决心道:"奇变偶不变！″
巫彭:"……″
"抱歉，我不知道那个药有让人变傻的功效。”她后退一步，冷漠的眸子泛起怜悯的水波，连带着洪亮的声音都低了不少。
一锤定音，我咽下心痛，不甘道:"符号看象限……你，真的不知道？″
这么流行的网络热梗，只要是接触过互联网的人，十之八九一定能接的上来。除非对方不是现代人。
古人首先排除在外。
古代人最信这些天地人神鬼，有机会见到上古神祗，怕不是直接匍匐磕头，祈求神灵保佑长生不老儿孙发财。这些皆与她背道而驰。
这个巫彭不信神，怼天怼地怼伏羲，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又无法将自己变成真正的野兽，以至于在不经意间总是对弱者流露出难以忽视的善意。
封建与文明，秩序与混乱。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喂，你又在嘀咕什么？″月亮西沉，篝火重新燃起，巫彭坐在树下憩息，她睡得很浅，一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我鬼使神差上前，不慎踩断藤蔓，"漱漱″的双蛇立时目光凶狠，警告我不要靠近它们的主人。
小心点，小心点。
睡在玫瑰花堆里的睡美人，朱唇轻啧，宛若水流潺潺入星天。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巫彭睡眼朦胧，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蹙眉，起身环顾四周，喊了几声阿蛮，不远处的河水咕咚冒泡，还不等她上前查看，我直接从水里坐起来。
"咳咳，咳咳咳！！！″
巨蛇把我拽上岸，我的意识依旧模糊，眼前灰绿一片，有人朝我走来，她身影悠然，耳畔隐约有铃铛在叮铃作响。
你是谁？
一块从没有被黑墨浸染的白板在我脑海中呈现，在极短的时间内，我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
忘了，全都忘了……
"阿蛮？″眼前的漂亮姑娘貌似同我很熟悉，她喊我阿蛮，她浑身飘散着药香，很淡，很好闻。
温凉如水的手指抚过额前，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恳切道:"阿蛮，是我的名字吗？″
"对，你的名字。″她道。
可能是呛了水的缘故，我开口时声音异常难听，对比对方宛如天籁的音色，顿时高下立判。
"阿蛮。″我念了几声，有些熟悉，又不是这么刻骨铭心，总觉缺了点什么。
比如，我是谁？
"你是……″她很聪明，刚说出口就反应过来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名字:"你是想问你是谁，从何而来？″
我点头，她说的也是模棱两可。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我是在荒漠遇见你，你那时候孤身一人，看样子极度疲惫，只剩下半条命。是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你救活，把你带来这绿水青山，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我欠他一条命，救命之恩，做一辈子奴隶也还不清。
"乖，叫主人。”她捏捏我的脸，我十分抗拒，直接把她的手打了回去。
"我不会叫你主人。"
我打心底讨厌这个称呼，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看来记忆被人动了手脚，现在的阿蛮，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眼睛里是倔强的我，莫名的金色光弧闪过。
等我反应过来，光芒已经消失，只见她抚额道:"罢了罢了，不想叫主人，那就叫我的名字吧。听好了阿蛮，我叫巫彭，你的主人，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巫彭。″
"干什么？″
我绽开笑脸，露出半边小虎牙，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小混蛋。″
她的鬓发散开，和晨曦一起落入姹紫嫣红的花丛，刹那间，一副足以传承千年的美人图隐约有了轮廓。
山美，水美，人更美。
月牙似的浅笑印在我唇边，可惜这样的美景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甩?，巫彭将我扔给她的宠物大蛇，下令不要耽误，即刻返回巫山。
巫山。
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女巫的地方。
"到了地方，你一定要安分点。″巫彭极目望向远处那座巍峨的高山，神情肃穆，对我说道:"她们不欢迎生人，在她们面前少说话，最好别说话。″
见我疑惑，巫彭又道:"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还有巫罗，我们并称为`灵山十巫′。″
灵山十巫，闻名遐迩。
"灵山，就是巫山。″踩在坚实的陆地上，我喃喃低语。
远了还看不清，凑近观察，方才知晓其中奥妙: 在一片绿意盎然间，紫光携着橘霞交织明灭，瑰丽的云海连着陆地，淡蓝色的天空都仿佛活了，低下高傲的头，让来人觉得触手可及。
脖子翘的愈来愈高，虚妄丛生，一直一直，一寸一寸，我伫立，山巅不曾远去，那里有我幻灭的影。
美好的梦魇，美丽的梦。
我触碰不到任何一片云彩。
"灵山重地上通天庭，是天界和人间的通道，我们十巫长居此地，祈福祭祀，沟通天与人。”
巫彭挥手，火焰色的荆棘自动避让，抖动的枝叶在欢迎她回家。
"等一下！″
惊呼声突兀，巫彭回头看，这些带刺的荆棘已经把路堵死了，其中脾气暴躁的甚至开始用尖刺攻击我。
巫彭沉声道:"不欢迎外人吗？″
红荆棘抖动枝条，表示没错。
"巫咸大人有规定，十巫不得携带外族人上山。违者，重罚！”
空灵的声音天旋地转，藤蔓毫不留情把我吊起来抽，一下，两下，断断续续，鞭打……连血带肉，削骨见髓！
巫彭手心攥着我的血，每一道暴起的青筋都在消磨她的耐心，现在，以暴制暴是最优解:"记住，你欠我两条命。″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片火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黑烟白烟都缓缓升天。
然后，我极速坠地，在尖叫中很幸运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巫彭……″银铃轻响，我歪头，谢谢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直接扼住我的脖子，熟悉的面庞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冷得骇人。
"你，祭祀回来了。″巫彭在我身后，脚步轻慢，一点一点挪动，像是兔子遇到狼，无论如何都不似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巫咸，你回来了。”
我跪在地上痛苦扭曲，伏羲若有所思，在我完全异变前用物理手段把丹药逼出来。
咣、咣咣咣咣！！！
"您……下手轻点……″我心疼被打落的后槽牙，漆黑的丹药也在我的抱怨声中从鼻腔喷了出来，随后，身体异变迅速消失。
我还是人，没多一排眼睛，也没少两条胳膊。果然还是药物在作祟，我心有余悸，小声道:"巫彭想把我变成怪物。″
"……″对于这件事，伏羲不予置评。
或者说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服下去的这颗不死药，救我，才是顺手。
"巫彭。″伏羲视线微移，略过我，厉声呵斥:"你这次太过分了。″
夜色下，巫彭身裹青红大蠎上岸，身姿曼妙，款款而来，哼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送给您。我赠药的时候您不来，他吞药的时候您不来。怎么，神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下界制止，非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前一秒才天降英雄。″
气氛剑拔弩张，我一凡人夹在一神一巫中间，哪个也不敢管，哪个也不敢劝。
"你们这些创始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任灾难，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这叫什么？″
巫彭直视令我不敢抬头的威严，她一字一句道:"虚伪，假仁假义。″
"巫彭！″
伏羲很生气，我躲在巫彭身后都压力山大，山岳倾倒在我脑壳上，日月颠倒莫过于此。
"……″风静，风落，风死。神终究是神，降临人间，非福即祸。
不过，这是为什么？所有古籍古卷中都没有记载过伏羲和巫彭有瓜葛，可是就目前看来，他们两位貌似是故交，关系还不一般……等等。
我抬头，犹记得巫彭好像说过，"你们创世神都一样″。除了伏羲，她还见过别的创世神。
谁，女娲？盘古？
"汝的存在已经在改变过去，现在，未来。″我心脏一滞，伏羲手指巫彭，言语不容置喙:"巫彭只能是巫彭，汝只能是她，永远不能跨越这个界限。″
人与神的界限……不，如果真这么简单，伏羲就不会亲自下界。
巫彭不语，上前，握住伏羲一指，我的猜测马上就得到印证。
巫彭，掰断了伏羲的手指！
"这就是我的答案，神，你满意吗？″
伏羲:"……″
"……”伏羲满不满意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懵逼了。太勇了，那可是伏羲，三皇之一，她怎么敢的！
巫彭显然没有我这么多顾忌，右手染血，刺穿神的胸膛，她的动作熟练，就像做工三十年的泥瓦匠砌墙，她把弑神当成日常工作。
伏羲的虚影回到天上，巫彭目送他，今夜无风无雨，神巫都默契地压下此事。
"你……″神血溅我身上，巫彭旋踵回首，那双眼睛浑浊如未开天的世界，仔细凝望，却又清澈无垠。
"阿蛮，把我衣服拿过来。″
巫彭朝我伸手，瞳孔微移，我定晴那堆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袍，艰难地说道:"您要不再等会儿？″
"你的头，也可以等会儿再安回脖子上。″话已经说的很直白，由于伏羲下界，巫彭原本松散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拧成乱麻。
这个时候，衣服脏不脏已经不重要了。
我看着她把脏兮兮的巫袍重新穿在身上，两条巨蛇变回青红丝线缠绕在耳边，柔和清冷的面庞，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我还是自由身。
奴隶……呕……
这两个字真恶心。
"喂，呆瓜。″
她是在叫我，继"傻叉″之后，我在巫彭嘴里又荣获了一个新的称号，呆瓜，呵呵。
多么现代化的名词，我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她和我是一类人，倒霉的穿越者，只不过她的运气比我好。
她是巫彭，我是废物。
"傻了？”夜空寂寥，巫彭轻点我脑门，握紧双拳，我闭气，下定决心道:"奇变偶不变！″
巫彭:"……″
"抱歉，我不知道那个药有让人变傻的功效。”她后退一步，冷漠的眸子泛起怜悯的水波，连带着洪亮的声音都低了不少。
一锤定音，我咽下心痛，不甘道:"符号看象限……你，真的不知道？″
这么流行的网络热梗，只要是接触过互联网的人，十之八九一定能接的上来。除非对方不是现代人。
古人首先排除在外。
古代人最信这些天地人神鬼，有机会见到上古神祗，怕不是直接匍匐磕头，祈求神灵保佑长生不老儿孙发财。这些皆与她背道而驰。
这个巫彭不信神，怼天怼地怼伏羲，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又无法将自己变成真正的野兽，以至于在不经意间总是对弱者流露出难以忽视的善意。
封建与文明，秩序与混乱。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
"喂，你又在嘀咕什么？″月亮西沉，篝火重新燃起，巫彭坐在树下憩息，她睡得很浅，一点动静都能把她惊醒。
我鬼使神差上前，不慎踩断藤蔓，"漱漱″的双蛇立时目光凶狠，警告我不要靠近它们的主人。
小心点，小心点。
睡在玫瑰花堆里的睡美人，朱唇轻啧，宛若水流潺潺入星天。
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刚亮，巫彭睡眼朦胧，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蹙眉，起身环顾四周，喊了几声阿蛮，不远处的河水咕咚冒泡，还不等她上前查看，我直接从水里坐起来。
"咳咳，咳咳咳！！！″
巨蛇把我拽上岸，我的意识依旧模糊，眼前灰绿一片，有人朝我走来，她身影悠然，耳畔隐约有铃铛在叮铃作响。
你是谁？
一块从没有被黑墨浸染的白板在我脑海中呈现，在极短的时间内，我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
忘了，全都忘了……
"阿蛮？″眼前的漂亮姑娘貌似同我很熟悉，她喊我阿蛮，她浑身飘散着药香，很淡，很好闻。
温凉如水的手指抚过额前，我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恳切道:"阿蛮，是我的名字吗？″
"对，你的名字。″她道。
可能是呛了水的缘故，我开口时声音异常难听，对比对方宛如天籁的音色，顿时高下立判。
"阿蛮。″我念了几声，有些熟悉，又不是这么刻骨铭心，总觉缺了点什么。
比如，我是谁？
"你是……″她很聪明，刚说出口就反应过来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名字:"你是想问你是谁，从何而来？″
我点头，她说的也是模棱两可。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我是在荒漠遇见你，你那时候孤身一人，看样子极度疲惫，只剩下半条命。是我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你救活，把你带来这绿水青山，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我欠他一条命，救命之恩，做一辈子奴隶也还不清。
"乖，叫主人。”她捏捏我的脸，我十分抗拒，直接把她的手打了回去。
"我不会叫你主人。"
我打心底讨厌这个称呼，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看来记忆被人动了手脚，现在的阿蛮，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眼睛里是倔强的我，莫名的金色光弧闪过。
等我反应过来，光芒已经消失，只见她抚额道:"罢了罢了，不想叫主人，那就叫我的名字吧。听好了阿蛮，我叫巫彭，你的主人，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永远记住这个名字……
"巫彭。″
"干什么？″
我绽开笑脸，露出半边小虎牙，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小混蛋。″
她的鬓发散开，和晨曦一起落入姹紫嫣红的花丛，刹那间，一副足以传承千年的美人图隐约有了轮廓。
山美，水美，人更美。
月牙似的浅笑印在我唇边，可惜这样的美景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声甩?，巫彭将我扔给她的宠物大蛇，下令不要耽误，即刻返回巫山。
巫山。
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女巫的地方。
"到了地方，你一定要安分点。″巫彭极目望向远处那座巍峨的高山，神情肃穆，对我说道:"她们不欢迎生人，在她们面前少说话，最好别说话。″
见我疑惑，巫彭又道:"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还有巫罗，我们并称为`灵山十巫′。″
灵山十巫，闻名遐迩。
"灵山，就是巫山。″踩在坚实的陆地上，我喃喃低语。
远了还看不清，凑近观察，方才知晓其中奥妙: 在一片绿意盎然间，紫光携着橘霞交织明灭，瑰丽的云海连着陆地，淡蓝色的天空都仿佛活了，低下高傲的头，让来人觉得触手可及。
脖子翘的愈来愈高，虚妄丛生，一直一直，一寸一寸，我伫立，山巅不曾远去，那里有我幻灭的影。
美好的梦魇，美丽的梦。
我触碰不到任何一片云彩。
"灵山重地上通天庭，是天界和人间的通道，我们十巫长居此地，祈福祭祀，沟通天与人。”
巫彭挥手，火焰色的荆棘自动避让，抖动的枝叶在欢迎她回家。
"等一下！″
惊呼声突兀，巫彭回头看，这些带刺的荆棘已经把路堵死了，其中脾气暴躁的甚至开始用尖刺攻击我。
巫彭沉声道:"不欢迎外人吗？″
红荆棘抖动枝条，表示没错。
"巫咸大人有规定，十巫不得携带外族人上山。违者，重罚！”
空灵的声音天旋地转，藤蔓毫不留情把我吊起来抽，一下，两下，断断续续，鞭打……连血带肉，削骨见髓！
巫彭手心攥着我的血，每一道暴起的青筋都在消磨她的耐心，现在，以暴制暴是最优解:"记住，你欠我两条命。″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片火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黑烟白烟都缓缓升天。
然后，我极速坠地，在尖叫中很幸运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巫彭……″银铃轻响，我歪头，谢谢还没说出口，对方就直接扼住我的脖子，熟悉的面庞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冷得骇人。
"你，祭祀回来了。″巫彭在我身后，脚步轻慢，一点一点挪动，像是兔子遇到狼，无论如何都不似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
"巫咸，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