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江渚就进门了。
他没按门铃，乐晓之脚崴了，不可能出来给她开门。
进了前厅，换好鞋，一楼扫视一圈，却听乐晓之在三楼扶手上，喊他：“我在这儿。”
没一点慌乱的样子，江渚噔噔瞪地跑去三楼。
乐晓之就在冰箱旁边，靠着墙站。
他走到跟前，蹲下身，查看她两只脚，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便问：“左脚吗？”
乐晓之拎了拎他肩上衣服，让他起来。
江渚站起来，眉间拢满担忧，见乐晓之摇头，又问：“右脚？”
乐晓之依旧摇头。
“要不我背你去医院？”
乐晓之这才开口：“我脚好着呢。”
江渚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说脚受伤了。”
他开口的同时，就被乐晓之掐着腰，直接压到墙上。
她看着他，口气冷冰冰：“把手背到后面去。”
江渚不解，却仍乖乖照做。
他穿了短袖和牛仔裤，短袖没口袋。
乐晓之的两只手，伸进江渚的俩个前裤兜，指头滑进去的时候，江渚颤了一下。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不知道乐晓之要干什么。
前裤兜里没东西，乐晓之把手伸出来，贴着裤腿缝，滑进后面。
江渚一个激灵，明白她的意图。
他的右手，攥紧了乐晓之的右手手腕，心口起伏，他装作镇定：“你要干什么？”
四目相对，乐晓之看清他的瞳孔，暗潮涌动。
她仰头，看向厨房顶灯，江渚顺着她的目光，也抬起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乐晓之踮脚，吻上了江渚的喉结。
温软相触，江渚的喉结滚动。
乐晓之感觉得出他呼吸在加重，因为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肩颈处，热浪似的烫。
他的手卸了力，乐晓之长驱直入，滑进他裤子后面的右口袋，摸到了东西。
她抽出来。
果然，是一张超市小票。
因为前一个顾客没有要小票，所以她那张小票很长，已被对折几次。
她打开来看，自己购买的那部分完好无褶。
她捏着小票，走到岛台那儿，草莓已经洗过，放在沥水篮里。
她拿起沥水篮，压着那张小票，就压在岛台边缘，只要乐晓之走动，带起的风就能吹得小票浮浮沉沉。
她没再说话，按部就班地做蛋糕。
江渚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以后，愣愣地往岛台走，岛台放了高脚凳，他拉过来，呆呆坐下。
见乐晓之忙来忙去，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没话找话：“往年的蛋糕，不都是定的吗？怎么今年……想起自己做了？”
乐晓之闻言，忽然走过来。
江渚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他结巴：“怎……怎么了？”
乐晓之捻起一颗草莓，递到他唇边：“张嘴。”
江渚机械地张开。
乐晓之却把草莓塞自己嘴里。
她忽然俯身，贴近，草莓尖尖就卡在江渚唇间。
一息之距，江渚的眼，像被飓风连根拔起的古树，失控地飘荡，迟迟落不下来。
乐晓之双齿轻咬，草莓一分为二，她伸出舌尖，轻轻一推，将草莓尖尖送进他口中。
江渚被动地接收，两眼却一眨不眨，呆若木鸡。
乐晓之抬手，合上他的下巴，在他耳边温馨提醒：“请你吃草莓。”
她转过身，继续做蛋糕。
江渚已经忘记了如何咀嚼，脑海里都是她刚才咬草莓时，她的上齿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下唇，轻轻的一带而过，像触电一样，激得他浑身都麻了。
他吞了吞喉咙，又想起喉咙处曾被她啄吻，像铁烙过，火辣辣地烧。
也不敢再做吞咽的动作，只含着草莓，闭上眼不敢看她。
怕自己宣之于口的情绪，都从眼里涌出去，被她发现。
人就是这样。
一旦丧失主动权，就意味着会遭受一轮又一轮地惊讶。
好死不死，惊讶又来了。
乐晓之做好蛋糕胚，又走回来，拈起一颗草莓，斜眼看江渚：“还想让我喂？”
江渚的呼吸紊乱，为了掩饰这种异常，他只能将草莓嚼得铿锵有力。
乐晓之兀自吃了手里那颗草莓，见他手足无措，她真是哭笑不得，真怕等会儿他要晕过去。
问题不在于自己能不能扛起他，而是他今日可是寿星，要出个意外，她没法向江天和刘春玲交代，她只好说：“你既然这么闲，帮忙把草莓的叶子择了。”
“哦。”江渚低头答应，抱着沥水篮，开始择叶子。
乐晓之给蛋糕胚抹奶油时，才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说江渚之只跟踪过她四次，她是万万不信，她好奇的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渚一声不吭，失聪了似的，只把择好的草莓放进盘里，推到乐晓之跟前。
乐晓之放下刀，从盘里拿起一个，在手心里抛了抛：“喜欢这样才肯说？”
“不是的！”江渚急急否认，他坐回高脚凳，眼神飘忽。
乐晓之又凑过来，扳着他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那你喜欢哪样？”
江渚刚说了个我字，嘴里就被塞进一颗草莓。
乐晓之回到原位，拿起刀，继续抹奶油，她问：“甜吗？”
江渚咽下去，实话实说：“没有刚才那个甜。”
乐晓之顿了一下，憋住笑，继续动作。
江渚反应过来，他站起身解释：“我说的是草莓。”
可乐晓之的样子，摆明了不信他说的话，他坐下来，气恼着：“你欺负人。”
乐晓之回：“你也没少欺负。”
江渚又站起来，红着脸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乐晓之哼了一声。
在梦里。
江渚见乐晓之不说话，尴尬地坐下。
他说：“你来家里以后，每个周六晚上，都要去乐章别苑，周日中午十二点才回来。晚上都是我送你过去，自然不用担心你的安全，可你要在那儿住上一晚，还是一个人住，我……我们就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般周日早上七点，我就过来了。”
“你起得早，会在七点半出门，去外面吃早餐，半个小时内回来，然后会在十一点出门，打车到景陵小区对面的汉堡店，在那里面坐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所以你每次回家都是十二点整。”
乐晓之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看向他。
“我不是有意跟踪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危，自你上了大学，我就没再跟过你，除了……”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乐晓之有狠狠批评他的权利。
乐晓之又走过来，拿起一颗草莓，喂给他。
他乖乖张嘴，不敢忤逆乐晓之的任何意思，尤其是这个节骨眼。
乐晓之摸了摸他的头，“江渚，谢谢你。”
江渚皱眉：“男人的头，一般人不能摸。”
乐晓之俯身，与他的视线齐平：“我是一般人吗？”
江渚把头扭过去。
乐晓之也不跟他过分纠缠这件事，她认真地说：“我为什么要在乐章别苑住一晚，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江渚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家三口过了很多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虽不是陌生人，但也算不上多熟的人，更别提他们中间，还有两年没见过。
因顾忌她的感受，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大家都需要一个适应期。
所以乐晓之主动隔离，留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好让他们一家三口自如些。
同时又说明了归期，且从没有一次早回来过，也是怕突然的出现，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他以为，只要大家渐渐熟了，乐晓之就不会再回乐章别苑住。
可乐晓之没有，一直坚持到高三毕业。
“所以，”乐晓之又问，“你上了大学，忽然对我很好，是因为在汉堡店看到了我，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撒谎的必要，江渚嗯了一声。
临近升高二的期末考，乐晓之在汉堡店安安分分写作业，可旁桌的小女孩，不停闹腾，引发周围人的不满，小女孩的母亲，一边向周围道歉，一边搂紧怀里的孩子。
她小声教育，可小女孩头捂住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
小女孩的母亲很无奈，从包里拿出手套、围巾，给小女孩儿围好，说如果再闹的话，就要带着小女孩离开汉堡店，小女孩儿立马安静下来，眼里依旧有恃无恐。
乐晓之歪着头看过去，她小时候，章扬也会给她围好围巾，戴好手套。
小女孩看见她了，立即指着她，对自己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她没有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肩，眉头皱起来，“你怎么说话的，快给姐姐道歉！”
小女孩儿哭了，她觉得她是对的，就是不肯道歉。
她妈妈只好转过身来，给乐晓之道歉。
乐晓之说没事儿，她看看表，快要十二点，她收拾东西去景陵小区了。
要不说童言无忌呢！
其实孩子，尤其是同龄孩子，都有毒辣的眼，或敏锐的嗅觉。
哪怕你不说话，她们也能看出你的孤零样儿，嗅出你的穷苦味儿。
那种气息藏不住，也无法摆脱。
可能她们小，无法辨出那些具体是什么，但只要她们的雷达响动，发现了你与同龄人的不一样，就开始释放人性的善或恶了。
所以乐晓之拒绝金泽，有不愿拖累他的因素，也怕自己一个人呆太长时间，会在学校里被别人抿出与众不同。
后来她搬进江家，与江渚同校的那一年，江天和刘春玲也让两人装做不熟，可见她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而她在江家寄养的事情，也是等江渚上了大学后，才渐渐公开。
乐晓之开口，对江渚说谢谢。
江渚摇头。
此刻的他，不得不佩服乐晓之的聪明，一旦在某个点露出破绽，她会迅速地由此及彼找到其他漏洞。
他笑了一下。
乐晓之离真相，还有多远呢？
他没按门铃，乐晓之脚崴了，不可能出来给她开门。
进了前厅，换好鞋，一楼扫视一圈，却听乐晓之在三楼扶手上，喊他：“我在这儿。”
没一点慌乱的样子，江渚噔噔瞪地跑去三楼。
乐晓之就在冰箱旁边，靠着墙站。
他走到跟前，蹲下身，查看她两只脚，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便问：“左脚吗？”
乐晓之拎了拎他肩上衣服，让他起来。
江渚站起来，眉间拢满担忧，见乐晓之摇头，又问：“右脚？”
乐晓之依旧摇头。
“要不我背你去医院？”
乐晓之这才开口：“我脚好着呢。”
江渚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要说脚受伤了。”
他开口的同时，就被乐晓之掐着腰，直接压到墙上。
她看着他，口气冷冰冰：“把手背到后面去。”
江渚不解，却仍乖乖照做。
他穿了短袖和牛仔裤，短袖没口袋。
乐晓之的两只手，伸进江渚的俩个前裤兜，指头滑进去的时候，江渚颤了一下。
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不知道乐晓之要干什么。
前裤兜里没东西，乐晓之把手伸出来，贴着裤腿缝，滑进后面。
江渚一个激灵，明白她的意图。
他的右手，攥紧了乐晓之的右手手腕，心口起伏，他装作镇定：“你要干什么？”
四目相对，乐晓之看清他的瞳孔，暗潮涌动。
她仰头，看向厨房顶灯，江渚顺着她的目光，也抬起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乐晓之踮脚，吻上了江渚的喉结。
温软相触，江渚的喉结滚动。
乐晓之感觉得出他呼吸在加重，因为他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肩颈处，热浪似的烫。
他的手卸了力，乐晓之长驱直入，滑进他裤子后面的右口袋，摸到了东西。
她抽出来。
果然，是一张超市小票。
因为前一个顾客没有要小票，所以她那张小票很长，已被对折几次。
她打开来看，自己购买的那部分完好无褶。
她捏着小票，走到岛台那儿，草莓已经洗过，放在沥水篮里。
她拿起沥水篮，压着那张小票，就压在岛台边缘，只要乐晓之走动，带起的风就能吹得小票浮浮沉沉。
她没再说话，按部就班地做蛋糕。
江渚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回过神以后，愣愣地往岛台走，岛台放了高脚凳，他拉过来，呆呆坐下。
见乐晓之忙来忙去，没有开口的意思，他没话找话：“往年的蛋糕，不都是定的吗？怎么今年……想起自己做了？”
乐晓之闻言，忽然走过来。
江渚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他结巴：“怎……怎么了？”
乐晓之捻起一颗草莓，递到他唇边：“张嘴。”
江渚机械地张开。
乐晓之却把草莓塞自己嘴里。
她忽然俯身，贴近，草莓尖尖就卡在江渚唇间。
一息之距，江渚的眼，像被飓风连根拔起的古树，失控地飘荡，迟迟落不下来。
乐晓之双齿轻咬，草莓一分为二，她伸出舌尖，轻轻一推，将草莓尖尖送进他口中。
江渚被动地接收，两眼却一眨不眨，呆若木鸡。
乐晓之抬手，合上他的下巴，在他耳边温馨提醒：“请你吃草莓。”
她转过身，继续做蛋糕。
江渚已经忘记了如何咀嚼，脑海里都是她刚才咬草莓时，她的上齿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下唇，轻轻的一带而过，像触电一样，激得他浑身都麻了。
他吞了吞喉咙，又想起喉咙处曾被她啄吻，像铁烙过，火辣辣地烧。
也不敢再做吞咽的动作，只含着草莓，闭上眼不敢看她。
怕自己宣之于口的情绪，都从眼里涌出去，被她发现。
人就是这样。
一旦丧失主动权，就意味着会遭受一轮又一轮地惊讶。
好死不死，惊讶又来了。
乐晓之做好蛋糕胚，又走回来，拈起一颗草莓，斜眼看江渚：“还想让我喂？”
江渚的呼吸紊乱，为了掩饰这种异常，他只能将草莓嚼得铿锵有力。
乐晓之兀自吃了手里那颗草莓，见他手足无措，她真是哭笑不得，真怕等会儿他要晕过去。
问题不在于自己能不能扛起他，而是他今日可是寿星，要出个意外，她没法向江天和刘春玲交代，她只好说：“你既然这么闲，帮忙把草莓的叶子择了。”
“哦。”江渚低头答应，抱着沥水篮，开始择叶子。
乐晓之给蛋糕胚抹奶油时，才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说江渚之只跟踪过她四次，她是万万不信，她好奇的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渚一声不吭，失聪了似的，只把择好的草莓放进盘里，推到乐晓之跟前。
乐晓之放下刀，从盘里拿起一个，在手心里抛了抛：“喜欢这样才肯说？”
“不是的！”江渚急急否认，他坐回高脚凳，眼神飘忽。
乐晓之又凑过来，扳着他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那你喜欢哪样？”
江渚刚说了个我字，嘴里就被塞进一颗草莓。
乐晓之回到原位，拿起刀，继续抹奶油，她问：“甜吗？”
江渚咽下去，实话实说：“没有刚才那个甜。”
乐晓之顿了一下，憋住笑，继续动作。
江渚反应过来，他站起身解释：“我说的是草莓。”
可乐晓之的样子，摆明了不信他说的话，他坐下来，气恼着：“你欺负人。”
乐晓之回：“你也没少欺负。”
江渚又站起来，红着脸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乐晓之哼了一声。
在梦里。
江渚见乐晓之不说话，尴尬地坐下。
他说：“你来家里以后，每个周六晚上，都要去乐章别苑，周日中午十二点才回来。晚上都是我送你过去，自然不用担心你的安全，可你要在那儿住上一晚，还是一个人住，我……我们就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般周日早上七点，我就过来了。”
“你起得早，会在七点半出门，去外面吃早餐，半个小时内回来，然后会在十一点出门，打车到景陵小区对面的汉堡店，在那里面坐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所以你每次回家都是十二点整。”
乐晓之停下手中动作，直起身，看向他。
“我不是有意跟踪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危，自你上了大学，我就没再跟过你，除了……”
他觉得自己的解释很苍白，乐晓之有狠狠批评他的权利。
乐晓之又走过来，拿起一颗草莓，喂给他。
他乖乖张嘴，不敢忤逆乐晓之的任何意思，尤其是这个节骨眼。
乐晓之摸了摸他的头，“江渚，谢谢你。”
江渚皱眉：“男人的头，一般人不能摸。”
乐晓之俯身，与他的视线齐平：“我是一般人吗？”
江渚把头扭过去。
乐晓之也不跟他过分纠缠这件事，她认真地说：“我为什么要在乐章别苑住一晚，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江渚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家三口过了很多年，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虽不是陌生人，但也算不上多熟的人，更别提他们中间，还有两年没见过。
因顾忌她的感受，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大家都需要一个适应期。
所以乐晓之主动隔离，留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好让他们一家三口自如些。
同时又说明了归期，且从没有一次早回来过，也是怕突然的出现，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
他以为，只要大家渐渐熟了，乐晓之就不会再回乐章别苑住。
可乐晓之没有，一直坚持到高三毕业。
“所以，”乐晓之又问，“你上了大学，忽然对我很好，是因为在汉堡店看到了我，对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撒谎的必要，江渚嗯了一声。
临近升高二的期末考，乐晓之在汉堡店安安分分写作业，可旁桌的小女孩，不停闹腾，引发周围人的不满，小女孩的母亲，一边向周围道歉，一边搂紧怀里的孩子。
她小声教育，可小女孩头捂住耳朵，一句话都不想听。
小女孩的母亲很无奈，从包里拿出手套、围巾，给小女孩儿围好，说如果再闹的话，就要带着小女孩离开汉堡店，小女孩儿立马安静下来，眼里依旧有恃无恐。
乐晓之歪着头看过去，她小时候，章扬也会给她围好围巾，戴好手套。
小女孩看见她了，立即指着她，对自己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她没有妈妈。”
小女孩的妈妈拍了一下小女孩的肩，眉头皱起来，“你怎么说话的，快给姐姐道歉！”
小女孩儿哭了，她觉得她是对的，就是不肯道歉。
她妈妈只好转过身来，给乐晓之道歉。
乐晓之说没事儿，她看看表，快要十二点，她收拾东西去景陵小区了。
要不说童言无忌呢！
其实孩子，尤其是同龄孩子，都有毒辣的眼，或敏锐的嗅觉。
哪怕你不说话，她们也能看出你的孤零样儿，嗅出你的穷苦味儿。
那种气息藏不住，也无法摆脱。
可能她们小，无法辨出那些具体是什么，但只要她们的雷达响动，发现了你与同龄人的不一样，就开始释放人性的善或恶了。
所以乐晓之拒绝金泽，有不愿拖累他的因素，也怕自己一个人呆太长时间，会在学校里被别人抿出与众不同。
后来她搬进江家，与江渚同校的那一年，江天和刘春玲也让两人装做不熟，可见她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而她在江家寄养的事情，也是等江渚上了大学后，才渐渐公开。
乐晓之开口，对江渚说谢谢。
江渚摇头。
此刻的他，不得不佩服乐晓之的聪明，一旦在某个点露出破绽，她会迅速地由此及彼找到其他漏洞。
他笑了一下。
乐晓之离真相，还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