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二人早关嘉瑶一步，先坐在了BC座位，此时看见她，才站起身来。
关嘉瑶也没料到，会事出巧合，和郑辰飞陈语蓉二人同坐一节车厢，同坐一排位置。
她不相信。
冲着二人干笑一声，她飞快打开手机，重新查看自己的位置。
A13，没有搞错。
她整个人蔫了半截。
“学姐你是坐这里面吧？”陈语蓉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反而动作自然，站出来为关嘉瑶让出一条路。
郑辰飞也是面色正常，没有多言，紧随陈语蓉身后。
关嘉瑶后头还有其他乘客，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
“那我坐里面吧。”陈语蓉笑道，进来坐在B座，原本她是坐在靠走廊的那一侧。
关嘉瑶点点头，并不愿与他们多说，调整好位置，摘下棒球帽，随手塞进后背，侧头看向窗外，看着人群往来，看着车辆渐渐启动。
“学姐，你怎么到德口来了？”陈语蓉对她倒是十分好奇，也不避讳三人间的复杂关系，张口就问。
关嘉瑶对她没有好印象，头也没回，只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她的冷淡，陈语蓉继续道：“学姐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和我男朋友一样，来参加夏令营的？”
关嘉瑶抬了抬眼皮。
夏令营？看来郑辰飞是打算走保研这条路，居然不是出国，又或是出国保研两手抓？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郑辰飞就算是转到法律班去，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还参加各种活动，获得不少奖项，不出意外的话，取得保研资格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条路无疑很简单。
见关嘉瑶不作声，陈语蓉接着道：“他过来参加夏令营，我就陪着他，正好在德口这边逛逛。”
关嘉瑶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定定看着陈语蓉，语气冷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语蓉表情一滞，明显没料到，一向温和的关嘉瑶竟然也会有语气不耐烦的时候，“学姐，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有隔阂，和平相处才是长久之道。”
和平个鬼，还长久之道。
关嘉瑶腹诽，脸上却异常平静，一字一句道：“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和平相处的理由。”
一直未说话的郑辰飞终于皱起眉头，开口道：“瑶瑶，蓉蓉也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作为学姐，难道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吗？”
关嘉瑶毫不掩饰：“不好意思我没有。”
她回答的这么直白，郑辰飞反而哑口无言，嘴唇张开，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合上，什么也没说。
陈语蓉咬了咬下唇，微微低着头，圆圆的眼睛向上看着关嘉瑶：“学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你真的误会了，你和飞哥恋爱期间，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你们分手以后，我们俩才在一起。”
“所以为了成全你们，我就跟他分手了。”关嘉瑶不再和他俩多说，“希望你们不要恩将仇报，在这里打扰我。”
“你……”陈语蓉欲言又止，却被郑辰飞扯过手肘。
“热脸贴冷屁股做什么，”郑辰飞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不要和她多说，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关嘉瑶一听，心想正好，不用听这俩废话。她侧过脑袋，抽出后背的棒球帽，盖在脸上，双手怀抱假寐过去。
一路无事，耳边只有车厢内人们的交谈声，间或混有手机平板的音效声，偶尔也会传来郑辰飞陈语蓉的窃窃私语，宝宝长宝宝短的，尽管很小声，也足够让关嘉瑶心烦。
她戴起耳机，开启手机音乐，定好闹钟，也渐渐睡去。
直到下了车，出了站，她也没再和两人说过一句话。但三人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关嘉瑶无法避免和他们同行，同上地铁。
在等待地铁的过程中，关嘉瑶特意和他俩隔开好几个车厢。可到了站下了车，三人又再次碰面。
关嘉瑶只当无事发生，飞快从两人面前经过，上电梯刷卡出站，来到出口处，才发现上地面的自动扶梯正在维修中，无法工作。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搬起行李，一步步走上去。
看着漫长的阶梯，又看了看沉重的行李箱，关嘉瑶存了一肚子的火气，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冷冷吐出二字：“晦气。”
陈语蓉与郑辰飞也很快抵达出口，瞧见维修标语，陈语蓉轻推了把郑辰飞，小声道：“你先去帮学姐拎行李吧。”
“不去。”郑辰飞直接拒绝。
“去嘛，”陈语蓉晃起他的胳膊，“人家一个女生，哪里搬得动那么重的行李，你就帮帮人家嘛。”
见陈语蓉温声撒娇，郑辰飞心中一软，径直走到关嘉瑶身旁，直接抓起行李把手。
关嘉瑶十分警惕，扯住把手不松手：“你干嘛？”
“帮你拎上去。”郑辰飞没好气道，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你看看，人家学妹多大方，你冷脸对她，她还要让我先帮你拿行李。”
“我又没求你们。”关嘉瑶听他这样说，更是心中窝火。
她最讨厌郑辰飞拿自己和陈语蓉作比较，好像在陈语蓉的衬托下，自己就是个蛮不讲理、斤斤计较的人。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别闹，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不用，你松手。”
“我就拿个行李，其他都不碰。”
“不要，给我松开！“
“关嘉瑶，你怎么又生气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郑辰飞也来了气，喊出她全名，一把扯过行李箱，“现在老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和市井泼妇一个样。”
关嘉瑶不甘示弱：“你也知道呀，认识你之前我都不会这样，认识你之后我才变成了泼妇，看来问题是在你身上，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郑辰飞再次无话可说。
趁他愣神的功夫，关嘉瑶重新扯回行李箱，朝地铁里面走去。
“你去哪！”郑辰飞反应过来，大声冲关嘉瑶喊道。
“去坐电梯。”关嘉瑶丢下几个字，再也没有回头。
心中还是恼怒：干嘛要回他的话呢？
**
大概是因为白天见到郑辰飞，晚上关嘉瑶就睡不踏实。旧事一直盘旋在脑中，像四处游荡的孤魂。
当时她与郑辰飞还是情侣，她也还不认识陈语蓉。
那天她计划看一部电影，原本想问郑辰飞要不要去，但郑辰飞一直在忙项目，她便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转而和几个室友一起。
等到了电影院，关嘉瑶刚坐下，就看见前排的郑辰飞。
她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郑辰飞侧过脸，满脸笑意，两眼弯弯地看向旁边座位的另一个女生。
女生应该是新烫了卷发，味道很香，是理发店常有的浓香。一头大波浪紧紧贴在靠椅上，偶有几根翘起来，被她捻起，用来轻轻划过郑辰飞的脸颊。
郑辰飞则笑着撇过脸躲开，而后又回过头，趁女生不注意，一把抓过那一小撮发尾，用指腹轻轻摩擦。
关嘉瑶垂下眼，表情淡淡的，没有反应，身旁的室友们也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
她只是很安静地低下头，打开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问郑辰飞还在忙吗，随后抬头。
她看见郑辰飞很快拿出手机，马上，自己的手机便收到信息：
【今天休息一下】
【你在哪里？】
【晚上一起吃饭吧？】
关嘉瑶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再看那两人，两眼专注盯着大屏幕。
那天的屏幕光彩绚丽，是五颜六色的。
至于电影内容是什么，关嘉瑶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的、充满暧昧的、洗发水的香味。
电影散场，全场灯光打亮，关嘉瑶站起身，四下望去，却不见他俩的身影。
她想起还没有回郑辰飞的信息，于是手伸进袋中，但只是触碰手机，迟迟不拿出来，直到离开影院，才有所迟疑地拿出来，解锁手机。
郑辰飞又发来几条消息：
【我在和朋友看电影】
【那电影不好看，我们就出来了】
【本来想喊你一起来的，幸好没喊，电影太无聊了，你肯定接受不】
关嘉瑶问道：【哪个朋友？】
郑辰飞回复：【和我同专业的，下回带你认识一下】
后来关嘉瑶知道，这个女生叫陈语蓉，是郑辰飞新专业的学妹，两人同时是学生会的成员，平时常一起活动。
第一次见面是在辩论活动前，在郑辰飞的邀请下，她去观看陈语蓉的辩论赛。
比赛开始前，陈语蓉来和他们打招呼。
她顶着一头齐腰卷发，画着得体的淡妆，很礼貌地冲关嘉瑶点了下头，笑道：“学姐好，我叫陈语蓉。之前常听飞哥说起他女朋友，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关嘉瑶看着陈语蓉的发尾，脑海中想起郑辰飞摩擦着发尾，表面上若无其事：“这样吗？他都没跟我提起你。”
“飞哥你居然这样子？”陈语蓉佯装不满，“太让人生气了，你提都不提一下我嘛？”
郑辰飞在一旁笑道：“现在不是介绍你们认识嘛。”他看了眼时间，忙催促陈语蓉，“你快点去准备，马上要开始比赛了。”
陈语蓉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关嘉瑶陪同郑辰飞坐在观众席上，大脑放空。
她甚至都没注意辩论赛的主题，只知道陈语蓉是正方二辩，很快就轮到陈语蓉发言。
“快听，轮到学妹发言了。”郑辰飞捏了把她手臂，“不要遗漏了，到时她要生气的。”
关嘉瑶莫名腾起一把火，浑身燥热，一把拍开郑辰飞的手：“她生气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这样？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差？”
关嘉瑶盯着郑辰飞，看见他嘴唇翕动，再一眨眼，郑辰飞的五官居然开始扭曲起来，牙齿变得尖长，双眼分开，一只看着自己，一只飞去陈语蓉身边。
但口中还吐出人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眼？她是我的朋友，你也应该好好对她。”
关嘉瑶吓出一身冷汗，浑身颤栗。
下一刻，她从梦中惊醒，直挺挺坐起来，大口呼吸。
身上额间都是汗水，衣服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中，她竟然睡着了。
“你醒啦？”黑暗之中，顾烨突然出声。
关嘉瑶掀开窗帘，看见顾烨坐在床上，正在用手机捣鼓什么。
听见动静，顾烨回头看过来，手机屏幕的光只照亮了她半张脸：
“我们寝室，断电了。”
关嘉瑶：……
关嘉瑶也没料到，会事出巧合，和郑辰飞陈语蓉二人同坐一节车厢，同坐一排位置。
她不相信。
冲着二人干笑一声，她飞快打开手机，重新查看自己的位置。
A13，没有搞错。
她整个人蔫了半截。
“学姐你是坐这里面吧？”陈语蓉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反而动作自然，站出来为关嘉瑶让出一条路。
郑辰飞也是面色正常，没有多言，紧随陈语蓉身后。
关嘉瑶后头还有其他乘客，没有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坐下。
“那我坐里面吧。”陈语蓉笑道，进来坐在B座，原本她是坐在靠走廊的那一侧。
关嘉瑶点点头，并不愿与他们多说，调整好位置，摘下棒球帽，随手塞进后背，侧头看向窗外，看着人群往来，看着车辆渐渐启动。
“学姐，你怎么到德口来了？”陈语蓉对她倒是十分好奇，也不避讳三人间的复杂关系，张口就问。
关嘉瑶对她没有好印象，头也没回，只是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似乎是并未察觉到她的冷淡，陈语蓉继续道：“学姐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和我男朋友一样，来参加夏令营的？”
关嘉瑶抬了抬眼皮。
夏令营？看来郑辰飞是打算走保研这条路，居然不是出国，又或是出国保研两手抓？
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郑辰飞就算是转到法律班去，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而且还参加各种活动，获得不少奖项，不出意外的话，取得保研资格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条路无疑很简单。
见关嘉瑶不作声，陈语蓉接着道：“他过来参加夏令营，我就陪着他，正好在德口这边逛逛。”
关嘉瑶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定定看着陈语蓉，语气冷淡：“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语蓉表情一滞，明显没料到，一向温和的关嘉瑶竟然也会有语气不耐烦的时候，“学姐，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为一些小事而有隔阂，和平相处才是长久之道。”
和平个鬼，还长久之道。
关嘉瑶腹诽，脸上却异常平静，一字一句道：“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和平相处的理由。”
一直未说话的郑辰飞终于皱起眉头，开口道：“瑶瑶，蓉蓉也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作为学姐，难道连这点胸怀都没有吗？”
关嘉瑶毫不掩饰：“不好意思我没有。”
她回答的这么直白，郑辰飞反而哑口无言，嘴唇张开，似是想说什么，却最终合上，什么也没说。
陈语蓉咬了咬下唇，微微低着头，圆圆的眼睛向上看着关嘉瑶：“学姐，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你真的误会了，你和飞哥恋爱期间，我和他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你们分手以后，我们俩才在一起。”
“所以为了成全你们，我就跟他分手了。”关嘉瑶不再和他俩多说，“希望你们不要恩将仇报，在这里打扰我。”
“你……”陈语蓉欲言又止，却被郑辰飞扯过手肘。
“热脸贴冷屁股做什么，”郑辰飞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不要和她多说，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关嘉瑶一听，心想正好，不用听这俩废话。她侧过脑袋，抽出后背的棒球帽，盖在脸上，双手怀抱假寐过去。
一路无事，耳边只有车厢内人们的交谈声，间或混有手机平板的音效声，偶尔也会传来郑辰飞陈语蓉的窃窃私语，宝宝长宝宝短的，尽管很小声，也足够让关嘉瑶心烦。
她戴起耳机，开启手机音乐，定好闹钟，也渐渐睡去。
直到下了车，出了站，她也没再和两人说过一句话。但三人毕竟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关嘉瑶无法避免和他们同行，同上地铁。
在等待地铁的过程中，关嘉瑶特意和他俩隔开好几个车厢。可到了站下了车，三人又再次碰面。
关嘉瑶只当无事发生，飞快从两人面前经过，上电梯刷卡出站，来到出口处，才发现上地面的自动扶梯正在维修中，无法工作。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搬起行李，一步步走上去。
看着漫长的阶梯，又看了看沉重的行李箱，关嘉瑶存了一肚子的火气，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冷冷吐出二字：“晦气。”
陈语蓉与郑辰飞也很快抵达出口，瞧见维修标语，陈语蓉轻推了把郑辰飞，小声道：“你先去帮学姐拎行李吧。”
“不去。”郑辰飞直接拒绝。
“去嘛，”陈语蓉晃起他的胳膊，“人家一个女生，哪里搬得动那么重的行李，你就帮帮人家嘛。”
见陈语蓉温声撒娇，郑辰飞心中一软，径直走到关嘉瑶身旁，直接抓起行李把手。
关嘉瑶十分警惕，扯住把手不松手：“你干嘛？”
“帮你拎上去。”郑辰飞没好气道，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你看看，人家学妹多大方，你冷脸对她，她还要让我先帮你拿行李。”
“我又没求你们。”关嘉瑶听他这样说，更是心中窝火。
她最讨厌郑辰飞拿自己和陈语蓉作比较，好像在陈语蓉的衬托下，自己就是个蛮不讲理、斤斤计较的人。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别闹，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
“不用，你松手。”
“我就拿个行李，其他都不碰。”
“不要，给我松开！“
“关嘉瑶，你怎么又生气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郑辰飞也来了气，喊出她全名，一把扯过行李箱，“现在老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和市井泼妇一个样。”
关嘉瑶不甘示弱：“你也知道呀，认识你之前我都不会这样，认识你之后我才变成了泼妇，看来问题是在你身上，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
郑辰飞再次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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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郑辰飞反应过来，大声冲关嘉瑶喊道。
“去坐电梯。”关嘉瑶丢下几个字，再也没有回头。
心中还是恼怒：干嘛要回他的话呢？
**
大概是因为白天见到郑辰飞，晚上关嘉瑶就睡不踏实。旧事一直盘旋在脑中，像四处游荡的孤魂。
当时她与郑辰飞还是情侣，她也还不认识陈语蓉。
那天她计划看一部电影，原本想问郑辰飞要不要去，但郑辰飞一直在忙项目，她便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转而和几个室友一起。
等到了电影院，关嘉瑶刚坐下，就看见前排的郑辰飞。
她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见郑辰飞侧过脸，满脸笑意，两眼弯弯地看向旁边座位的另一个女生。
女生应该是新烫了卷发，味道很香，是理发店常有的浓香。一头大波浪紧紧贴在靠椅上，偶有几根翘起来，被她捻起，用来轻轻划过郑辰飞的脸颊。
郑辰飞则笑着撇过脸躲开，而后又回过头，趁女生不注意，一把抓过那一小撮发尾，用指腹轻轻摩擦。
关嘉瑶垂下眼，表情淡淡的，没有反应，身旁的室友们也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
她只是很安静地低下头，打开手机，点开置顶的聊天框，问郑辰飞还在忙吗，随后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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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休息一下】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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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嘉瑶没有回信息，也没有再看那两人，两眼专注盯着大屏幕。
那天的屏幕光彩绚丽，是五颜六色的。
至于电影内容是什么，关嘉瑶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弥漫在空气中的、浓烈的、充满暧昧的、洗发水的香味。
电影散场，全场灯光打亮，关嘉瑶站起身，四下望去，却不见他俩的身影。
她想起还没有回郑辰飞的信息，于是手伸进袋中，但只是触碰手机，迟迟不拿出来，直到离开影院，才有所迟疑地拿出来，解锁手机。
郑辰飞又发来几条消息：
【我在和朋友看电影】
【那电影不好看，我们就出来了】
【本来想喊你一起来的，幸好没喊，电影太无聊了，你肯定接受不】
关嘉瑶问道：【哪个朋友？】
郑辰飞回复：【和我同专业的，下回带你认识一下】
后来关嘉瑶知道，这个女生叫陈语蓉，是郑辰飞新专业的学妹，两人同时是学生会的成员，平时常一起活动。
第一次见面是在辩论活动前，在郑辰飞的邀请下，她去观看陈语蓉的辩论赛。
比赛开始前，陈语蓉来和他们打招呼。
她顶着一头齐腰卷发，画着得体的淡妆，很礼貌地冲关嘉瑶点了下头，笑道：“学姐好，我叫陈语蓉。之前常听飞哥说起他女朋友，今天可算是见到了。”
关嘉瑶看着陈语蓉的发尾，脑海中想起郑辰飞摩擦着发尾，表面上若无其事：“这样吗？他都没跟我提起你。”
“飞哥你居然这样子？”陈语蓉佯装不满，“太让人生气了，你提都不提一下我嘛？”
郑辰飞在一旁笑道：“现在不是介绍你们认识嘛。”他看了眼时间，忙催促陈语蓉，“你快点去准备，马上要开始比赛了。”
陈语蓉答应一声，匆匆离去。
关嘉瑶陪同郑辰飞坐在观众席上，大脑放空。
她甚至都没注意辩论赛的主题，只知道陈语蓉是正方二辩，很快就轮到陈语蓉发言。
“快听，轮到学妹发言了。”郑辰飞捏了把她手臂，“不要遗漏了，到时她要生气的。”
关嘉瑶莫名腾起一把火，浑身燥热，一把拍开郑辰飞的手：“她生气关我什么事？”
“你怎么这样？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差？”
关嘉瑶盯着郑辰飞，看见他嘴唇翕动，再一眨眼，郑辰飞的五官居然开始扭曲起来，牙齿变得尖长，双眼分开，一只看着自己，一只飞去陈语蓉身边。
但口中还吐出人言：“你为什么要这样小心眼？她是我的朋友，你也应该好好对她。”
关嘉瑶吓出一身冷汗，浑身颤栗。
下一刻，她从梦中惊醒，直挺挺坐起来，大口呼吸。
身上额间都是汗水，衣服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中，她竟然睡着了。
“你醒啦？”黑暗之中，顾烨突然出声。
关嘉瑶掀开窗帘，看见顾烨坐在床上，正在用手机捣鼓什么。
听见动静，顾烨回头看过来，手机屏幕的光只照亮了她半张脸：
“我们寝室，断电了。”
关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