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晓之替刘春玲网购的手机，因跨地区调货耽误了些时间，这天终于收到了。
彼时江天带着江渚，去超市买菜，刘春玲在家收拾卫生，乐晓之去小区门口取快递。
拆了新手机，乐晓之对着刘春玲的旧手机，把相应的软件都下载下来。
哦，还没连家里wifi。
乐晓之拿着手机，跑到电视机柜前，拉开抽屉，翻一个黑色B5小本。
那个本上，写了WIFI密码，还有江天和刘春玲注册过的所有账号的密码，以防两人年长忘事，设置新密码时，又出现不能与旧密码一致的情况。
她没翻到那个本子，便问厨房里忙碌的刘春玲：“妈，那个黑本呢？”
刘春玲探出个头，“你看看你哥书桌抽屉里有没有。”
乐晓之哦了一声，慢吞吞往书房走。
一进书房，就看到了布衣柜，倏尔想起那条裙子，猜测江渚到底送没送出去。
她晃了晃脑袋，竭力甩掉脑海里的好奇想法，怪自己庸人自扰。
距两人亲密接触，已过去半月之久，起初乐晓之还别别扭扭，但见江渚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那股扭捏劲也洒得一滴不剩。
况且，他已打了‘哥哥’的补丁，她也承认自己妹妹身份，更不可能有什么新进展，除了梦里。
梦里的江渚，行为逾矩，言语大胆，动作越来越出格，让醒过来的乐晓之，对江渚又气又怒。
她坐到桌前，拉开第一层抽屉，小黑本果真在。
她拿出来，翻开，给新手机连好WIFI，合上本正要放回去，却又鬼使神差地打开。
这原是江渚的记事小本，乐晓之也正是看过这个小本，才觉得心思细腻这块儿，她还真比不过江渚。
乐晓之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口，好像没啥动静。
打开小本前，她竟出了手汗，她赶紧往裤腿上擦了擦，才翻开本子。
最后几页，贴了三张白纸，是超市的小票，但因时间久远，小票上的字迹已经褪色，根本看不出来上面印了什么。
但是，江渚在小票下方，补充了几行字：草莓、黄桃、芒果、鸡蛋。
这是什么意思？
乐晓之有种直觉，这三张小票对江渚很重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留下来，还把它贴在记事本上，字都消失了，还要手写补充上去，好像生怕自己忘了。
这四样东西很常见，并不是江渚最爱吃的，莫非是来自于江渚钟意的那个女生，她喜欢吃草莓、黄桃、芒果、鸡蛋？
乐晓之合上记事本，放回抽屉原位，拿着刘春玲的手机，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帮刘春玲迁移微信聊天记录。
饭中，江天问起江渚，今年他生日，要不要出去过？这几年他的生日，都是和他们三个一起过，马上出国了，要不要约些相熟的同学，出去好好玩一下？
江渚摇头，说他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就走，连全家照都没时间照，更不适宜在外面聚会，还是呆家里好些。
乐晓之默默刨饭，罕见地寡言少语。
因为明天，就是江渚的生日。
这几年，江渚的生日蛋糕，都是乐晓之来安排，今年也一样。
所以江渚生日的前一天，乐晓之都会回乐章别苑，她给出的解释是：做蛋糕的那家店，离乐章别苑近些，她当天去取蛋糕，取完就可以打车回家了。
等到下午，吃过晚饭，她就说要过去，江渚想开车送她，也被她拒绝。
她又没什么可收拾的，背个小包，装着钱包和手机，就出门了。
打车到乐章别苑，去三楼看一遍冰箱，记下缺少的食材，明天得去超市买。
没错。
江渚的生日蛋糕，其实是乐晓之亲手做的。
她曾有告诉江渚的机会，但她一时疏忽错过了。
那年，江渚十八岁，家里一般过农历生日，所以他中午还要去驾校学车，生日餐就放在了晚上。
乐晓之于前一天晚上，回到乐章别苑，第二天早上九点出门，去超市采购食材。
回家做好蛋糕，赶下午六点前，回到景陵小区。
刘春玲已备好菜，还剩一个汤，让乐晓之先打开蛋糕盒，把蛋糕放桌上。
等乐晓之放好蛋糕，江渚才到家。
他换了鞋，洗过手，坐在餐桌前，瞥一眼蛋糕。
乐晓之觉得他有些奇怪，扭过头看他，发现他在笑。
乐晓之没好气道：“你笑什么？不喜欢蛋糕吗？”
江渚抿紧嘴唇，把头转过来，指着蛋糕上的图案，“真丑。”
蛋糕上映着男孩的脸，细细看来，和江渚很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乐晓之的火，噌地上来，但她有些心虚，因为做蛋糕的时候，她分心了，结果把男孩的头发，做成了蓝色。
但她两手叉腰，指着蛋糕，掷地有声：“你懂什么啊！明明很好看！”
江渚没接话，眼睫不自然地眨了下，又移开视线。
乐晓之把他的动作视为理亏，今天是他生日，她不好一再揪着这个话题，于是坐下来，双手捧脸，有点得意、有点自恋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慢慢地，她嘴角凝固。
她的眼，嗖地飞到江渚脸上，她补充：“我说的是蛋糕！”
江渚形若无事，回头点了点下巴，“不然呢？”
但乐晓之感觉得出，江渚在努力憋笑。
她站起来，冲刘春玲喊：“妈妈，哥哥说我订的蛋糕丑！”
没等刘春玲动作，江天抄起手边的花铲，江渚见势，在客厅里绕着茶几跑。
最后，以江渚顶着饭碗，立在墙根十分钟为惩罚，碗要是掉了，江渚得刷半年的碗。
最后一道汤上来了，乐晓之给蛋糕插上蜡烛，点燃。
刚好十分钟，乐晓之同江天和刘春玲耳语几句，江渚当然听不见。
只见她说完话，背着手，往江渚跟前走，他旁边就是客厅灯的开关。
乐晓之瞅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了开关。
房间顿时暗下来，江渚吓了一跳，头一晃，碗掉下来，借着烛光，江渚勉强把碗接住。
他气道：“乐晓之！你就是想让我刷碗？”
乐晓之冲他做个鬼脸，江天笑呵呵，刘春玲让他赶紧过来，蜡烛快要燃尽了。
明明才点燃，怎么可能一下子燃尽，分明就是偏袒！
江渚臭着脸，走过去，乐晓之站起身，江渚反射性地往后躲了一下。
乐晓之眯着眼偷笑。
她笑完，拿出手背后的生日礼帽，“给你戴帽子啦。”
江渚这才靠过来，但他站着，头抬得老高，乐晓之够了好几次，根本够不着，她急了，转过去找外援：“妈妈！”
江渚暗笑，这才坐下来，把头伸到乐晓之跟前。
乐晓之哼了一声，给他戴上礼帽。
许愿吹蜡烛，乐晓之去开灯，切蛋糕，分蛋糕。
乐晓之乖觉许多，还主动帮他取下礼帽。
一顿饭，终于和和气气地吃完。
饭后，江渚刷碗，乐晓之笑眯眯地走过来，问他要不要搭帮手。
他说不用，鳄鱼的眼泪。
江天见了他，和颜悦色，刘春玲见了他，也笑得合不拢嘴，他还以为，是他今天过生日的缘故。
临近洗漱，当他对着镜子，看到脸颊边的一抹奶油，终于明白大家为何在笑。
他怒冲冲地跑到主卧，卧室门已经关上，他敲门：“乐晓之，你给我出来！”
他知道乐晓之没睡，因为他听到，里面的人蒙在被子里面，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场堪比小学鸡的较量，以乐晓之的胜利告终。
她当然不能告诉江渚，蛋糕其实是她亲手做的，那江渚肯定会乐死，晚上睡觉都是笑的。
此后，她便不得不隐瞒这件事。
乐晓之回到卧室，洗了个澡，定好闹钟。
第二天，她七点醒来，洗漱过，简单吃了点面包，就打车去超市了。
早上的瓜果，是最新鲜的，乐晓之挑了些做蛋糕用的食材，去结账。
收银员给了小票，她接过，扫了一眼，差不多都对，就把票扔到了超市出口的敞口纸箱里，纸箱里基本上都是丢掉的小票。
她打车回乐章别苑，路上又把袋子打开，确认了一遍欠缺的食材。
她念道：“鸡蛋、草莓、黄桃、芒果……”
鸡蛋、草莓、黄桃、芒果？
乐晓之的眉心跳了一下，又低头去翻袋里的东西。
直到下了车，她还没反应过来。
出租车在前方掉头，转过来途经乐晓之的时候，乐晓之回过神，忙把出租车拦下。
司机师傅问她怎么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我好像忘了扫码付钱。”
她付了钱，向司机师傅道过歉，才提着东西进门。
脑海里，有好多个人在打架，乐晓之摇摇脑袋，进前厅换鞋，上三楼。
她想了想，打电话给江渚，嘟了两声，电话就通了。
那边吵吵闹闹的，有车按喇叭的声音。
乐晓之问：“你在哪里？”
江渚没回答，只问她：“怎么了？”
乐晓之站在厨房岛台，看着自己的脚面：“我脚崴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什么？”江渚立即回，“你等我，我很快过来。”
彼时江天带着江渚，去超市买菜，刘春玲在家收拾卫生，乐晓之去小区门口取快递。
拆了新手机，乐晓之对着刘春玲的旧手机，把相应的软件都下载下来。
哦，还没连家里wifi。
乐晓之拿着手机，跑到电视机柜前，拉开抽屉，翻一个黑色B5小本。
那个本上，写了WIFI密码，还有江天和刘春玲注册过的所有账号的密码，以防两人年长忘事，设置新密码时，又出现不能与旧密码一致的情况。
她没翻到那个本子，便问厨房里忙碌的刘春玲：“妈，那个黑本呢？”
刘春玲探出个头，“你看看你哥书桌抽屉里有没有。”
乐晓之哦了一声，慢吞吞往书房走。
一进书房，就看到了布衣柜，倏尔想起那条裙子，猜测江渚到底送没送出去。
她晃了晃脑袋，竭力甩掉脑海里的好奇想法，怪自己庸人自扰。
距两人亲密接触，已过去半月之久，起初乐晓之还别别扭扭，但见江渚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那股扭捏劲也洒得一滴不剩。
况且，他已打了‘哥哥’的补丁，她也承认自己妹妹身份，更不可能有什么新进展，除了梦里。
梦里的江渚，行为逾矩，言语大胆，动作越来越出格，让醒过来的乐晓之，对江渚又气又怒。
她坐到桌前，拉开第一层抽屉，小黑本果真在。
她拿出来，翻开，给新手机连好WIFI，合上本正要放回去，却又鬼使神差地打开。
这原是江渚的记事小本，乐晓之也正是看过这个小本，才觉得心思细腻这块儿，她还真比不过江渚。
乐晓之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口，好像没啥动静。
打开小本前，她竟出了手汗，她赶紧往裤腿上擦了擦，才翻开本子。
最后几页，贴了三张白纸，是超市的小票，但因时间久远，小票上的字迹已经褪色，根本看不出来上面印了什么。
但是，江渚在小票下方，补充了几行字：草莓、黄桃、芒果、鸡蛋。
这是什么意思？
乐晓之有种直觉，这三张小票对江渚很重要，不然，他为什么要留下来，还把它贴在记事本上，字都消失了，还要手写补充上去，好像生怕自己忘了。
这四样东西很常见，并不是江渚最爱吃的，莫非是来自于江渚钟意的那个女生，她喜欢吃草莓、黄桃、芒果、鸡蛋？
乐晓之合上记事本，放回抽屉原位，拿着刘春玲的手机，往客厅走，坐在沙发上，帮刘春玲迁移微信聊天记录。
饭中，江天问起江渚，今年他生日，要不要出去过？这几年他的生日，都是和他们三个一起过，马上出国了，要不要约些相熟的同学，出去好好玩一下？
江渚摇头，说他过完生日的第二天就走，连全家照都没时间照，更不适宜在外面聚会，还是呆家里好些。
乐晓之默默刨饭，罕见地寡言少语。
因为明天，就是江渚的生日。
这几年，江渚的生日蛋糕，都是乐晓之来安排，今年也一样。
所以江渚生日的前一天，乐晓之都会回乐章别苑，她给出的解释是：做蛋糕的那家店，离乐章别苑近些，她当天去取蛋糕，取完就可以打车回家了。
等到下午，吃过晚饭，她就说要过去，江渚想开车送她，也被她拒绝。
她又没什么可收拾的，背个小包，装着钱包和手机，就出门了。
打车到乐章别苑，去三楼看一遍冰箱，记下缺少的食材，明天得去超市买。
没错。
江渚的生日蛋糕，其实是乐晓之亲手做的。
她曾有告诉江渚的机会，但她一时疏忽错过了。
那年，江渚十八岁，家里一般过农历生日，所以他中午还要去驾校学车，生日餐就放在了晚上。
乐晓之于前一天晚上，回到乐章别苑，第二天早上九点出门，去超市采购食材。
回家做好蛋糕，赶下午六点前，回到景陵小区。
刘春玲已备好菜，还剩一个汤，让乐晓之先打开蛋糕盒，把蛋糕放桌上。
等乐晓之放好蛋糕，江渚才到家。
他换了鞋，洗过手，坐在餐桌前，瞥一眼蛋糕。
乐晓之觉得他有些奇怪，扭过头看他，发现他在笑。
乐晓之没好气道：“你笑什么？不喜欢蛋糕吗？”
江渚抿紧嘴唇，把头转过来，指着蛋糕上的图案，“真丑。”
蛋糕上映着男孩的脸，细细看来，和江渚很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乐晓之的火，噌地上来，但她有些心虚，因为做蛋糕的时候，她分心了，结果把男孩的头发，做成了蓝色。
但她两手叉腰，指着蛋糕，掷地有声：“你懂什么啊！明明很好看！”
江渚没接话，眼睫不自然地眨了下，又移开视线。
乐晓之把他的动作视为理亏，今天是他生日，她不好一再揪着这个话题，于是坐下来，双手捧脸，有点得意、有点自恋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
慢慢地，她嘴角凝固。
她的眼，嗖地飞到江渚脸上，她补充：“我说的是蛋糕！”
江渚形若无事，回头点了点下巴，“不然呢？”
但乐晓之感觉得出，江渚在努力憋笑。
她站起来，冲刘春玲喊：“妈妈，哥哥说我订的蛋糕丑！”
没等刘春玲动作，江天抄起手边的花铲，江渚见势，在客厅里绕着茶几跑。
最后，以江渚顶着饭碗，立在墙根十分钟为惩罚，碗要是掉了，江渚得刷半年的碗。
最后一道汤上来了，乐晓之给蛋糕插上蜡烛，点燃。
刚好十分钟，乐晓之同江天和刘春玲耳语几句，江渚当然听不见。
只见她说完话，背着手，往江渚跟前走，他旁边就是客厅灯的开关。
乐晓之瞅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了开关。
房间顿时暗下来，江渚吓了一跳，头一晃，碗掉下来，借着烛光，江渚勉强把碗接住。
他气道：“乐晓之！你就是想让我刷碗？”
乐晓之冲他做个鬼脸，江天笑呵呵，刘春玲让他赶紧过来，蜡烛快要燃尽了。
明明才点燃，怎么可能一下子燃尽，分明就是偏袒！
江渚臭着脸，走过去，乐晓之站起身，江渚反射性地往后躲了一下。
乐晓之眯着眼偷笑。
她笑完，拿出手背后的生日礼帽，“给你戴帽子啦。”
江渚这才靠过来，但他站着，头抬得老高，乐晓之够了好几次，根本够不着，她急了，转过去找外援：“妈妈！”
江渚暗笑，这才坐下来，把头伸到乐晓之跟前。
乐晓之哼了一声，给他戴上礼帽。
许愿吹蜡烛，乐晓之去开灯，切蛋糕，分蛋糕。
乐晓之乖觉许多，还主动帮他取下礼帽。
一顿饭，终于和和气气地吃完。
饭后，江渚刷碗，乐晓之笑眯眯地走过来，问他要不要搭帮手。
他说不用，鳄鱼的眼泪。
江天见了他，和颜悦色，刘春玲见了他，也笑得合不拢嘴，他还以为，是他今天过生日的缘故。
临近洗漱，当他对着镜子，看到脸颊边的一抹奶油，终于明白大家为何在笑。
他怒冲冲地跑到主卧，卧室门已经关上，他敲门：“乐晓之，你给我出来！”
他知道乐晓之没睡，因为他听到，里面的人蒙在被子里面，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场堪比小学鸡的较量，以乐晓之的胜利告终。
她当然不能告诉江渚，蛋糕其实是她亲手做的，那江渚肯定会乐死，晚上睡觉都是笑的。
此后，她便不得不隐瞒这件事。
乐晓之回到卧室，洗了个澡，定好闹钟。
第二天，她七点醒来，洗漱过，简单吃了点面包，就打车去超市了。
早上的瓜果，是最新鲜的，乐晓之挑了些做蛋糕用的食材，去结账。
收银员给了小票，她接过，扫了一眼，差不多都对，就把票扔到了超市出口的敞口纸箱里，纸箱里基本上都是丢掉的小票。
她打车回乐章别苑，路上又把袋子打开，确认了一遍欠缺的食材。
她念道：“鸡蛋、草莓、黄桃、芒果……”
鸡蛋、草莓、黄桃、芒果？
乐晓之的眉心跳了一下，又低头去翻袋里的东西。
直到下了车，她还没反应过来。
出租车在前方掉头，转过来途经乐晓之的时候，乐晓之回过神，忙把出租车拦下。
司机师傅问她怎么了，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我好像忘了扫码付钱。”
她付了钱，向司机师傅道过歉，才提着东西进门。
脑海里，有好多个人在打架，乐晓之摇摇脑袋，进前厅换鞋，上三楼。
她想了想，打电话给江渚，嘟了两声，电话就通了。
那边吵吵闹闹的，有车按喇叭的声音。
乐晓之问：“你在哪里？”
江渚没回答，只问她：“怎么了？”
乐晓之站在厨房岛台，看着自己的脚面：“我脚崴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什么？”江渚立即回，“你等我，我很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