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慢慢上楼，脑子里涌现出蒋琛那双漆黑晦暗的眸，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漂亮的瞳孔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复杂情绪，让她有些仓皇失措。
那股说不出的真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芙有点怕。
总不会他没在开玩笑？
可蒋琛没有任何理由喜欢自己。
叶芙闭上眼，摇了摇头，不去想他。
奶奶爷爷很久没有见到叶芙都非常想念，特别是奶奶，岁月让她的脊背佝偻，但瞧见叶芙来后，面容神清气爽，招呼进屋。
叶芙走到奶奶身边就被她拉住手腕，嘴里的笑容不断，“快进来，胳膊怎么样了？快给奶奶看看。”
叶芙对奶奶笑，摆弄里几下手臂，演示似的说，“我没事了！你看我提着东西都没事。”
奶奶看了眼杨秀，有点不高兴的说，“她刚好你怎么就让她拿重东西，你们俩人这么点儿东西都拿不上来。还要我的小叶芙动手。”
叶芙拉着奶奶坐在沙发上，“没事，我真的没事了。”
爷爷也过来，一边抽烟，一边指着茶几边的牛奶道，“给你订了鲜奶，你得补补钙，千万别做下病根。”
叶芙笑着乖巧答应，爷爷奶奶只有她一个孙女，她被无微不至的宠爱着。
杨秀从厨房探出头，对着屋里哼了一声，语气冷硬，“妈，她早好了。拿点东西怎么了，以后还得让她伺候我们老人呢。”
奶奶撇撇嘴，听见这话更不开心，不顾叶芙拉着她的手，朝厨房道，“我不用人伺候也活了八十岁了。你怎么那么金贵，还得需要人伺候你？”
杨秀看了眼叶芙，不服气争辩，“生孩子不就是为了养老的吗？再说，她还能做什么？也不是什么优秀孩子，伺候人都伺候不好。”
奶奶敛眉还想说什么，被爷爷打断，“这几天，你来这住吧，你奶奶一早给你做早饭，你出门的早，天还冷，吃点什么也暖和。”
叶芙本想点头，杨秀走到他们身边接着说，“你别给她做，麻烦死了，他们单位有食堂，提供早饭，她简单凑合吃就行了。”
爷爷看了杨秀一眼，没说话，走出去抽烟。
奶奶说，“食堂的早饭我最清楚，都是前一天的剩饭熬的粥，剩饭哪有我现做的好。不过是做点早饭，麻烦什么？我早晨本来也睡不着，叶芙你就留下来，奶奶照顾你。”
杨秀哼了一声，说了句，“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样宠孩子的。”
叶芙看她扭身回了厨房，眼眸沉了沉。
奶奶拍拍她，“你妈就那样，嘴硬心软，别听她的。奶奶疼你。”
叶芙抱了抱奶奶，她也打算在奶奶家住几天，陆景奶奶去世的事情也给她某些提示，老人年纪大了，别等到他们不再了在遗憾终身，何况陪在爱你的亲人身边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晚上叶芙听奶奶的话没有走，住在客房里。这本来就是她的房间，小时候杨秀和父亲上班没时间照顾她，她一直和爷爷奶奶住，一直住到高中毕业。
房间里还有她的被褥，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照片。
她铺好床，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陆景的短信，“恭喜出院，好好养身体。我后天走。”
叶芙想了想，回复他，“一路顺风。”
手机没有再震动，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像是两条无比接近的平行线，距离再近，也不会相交。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旧如此。
学生时代的感情，虽然纯美，但不切实际。
虽然遗憾，但烙印在心。
叶芙关上手机昏昏沉沉欲睡，在梦境和现实的分界点逐渐模糊之际，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电话。
叶芙没开灯，眯着眼接通了电话。听筒里安静了几秒，才传来顾磊低沉沙哑的声线，“叶芙，我好想你。”
男人落寞的声音让她心头一紧，心尖颤个不停，情感中的苦涩顺着电话线路，蔓延到叶芙耳道，让她想起了他们刚分手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叶芙过的浑浑噩噩，像一个瞬间被人从热恋池中拉扯上岸的狼狈之人。她会在无人的深夜默默流眼泪，没人知道，没人记得。
她会偷偷去瞧顾磊的动态，甚至在某个忍不住的瞬间去向蒋琛答应顾磊的消息。可她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蒋琛什么都没说，还删除了她。
顾磊也删掉了她的一切，他不在打电话来求她回头，哪怕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他在打一次，就一次，她就义无反顾….
没有那最后一次。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哪有什么天意，那是曲折离奇的故事，不是他们的人生。
顾磊喝了酒，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可凌乱的句子里透出的含义却直白热烈，他想她，发疯的思念隔着听筒也能察觉得一清二楚，她不能视而不见。
上次她同他说的很清楚了。
他也听的明白透彻，和三年前一样，她还是这样绝情残忍。哪怕他这样抛下自尊来找她，接近她，她还是不要他。
为什么？
明明明她没有爱上别人，明明她还关心自己。明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有那么一小片天地的。可她就是不要他，把他的真心推的远远的。
顾磊的酒量不错。在朋友聚会里几乎喝不醉，他也不贪杯，没有酒瘾，是她一次又一次让他只能靠迷醉来消解忧愁。
“叶芙，你为什么不要我？”
“叶芙，别这样对我，我好难受，真的难受。”
“叶芙，叶芙，叶芙……”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你说话，和我……说话。别不理我…别再抛下我…”
这些话句句敲在叶芙的心口，像沉香的劈山斧，一下又一下，将她的心房击碎。
过去的他们在一起时，常去一家情侣咖啡店，那里装修的特别温馨，后院是个小花园，叶芙和顾磊秋天的时候特别喜欢坐在花园里的懒人沙发上看落叶。
那时候她将头歪靠在他的怀里，顾磊身上有股淡淡的白开水味道，闻着香香热热的，她一边迷恋地嗅着心仪男孩的味道，一边抬手遮着刺眼的落日，“顾磊，你说以后要是我们分开了你会难过吗？”
男人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长睫在日光的余晖下留下长长的阴影，他抬起叶芙的下颔，蹙着眉捏着用力转了两下，“瞎想什么呢你！”
叶芙把自己下巴挣脱出来，撑在他身子上，认真问他，“都说初恋一般都不会成，咱俩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分手的几率更大啊？”
顾磊也直起身子，低头看她，“这话谁说的？”
“书上看的！”
“那就少看那种容易脑残的书。”
叶芙抬手打他，“你才脑残！”
顾磊笑着抓住她的手，靠回到沙发上再次闭上眼，“嗯，我可不脑残么！要不怎么会喜欢你呢！”
叶芙气的仰头去咬他毫无防备的嘴，男人低笑，紧绷的胸膛震颤不停，搂在女孩纤腰间的手一下子收紧，勾起的薄唇缠绵的回应，咬着咬着，就亲到了一块。
那时美好的很不真实，像是没什么能将彼此分开。
可终究是不真实的，分别在所难免。
叶芙听到醉醺醺的顾磊那边似乎还有他人，一个熟悉的男声大叫，“喂！你打电话就好好打，别吐在我床上。”
好像是少天的声音，叶芙缓缓开口，语气冷静极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顾磊在电话那头耍无赖，语气有点可爱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在我脑袋里面跑来跑去，弄的我好难过，好难过，你要负责！负全责！”
叶芙听着他幼稚的话笑出声来，从耳边拿手机看了一眼通话页面，有点想录音。
对面的小傻子又不高兴了，“你笑什么？严肃点。”
“笑你傻。”叶芙低声对着听筒说。
对面闷闷的静了一会儿，才热腾腾的开口，“你才傻。别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放不下你……你别想多了……”
“恩，那我挂了。”叶芙还没说完，那边就大吼一声，“别挂！”
少天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小点声，大半夜的你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你发酒疯是不是？”
顾磊推开少天，躺在枕头上，闭着眼嘴里含糊的说，
“你怎么就不爱我了呢？怎么就我放下了？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叶芙，我跟你坦白，我从没有放下过你，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我们在见面是什么样？我们重新再一起什么样？我们结婚后什么样？对了，你记得吗？当初还是你说要嫁给我的！”
叶芙当然记得，她想，任何女人都该记得吧！
想嫁给那个男人的瞬间。
想和他共度一生的瞬间。
想将时间暂停，永永远远停留这一秒的瞬间。
可是时间是可以磨灭瞬间的记忆的，虽然不会冲刷干净。可是，他可以磨灭掉那些原本很深的印记，让它只停留在记忆中那块柔软的地方保存。
“你已经占据了我那么多记忆，你让我怎么忘了你……”哽咽的声线低不可闻。
“别来找我，总有一天会忘了的。”
顾磊拿着电话的手一顿，摇头，“不找你，我会死的。”
叶芙语气温柔的如一汪泉水，“相信我，你不会死的。忘了我，你还会爱上其他人。”
“叶芙，你真狠心。”
“顾磊，谢谢你爱我。”
顾磊眼尾一滴泪滑落，陷入发丝，“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教会了我伤心，教会我痛苦，教会了我不在相信爱情。”
“顾磊……”
叶芙刚喊出他的名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夜安静的吓人，叶芙盯着手机屏幕，微微叹息。
***
那股说不出的真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芙有点怕。
总不会他没在开玩笑？
可蒋琛没有任何理由喜欢自己。
叶芙闭上眼，摇了摇头，不去想他。
奶奶爷爷很久没有见到叶芙都非常想念，特别是奶奶，岁月让她的脊背佝偻，但瞧见叶芙来后，面容神清气爽，招呼进屋。
叶芙走到奶奶身边就被她拉住手腕，嘴里的笑容不断，“快进来，胳膊怎么样了？快给奶奶看看。”
叶芙对奶奶笑，摆弄里几下手臂，演示似的说，“我没事了！你看我提着东西都没事。”
奶奶看了眼杨秀，有点不高兴的说，“她刚好你怎么就让她拿重东西，你们俩人这么点儿东西都拿不上来。还要我的小叶芙动手。”
叶芙拉着奶奶坐在沙发上，“没事，我真的没事了。”
爷爷也过来，一边抽烟，一边指着茶几边的牛奶道，“给你订了鲜奶，你得补补钙，千万别做下病根。”
叶芙笑着乖巧答应，爷爷奶奶只有她一个孙女，她被无微不至的宠爱着。
杨秀从厨房探出头，对着屋里哼了一声，语气冷硬，“妈，她早好了。拿点东西怎么了，以后还得让她伺候我们老人呢。”
奶奶撇撇嘴，听见这话更不开心，不顾叶芙拉着她的手，朝厨房道，“我不用人伺候也活了八十岁了。你怎么那么金贵，还得需要人伺候你？”
杨秀看了眼叶芙，不服气争辩，“生孩子不就是为了养老的吗？再说，她还能做什么？也不是什么优秀孩子，伺候人都伺候不好。”
奶奶敛眉还想说什么，被爷爷打断，“这几天，你来这住吧，你奶奶一早给你做早饭，你出门的早，天还冷，吃点什么也暖和。”
叶芙本想点头，杨秀走到他们身边接着说，“你别给她做，麻烦死了，他们单位有食堂，提供早饭，她简单凑合吃就行了。”
爷爷看了杨秀一眼，没说话，走出去抽烟。
奶奶说，“食堂的早饭我最清楚，都是前一天的剩饭熬的粥，剩饭哪有我现做的好。不过是做点早饭，麻烦什么？我早晨本来也睡不着，叶芙你就留下来，奶奶照顾你。”
杨秀哼了一声，说了句，“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这样宠孩子的。”
叶芙看她扭身回了厨房，眼眸沉了沉。
奶奶拍拍她，“你妈就那样，嘴硬心软，别听她的。奶奶疼你。”
叶芙抱了抱奶奶，她也打算在奶奶家住几天，陆景奶奶去世的事情也给她某些提示，老人年纪大了，别等到他们不再了在遗憾终身，何况陪在爱你的亲人身边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晚上叶芙听奶奶的话没有走，住在客房里。这本来就是她的房间，小时候杨秀和父亲上班没时间照顾她，她一直和爷爷奶奶住，一直住到高中毕业。
房间里还有她的被褥，床头柜上还放着她的照片。
她铺好床，刚躺下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陆景的短信，“恭喜出院，好好养身体。我后天走。”
叶芙想了想，回复他，“一路顺风。”
手机没有再震动，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像是两条无比接近的平行线，距离再近，也不会相交。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依旧如此。
学生时代的感情，虽然纯美，但不切实际。
虽然遗憾，但烙印在心。
叶芙关上手机昏昏沉沉欲睡，在梦境和现实的分界点逐渐模糊之际，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是电话。
叶芙没开灯，眯着眼接通了电话。听筒里安静了几秒，才传来顾磊低沉沙哑的声线，“叶芙，我好想你。”
男人落寞的声音让她心头一紧，心尖颤个不停，情感中的苦涩顺着电话线路，蔓延到叶芙耳道，让她想起了他们刚分手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叶芙过的浑浑噩噩，像一个瞬间被人从热恋池中拉扯上岸的狼狈之人。她会在无人的深夜默默流眼泪，没人知道，没人记得。
她会偷偷去瞧顾磊的动态，甚至在某个忍不住的瞬间去向蒋琛答应顾磊的消息。可她得到了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
蒋琛什么都没说，还删除了她。
顾磊也删掉了她的一切，他不在打电话来求她回头，哪怕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如果他在打一次，就一次，她就义无反顾….
没有那最后一次。
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哪有什么天意，那是曲折离奇的故事，不是他们的人生。
顾磊喝了酒，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可凌乱的句子里透出的含义却直白热烈，他想她，发疯的思念隔着听筒也能察觉得一清二楚，她不能视而不见。
上次她同他说的很清楚了。
他也听的明白透彻，和三年前一样，她还是这样绝情残忍。哪怕他这样抛下自尊来找她，接近她，她还是不要他。
为什么？
明明明她没有爱上别人，明明她还关心自己。明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有那么一小片天地的。可她就是不要他，把他的真心推的远远的。
顾磊的酒量不错。在朋友聚会里几乎喝不醉，他也不贪杯，没有酒瘾，是她一次又一次让他只能靠迷醉来消解忧愁。
“叶芙，你为什么不要我？”
“叶芙，别这样对我，我好难受，真的难受。”
“叶芙，叶芙，叶芙……”
他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你说话，和我……说话。别不理我…别再抛下我…”
这些话句句敲在叶芙的心口，像沉香的劈山斧，一下又一下，将她的心房击碎。
过去的他们在一起时，常去一家情侣咖啡店，那里装修的特别温馨，后院是个小花园，叶芙和顾磊秋天的时候特别喜欢坐在花园里的懒人沙发上看落叶。
那时候她将头歪靠在他的怀里，顾磊身上有股淡淡的白开水味道，闻着香香热热的，她一边迷恋地嗅着心仪男孩的味道，一边抬手遮着刺眼的落日，“顾磊，你说以后要是我们分开了你会难过吗？”
男人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长睫在日光的余晖下留下长长的阴影，他抬起叶芙的下颔，蹙着眉捏着用力转了两下，“瞎想什么呢你！”
叶芙把自己下巴挣脱出来，撑在他身子上，认真问他，“都说初恋一般都不会成，咱俩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分手的几率更大啊？”
顾磊也直起身子，低头看她，“这话谁说的？”
“书上看的！”
“那就少看那种容易脑残的书。”
叶芙抬手打他，“你才脑残！”
顾磊笑着抓住她的手，靠回到沙发上再次闭上眼，“嗯，我可不脑残么！要不怎么会喜欢你呢！”
叶芙气的仰头去咬他毫无防备的嘴，男人低笑，紧绷的胸膛震颤不停，搂在女孩纤腰间的手一下子收紧，勾起的薄唇缠绵的回应，咬着咬着，就亲到了一块。
那时美好的很不真实，像是没什么能将彼此分开。
可终究是不真实的，分别在所难免。
叶芙听到醉醺醺的顾磊那边似乎还有他人，一个熟悉的男声大叫，“喂！你打电话就好好打，别吐在我床上。”
好像是少天的声音，叶芙缓缓开口，语气冷静极了，“你给我打电话干嘛？”
顾磊在电话那头耍无赖，语气有点可爱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在我脑袋里面跑来跑去，弄的我好难过，好难过，你要负责！负全责！”
叶芙听着他幼稚的话笑出声来，从耳边拿手机看了一眼通话页面，有点想录音。
对面的小傻子又不高兴了，“你笑什么？严肃点。”
“笑你傻。”叶芙低声对着听筒说。
对面闷闷的静了一会儿，才热腾腾的开口，“你才傻。别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我放不下你……你别想多了……”
“恩，那我挂了。”叶芙还没说完，那边就大吼一声，“别挂！”
少天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小点声，大半夜的你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你发酒疯是不是？”
顾磊推开少天，躺在枕头上，闭着眼嘴里含糊的说，
“你怎么就不爱我了呢？怎么就我放下了？是我对你不够好吗？叶芙，我跟你坦白，我从没有放下过你，这三年，我一直在想我们在见面是什么样？我们重新再一起什么样？我们结婚后什么样？对了，你记得吗？当初还是你说要嫁给我的！”
叶芙当然记得，她想，任何女人都该记得吧！
想嫁给那个男人的瞬间。
想和他共度一生的瞬间。
想将时间暂停，永永远远停留这一秒的瞬间。
可是时间是可以磨灭瞬间的记忆的，虽然不会冲刷干净。可是，他可以磨灭掉那些原本很深的印记，让它只停留在记忆中那块柔软的地方保存。
“你已经占据了我那么多记忆，你让我怎么忘了你……”哽咽的声线低不可闻。
“别来找我，总有一天会忘了的。”
顾磊拿着电话的手一顿，摇头，“不找你，我会死的。”
叶芙语气温柔的如一汪泉水，“相信我，你不会死的。忘了我，你还会爱上其他人。”
“叶芙，你真狠心。”
“顾磊，谢谢你爱我。”
顾磊眼尾一滴泪滑落，陷入发丝，“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教会了我伤心，教会我痛苦，教会了我不在相信爱情。”
“顾磊……”
叶芙刚喊出他的名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夜安静的吓人，叶芙盯着手机屏幕，微微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