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下了盔甲,奸笑着朝她走来:“还做着春秋大梦呢!属下这就让你清醒清醒!”

    粗糙的脏手一把扯去了她的衣衫。

    她绝望地想要逃离,想要挣脱,却徒劳无用。

    她用尽全力对着暗处的凤影喊出了最后的命令:“不可以!!!”

    最终,在那个疯狗即将侵占她的那一刻。

    她拔下了凤簪,扎入了自己的脖颈。

    顷刻间,鲜血喷溅了卫禹辰一脸。

    他顿觉扫兴,提上了裤子,愤恨地踢了一脚后转身离去。

    为什么没有刺入卫禹辰的脖子?

    因为她只有这一击的机会。

    倘若没有刺死卫禹辰,她将要面对的是更残暴的报复。

    是无休止的折磨与凌辱。

    她没有信心以薄弱之姿能刺杀行伍之人。

    她看着自己的魂魄离开了血泊中的身体。

    看着凤影躲在梁上痛哭流涕,紧咬着自己的拳头,手上鲜血淋漓。

    最后,凤影跟随收尸的队伍远离了皇宫。

    就在她刚放下心来时,她又被抓了。

    她从未想过一缕幽魂都能被抓被囚。

    皇甫逸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缠在她脚边要糖吃的小孩儿了。

    他目光阴狠,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久。

    “朕的好皇姐,这种被人逼到绝境的滋味如何?”

    她哀怨地看向他,口中喃喃自语:“我从未为难过你,你又何必......”

    “你没有为难过朕?呵呵。”

    她顿时惊诧,他竟然能听懂她一个阴魂的话。

    “当初你的确是把朕放了,可之后呢?”

    他突然怒目圆睁,自他掌心中忽而窜出一团黑紫色的煞气。

    那煞气一出现,便直接缠绕住了她整个身子。

    “我倒是情愿当初死得一了百了,你把我放出去,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他咬牙切齿,连自称都已经不自觉地改变了。

    那煞气随着他的怒气愈发收紧,她感觉整个阴魂都在被挤压着。

    “当时的我不过才六岁,王雨柔明杀暗刺络绎不绝,多少次我死里逃生,你可知我身无分文,堂堂一介皇子却整日与狗争食,满身伤痕被奸人蹂/虐,若非我命大......”

    他轻轻吸了吸鼻子后不再继续说下去。

    皇甫凤岐惊讶极了,她是真的不知道王雨柔后续的动作。

    “母后她......”

    他冷笑一声:“那个贱妇还在,活着,活得好好的。”

    话音刚落,殿外走进来一女子。

    她的身形若隐若现,似魂非魂,似人非人。

    她身着了一身宽大的棕色兽皮斗袍,右脚脚踝上系着一枚铃铛。

    随着她赤足步入,铃铛清脆却阴森。

    她与凰翎大陆的女子风格迥异,手臂露在了外面。

    两条手臂上还刻有复杂的图腾,一直延申到手指。

    皮质的发饰把一头青丝拢到了脑后。

    额间垂下了三根羽毛配饰。

    面部遮了一层黑纱,但那眉眼间能看出是个美人。

    可美人的眼瞳却是黑紫色,妖冶神秘充满了蛊惑。

    这女子......

    皇甫凤岐以前接见苗北使臣时见过,是苗北圣女!

    圣女掌心中忽而迸发出一条如铁链般的黑紫煞气。

    她甫一收紧。

    从门外拖进一个人来。

    确切地说已经不算是人了。

    双瞳被捣烂了,舌头被割了,整张嘴被铁钉撑破,耳朵也被废了......

    皇甫凤岐陡然瞪大了眼,颤抖着双唇出声:“母后?”

    那人彘没有任何反应四肢皆趴在地上。

    “怎么样?朕的这个杰作还不错吧?”

    皇甫逸走上前去,拍了拍王雨柔的头。

    而后又抓起她的头发,猛地甩了两个巴掌。

    他疯癫大笑:“皇姐你说这个老贱妇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会像狗一样匍匐在朕的脚下呢?”

    皇甫凤岐何时见过这种残酷的手段,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她杀朕的母妃,致朕于死地。朕要让她提前享受十八层地狱的痛苦,即使到了地府也无口申冤,即使见了女儿也无眼相认,朕要她,生生世世成为朕的奴隶!”

    ......

    屋内,众人听了这么个冗长的故事都唏嘘不已。

    “那他到底为何要关你?”初因问道。

    “他和圣女原本也想把我炼化成尸魂,但圣女说我的灵魂太过纯净,需要在血域池里污染后,才可炼化。”

    莫君月蹙眉:“所以那个圣女就是鬼仙?”

    安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该就是她。”

    “影是为什么死的呢?”初因又问道。

    凤影踌躇片刻:“有一日那狗皇帝与那巫女不知为何来了观中,卫禹辰也护驾在侧,属下一时没忍住去报仇了。”

    皇甫凤岐忍不住责怪道:“你糊涂啊!你的任务是什么你忘了吗?那皇甫逸和圣女岂是你能抗衡的?”

    “属下知错了,所以后来属下宁留人间也不去地府投胎,就是为了防止小主子涉险,谁知最终还是让小主子步上了这条路。属下知罪!”

    初因侧首看向了莫君月,虽然早就猜到他父母的死可能与她出生有关。

    但如今亲耳听到却是另一种触动。

    可谁知,那人一点反应都没,彷佛刚刚的故事中完全与他无关一般。

    “你......”

    莫君月回首:“我什么?”

    “你的父母。”

    他莞尔一笑,似是懂了她的顾虑。

    “他们为了守护你而死,我为了守护你而生。”

    初因微楞,凝视着他良久。

    未等她反应过来,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声叫唤。

    “孙少爷!孙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吴净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君月皱眉:“什么事?”

    “莫府,莫府被陛下给围了,陛下有旨,命你携孙少夫人入宫面圣。”

    初因顷刻拍案而起:“什么?!”

    顾怀阳此刻也神色凝重:“皇上那么快发现了?”

    他还准备说什么,门外突然又走进来一名小道童。

    “安平师兄,咱观内外都被围了,宫内大监带着皇上的圣旨在客堂候着,命你们现在就前去接旨。”

    皇甫凤岐面上满是担忧:“因因......”

    “我先送你和影下去,你们该投生投生,该受罚受罚。”

    皇甫凤岐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初因用阴阳镜送了下去。

    对初因来说,这一切都是她怀了她造成的因果。

    初因初因,不就是最初的起因吗?

    她没有时间和她过多互诉那少的可怜的母女之情。

    眼下,更棘手的已经来了。

    几人对视一眼,初因立时做了决定。

    “皇帝明摆了要逼我现身,但我若现在去皇宫,无异于自投罗网,应验死劫。”

    顾怀阳纠结了片刻后说道:“我父母妹妹都在京中,不能逃。”

    安平亦神色沉重:“观内还有那么多师弟师妹,我也走不了。”

    此时莫君月倏尔嗤笑道:“我与夫人二人之旅,也不希望你们跟。”

    初因斜睨了他一眼:“去哪儿?”

    “苗北。”

    她不解:“为何去苗北?”

    “刚刚岳母大人提到的俩人都与那边有关,你的生机定是在那儿。”

    她顿时恍然大悟。

    是了,她的父亲谢仲是镇守边疆,率领谢家军迎战苗北后下落不明,至今了无声息。

    而那个圣女也是来自苗北。

    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目前听皇甫凤岐的说法,皇甫逸修炼邪术很有可能也是与苗北圣女有关。

    只有死去的修炼者才能修炼成鬼仙,那圣女又为何会死?

    圣女与皇甫逸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他们已经把王雨柔给歼灭了,现在皇甫逸身边应该只剩鬼仙这一个臂膀了。

    苗北的确是必去一次。

    ......

    “一群废物!给朕追!追到格杀勿论!”

    暗卫跪倒一片。

    “陛下,那顾大人和安平道长需不需要抓回大牢审问?”

    “顾怀阳是兵部顾老头的嫡长子,抓不得。先把那个道士抓回来。”

    暗卫刚准备退下,皇甫逸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他突然又叫住了暗卫首领:“那个道士,你亲自带来给我。”

    当皇帝在宫内大发雷霆之时,莫君月早已带着初因一路北上。

    自从知道莫君月就是因落后,初因的心魔也似乎消失了。

    但她却无法把眼前之人与曾经的因落看成是一个人。

    俩人的性格,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路飞跃疾行,直到出了京城,身后的尾巴还是紧追不舍。

    初因被抱在他的怀里,耳边是他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

    她过去从未被因落这样抱过。

    也可能她曾经对因落也从未起过别的心思。

    她抬起头,关心道:“你还行吗?”

    他低眸,调侃道:“你要试试吗?”

    她霎时脸红:“我好心怕你累着,你倒是嘴贫。”

    他转头看了看身后,随即降落到一片森林中。

    把她安置到一个石洞里后,在她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下了个大范围结界。

    “是我疏忽了,你伤刚好,且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解决掉他们。”

    初因也不矫情,点头答应。

    道术方面她比他行,武功方面还得是他出马。

    数十名暗卫在飞跃到一片森林时,纷纷被一道金光弹落,摔倒在地。

    莫君月悬于空中,双手背后,俯视着那群蝼蚁。

    “原不想杀你们,奈何你们实在太烦,扰了我与夫人的清净。”

    暗卫看到他后,纷纷拿出兵器,向他攻去。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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