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3
“真是想不到啊，她居然会为了降谷零特地来和鬼塚教官对线，乐于助人到这种地步，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也许用恩人借口道德绑架教官给她开后门会比较符合人设？”松田阵平托腮。
“……”
萩原研二无言以对。
这两个人本来是打算借看望老师的名义来打探打探情况的——当然了，是萩原研二的提议，他向来会考虑到这种事。
只不过还没站定，他们隔着门听见了鬼塚教官的大嗓门，犹豫了一会要不要敲门进去，紧接着没等他们做出决定，又响起了另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声，听起来二人似乎在争辩。再然后，他们发现话题中心正是他们所熟悉的降谷零。
于是乎按兵不动听了一耳朵墙角。
从对话内容可以很容易就了解到这个努力说服鬼塚教官替降谷零求情的人就是伊佐那弥生。没错，又是伊佐那弥生。
“所以呢，你担心的事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还要不要进去？”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站久了。
“不需要了吧，而且鬼塚教官听起来好像很精神～”萩原研二的语气中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轻快。
“那就走吧。”
“诶，话说回来，这是第二次了吧？”
松田阵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次也是她帮了降谷零，这次又帮，你说她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松田摸着下巴点点头，悄摸摸观察萩原研二的脸色，故意引战：
“嗯——越想越有可能，平心而论，那家伙长得确实还算看得过去，也不知道和我们萩原研二比谁更胜一筹——”
知道友人没安什么好心，萩原研二的标志性微笑不免滞了一瞬，但语调还是和平常一样：“别开玩笑了小阵平，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啦。”
也不怪松田阵平老是拿伊佐那弥生来说事，虽然目前自家幼驯染的对外表现说得上是非常合理，但他从行迹上透露出的种种细节可逃不过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的眼睛。
就比如说刚才，要是平常的萩原研二，说不定会就他和降谷谁到底更帅这个问题兴致勃勃地展开分析，再不济就是一番不要随意揣测女性的教育发言，但他现在这个回答，摆明了在跟别人说“我有问题”啊。
所以说百年难得一见。稀奇，实在是太稀奇了，这么稀奇的事松田阵平自然是卯足了劲儿逮着萩原研二薅。不过——
——看起来最不像警察的人反而是最像警察的那一个啊。
…虽然他对警察没什么好印象就是了。
*
“唉，我怎么在一刻不停地帮这家伙啊？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省心……狠狠体验了一把景光的感受。”
此时伊佐那弥生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情实感的激情演讲被听了个干净，并且当事人有极大可能被告知这件事。不过她其实都没什么所谓。
确实没什么所谓。
是因为轮回太多次了吗？她不知道。
但是顺从自己坚定的内心做出的行动，就算没有一个人会知晓，就算所有人都批判，她都不会去在意，更不会为此而改变，也绝不后悔。
总而言之，这事解决得还算比较顺利，伊佐那弥生决定奖励自己吃顿好的。
*
半夜，天台。
这个时间点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恰到好处，吹得人很舒服。松田阵平躺在天台边缘，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将警帽盖在脸上，看不见脸。
“没人会怪你失误的，你也别太伤心了，金毛混蛋。”
“麻烦下次安慰人的时候把这个称呼去掉可以吗？”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总是这么一腔热血也不行啊，那之后降谷零其实一直在不断反思自己。
每每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他的手还是止不住有些发抖。
“其实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松田自顾自说道，“虽然看上去是你的责任，但要是真没救回来，我们这几个也铁定脱不了关系，没跑的。”
“哼……看来你也还是有在好好反思的啊。”
“也许不会被追究了。”
“嗯？”
降谷零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我说，你也许不会被追责了。”
“为什么？”
“因为伊佐那弥生。”
*
松田把自己和萩原在办公室外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明显状况外的降谷零。
降谷零感觉自己接受信息的功能好像出了点故障。
“……你的意思是，她在帮我们说话？和鬼塚教官吵架？还吵赢了？”
“哼，是啊。”
“说什么‘绳子迟早会断’。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松田把盖在自己脸上的警帽拿开，夜空上几颗星星晃过眼前：“真有这么巧的事儿？我都要怀疑她是故意把这些话讲给我们听的了。”
又是她……又是伊佐那弥生。
她简直是降谷零的救命恩人。
解救行动失误了，千钧一发之际被她救了回来。明明自己已经做好受处分的准备了，她又回头帮自己说话免了处罚。
降谷零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他其实有注意到，事故发生时伊佐那弥生和另一位同学跑了出去，大概率是去找辅导员。
但最后不知为何只有她一人特地折返回来，
为什么？
其实，他调查松田阵平的时候也顺便调查过伊佐那弥生，她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矛盾感，她的所有元素像是拼凑在一起般，每拉出两个就是冲突。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逃离，下意识忽略了一旁的松田阵平。
“喂，金毛混蛋，你有在听吗！”
彼时松田早已坐起，一脸不爽地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回过神：“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多亏了你，我拆枪的事好像变得微不足道了。呵呵，挡箭牌。”
“。”
降谷零脑袋上冒出一个井字，顿时觉得松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一般碍眼，微笑咬牙回敬：
“ 你父亲是被误抓的对吧，怎么，因为这个原因讨厌警察？”
“真是想不到啊，她居然会为了降谷零特地来和鬼塚教官对线，乐于助人到这种地步，我都有点佩服她了。
也许用恩人借口道德绑架教官给她开后门会比较符合人设？”松田阵平托腮。
“……”
萩原研二无言以对。
这两个人本来是打算借看望老师的名义来打探打探情况的——当然了，是萩原研二的提议，他向来会考虑到这种事。
只不过还没站定，他们隔着门听见了鬼塚教官的大嗓门，犹豫了一会要不要敲门进去，紧接着没等他们做出决定，又响起了另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声，听起来二人似乎在争辩。再然后，他们发现话题中心正是他们所熟悉的降谷零。
于是乎按兵不动听了一耳朵墙角。
从对话内容可以很容易就了解到这个努力说服鬼塚教官替降谷零求情的人就是伊佐那弥生。没错，又是伊佐那弥生。
“所以呢，你担心的事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还要不要进去？”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可能是站久了。
“不需要了吧，而且鬼塚教官听起来好像很精神～”萩原研二的语气中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轻快。
“那就走吧。”
“诶，话说回来，这是第二次了吧？”
松田阵平似乎想到了什么，“上次也是她帮了降谷零，这次又帮，你说她该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松田摸着下巴点点头，悄摸摸观察萩原研二的脸色，故意引战：
“嗯——越想越有可能，平心而论，那家伙长得确实还算看得过去，也不知道和我们萩原研二比谁更胜一筹——”
知道友人没安什么好心，萩原研二的标志性微笑不免滞了一瞬，但语调还是和平常一样：“别开玩笑了小阵平，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啦。”
也不怪松田阵平老是拿伊佐那弥生来说事，虽然目前自家幼驯染的对外表现说得上是非常合理，但他从行迹上透露出的种种细节可逃不过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的眼睛。
就比如说刚才，要是平常的萩原研二，说不定会就他和降谷谁到底更帅这个问题兴致勃勃地展开分析，再不济就是一番不要随意揣测女性的教育发言，但他现在这个回答，摆明了在跟别人说“我有问题”啊。
所以说百年难得一见。稀奇，实在是太稀奇了，这么稀奇的事松田阵平自然是卯足了劲儿逮着萩原研二薅。不过——
——看起来最不像警察的人反而是最像警察的那一个啊。
…虽然他对警察没什么好印象就是了。
*
“唉，我怎么在一刻不停地帮这家伙啊？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省心……狠狠体验了一把景光的感受。”
此时伊佐那弥生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情实感的激情演讲被听了个干净，并且当事人有极大可能被告知这件事。不过她其实都没什么所谓。
确实没什么所谓。
是因为轮回太多次了吗？她不知道。
但是顺从自己坚定的内心做出的行动，就算没有一个人会知晓，就算所有人都批判，她都不会去在意，更不会为此而改变，也绝不后悔。
总而言之，这事解决得还算比较顺利，伊佐那弥生决定奖励自己吃顿好的。
*
半夜，天台。
这个时间点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恰到好处，吹得人很舒服。松田阵平躺在天台边缘，双手枕在脑后，随意地将警帽盖在脸上，看不见脸。
“没人会怪你失误的，你也别太伤心了，金毛混蛋。”
“麻烦下次安慰人的时候把这个称呼去掉可以吗？”
果然还是太冲动了，总是这么一腔热血也不行啊，那之后降谷零其实一直在不断反思自己。
每每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他的手还是止不住有些发抖。
“其实我当时也被吓得不轻。”松田自顾自说道，“虽然看上去是你的责任，但要是真没救回来，我们这几个也铁定脱不了关系，没跑的。”
“哼……看来你也还是有在好好反思的啊。”
“也许不会被追究了。”
“嗯？”
降谷零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我说，你也许不会被追责了。”
“为什么？”
“因为伊佐那弥生。”
*
松田把自己和萩原在办公室外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明显状况外的降谷零。
降谷零感觉自己接受信息的功能好像出了点故障。
“……你的意思是，她在帮我们说话？和鬼塚教官吵架？还吵赢了？”
“哼，是啊。”
“说什么‘绳子迟早会断’。倒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松田把盖在自己脸上的警帽拿开，夜空上几颗星星晃过眼前：“真有这么巧的事儿？我都要怀疑她是故意把这些话讲给我们听的了。”
又是她……又是伊佐那弥生。
她简直是降谷零的救命恩人。
解救行动失误了，千钧一发之际被她救了回来。明明自己已经做好受处分的准备了，她又回头帮自己说话免了处罚。
降谷零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一切都过于巧合了。他其实有注意到，事故发生时伊佐那弥生和另一位同学跑了出去，大概率是去找辅导员。
但最后不知为何只有她一人特地折返回来，
为什么？
其实，他调查松田阵平的时候也顺便调查过伊佐那弥生，她身上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矛盾感，她的所有元素像是拼凑在一起般，每拉出两个就是冲突。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无论怎样挣扎都难以逃离，下意识忽略了一旁的松田阵平。
“喂，金毛混蛋，你有在听吗！”
彼时松田早已坐起，一脸不爽地看着降谷零。
降谷零回过神：“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多亏了你，我拆枪的事好像变得微不足道了。呵呵，挡箭牌。”
“。”
降谷零脑袋上冒出一个井字，顿时觉得松田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是一般碍眼，微笑咬牙回敬：
“ 你父亲是被误抓的对吧，怎么，因为这个原因讨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