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闻人满低声重复了几遍这四个字,瞬间茅塞顿开:“忻妍,你不愧是皇叔看上的女人。若你是男子,说不定你们镇北侯府便能一家独大。”

    说到这里,闻人满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的武功呢?是否恢复了?”

    “没有”祁忻妍惋惜地摇摇头,轻声说道:“自从落水昏迷后,我的武功就好像被废了一般。我也曾想着恢复,但是都失败了。”

    闻言,闻人满突然有些心疼祁忻妍,安慰道:“这也无妨。以后祁长空从武,你从文,我想,这倒是不错的局面。”

    祁忻妍并不在意闻人满说的话,她不在乎从武从文,现在想要的是,只是为镇北侯翻案。继续过她那潇洒的日子,说不准还能回家呢。

    然而欲成大事者,心狠手辣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同之前月萍向她提到的西捷三皇子呼延哲,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想到这里,祁忻妍瞬间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祁忻妍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让你那远在西捷的舅舅照顾好我的父亲,最好能给父亲灌输你才是那个适合做皇帝之人。否则按照我父亲的性子,待他回来的那日,还真有可能提剑来杀你。”

    按照祁文君的性子,的确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不过也不敢保证,毕竟去了西捷一遭,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祁忻妍有些时候都想祁文君干脆一不作二不休,直接杀了西捷国主。

    当然也不是不可能的。

    闻人满自然是明白这一点的:“这点我知道,舅舅那边自会帮我解决此事。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你的哥哥祁长空。”

    “他消失了。”

    带着这个问题,祁忻妍满怀疑问地离开了揽月阁,祁长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连闻人满都不知道,祁忻妍心烦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最近动太多脑子了,她都有点吃不消了。

    刚刚踏进家门一步,就听见芍药的声音传来:“小姐,二小姐来信了。”说着,芍药将信件递给了祁忻妍。

    距离收到上一封信才过去一段时间,今天再次收到信件,祁忻妍直觉不简单。连忙拆开信件,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儿。

    祁忻妍将信件还给芍药:“将它震碎。”现在的她做不到这样的程度,而芍药的内力在死侍中居上位,芍药把信件攥在手中,瞬间化成了灰烬。

    “母亲那边情况怎么样了?”祁忻妍前段时间收到了一封信,可信的内容只有祁夫人能读懂。

    芍药明白祁忻妍的意思,轻轻拍着手掌心:“我正要跟您说这事呢,夫人已经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想来祁夫人已经将信件的内容破译了,正巧祁忻妍也有事要跟她商量。

    祁忻妍的书房里放了些名家的书画作品,都是她从景怀钰那边要来的。她说好歹她也是京都首富,书房里总要有些价值连城的书画作品才好,偏偏家中的物件都被封在了侯府中。又偏偏景怀钰是唯一一个可以被她抓着薅的人。

    何乐而不为呢?

    “母亲。”祁忻妍对祁夫人还是很尊敬的,乖巧地行礼:“信上说了什么?”

    祁夫人闻声抬起头,注视着祁忻妍始终不说话,眼神中的担忧却是藏都藏不住,在祁忻妍再次询问下,才缓缓开口:“是你父亲的来信。”

    祁忻妍猜了很多人,就是没想到是镇北侯的来信:“父亲在信中说了什么?”

    祁夫人早已将信件销毁,她想劝祁忻妍收手,但是她又知道自己是劝不住女儿的:“你父亲说,他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他说要你放手去做,一切都有他在后面为你撑腰。该杀的人杀了就好,该利用的人利用就好。若是……若是真的看上了谁,等他回来亲自为你上门提亲,如若对方不应允,那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乖乖娶你。”

    镇北侯极爱护这个女儿,无论祁忻妍想要什么,他都会帮忙得到。曾经祁忻妍还问过祁夫人,为什么不论她做什么,为什么父亲都不生气,由着她来。

    当时祁夫人是这样回答的,她说正是因为祁文君是个出色的镇北侯,所以他可以任由儿女选择想要的生活方式,这是他打拼大半辈子所换来的。

    祁忻妍大概猜到了镇北侯的意思,只是笑着说:“知道了母亲。既然父亲同意我所做的事情,那我便放手去做了。对了,闻人满要与他那舅舅联手,拿下大陇王朝,再利用父亲攻下西捷。他想要统治天下。”

    愿望挺美好的,但是,祁忻妍是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对于闻人满的野心,祁夫人也是了解清楚的。她并不是众人眼中传统出身书香世家的闺阁小姐,反而因为从小跟在崔家家主身边,耳濡目染地学会了很多东西。

    祁夫人早已将一切看透,她现在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女儿:“你是不是与他做了交易?我知道你想要深入虎穴,但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有景怀钰在前面替你挡着就可以了。我担心你会受伤。”

    “母亲,您错了”祁忻妍宽慰地拍拍祁夫人的双手:“和景怀钰在一起是因为我心悦他。我与他之间……因我而起,可我们在找寻真相的时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我身为镇北侯嫡女,他身为安平王,他愿意站在我的身旁,我也是。我和他需要的,都不是避风港,而是可以并肩同行之人。”

    听到这里,祁夫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女儿真的长大了。似乎从前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丫头,一转眼就变成亭亭玉立的女公子,还会与她说起自己心仪的男子。

    祁夫人只能笑着依从女儿:“好,就按你想做的去做。”

    得到镇北侯的同意后,祁忻妍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越发地有自信,甚至放手一搏也不是不行。

    祁忻妍看着母亲,手中不停摩挲着那只蓝色荷包:“母亲,您能给父亲带去信件吗?快马加鞭的那种,我想给父亲写封信,让他去联系西捷那位三皇子呼延哲。我听闻他做事心狠手辣,我想,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屈服于他人之下。”

    祁忻妍能想到的,镇北侯当然也想到了。祁夫人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这是同你父亲信件一起寄回来的。说是呼延哲的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呼延哲。现在京都中已经有他的探子了,再加上这枚玉佩材质特殊,咱们王朝并不贩卖此物,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戴着。若是有人问起,你大可以说是依儿从边疆给你寄回来的新鲜物。”

    祁夫人挽起袖子,熟练地将玉佩系在祁忻妍的腰间,解释道:“曾经长空在战场上和呼延哲交过手,他似乎很崇拜你的父亲,所以真正和你父亲联手的是呼延哲。时机未到,他在京都中的探子不会出现找你,待时机成熟,探子会主动来找你的。”

    “好重的玉佩……”祁忻妍有些头疼地垂眸看向自己腰间现在戴着的三枚玉佩,思考再三后,一把扯下了闻人满给她的那枚:“我就戴自己的,和三皇子的就行了。”

    和景怀钰的是定情信物,和三皇子的是盟友信物。和闻人满的是用来气李淑品的,根本不在乎。

    想到李淑品,祁忻妍不解问道:“景怀钰告诉我,李淑品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啊?如今离那场宫宴也才过去没多久,怎么就怀上了?月份过小怎么可能诊断出来。”

    祁忻妍不太想说出自己的猜测,但是好像只有这一个结果:“闻人满的。”

    不是问号,是句号。

    祁忻妍从祁夫人的表情中也大概知道了结果,好家伙。这可是私相授受啊,这闻人满到底给李淑品下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让她在以为自己可以嫁给闻人清的时候,做出那么大胆的事情……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让皇上去了,还纳入后宫。就应该也给闻人满下药,成全他俩这对鸳鸯。

    可惜没有如果,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祁忻妍不知道这件事祁夫人知不知道,特意压低声音问道:“您知道皇上中毒的事情吗?今日景怀钰向我说起此事,怎么突然就中毒了呢?可是他又说皇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就为了给闻人满下套?就将自己陷入困境中?”

    祁夫人自是知道此事的:“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是淑贵妃给我传来的消息。皇上中毒之事,隐瞒得很好,目前也就我们几人知晓。皇上也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吧,毕竟清儿已经派人出宫传信给元芥子了。只是不知道元芥子能不能及时回来了。”

    祁忻妍心烦地揉了揉鼻子:“那个位置就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像景怀钰那样,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是不是历史上每一任皇位的更替都要蹚过血水呢?踩着自己兄弟的尸体上位,我不理解。”

    就像她学生时代看过的那些帝王登基,踩着血水一路往上爬。

    只能说那九五至尊的位置,确实很吸引人吧。那样的权力,那样的地位……

    幸好,景怀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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