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直到凌晨一点，店铺开始打烊，挂在门口的牌子翻转。
大家在门口互相道别。
”程小。”石予对站在程小的身后。
转过头，就看见石予在身后，那大块头，着实有些压迫感。
“怎么了，石予哥？”程小问着。
明天是星期一，明天不会开门。钥匙你拿一把，晚上如果你要出去买夜宵之类的，切记要把门锁好。”石予把钥匙放在了旁边的吧台上，“钥匙只有我和你有，老板因为之前掉了太多次了，所以他就让我保管着钥匙。”
程小点了点头，拿过放在吧台上的钥匙，收进了工作服的侧包里。
“嗯，累了一天了，上去休息吧，晚安。”石予冲程小点了点头，越过她推开门走了。
看大家都已经回家，程小把门锁上，从上拉下了卷帘门。
边上楼梯一边练着歌，争取在范堰回来的时候，少犯一点五音不全的状况。
城市里的灯在凌晨一点的时间里，点点星光，看起来好不寂寥。
程小刚把房间收拾好，洗完澡出来，在阳台处站了一会儿。
这时候，大概是太孤单了吧。
四周安安静静的，有几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昆虫在这里撕扯着嗓子。
大概是在用歌声来表达对自己内心的难过，出现的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这时候，不知怎的，好想念范堰。
或许是此时的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想念一个人总觉得不适宜。
“哥，我有点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程小按着语言键，说完话后，划向了左边，取消发送。
蜷缩了起来，寂静的夜晚，程小的心，跳的有些快。
坐了起来，把自己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认认真真的坐在书桌前，梳理了自己对范堰的感情。
少女第一次情窦初开，如同海面上的波涛，汹涌澎湃。
范堰送给程小的灯，照着少女的脸庞，照明了本子上的内容：
我或许是喜欢哥的，但这真的是喜欢吗？也有可能是哥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我把这种依赖，误认为了喜欢。
写下了这一行字，程小又拿起手机，在网页上搜索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
页面转跳。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1.总是在朋友面前提起他她。
程小想了想，自己没有在瞳瞳姐他们面前提过范堰，说的最多的也是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
2.闲下来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
程小摇了摇头，pass掉了这个。
3.在他面前会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
“小邋遢，哎呦，怎么衣服上这么多的灰啊。”程小回忆了一下，就想到了当时范堰说的，而且当时自己好像穿的还是那一件有好几个补丁的羽绒服。
把这个观点，也给pass掉了。
4.会给他起别名。
在程小这个老实孩子的心里，认为范堰帮了自己这么多，还给对方起别名，对范堰是很不礼貌的，于是，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乖乖的叫着范堰哥。
看到这儿，一共12条，都已经有三分之一都不符合了。
程小开心的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上了：刚刚去搜了一下，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有三分之一都不同，所以由此发现，我对哥，更多的是依赖。
程小把日记本关上，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不喜欢哥，不然这份感情对哥来说，就是份累赘了。
范堰确实没有什么时间，他现在一天天的都忙着把刚收购的一家百货公司的销售额往上提，必须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使其营业额往上走十个百分点，还时不时有人出来给他使绊子，着实没有其余的精力，睡觉都是在公司里的，为了节省时间。
到程小去高中报告的这一天范堰也还没有回来。
“那我就先走了石予哥，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我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才会讲完。”程小背着范堰给他买的书包，骑着自行车，前往A2中。
背上的书包通体都是奶油黄，每个拉链上都吊坠着一个丑丑的玩偶，在背后左右摇摆。
玩偶也是范堰买的。
有一天晚上都已经凌晨三点了，范堰才看见程小问他，到店的那好几个箱子的玩偶给他放在哪儿。
范堰躺在办公室里的床上，发了个消息给程小：那些快递全是给你买的，恭喜你初中毕业，和你考入理想高中。这些玩偶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
发出了消息，过了好一会儿，程小也没有回消息，他就这样攥着手机睡着了，屏幕都还亮着。
学校门口都是在送孩子到校的家长，甚至还有家长在与孩子分别的时候，总是在背后悄悄的抹眼泪。
程小只看了一瞬，就把目光移开了。
按照之前报名栏处，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高一四班。
高一的班级是在教学楼的最高处，高三时间紧迫，中午能够快速的吃上饭，有充足的时间进行睡眠的补充。
程小刚爬完六楼，抬头，就与之前的初中中学打了一个照面。
对方也看见了，没说什么，拉着新认识的朋友走了。
刚走进自己的班级，就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学校一个班的人数控制在三十人里面，一个人一座。
程小刚坐下，把书包挂在书桌右边的挂钩上，就听见后面的板凳被拉开的“刺啦”声。
想向后面的同学打招呼的程小，刚转过身，就看见后桌一头红发。
一下就愣住了。
这个反应被染着一头红毛的陶禧尽收眼底。
心里嗤笑，又是一个看外貌下结论的人。
陶禧刚想出口让她把头转过去，就听见程小说：“你好，我是程小。”
看着把手伸过来，想要握手的程小。
陶禧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老土的打招呼的方式。
“握拳。”
“？”程小有些疑惑，但是还照做。
陶禧把手握拳，与程小碰了碰拳。
“你好，陶禧。慈禧太后的禧。”
这正式的认识，在对方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结论。
“好中二啊。”程小想着。
“老古董。”陶禧想着。
程小转过身去，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今早叶瞳塞在自己包里的棒棒糖，递给了陶禧。
陶禧刚在心里小声的说了一下，看到现在这个场景，到把自己弄的不好意思了。
尴尬的接过糖，说了声“谢谢”。
因为一颗糖，俩人由此打开了话壳子。
从交谈中，双方都对对方说的事，吃了一惊，又一惊。
陶禧面上不显，心里咆哮着：“不是！你就是那个初中把李兵柯他们几个混混打的身上都带了伤的人！！”
就这么一个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你说你把他们几个都打伤了！！
程小听陶禧说完后，掩着面，把身子转了过去:”不是！！当时和那个......那个......那个红毛，对，那个红毛打架的时候，没人给我说他老大是谁啊！！怎么这么寸就遇上了呢！！”
程小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倒是身后的混混老大陶禧，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咳。”陶禧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要不你也来当我小弟？”
程小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还没开口说拒绝，就被进来的班主任打断。
“好啦好啦，大家先回座。”陶泽源拍手，压下教室里闹哄哄的气氛。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陶泽源。”边说，边转身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字遒劲有力，清雅灵秀。
不是语文的就是英语的。
程小看着字，在心里猜测。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教的科目呢......很遗憾，不是大家心中所想的语文和英语，是大家最喜欢的数学。”
程小听到“数学”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她初中努力，也只能堪堪到达及格线的大佬。
可怕。
程小在心里给班主任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嗯？”
程小感觉背后有人在戳她，把身子向后侧了一点。
“说真的，程小，你怎么打赢李兵柯他们几个的？你就来当我的小弟吧，好吧。当我小弟，我罩着你。”
陶禧在下面偷偷的给程小洗脑。
“不了，我不想当谁的小弟，我只想好好学习。”
程小小声的回答。
“那你当我老大！你罩我，可以吧。”
陶禧又轻轻的戳着程小的后背。
“不想！”程小语气带了一点慌张，“我不想当老大，我也不想当谁的小弟！我只想当个高中生！”
程小的慌张是没错的，话音刚落，陶泽源就从讲台上往她们坐的地方走来。
俩人也没办法继续交流了，老老实实的听注意事项。
陶禧则看到陶泽源又往讲台上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下一节课的时候，每个科任老师都会陆陆续续的来班上给大家作自我介绍，和他们的教学方法，希望大家认真听，在今天之内把该买的书本都买齐了，避免开学慌慌张张的。”
在陶泽源说“下课”时，陶禧已经从后面扑向程小了：“程小~到时候一起去吃中午饭啊，反正今天上午各科老师介绍完之后，下午就放假了，明天才开始正式读书。下午我俩就一起去买本子，怎么样。那种少女心的那种。”
程小背后被猛的一扑，重心不稳，差点人连带着身子都往前面扑了一段距离。
太热情了，陶禧。
程小因为被人邀约，有些激动：“好啊！”语气都是上扬的。
这是程小她十六年以来，第一个交到的朋友，也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发出一起吃中午饭一起逛街的邀请。
程小在这一天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凌晨一点，店铺开始打烊，挂在门口的牌子翻转。
大家在门口互相道别。
”程小。”石予对站在程小的身后。
转过头，就看见石予在身后，那大块头，着实有些压迫感。
“怎么了，石予哥？”程小问着。
明天是星期一，明天不会开门。钥匙你拿一把，晚上如果你要出去买夜宵之类的，切记要把门锁好。”石予把钥匙放在了旁边的吧台上，“钥匙只有我和你有，老板因为之前掉了太多次了，所以他就让我保管着钥匙。”
程小点了点头，拿过放在吧台上的钥匙，收进了工作服的侧包里。
“嗯，累了一天了，上去休息吧，晚安。”石予冲程小点了点头，越过她推开门走了。
看大家都已经回家，程小把门锁上，从上拉下了卷帘门。
边上楼梯一边练着歌，争取在范堰回来的时候，少犯一点五音不全的状况。
城市里的灯在凌晨一点的时间里，点点星光，看起来好不寂寥。
程小刚把房间收拾好，洗完澡出来，在阳台处站了一会儿。
这时候，大概是太孤单了吧。
四周安安静静的，有几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昆虫在这里撕扯着嗓子。
大概是在用歌声来表达对自己内心的难过，出现的实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这时候，不知怎的，好想念范堰。
或许是此时的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不想念一个人总觉得不适宜。
“哥，我有点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程小按着语言键，说完话后，划向了左边，取消发送。
蜷缩了起来，寂静的夜晚，程小的心，跳的有些快。
坐了起来，把自己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认认真真的坐在书桌前，梳理了自己对范堰的感情。
少女第一次情窦初开，如同海面上的波涛，汹涌澎湃。
范堰送给程小的灯，照着少女的脸庞，照明了本子上的内容：
我或许是喜欢哥的，但这真的是喜欢吗？也有可能是哥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所以我把这种依赖，误认为了喜欢。
写下了这一行字，程小又拿起手机，在网页上搜索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
页面转跳。
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1.总是在朋友面前提起他她。
程小想了想，自己没有在瞳瞳姐他们面前提过范堰，说的最多的也是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
2.闲下来时，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他。
程小摇了摇头，pass掉了这个。
3.在他面前会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
“小邋遢，哎呦，怎么衣服上这么多的灰啊。”程小回忆了一下，就想到了当时范堰说的，而且当时自己好像穿的还是那一件有好几个补丁的羽绒服。
把这个观点，也给pass掉了。
4.会给他起别名。
在程小这个老实孩子的心里，认为范堰帮了自己这么多，还给对方起别名，对范堰是很不礼貌的，于是，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都乖乖的叫着范堰哥。
看到这儿，一共12条，都已经有三分之一都不符合了。
程小开心的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上了：刚刚去搜了一下，喜欢一个人有什么表现，有三分之一都不同，所以由此发现，我对哥，更多的是依赖。
程小把日记本关上，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不喜欢哥，不然这份感情对哥来说，就是份累赘了。
范堰确实没有什么时间，他现在一天天的都忙着把刚收购的一家百货公司的销售额往上提，必须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使其营业额往上走十个百分点，还时不时有人出来给他使绊子，着实没有其余的精力，睡觉都是在公司里的，为了节省时间。
到程小去高中报告的这一天范堰也还没有回来。
“那我就先走了石予哥，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我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才会讲完。”程小背着范堰给他买的书包，骑着自行车，前往A2中。
背上的书包通体都是奶油黄，每个拉链上都吊坠着一个丑丑的玩偶，在背后左右摇摆。
玩偶也是范堰买的。
有一天晚上都已经凌晨三点了，范堰才看见程小问他，到店的那好几个箱子的玩偶给他放在哪儿。
范堰躺在办公室里的床上，发了个消息给程小：那些快递全是给你买的，恭喜你初中毕业，和你考入理想高中。这些玩偶随便你怎么处理都行。
发出了消息，过了好一会儿，程小也没有回消息，他就这样攥着手机睡着了，屏幕都还亮着。
学校门口都是在送孩子到校的家长，甚至还有家长在与孩子分别的时候，总是在背后悄悄的抹眼泪。
程小只看了一瞬，就把目光移开了。
按照之前报名栏处，找到了自己的班级。
高一四班。
高一的班级是在教学楼的最高处，高三时间紧迫，中午能够快速的吃上饭，有充足的时间进行睡眠的补充。
程小刚爬完六楼，抬头，就与之前的初中中学打了一个照面。
对方也看见了，没说什么，拉着新认识的朋友走了。
刚走进自己的班级，就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下。
学校一个班的人数控制在三十人里面，一个人一座。
程小刚坐下，把书包挂在书桌右边的挂钩上，就听见后面的板凳被拉开的“刺啦”声。
想向后面的同学打招呼的程小，刚转过身，就看见后桌一头红发。
一下就愣住了。
这个反应被染着一头红毛的陶禧尽收眼底。
心里嗤笑，又是一个看外貌下结论的人。
陶禧刚想出口让她把头转过去，就听见程小说：“你好，我是程小。”
看着把手伸过来，想要握手的程小。
陶禧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老土的打招呼的方式。
“握拳。”
“？”程小有些疑惑，但是还照做。
陶禧把手握拳，与程小碰了碰拳。
“你好，陶禧。慈禧太后的禧。”
这正式的认识，在对方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结论。
“好中二啊。”程小想着。
“老古董。”陶禧想着。
程小转过身去，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了今早叶瞳塞在自己包里的棒棒糖，递给了陶禧。
陶禧刚在心里小声的说了一下，看到现在这个场景，到把自己弄的不好意思了。
尴尬的接过糖，说了声“谢谢”。
因为一颗糖，俩人由此打开了话壳子。
从交谈中，双方都对对方说的事，吃了一惊，又一惊。
陶禧面上不显，心里咆哮着：“不是！你就是那个初中把李兵柯他们几个混混打的身上都带了伤的人！！”
就这么一个风一吹就倒的样子，你说你把他们几个都打伤了！！
程小听陶禧说完后，掩着面，把身子转了过去:”不是！！当时和那个......那个......那个红毛，对，那个红毛打架的时候，没人给我说他老大是谁啊！！怎么这么寸就遇上了呢！！”
程小在心里无声的呐喊。
倒是身后的混混老大陶禧，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咳。”陶禧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要不你也来当我小弟？”
程小转过身，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还没开口说拒绝，就被进来的班主任打断。
“好啦好啦，大家先回座。”陶泽源拍手，压下教室里闹哄哄的气氛。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陶泽源。”边说，边转身在黑板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字遒劲有力，清雅灵秀。
不是语文的就是英语的。
程小看着字，在心里猜测。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教的科目呢......很遗憾，不是大家心中所想的语文和英语，是大家最喜欢的数学。”
程小听到“数学”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
那可是她初中努力，也只能堪堪到达及格线的大佬。
可怕。
程小在心里给班主任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
“嗯？”
程小感觉背后有人在戳她，把身子向后侧了一点。
“说真的，程小，你怎么打赢李兵柯他们几个的？你就来当我的小弟吧，好吧。当我小弟，我罩着你。”
陶禧在下面偷偷的给程小洗脑。
“不了，我不想当谁的小弟，我只想好好学习。”
程小小声的回答。
“那你当我老大！你罩我，可以吧。”
陶禧又轻轻的戳着程小的后背。
“不想！”程小语气带了一点慌张，“我不想当老大，我也不想当谁的小弟！我只想当个高中生！”
程小的慌张是没错的，话音刚落，陶泽源就从讲台上往她们坐的地方走来。
俩人也没办法继续交流了，老老实实的听注意事项。
陶禧则看到陶泽源又往讲台上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下一节课的时候，每个科任老师都会陆陆续续的来班上给大家作自我介绍，和他们的教学方法，希望大家认真听，在今天之内把该买的书本都买齐了，避免开学慌慌张张的。”
在陶泽源说“下课”时，陶禧已经从后面扑向程小了：“程小~到时候一起去吃中午饭啊，反正今天上午各科老师介绍完之后，下午就放假了，明天才开始正式读书。下午我俩就一起去买本子，怎么样。那种少女心的那种。”
程小背后被猛的一扑，重心不稳，差点人连带着身子都往前面扑了一段距离。
太热情了，陶禧。
程小因为被人邀约，有些激动：“好啊！”语气都是上扬的。
这是程小她十六年以来，第一个交到的朋友，也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发出一起吃中午饭一起逛街的邀请。
程小在这一天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往好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