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在容蓁脑海中响起,脸上的神色越发柔弱无助了几分。

    夜色更深,雨势渐小,凉亭中,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逐渐升温,暧昧不明。

    萧誉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虽清楚但仍有些于心不忍。温热的气息呼在她脸上,本就漆黑的眸底晦暗不明,“容小姐的提议,我会再考虑一下。”

    容蓁闻言,心中大喜,“多谢萧世子!”

    她说完,转身欲走,却被萧誉一把拉住。

    “等等。” 萧誉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容蓁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眼眸深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雨天路滑,我送你。” 萧誉说着,不容分说地牵起她的手,朝着别院外走去。

    容蓁的手被他温暖的大掌握住,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星辰微晞,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格外修长。

    【宿主与萧誉好感度增长1分,目前总好感度为5分】

    容蓁心中一震,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

    要说盛京如此热闹的地方,最不缺的便是百姓们的饭后茶资。

    传闻淑贵妃因伤了容貌,宋家一直拖人遍寻良药,希望能使其容颜恢复如初。

    宋府主母也是淑贵妃的生母,得知消息之后当场便晕了过去,一病不起。倒是让一直被压的二房得了势,接过主母担子将里外打点的风生水起。

    短短数日,大批打着“神药”旗号的人士不断地涌进宋府,左相宋珺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带着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整日提心吊胆地做事。

    另一件大事则是关于右相容府。

    皇室与容府商议纳采礼一事,十里红街的盛景在众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盛京各府一直都密切观望,不知容府这位唯一的嫡小姐将居于何位。

    另一件事便是容相主母的位置空悬多年,容相一直未肯续弦,如今嫡女婚嫁等大事,又该何人来操持,盛京之中也是众说纷纭。

    诸多猜测,身在这舆论中心的容蓁,一身素雅的襦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空谷幽兰。

    此刻正悠闲地在院子里,挽起长袖翻土除草,忙的不亦乐乎。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面前的花枝,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有在侍弄这些花草时才能流露出作为女子的一些小性情。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恬静而美好。

    “你这丫头,倒是好兴致。”

    一道苍老而慈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蓁回头,只见崔元钧一身青衫,负手立于院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

    “外祖父。”容蓁起身拍拍裙尾,又把挽上去的长袖放下,笑脸迎上前去,将崔元钧引至石桌旁坐下,“您怎么来了?”

    崔元钧看着满院的花花草草,又看了看容蓁,长叹一声:“你这孩子,还有心思摆弄这些,你娘亲要是还在……”

    容蓁动作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外祖父放心,蓁儿没事。”容蓁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她声音轻柔,如同一阵雨后微风,“先皇遗旨,容家无法抗旨,蓁儿也不能。”

    院中气氛瞬时变得有些冷寂。

    “唉……”崔元钧长叹一声,“那日赏花宴的事我有所耳闻,你告诉外祖父此事背后之人是不是宋冉琴她自己?”

    到底是清河崔氏的族长,宫里的事也瞒不住他。容蓁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崔元钧拍了拍她的手,“这事你不用放心上,外祖父来处理。你姨母来信,明日她便过府。”

    “姨母?”容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当年你母亲过世后,你的这位姨母不忍心见你自小没有母亲照顾,又是女儿家,怕你父亲兄长几个男人粗苯不会照顾,本想接你过府,但你父亲舍不得,这才作罢。如今你即将大婚,她这个做姨母的,自然要来为你操持。”

    容蓁听外祖父说起当年的旧事,了然地点点头。外祖父膝下四儿两女。两个女儿里一个是她母亲,一个就是嫁入了贤亲王府的贤亲王妃。

    她儿时听曾兄长聊起过,当年贤亲王为求娶这位二小姐,不辞辛苦亲去清河崔氏当着一族人的面发重誓,一生只娶这一位王妃绝不纳妾,外祖父这才点头同意将姨母许配给贤亲王。

    前世她没有机会见到这位姨母,她想大抵也会如她母亲那般好相与。如今想来由贤亲王妃来亲自操办她的大婚,已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她心底对外祖父如此为自己筹谋打算而感动。

    翌日,贤亲王府的马车便驶入了容府。

    容府上下一众人由容玉山领着,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贤亲王妃一身华服,三十多岁人的脸上看不出岁月留下的任何痕迹。

    容蓁上前亲自将贤亲王妃扶下马车,寒暄道:“姨母平日要打理偌大的贤亲王府,如今还要分神过来操办蓁儿的婚事,蓁儿心里过意不去。”

    贤亲王妃缓步走下马车,一举一动都彰显着皇家威仪和簪缨世家的底蕴。

    她轻轻地拍了拍容蓁的手背,心疼道:“让姨母好好瞧瞧,竟出落得如此标致!这些年,你受苦了。”

    贤亲王妃自下了马车,一双眼睛就没有从容蓁的脸上移开。

    她眼含热泪,心疼地轻抚容蓁的脸颊,声音微颤道:“姐姐她去的早,本应由我来多照看你些。”

    说完,又抬手摸了摸容蓁的眉眼,嘴角含笑道:“这眉眼生得像极了你母亲。”

    容蓁眼眶微红,她的脑海里早已没有了对母亲印象,只有母亲留给她的那镶金琉璃坠,让她日夜佩戴来寄以哀思。

    “好孩子。”贤亲王妃拉着容蓁的手,走进花厅。

    崔元钧坐在花厅前堂,正细细品茶,见一行人簇拥着进到堂前才抬眼朝门厅看去。

    “几日前,皇室纳采我人虽在贤亲王府,却也是有所耳闻。且不知陛下想要许给蓁儿一个什么位分,我心中有底才好筹备不是?”贤亲王妃拉着容蓁的手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膝下两个儿子,一直想有个女儿却未能如愿,如今能借此机会体会一把嫁女儿的辛劳,恨不得能将天底下所有好的物件儿都搜刮了来做嫁妆。

    大肆筹办是一码,但也不能越了位分,需得问清楚她才好策划。

    容玉山接过话,“陛下的意思,蓁儿奉先皇遗旨,承皇后之位。”

    贤亲王妃闻言,惊诧地看着容蓁愣神了片刻,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好半响后,才愣愣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

    贤亲王妃入容府主持操办婚嫁的事情,从她入府起便已传遍盛京。

    彼时正拿着朱笔审阅奏折,一副心不在焉模样的帝王,在得到消息后,脸上连着几日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

    左相府。

    左相当场摔了才让人用百年金丝楠木打制好的桌椅,气愤过后又立即秘密吩咐人在族中留意合适的女子,好让他留好后路,有备无患。

    而城南别院那边。

    萧誉接到消息的时候亦是愣了愣神。

    他原只当她至多当个贵妃,不曾想皇帝许诺给容氏的竟是皇后之位。

    那双如野狼般漆黑的眼眸不自觉地眯了眯,目光定在那卷兵书上,嘴中喃喃自语道:“如此一来,她倒是够得上'盟友'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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