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眠收拾了一通过后,卫长流难得安分了下来,江眠对此竟然感觉不太习惯。

    江眠艰难反思了一下,撑着额头问道:“你最近怎么这么乖?”

    卫长流最近安分得不像话,也不作妖了,倒是让江眠不禁怀疑他在憋什么大招。

    “嗯……”

    听到江眠的话,卫长流轻点额头故作沉吟,“怎么,你不喜欢吗?”

    话说间,卫长流抬起眼眸,仔细地观察江眠的表情,也开始了反思。

    难道江眠偏就喜欢他做精的一面?

    卫长流敲了敲大腿,神色莫辨。

    “哈……”,江眠闻言失笑。

    她又不是受虐狂,哪能受得住卫长流见天的闹事。这几天卫长流的表现她很受用,两人的关系前所未有的和谐。

    不过人或许就是有那么一点犯贱,她倒是有点怀念卫长流争风吃醋的模样了。偶尔来这么一场,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不然以卫长流拿着鸡毛当令箭、爱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格,还不得闹翻天。

    这么一想,江眠忍不住又笑开了,她奖励般的在卫长流的脸颊上亲了亲,“喜欢,请继续保持。”

    卫长流没那么好糊弄,他探究似的盯着江眠,似是感觉到了江眠的敷衍,于是梗着脖子紧抿嘴唇,一脸不爽。

    “怎么不高兴了?”

    江眠轻笑一声,伸出手捏住卫长流的下颌,掰正对方的硬梗着的脖子,像亲嘴鱼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啄吻他的脸颊。

    一边亲,还一边用含糊的鼻音哄着,“笑一笑?”

    卫长流很给面子地哼笑一声,虽然还憋着气,但神色已经明显舒缓下来。他微微眯着眼,像只布偶猫高傲地享受着着江眠的顺毛,似是对江眠亲昵的举动很受用。

    他最近心情好,不跟江眠计较!

    江眠笑了又笑。

    卫长流的别扭样让江眠的占有欲极大得到满足,卫长流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表露出这幅模样,永远对外呲牙的布偶猫只会在她的手下乖顺。

    江眠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是顺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张口咬上了卫长流的锁骨。

    牙齿微微用力,细细碾磨了下卫长流冷白的皮肤,圈地一样,在锁骨上留下一个殷红的牙印。

    江眠满意地伸手摩挲了下自己留下的标记,欣赏了会卫长流隐忍的表情。

    卫长流搭在沙发上的手指弹了弹,却始终没有动作,只是垂眸任她施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定时闹钟响起,卫长流要去赶航班了。他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搭在臂弯,他低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不动的江眠,开口道:“我要走了……”

    他得离开几天,回去赶个通告。

    江眠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挥,心情很不错。

    卫长流没说什么,俯身拉着人亲了一口,就干脆利落的转身。

    踏出房门前,卫长流脚步一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突然伸手解开了衣领下方的第二枚纽扣,让那朵印记充分地暴露在空气中。

    ***

    任度正蹲在片场角落里背台词,抬头看到江眠,他顿时眼睛一亮,卷起剧本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伸长脖子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卫长流。

    他捏了捏剧本,皱着眉头问道:“师父回去了吗?”

    在片场张口闭口叫“姐夫”影响不太好,任度于是改回来原来的称呼。他现在已经成功化身卫长流的小迷弟了,天天捧着剧本追着卫长流跑。

    戏马上就要开拍了,见不到卫长流,任度突然感觉有些心里没底。

    看出了他的紧张,江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轻松,你正常发挥就行,卫长流私底下还夸你天赋呢!”

    “真……真的!”

    任度受宠若惊,像是被彩票砸中了一样,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居然被师父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内心一只尖叫鸡在疯狂打鸣。

    任度一时间热血上头,恨不得出去绕着片场跑两圈。

    “真的。”江眠肯定地回答。

    事实上,卫长流的原话是:任度那小子勉勉强强,也算有我十分之一的天赋了。

    这话的重点在于卫长流的自吹自擂,但江眠看得出来,他对任度还算满意,不然他说什么都不会拿任度来跟自己作比较的。

    更不要说默许这人“师父长师父短”的叫了这么长时间。

    连带着江眠现在看着任度,都有了种看晚辈的既视感。

    想到这里,江眠默了默,又让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待会好好拍。”

    “嗯嗯嗯!!!”

    任度激动不已,抱着剧本点头如捣蒜,看那样子,是恨不得为胡导这部电影肝脑涂地了。

    尽管此刻热血上头,真正开拍时,任度还是很快进入了状态。

    “action——”

    文红最终还是将文青丢掉了,在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将人带到县城集市,吩咐文青原地等她后,文红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没把人送到深山老林里,是她最后的心慈手软。

    接下来的三天里,文红睡得很好,她前所未有的轻松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夜间不复以前的噩梦连连。

    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文红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她一下子就从繁重的家务中解脱出来。

    当然,弟弟无故失踪,作为一个好姐姐她当然也要积极寻找。

    每天起床吃过早餐后,她就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出门,在外无所事事的度过白日后,就回家睡个安稳觉。

    这样的生活重复个几天,文红就养成了新的生活作息。

    这天,文红刚起床准备洗把脸,院门就被哐哐拍响。

    与拍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村里王大爷的声音,“文红!文红!大喜事!你家文青找到了!!!”

    “哐当”一声,水瓢落地。

    文红怔在原地,耳朵一片嗡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抽干。

    冷……

    这是文红的第一感受,紧接着窒息感涌起,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文红只觉得自己是个漏气的风箱。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开的门,意识游离间,她看到自己凭本能地扯出笑,在王大爷面前硬生生做出了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

    这一刻,文红的身体里仿佛出现了第二个人格。

    她在狂笑,指着文红的肉身不断嘲讽。

    虚伪!

    你明明恨不得他死!

    ……

    然而,此刻支配着肉身的那个她却无比冷静。她不顾脏污,一把抓住文青的手,激动流泪,做足了好姐姐的姿态。

    她甚至还有空分神想,幸好文青是个傻子。

    没有人能拆穿她拙劣的演技,她可以有恃无恐。

    与此同时,她又在叹息,后悔自己的心慈手软。

    千恩万谢地送走王大爷,关上门后,文红一把甩开了文青的手。

    “姐……姐姐……”

    文青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落空的手,紧接着他上前一步,尝试着拉起文红的袖子。

    他当然没有成功。

    文红直接将他推倒在地,“别碰我!”

    两个游离的人格在这一刻合二为一,文红只觉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她看着地上可怜兮兮的文青,轻轻开口,“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文青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姐姐。他原本还想亲近文红,可如今看到对方一步步逼近,他只能无措地用着跌倒在地的姿势向后爬退。

    “你怕什么?”

    文红突然停住脚步,冷冷开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对他动手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不然村里人都该看出来了。

    文青毁了她的前半生,她不能再把后半辈子搭上。

    文红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嗙的一声关上房门,将人就在院内。

    “cut——”

    这幕戏拍到很晚,胡导不是一个喜欢加班的人,他挥挥手示意大家收工,该散的赶紧散了。

    众人欢呼一声,扛着器材,将各种仪器迅速归位,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开片场。

    ***

    此时,另外一头的卫长流刚下飞机,坐上助理小古开的车。

    从下飞机到坐上车,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卫长流又一次喜提热搜。他都这么大方地敞着衣领让人看了,如果这都没人注意,那就不太礼貌了。

    卫长流正支着脑袋,懒洋洋地单手刷起了某博,热搜底下一群人在嗷嗷叫。

    【哈斯哈斯,这个牙印好色!!!】

    【嗷嗷嗷我们江流cp稳稳的幸福,卫影帝这是没把我们当外人啊!】

    【爱看,再多来点!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钻床底吗……】

    【太……太激烈了吧(倒地鼻血不止.jpg)】

    【啊啊啊啊啊卫长流这个心机狗,绝对是故意显摆的!!!】

    ……

    卫·心机狗本人·长流挑了挑眉,舒展长腿换了个姿势。

    是故意的又怎么样!

    他抛开手机,突然间就想起了江眠的话。

    [你最近怎么这么乖?]

    卫长流嗤笑一声,乖?

    他横看竖看都没看出来,自己哪里跟这个字沾得上边。

    最近不搞事情,纯粹是因为他心情好。

    卫长流伸手摸了摸锁骨处变得浅淡的印痕,心想,他又不是真的醋缸转世,哪能天天灌醋。

    他最近心情状态无比稳定,比三年前恋爱的时候好多了,不用躲躲藏藏,想秀恩爱就秀恩爱。

    在江眠的剧组里,他干脆作威作福,把嫂子瘾过得够够的。

    他现在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前几年受的气也都散了。

    真的就官宣包治百病呗……

    卫长流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聊地敲了敲,他甚至有些遗憾,不知道接下来该继续干点什么。

    毕竟,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俩结婚了。

    嗯?等等!

    卫长流一下子坐直身,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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