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湛过来哈娑尔这边的时候，本意是想把车开过来的。结果到了小区物业一问，好家伙，一个月的车位租金比她过去的房租还高。平时走路到公司不到十分钟，需要用车的时候不多，仔细算来，还不如打车来得划算。
于是乎，她爽快地把旧车拿去卖了——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苗哉倒是时不时给她画饼，什么好好干，一年BMW两年四个圈不成问题。对于领导画的大饼，季如湛当然是一笑而过。
但据她观察，令人震惊的是，戚冬云这个不缺钱的富二代，居然也不开车……
直到姜隽告诉她：“你不知道吗？他们家在这附近有房啊。自从冬云过来上班，他家里就把花园小区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让他住着了。”
季如湛：“……”
人多少有些八卦的本性，季如湛也不能免俗：“他家这么有钱，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创业嘛。干嘛还来这边苦哈哈地打工。”
这个姜隽就不是很了解了：“可能是为了情怀吧……”
情怀……啊，季如湛有点感叹，确实是没挨过生活毒打的少爷，才愿意为了情怀做牛做马。
不过谈及这个问题，她似乎也没多少发言权。真那么务实，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选择这个专业了。
往事再怎么追忆，也无大用。季如湛在公司门口拦了辆车，说了地址：“去梅岭路82号。”
老朋友来S市出差，难得约她见面，季如湛当然要赴约。
这边有家味道不错的粤菜馆，时髦又雅致的装潢相当令人注目。透明的落地窗内，穿着精致的男男女女笑意盈盈，一边品尝菜品，一边小声交谈。
她到店的时候，邱真禹已等候多时。
邱真禹拿着店内提供的平板，正欲点餐，季如湛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
邱真禹很是无语：“哈娑尔饿着你了？”
“咱俩多少年没见了，请我吃点好的怎么了？”季如湛把平板还给服务员：“邱老板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没发财，公司都快倒闭了。听说这边的寺庙很灵验，打算求神拜佛，祈祷公司起死回生。”
邱真禹冷冰冰地说。
这当然是个玩笑。季如湛知晓他的个性，倒也没当回事：“市场环境不好，大家都难做啊。”
她半真半假地感叹，邱真禹替她摆好碗筷：“你呢？给人打工的感觉如何？”
“我又不是第一天给人打工。”季如湛不屑地说：“还是那样，大公司嘛，管理比较严格，不过环境还行，同事人不错。拿工资嘛，不要计较那么多。”
邱真禹说：“真甘心给人打一辈子工啊？”
季如湛说：“不然呢，回去给你打工？不也是打工。”
一道杞子桂花糕端上来，邱真禹先舀了一点，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随即放下自己的碗碟，用公筷给季如湛夹了一叠，轻轻地放在她的碗中。
天气有点热，餐厅的冷气不是很足。季如湛挽起袖子，对邱真禹的行为习以为常：“哈娑尔很不错了，还给我交五险一金呢。”
即使是为季如湛一刻不停地挟菜吗，邱真禹依旧面色如霜：“你知道，我是支持你创业的。”
空气静默了一瞬，季如湛将那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神情自若：“什么创业啊，继续回去做仿香嘛邱老板……”
邱真禹知道劝她无用，便不再多言，只和她谈些本地的风土人情，美食娱乐。
他的行程很紧，晚上就要急匆匆赶回去。故人相见，难得放纵，两人心情都不错，一桌菜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邱真禹站起身时，季如湛头也不抬，还在和一块晶莹剔透的虾饺做斗争。他说：“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季如湛说：“嗯，去吧。下次我请你。”
她挥挥手，白玉似的手臂上，有一大片伤疤。疤痕的颜色已经非常淡了，形状如一只巨蟒，将她的手臂牢牢捆住。
邱真禹盯着那道疤：“下次去做个手术，把疤痕去了吧。”
季如湛停下筷子：“要弄我早就弄了。”
邱真禹说：“这个手术不负责，很多医院都能做。”
季如湛说：“没必要。我又不靠这身皮吃饭，再说，你自己怎么不去做手术？”
邱真禹的手指拂过腰侧，那里有一道类似的疤痕，不过要浅得多，也要小得多。
两个人已经不会再去提疤痕的来历，但就像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留下疤痕一样，这代表着谁也不曾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
邱真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披上外套，拉开门：“这次真走了。”
季如湛说：“下次见。”
一直到邱真禹的身影消失不见，季如湛才放下筷子。
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时节已至初夏，S市的夜晚还残留着一丝凉意。裸露的手臂被风一吹，泛起零星的寒冷。这道伤疤的存在果然很碍眼，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做个手术，把它去掉。季如湛想。
当然她又一想，这个面积的祛疤手术，至少也得两三万吧。这点钱买啥不好啊真是的，买两瓶绝版的葛尔澜香精不香么……。
戚冬云此前负责的影视剧系列，「玉山松风」的周边香水终于上线了。
出品方在附近的商业广场搭了个快闪店，为了契合电视剧的仙侠主题，布置得古色古香，吸引了不少剧粉和路人来打卡拍照。此外，出品方还将两位主演请到了现场，粉丝的加入更是让快闪店热闹非常，挤得水泄不通。
季如湛对此类活动兴趣不大，她又不看电视剧，同事们也兴趣缺缺。
但是林晓薇跑过来，说这活动还有个环节，是演员对谈调香师本人，戚冬云要上台发言！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都兴奋了。万谨率先跳起来：“我靠！这么精彩的活动怎么不早说，走走走，咱们给冬云捧场去！”
这群人真的一点同事情谊都没有，听说能看好戏，居然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季如湛感叹，当然她也紧随其后，以免错过精彩场面。
这倒不是说戚冬云和同事的关系不好。
他平时在公司，绝对算得上好说话的那类。因为他叔叔的原因，大家多少要给他留点面子——当然很可能戚冬云这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总之，人人待他友善，他对人也很友善。哪怕偶尔有些少爷脾气，也不严重，大家都能包容。
只是他这个人吧，个性有点内向，很正经。越是正经大家就越想逗他，公司里把他逗炸毛了怕没好果子吃，这和大明星同台的机会，看好戏还不用负责，谁敢错过？！
几人兴冲冲地赶到现场，节目已经开始了。
林晓薇有工作证，带人走后门，找了个好位置，可以近距离围观访谈现场。
戚冬云坐在一个吧台椅上，坐得规规矩矩，像个被大人带过来参加活动的小朋友。
他右前方是主持人，左边两位是电视剧的主演，这仨可比他放松多了，游刃有余地挑起气氛，主持人说几句俏皮话，两位主演再不时暧昧互动，发点糖，让下面粉丝的尖叫一阵接一阵。
戚冬云坐在其中，眼观鼻鼻观心，与另外三人格格不入。
万谨见状，痛心疾首：“冬云还得再练练啊！”
林晓薇和戚冬云素有旧怨，当即便掏出手机：“靠！我要拍下来发大群！”
同事们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季如湛也跟着笑。但她惊讶地发现，戚冬云的外形是真不错，哪怕与娱乐圈的明星们同台较量，容貌竟然也毫不逊色。
他身材高挑挺拔，今天穿了一身亚麻质地的休闲西装，浅色的面料，更衬托的他肤色莹白如玉，不染尘埃。
然而因为羞涩，他的面颊上有一抹隐隐的淡红色，配上拘谨的动作，显得有些——有些可爱。
不愧是咱们部门的门面啊。
季如湛也随同事们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主持人问的几个问题都中规中矩，什么电视剧的观感，对角色的想法，调香师的创作灵感，剧中角色的代表香气……这些问题都有标准答案，戚冬云也就照本宣科地回答了。
他虽然对香水创作很有自己的想法，但这种活动，也知道自己就是来给产品打广告，给电视剧做陪衬的，倒也没有擅自发挥，
只是在看到台下这□□笑着的同事时，戚冬云的表情，很明显有些难以言喻。
采访活动结束，还有个给游客讲解香水的环节。其实公司配备了专业的销售人员的，只是戚冬云长得好看，又有调香师光环加持，不少人都围着他，问题一个接一个。
销售乐见其成么，转头接待别的顾客去了。
戚冬云是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他一慌，脸上羞怯更盛，围观群众就更兴奋，问题也渐渐从产品转移到他的私生活上面去。
季如湛看看周围，万谨这些人乐得看好戏，林晓薇还在录像。
她有些于心不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走上前去，拍了拍戚冬云的肩膀。
“走了走了。”她拉住戚冬云，朝周围人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大家，再不回去，我们小戚老师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大家发出善意的哄笑声，当然也有不少人起哄，询问两人的关系。季如湛并不作答，牵着戚冬云，又招呼起乐不思蜀的同事们，将大家赶回了牛圈……啊不，办公室。
她的手指抓住戚冬云的袖口，并没有肌肤接触，但戚冬云仍觉一股热气从手腕蔓延而上。
老实人的私心终于占了上风，戚冬云想了想，终究机智地没有开口。
于是乎，她爽快地把旧车拿去卖了——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苗哉倒是时不时给她画饼，什么好好干，一年BMW两年四个圈不成问题。对于领导画的大饼，季如湛当然是一笑而过。
但据她观察，令人震惊的是，戚冬云这个不缺钱的富二代，居然也不开车……
直到姜隽告诉她：“你不知道吗？他们家在这附近有房啊。自从冬云过来上班，他家里就把花园小区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让他住着了。”
季如湛：“……”
人多少有些八卦的本性，季如湛也不能免俗：“他家这么有钱，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创业嘛。干嘛还来这边苦哈哈地打工。”
这个姜隽就不是很了解了：“可能是为了情怀吧……”
情怀……啊，季如湛有点感叹，确实是没挨过生活毒打的少爷，才愿意为了情怀做牛做马。
不过谈及这个问题，她似乎也没多少发言权。真那么务实，当初也不会一意孤行，选择这个专业了。
往事再怎么追忆，也无大用。季如湛在公司门口拦了辆车，说了地址：“去梅岭路82号。”
老朋友来S市出差，难得约她见面，季如湛当然要赴约。
这边有家味道不错的粤菜馆，时髦又雅致的装潢相当令人注目。透明的落地窗内，穿着精致的男男女女笑意盈盈，一边品尝菜品，一边小声交谈。
她到店的时候，邱真禹已等候多时。
邱真禹拿着店内提供的平板，正欲点餐，季如湛毫不客气地抢过来，噼里啪啦点了一大堆。
邱真禹很是无语：“哈娑尔饿着你了？”
“咱俩多少年没见了，请我吃点好的怎么了？”季如湛把平板还给服务员：“邱老板最近在哪里发财啊？”
“没发财，公司都快倒闭了。听说这边的寺庙很灵验，打算求神拜佛，祈祷公司起死回生。”
邱真禹冷冰冰地说。
这当然是个玩笑。季如湛知晓他的个性，倒也没当回事：“市场环境不好，大家都难做啊。”
她半真半假地感叹，邱真禹替她摆好碗筷：“你呢？给人打工的感觉如何？”
“我又不是第一天给人打工。”季如湛不屑地说：“还是那样，大公司嘛，管理比较严格，不过环境还行，同事人不错。拿工资嘛，不要计较那么多。”
邱真禹说：“真甘心给人打一辈子工啊？”
季如湛说：“不然呢，回去给你打工？不也是打工。”
一道杞子桂花糕端上来，邱真禹先舀了一点，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随即放下自己的碗碟，用公筷给季如湛夹了一叠，轻轻地放在她的碗中。
天气有点热，餐厅的冷气不是很足。季如湛挽起袖子，对邱真禹的行为习以为常：“哈娑尔很不错了，还给我交五险一金呢。”
即使是为季如湛一刻不停地挟菜吗，邱真禹依旧面色如霜：“你知道，我是支持你创业的。”
空气静默了一瞬，季如湛将那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神情自若：“什么创业啊，继续回去做仿香嘛邱老板……”
邱真禹知道劝她无用，便不再多言，只和她谈些本地的风土人情，美食娱乐。
他的行程很紧，晚上就要急匆匆赶回去。故人相见，难得放纵，两人心情都不错，一桌菜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邱真禹站起身时，季如湛头也不抬，还在和一块晶莹剔透的虾饺做斗争。他说：“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季如湛说：“嗯，去吧。下次我请你。”
她挥挥手，白玉似的手臂上，有一大片伤疤。疤痕的颜色已经非常淡了，形状如一只巨蟒，将她的手臂牢牢捆住。
邱真禹盯着那道疤：“下次去做个手术，把疤痕去了吧。”
季如湛停下筷子：“要弄我早就弄了。”
邱真禹说：“这个手术不负责，很多医院都能做。”
季如湛说：“没必要。我又不靠这身皮吃饭，再说，你自己怎么不去做手术？”
邱真禹的手指拂过腰侧，那里有一道类似的疤痕，不过要浅得多，也要小得多。
两个人已经不会再去提疤痕的来历，但就像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留下疤痕一样，这代表着谁也不曾忘记过去发生的事情。
邱真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他披上外套，拉开门：“这次真走了。”
季如湛说：“下次见。”
一直到邱真禹的身影消失不见，季如湛才放下筷子。
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时节已至初夏，S市的夜晚还残留着一丝凉意。裸露的手臂被风一吹，泛起零星的寒冷。这道伤疤的存在果然很碍眼，或许她真的应该去做个手术，把它去掉。季如湛想。
当然她又一想，这个面积的祛疤手术，至少也得两三万吧。这点钱买啥不好啊真是的，买两瓶绝版的葛尔澜香精不香么……。
戚冬云此前负责的影视剧系列，「玉山松风」的周边香水终于上线了。
出品方在附近的商业广场搭了个快闪店，为了契合电视剧的仙侠主题，布置得古色古香，吸引了不少剧粉和路人来打卡拍照。此外，出品方还将两位主演请到了现场，粉丝的加入更是让快闪店热闹非常，挤得水泄不通。
季如湛对此类活动兴趣不大，她又不看电视剧，同事们也兴趣缺缺。
但是林晓薇跑过来，说这活动还有个环节，是演员对谈调香师本人，戚冬云要上台发言！
此言一出，整个办公室都兴奋了。万谨率先跳起来：“我靠！这么精彩的活动怎么不早说，走走走，咱们给冬云捧场去！”
这群人真的一点同事情谊都没有，听说能看好戏，居然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季如湛感叹，当然她也紧随其后，以免错过精彩场面。
这倒不是说戚冬云和同事的关系不好。
他平时在公司，绝对算得上好说话的那类。因为他叔叔的原因，大家多少要给他留点面子——当然很可能戚冬云这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总之，人人待他友善，他对人也很友善。哪怕偶尔有些少爷脾气，也不严重，大家都能包容。
只是他这个人吧，个性有点内向，很正经。越是正经大家就越想逗他，公司里把他逗炸毛了怕没好果子吃，这和大明星同台的机会，看好戏还不用负责，谁敢错过？！
几人兴冲冲地赶到现场，节目已经开始了。
林晓薇有工作证，带人走后门，找了个好位置，可以近距离围观访谈现场。
戚冬云坐在一个吧台椅上，坐得规规矩矩，像个被大人带过来参加活动的小朋友。
他右前方是主持人，左边两位是电视剧的主演，这仨可比他放松多了，游刃有余地挑起气氛，主持人说几句俏皮话，两位主演再不时暧昧互动，发点糖，让下面粉丝的尖叫一阵接一阵。
戚冬云坐在其中，眼观鼻鼻观心，与另外三人格格不入。
万谨见状，痛心疾首：“冬云还得再练练啊！”
林晓薇和戚冬云素有旧怨，当即便掏出手机：“靠！我要拍下来发大群！”
同事们嘻嘻哈哈笑作一团，季如湛也跟着笑。但她惊讶地发现，戚冬云的外形是真不错，哪怕与娱乐圈的明星们同台较量，容貌竟然也毫不逊色。
他身材高挑挺拔，今天穿了一身亚麻质地的休闲西装，浅色的面料，更衬托的他肤色莹白如玉，不染尘埃。
然而因为羞涩，他的面颊上有一抹隐隐的淡红色，配上拘谨的动作，显得有些——有些可爱。
不愧是咱们部门的门面啊。
季如湛也随同事们一起，拍了张照片发群里。
主持人问的几个问题都中规中矩，什么电视剧的观感，对角色的想法，调香师的创作灵感，剧中角色的代表香气……这些问题都有标准答案，戚冬云也就照本宣科地回答了。
他虽然对香水创作很有自己的想法，但这种活动，也知道自己就是来给产品打广告，给电视剧做陪衬的，倒也没有擅自发挥，
只是在看到台下这□□笑着的同事时，戚冬云的表情，很明显有些难以言喻。
采访活动结束，还有个给游客讲解香水的环节。其实公司配备了专业的销售人员的，只是戚冬云长得好看，又有调香师光环加持，不少人都围着他，问题一个接一个。
销售乐见其成么，转头接待别的顾客去了。
戚冬云是真的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他一慌，脸上羞怯更盛，围观群众就更兴奋，问题也渐渐从产品转移到他的私生活上面去。
季如湛看看周围，万谨这些人乐得看好戏，林晓薇还在录像。
她有些于心不忍，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走上前去，拍了拍戚冬云的肩膀。
“走了走了。”她拉住戚冬云，朝周围人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大家，再不回去，我们小戚老师这个月的全勤奖就没了。”
大家发出善意的哄笑声，当然也有不少人起哄，询问两人的关系。季如湛并不作答，牵着戚冬云，又招呼起乐不思蜀的同事们，将大家赶回了牛圈……啊不，办公室。
她的手指抓住戚冬云的袖口，并没有肌肤接触，但戚冬云仍觉一股热气从手腕蔓延而上。
老实人的私心终于占了上风，戚冬云想了想，终究机智地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