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口市不愧为打工人聚集地，早高峰时间，只要出行，必定路上车辆拥堵，车内人头攒动。
连打车都困难，车子没看到，司机就已经打电话来说堵在路上，要求顾客取消行程。
关嘉瑶只好上了地铁，出站后转乘公交，又走了一公里，才抵达约定地点，和券商律师碰面后，一起进入企业。
走访企业的工作不难，不需要关嘉瑶做什么，她只需充当券商的挂件，跟在对方屁股后面就成。
全程由券商主导，按照程序询问基本情况，直到流程尾声要资料时，关嘉瑶和律师才跳出来，各自拿走对应文件，接着前往下一个走访点。
一天下来，完成三家企业的走访。
回到酒店后，关嘉瑶整理资料，靠在椅子上休息，拿起手机，看见关嘉钰的信息终于出现。
前天关嘉瑶找不到封念的网络账号，也打探不出来，所以去问了姐姐，但关嘉钰一直没回，直到今天才冒头。
【这两天实在太忙】
【忘记回消息了】
【具体我也没细问，你自己看吧】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关嘉钰又消失了。
关嘉瑶点开微信列表，手指上下滑动。
今天一整天，封念都没有给她发消息，看来是真的相亲失败。
才见过一面，关嘉瑶对封念自然称不上喜欢，只是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才这么冷淡，心里就生出一股挫败感。
除了长相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关嘉瑶陡然来了精神，发出帖子询问网友：第一次见面后，相亲对象冷淡了，是因为长相问题吗？
标题下面，她隐去个人信息，较为详细地描述了见面场景，并对见面前后的情况也一并做说明。
很快，热情的网友纷纷现身。
【不主动就是拒绝，一定是因为长相。】
【见面后不主动聊天，就是长相不合心意，别内耗了姐妹】
【我也是这样的呢，伤心，明明见面前他还是很主动的】
【大家看看我这情况能成吗？/图片】
【先看看照片】
……
关嘉瑶一路下滑评论，注意到其中一条。
【男人都看脸，三天不主动联系，直接拜拜】
关嘉瑶站起来，打字回复：【那倒没有三天，只是一天没联系】
对面很快回复：【那再等两天呗，实在等不下去了，你也可以主动联系】
后面紧跟着一句评论：【对呀，贴主不是说要请人家吃饭嘛？主动点也没事。】
关嘉瑶接着回复：【这倒是】
没过几分钟，又有一条长评出现：【虽然不知道贴主长什么样，但我认为还是很有希望的，大家都说见面前后男方态度不一样，见面后没有见面前热情，我倒是没感觉出来。男方见面前也谈不上特别主动，看聊天内容，好像还有点直男？】
……
回复几条评论后，关嘉瑶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在意很没有意思，于是退出帖子，丢掉手机，四肢分开，瘫倒在床。
过两天再请他吃个饭吧，毕竟已经下了承诺。她这样想。
**
接下来的几天，关嘉瑶一直在企业之间来回走动，走访之余，还要完成项目组成员交代的其他任务，日子过的相当充实，也渐渐淡忘封念一事。
原本的计划是周五下午走访完最后一家企业，后来余贝贝发来通知，最后一家企业的行程暂时取消，因此关嘉瑶下午就能回丰阳。
临走前，关嘉瑶收拾好行李，退完房，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该和封念打个招呼。
她掏出手机。
这几天封念那边很安静，一直没有发来消息，聊天框里，对话时间还停留在周日晚上。
关嘉瑶打出一行字：【你还在德口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打完字后，她觉得有些不妥，这都马上中午了，才约人家吃饭，实在没诚意。
于是她把句子删了，重新打：【我回丰阳了，你周末要回去吗？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关嘉瑶向上一瞧，又注意到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晚安，对面封念没有再出现。
她再看一遍自己的邀请，这话显得她怪热情的。
挠心的尴尬感涌上心头，关嘉瑶直接把打下的话全部删除，摁灭手机，塞入裤袋。
眼不见为净。
**
离开时，德口市的车站依旧挤满了人，人群密密匝匝，或站或坐或蹲，大包小包堆满，几乎占据整个候车厅。
检票的队伍从这头排到那头，关嘉瑶一面低头刷手机，一面拉着行李箱排到队伍后面。
【今天下午工作就能结束吧？】
【还是说周末要加班？】
封念一口气发来两条信息。
关嘉瑶一愣，点进对话框，认真盯住这两条短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点期待，也有点心虚——临走了，自己都不和封念打声招呼，还要等别人问，挺没礼貌的。
不过事出有因嘛，她还以为从那晚起，两人不会再有联系，都要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躺尸了。
“哥哥，我今天不想回学校吃饭嘛。”前方娇滴滴的女声骤然响起，是熟悉的声音。
关嘉瑶升起不好的预感，猛然抬头，瞧见了那两个她一直不愿看见的人。
郑辰飞和陈语蓉。
一个是她的前男友，另一个，则是前男友的现女友。
刚入大学时，郑辰飞与关嘉瑶一个班，俩人认识没多久，郑辰飞就开始追求她，追求方式无非是每天早晚安问候，有时会来到寝室楼下送早餐夜宵，时不时喊关嘉瑶出去玩，帮她解答难题，陪她上选修课等等。
关嘉瑶那时有点学霸滤镜，而郑辰飞的成绩又名列班上前茅，平时做题脑瓜活络，总说自己是因为高考失误，才来到这个学校。
很快，关嘉瑶就沦陷了。
现在想想，她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狗屁学霸滤镜。
郑辰飞的成绩要真那么好，还会和她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后来郑辰飞转专业，转到隔壁法律班，渐渐与法律班的学妹陈语蓉相处密切，关嘉瑶这个正牌女友反倒更像个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她也质问过郑辰飞，这种情况算什么。
郑辰飞说，他和陈语蓉只是好朋友。
关嘉瑶：“……”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关嘉瑶终于同郑辰飞成功分手，并再也不想看见他俩。
此时，陈语蓉正抱着郑辰飞的胳膊撒娇，郑辰飞两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露出一脸笑意，空出一只手，亲昵地在对方鼻子上刮了下，顺便捏了把陈语蓉的脸：“行啊，你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如果不带主观感受地评价，郑辰飞与陈语蓉也算是一对养眼佳人，男帅女靓，可以说是羡煞旁人。
但主观感受是不可能消失的。
关嘉瑶忙低下头，手机塞入裤中，空出手来拉低帽檐，盖住大半张脸。
完全不想和他们打招呼。
她转头看向四周，想重新排队，但周围到处都是人，其他队伍不知道排到多远去了。
“旅客们请注意，G2333号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到3号检票口……”
大厅的广播播报结束，前头的LED屏幕里，黄色的“候车”二字，立刻转变为绿色的“正在检票”四字。
列车正式开始检票，关嘉瑶也没了心思换队伍，硬着头皮跟在这对情侣身后，小心翼翼保持着一定距离，避免触碰他俩，或者是引起他们注意。
一到检票环节，人群中总有人喜欢向前挤，用身子去顶撞他人，狠不得将整个身子全往人缝里塞。
也不知道身后是谁，朝关嘉瑶狠狠向前一撞，撞得她打了个趔趄，差点再撞上前方的郑辰飞和陈语蓉。
关嘉瑶站稳身子，还没来得及朝后看一眼，又是一阵挤压推来。这回她有所防备，往队伍侧边一斜，躲过推搡，而人群则撞在郑辰飞和陈语蓉的后背，引得他俩朝后看来。
一片混乱中，关嘉瑶低着头，顺着人流溜进另一条队伍中，检票进站，穿过走道，进入站台，期间不停观望，注意那两人在何处。
所幸再没看到两人。
距离开车时间还有五分钟，裤袋里传来震动，是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封念的电话。
他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关嘉瑶摁下接听键，手机对准耳朵，封念在那头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干净清朗，听得关嘉瑶有点迷糊。
“没事呀。”
应该发生什么是吗？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回消息？这点小事，封念不至于打电话过来。
远处传来一声长鸣，是车子进站的信号。厚重的呼啸声伴随着高铁一起冲进站台。
在呼啸声中，关嘉瑶隐隐听见封念的声音：“我看你发的消息，以为有什么急事。”
消息？她没发呀。
关嘉瑶忙查看手机，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给封念发了一张图片。图片内容很简单，是个火柴人从高楼跳下，旁边有一排字：一跃解千愁。
关嘉瑶：……
她忙解释：“不小心摁到了，没有什么事发生。”
高铁渐渐停下来，人群簇拥着朝各个车厢门涌去。关嘉瑶也不例外，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拖着行李箱，朝车厢门移动。
“这样啊。”封念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没有波澜，“你现在在车站？”
“对，”关嘉瑶正忙着上车，直接脱口而出，“工作有变动，我提前回丰阳了。”
“哦，行，那你忙吧。”封念说完，很快就挂断电话。
关嘉瑶也没多想，收起手机，把行李箱放入车厢头空出的小仓房，这才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
她记得自己的位置是在A13，关嘉瑶一路走过去，眼睛紧盯着车厢上的数字，直到看见13才停下。
“瑶瑶？”
“学姐？”
两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非常有默契。
连打车都困难，车子没看到，司机就已经打电话来说堵在路上，要求顾客取消行程。
关嘉瑶只好上了地铁，出站后转乘公交，又走了一公里，才抵达约定地点，和券商律师碰面后，一起进入企业。
走访企业的工作不难，不需要关嘉瑶做什么，她只需充当券商的挂件，跟在对方屁股后面就成。
全程由券商主导，按照程序询问基本情况，直到流程尾声要资料时，关嘉瑶和律师才跳出来，各自拿走对应文件，接着前往下一个走访点。
一天下来，完成三家企业的走访。
回到酒店后，关嘉瑶整理资料，靠在椅子上休息，拿起手机，看见关嘉钰的信息终于出现。
前天关嘉瑶找不到封念的网络账号，也打探不出来，所以去问了姐姐，但关嘉钰一直没回，直到今天才冒头。
【这两天实在太忙】
【忘记回消息了】
【具体我也没细问，你自己看吧】
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关嘉钰又消失了。
关嘉瑶点开微信列表，手指上下滑动。
今天一整天，封念都没有给她发消息，看来是真的相亲失败。
才见过一面，关嘉瑶对封念自然称不上喜欢，只是一想到，对方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长相才这么冷淡，心里就生出一股挫败感。
除了长相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关嘉瑶陡然来了精神，发出帖子询问网友：第一次见面后，相亲对象冷淡了，是因为长相问题吗？
标题下面，她隐去个人信息，较为详细地描述了见面场景，并对见面前后的情况也一并做说明。
很快，热情的网友纷纷现身。
【不主动就是拒绝，一定是因为长相。】
【见面后不主动聊天，就是长相不合心意，别内耗了姐妹】
【我也是这样的呢，伤心，明明见面前他还是很主动的】
【大家看看我这情况能成吗？/图片】
【先看看照片】
……
关嘉瑶一路下滑评论，注意到其中一条。
【男人都看脸，三天不主动联系，直接拜拜】
关嘉瑶站起来，打字回复：【那倒没有三天，只是一天没联系】
对面很快回复：【那再等两天呗，实在等不下去了，你也可以主动联系】
后面紧跟着一句评论：【对呀，贴主不是说要请人家吃饭嘛？主动点也没事。】
关嘉瑶接着回复：【这倒是】
没过几分钟，又有一条长评出现：【虽然不知道贴主长什么样，但我认为还是很有希望的，大家都说见面前后男方态度不一样，见面后没有见面前热情，我倒是没感觉出来。男方见面前也谈不上特别主动，看聊天内容，好像还有点直男？】
……
回复几条评论后，关嘉瑶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在意很没有意思，于是退出帖子，丢掉手机，四肢分开，瘫倒在床。
过两天再请他吃个饭吧，毕竟已经下了承诺。她这样想。
**
接下来的几天，关嘉瑶一直在企业之间来回走动，走访之余，还要完成项目组成员交代的其他任务，日子过的相当充实，也渐渐淡忘封念一事。
原本的计划是周五下午走访完最后一家企业，后来余贝贝发来通知，最后一家企业的行程暂时取消，因此关嘉瑶下午就能回丰阳。
临走前，关嘉瑶收拾好行李，退完房，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该和封念打个招呼。
她掏出手机。
这几天封念那边很安静，一直没有发来消息，聊天框里，对话时间还停留在周日晚上。
关嘉瑶打出一行字：【你还在德口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打完字后，她觉得有些不妥，这都马上中午了，才约人家吃饭，实在没诚意。
于是她把句子删了，重新打：【我回丰阳了，你周末要回去吗？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关嘉瑶向上一瞧，又注意到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发的晚安，对面封念没有再出现。
她再看一遍自己的邀请，这话显得她怪热情的。
挠心的尴尬感涌上心头，关嘉瑶直接把打下的话全部删除，摁灭手机，塞入裤袋。
眼不见为净。
**
离开时，德口市的车站依旧挤满了人，人群密密匝匝，或站或坐或蹲，大包小包堆满，几乎占据整个候车厅。
检票的队伍从这头排到那头，关嘉瑶一面低头刷手机，一面拉着行李箱排到队伍后面。
【今天下午工作就能结束吧？】
【还是说周末要加班？】
封念一口气发来两条信息。
关嘉瑶一愣，点进对话框，认真盯住这两条短信，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点期待，也有点心虚——临走了，自己都不和封念打声招呼，还要等别人问，挺没礼貌的。
不过事出有因嘛，她还以为从那晚起，两人不会再有联系，都要在对方的好友列表里躺尸了。
“哥哥，我今天不想回学校吃饭嘛。”前方娇滴滴的女声骤然响起，是熟悉的声音。
关嘉瑶升起不好的预感，猛然抬头，瞧见了那两个她一直不愿看见的人。
郑辰飞和陈语蓉。
一个是她的前男友，另一个，则是前男友的现女友。
刚入大学时，郑辰飞与关嘉瑶一个班，俩人认识没多久，郑辰飞就开始追求她，追求方式无非是每天早晚安问候，有时会来到寝室楼下送早餐夜宵，时不时喊关嘉瑶出去玩，帮她解答难题，陪她上选修课等等。
关嘉瑶那时有点学霸滤镜，而郑辰飞的成绩又名列班上前茅，平时做题脑瓜活络，总说自己是因为高考失误，才来到这个学校。
很快，关嘉瑶就沦陷了。
现在想想，她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什么狗屁学霸滤镜。
郑辰飞的成绩要真那么好，还会和她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后来郑辰飞转专业，转到隔壁法律班，渐渐与法律班的学妹陈语蓉相处密切，关嘉瑶这个正牌女友反倒更像个关系好的异性朋友。
她也质问过郑辰飞，这种情况算什么。
郑辰飞说，他和陈语蓉只是好朋友。
关嘉瑶：“……”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关嘉瑶终于同郑辰飞成功分手，并再也不想看见他俩。
此时，陈语蓉正抱着郑辰飞的胳膊撒娇，郑辰飞两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露出一脸笑意，空出一只手，亲昵地在对方鼻子上刮了下，顺便捏了把陈语蓉的脸：“行啊，你想吃什么？都听你的。”
如果不带主观感受地评价，郑辰飞与陈语蓉也算是一对养眼佳人，男帅女靓，可以说是羡煞旁人。
但主观感受是不可能消失的。
关嘉瑶忙低下头，手机塞入裤中，空出手来拉低帽檐，盖住大半张脸。
完全不想和他们打招呼。
她转头看向四周，想重新排队，但周围到处都是人，其他队伍不知道排到多远去了。
“旅客们请注意，G2333号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到3号检票口……”
大厅的广播播报结束，前头的LED屏幕里，黄色的“候车”二字，立刻转变为绿色的“正在检票”四字。
列车正式开始检票，关嘉瑶也没了心思换队伍，硬着头皮跟在这对情侣身后，小心翼翼保持着一定距离，避免触碰他俩，或者是引起他们注意。
一到检票环节，人群中总有人喜欢向前挤，用身子去顶撞他人，狠不得将整个身子全往人缝里塞。
也不知道身后是谁，朝关嘉瑶狠狠向前一撞，撞得她打了个趔趄，差点再撞上前方的郑辰飞和陈语蓉。
关嘉瑶站稳身子，还没来得及朝后看一眼，又是一阵挤压推来。这回她有所防备，往队伍侧边一斜，躲过推搡，而人群则撞在郑辰飞和陈语蓉的后背，引得他俩朝后看来。
一片混乱中，关嘉瑶低着头，顺着人流溜进另一条队伍中，检票进站，穿过走道，进入站台，期间不停观望，注意那两人在何处。
所幸再没看到两人。
距离开车时间还有五分钟，裤袋里传来震动，是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封念的电话。
他怎么突然打电话了？
关嘉瑶摁下接听键，手机对准耳朵，封念在那头问：“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干净清朗，听得关嘉瑶有点迷糊。
“没事呀。”
应该发生什么是吗？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回消息？这点小事，封念不至于打电话过来。
远处传来一声长鸣，是车子进站的信号。厚重的呼啸声伴随着高铁一起冲进站台。
在呼啸声中，关嘉瑶隐隐听见封念的声音：“我看你发的消息，以为有什么急事。”
消息？她没发呀。
关嘉瑶忙查看手机，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给封念发了一张图片。图片内容很简单，是个火柴人从高楼跳下，旁边有一排字：一跃解千愁。
关嘉瑶：……
她忙解释：“不小心摁到了，没有什么事发生。”
高铁渐渐停下来，人群簇拥着朝各个车厢门涌去。关嘉瑶也不例外，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拖着行李箱，朝车厢门移动。
“这样啊。”封念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没有波澜，“你现在在车站？”
“对，”关嘉瑶正忙着上车，直接脱口而出，“工作有变动，我提前回丰阳了。”
“哦，行，那你忙吧。”封念说完，很快就挂断电话。
关嘉瑶也没多想，收起手机，把行李箱放入车厢头空出的小仓房，这才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
她记得自己的位置是在A13，关嘉瑶一路走过去，眼睛紧盯着车厢上的数字，直到看见13才停下。
“瑶瑶？”
“学姐？”
两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响起，非常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