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赛被中断了。慕天秤左算右算，发现这次行动他亏了。
废了一个伪风匣，丢了一个郎镯越，却只杀了茥圈的那对母女，还没有彻底动摇掉平民们对上城区的服从和信仰。
但计划总是不能完美实现，慕天秤也知道这点，他并没有急，而是仔细地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先用炭笔在兽皮上写了一封信，然后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兽皮上。兽皮像是遇到了火，燃烧了起来，化成烟粉随一股奇怪走向的风吹去了。
“致天蝎：
已处死兰城这一代的国王。消耗：一个伪风匣。
死亡女神的传播还在继续，兰城的南半家已基本皈依。
请将成果与损耗报给将军。天秤呈上。
另，请托室女检查水月幻境……也许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期盼……我总感觉，她好像没死，或者是没完全死。”
石洞的火光短暂地亮起了，他静坐在石洞里，等着回信。
没多久，石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阵坍塌声后，石洞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声音。
“嘿，我来了！”
*
这是一块水潭。辉杳湫睁开眼，看见了银色的月亮浮在水面上。
他明明在柏架睡觉的。
辉杳湫看向头顶，是一片星空，并没有月亮。
远处有绿色的东西，辉杳湫凝视了半天，发现是木头！木头上，还长满了草！
不对，石板上说那应该是……应该是……
这种东西叫树！那叫叶！现在只在高原最南面的老竹林、旧风林才有的树！
辉杳湫惊讶地想跑过去，好好看看它们，一抬脚，发现触感不对。
这是……是草！
每一株草在柏架上都是珍贵的祭品，而现在在他的脚下，竟有这么多草！
“王——王王王王女殿下，这是您干的吗？”辉杳湫人都结巴了。
蓝色的小龙冒了出来：“是啊。怎么了？”
辉杳湫都不知道要把脚放在哪里了：“怎么这么多草啊！”
小龙伸了个懒腰：“唔——啊，这里是水月幻境哦。现在演的是四百年前的德歌伊高原。”
她指了指远处的一撮土黄色：“看，那是兰泽之国。”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说：“就是兰城的前身啦，灵魔大乱之前你们兰城可大了，整个江南都是你们的那种土色房子，现在哩——哎。”
辉杳湫问：“什么是灵魔大乱？祭文里那个灵兽和魔兽打的那场战斗吗？”
水月王女：“不不不，那是灵魔战争。战和乱是有区别的。灵魔大乱不是灵和魔，而是一个就叫‘灵魔’的东西，袭击兰泽之国的一次祸乱。”
辉杳湫：“您之前说的灵魔血……”
“对哦，就是灵魔的血。”
“这样啊……”
水月王女：“对了，你就是一只灵魔哦。”
辉杳湫：“哦。”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不然你以为辉家为什么只能族内通婚——你们和兰城其他人都不是一个物种的。”
辉杳湫差点跳起来：“祖宗，您别吓我。所以说是，我是祸乱了兰城灵人的灵魔的后代，现在却是兰城的大祭司？”
水月王女的龙眼睛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现在，辉家一直是兰城的大祭司。”
“当年你们辉家的第一任大祭司，叫辉韶，怀了镜花王女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在镜花王女失踪后，就把他当成了大祭司。”
辉杳湫：“等等，‘他’？”
水月王女示意他认真听：“他自己是个灵人，但是在灵魔大乱的时候被灵魔抓住喂了自己的血，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灵魔，但也是镜花王女的血脉——就是这样。”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呵，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辉杳湫终于憋不住了：“殿下……如果我说的话冒昧到了你……”
水月王女：“哦，我不在意。”
辉杳湫：“那我说了……我知道的，根据记载，灵魔是神和魔人的后代。
您之前又说过，黑城的将军是神的丈夫，那记载就是真的，西风女神‘谢江’的丈夫是魔人的将军，而灵魔是他们的孩子。”
“都说镜花王女是神的孩子，所有记载上都说，镜花王女是神圣的灵兽，不是灵魔。灵兽是灵人的祖先，灵兽把自己的血赐给了灵人，灵人才有猎魔的能力——”
“所以，那个灵魔是神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您。”
“厉害。”水月王女说：“虽然我没有刻意瞒着，不过能自己猜出来，也是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辉杳湫：“那我还真有您的血脉了——”他看了看星空下绿色的高原，隐隐听到有不远处虚假的魔兽的咆哮，疑惑地问：“您为什么要把兰泽之国变成兰城呢？”
水月王女疑惑：“有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所有事都要有为什么呢？”
辉杳湫就没再问。
“你既然知道了，那也知道一下我的真名吧。”
“我叫谢月。是谢江的第三个孩子。”
谢月化成小女孩的样子重新落在幻境的地上：“不过我今天把你拉到这里也不是说这个的。”
“我看完你打巡猎赛，知道有个什么感受吗？”
辉杳湫有点期待：“什么？”
“你是个傻子。”
辉杳湫：“啊？”
谢月绕着他转圈：“你啊，打魔兽全凭法术轰炸，强是强，可一点也不懂得节省。”
谢月：“节省法力也好、节省精力也好，明明只要自己动动脑子换个方向，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就是不会。”
“再有，你常用的灵光契其实不适合你，你更契合我的水月契。”
“所以我现在要教你灵剑，你有什么意见吗？”
灵剑？那是将军府和巡猎队才学的。如果学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意见。”辉杳湫说。
“那好。”小女孩跳下来。“你现在需要一个剑柄，你有什么喜欢的材质吗？”
不等辉杳湫回答，谢月就从自己的龙尾上掰下来一块什么东西：“有喜欢的也不行，幻境里没什么材料，就先用这个吧。”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那是一块有些厚度的银蓝色鳞片。
“学灵剑只要一个剑柄就可以了，剑刃要自己用法契幻化出来。”
“你，试着幻化一下！”谢月指着辉杳湫说。
辉杳湫看着鳞片，努力地幻化着。
“殿下，怎么化？”辉杳湫疑惑地问。
“不许叫我殿下！叫我谢月！”谢月气鼓鼓地说：“不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
“这个……怎么化嘛……你就化啊。”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银制的剑柄，蓝色的灵光在上面聚集，形成了剑刃的形状，一会儿又被她散开，然后反反复复地聚集又散开，好像很努力地在思考怎么教会他。
“啊啊啊，我和你解释一下它的原理，你看看你能不能自己悟出来。”
“灵剑的塑造要靠法契，现在能幻化灵剑的法契有这么几个：灵光契、西风契、兰城地契、时间契和水月契。”
“灵光契对于人类消耗很大，也不适合你，没有灵人会用灵光契化灵剑的。”
“西风契化成的灵剑杀伤力很大，但比较飘忽，不太好操控。”
“兰城地契化灵剑成功率高，也比较稳定，但是伤害力度低，也比较笨重。”
“咱的水月契当然也能化剑，黑城那边喜欢用水月契制毒和制幻境，兰城这边我没给过水月契的权力，所以我还是第一次教你们用水月契化灵剑——哦哦，忘了和你说，水月契是两个契的糅合，水契和月契，又叫虚假之月……啊啊啊展开说就太烦了，我就先告诉你，你主要用来幻化的是月契，银色的那个。”
“我现在给你水月契的权限，你现在试着用灵气捕捉它。”
他对灵气调控还是很擅长的，辉杳湫照做，隐约好像有点感觉了。
银蓝色的鳞片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好像更重了。
“嗯嗯，这就算把灵气堆在剑柄上了……你别放着它不管啊，把它捏一捏，捏成剑刃的形状。”
辉杳湫试图操作一下。
“别！你那坨灵气的后面还没和剑柄联系好！先别动后面的！”
灵气是种好奇怪的东西，你明明能感受到它是存在的，可是就是看不到它。
“殿下——谢月，现在可以了吗？”他又调了调，感觉差不多了。
谢月看着他的剑柄：“形状差不多了，现在激活月契，点亮这把剑。”
辉杳湫：“什么叫点亮？”
谢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辉杳湫：“您不是说您以前没教过人吗？”
谢月刚想骂，辉杳湫的剑忽然闪起了光，她一喜：“哎！有了！”
银色的剑刃出现在了作剑柄的鳞片上。辉杳湫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却直直的穿透了过去，留下一手的冷意。
辉杳湫有些意外：“哎？我摸过息鸮瞿的剑，是能摸到的。”
谢月也幻化出了一把灵剑，也让辉杳湫摸,同样穿了过去。
“看吧，月契的核心是‘虚假’，摸不到很正常。”
辉杳湫注意到谢月却好像能碰到剑刃，谢月解释道：“因为我已经死了，我存在于此是不合理的，所以我也是虚假的，虚假的东西当然也可以碰到虚假的剑。”
“不过放心，虚假的剑也可以杀魔兽，也可以杀人。”
“来，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斩开这个幻境。”
废了一个伪风匣，丢了一个郎镯越，却只杀了茥圈的那对母女，还没有彻底动摇掉平民们对上城区的服从和信仰。
但计划总是不能完美实现，慕天秤也知道这点，他并没有急，而是仔细地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先用炭笔在兽皮上写了一封信，然后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在兽皮上。兽皮像是遇到了火，燃烧了起来，化成烟粉随一股奇怪走向的风吹去了。
“致天蝎：
已处死兰城这一代的国王。消耗：一个伪风匣。
死亡女神的传播还在继续，兰城的南半家已基本皈依。
请将成果与损耗报给将军。天秤呈上。
另，请托室女检查水月幻境……也许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期盼……我总感觉，她好像没死，或者是没完全死。”
石洞的火光短暂地亮起了，他静坐在石洞里，等着回信。
没多久，石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阵坍塌声后，石洞里出现了一个新的声音。
“嘿，我来了！”
*
这是一块水潭。辉杳湫睁开眼，看见了银色的月亮浮在水面上。
他明明在柏架睡觉的。
辉杳湫看向头顶，是一片星空，并没有月亮。
远处有绿色的东西，辉杳湫凝视了半天，发现是木头！木头上，还长满了草！
不对，石板上说那应该是……应该是……
这种东西叫树！那叫叶！现在只在高原最南面的老竹林、旧风林才有的树！
辉杳湫惊讶地想跑过去，好好看看它们，一抬脚，发现触感不对。
这是……是草！
每一株草在柏架上都是珍贵的祭品，而现在在他的脚下，竟有这么多草！
“王——王王王王女殿下，这是您干的吗？”辉杳湫人都结巴了。
蓝色的小龙冒了出来：“是啊。怎么了？”
辉杳湫都不知道要把脚放在哪里了：“怎么这么多草啊！”
小龙伸了个懒腰：“唔——啊，这里是水月幻境哦。现在演的是四百年前的德歌伊高原。”
她指了指远处的一撮土黄色：“看，那是兰泽之国。”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说：“就是兰城的前身啦，灵魔大乱之前你们兰城可大了，整个江南都是你们的那种土色房子，现在哩——哎。”
辉杳湫问：“什么是灵魔大乱？祭文里那个灵兽和魔兽打的那场战斗吗？”
水月王女：“不不不，那是灵魔战争。战和乱是有区别的。灵魔大乱不是灵和魔，而是一个就叫‘灵魔’的东西，袭击兰泽之国的一次祸乱。”
辉杳湫：“您之前说的灵魔血……”
“对哦，就是灵魔的血。”
“这样啊……”
水月王女：“对了，你就是一只灵魔哦。”
辉杳湫：“哦。”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的声音带了些笑意：“不然你以为辉家为什么只能族内通婚——你们和兰城其他人都不是一个物种的。”
辉杳湫差点跳起来：“祖宗，您别吓我。所以说是，我是祸乱了兰城灵人的灵魔的后代，现在却是兰城的大祭司？”
水月王女的龙眼睛朝他翻了个白眼：“什么叫现在，辉家一直是兰城的大祭司。”
“当年你们辉家的第一任大祭司，叫辉韶，怀了镜花王女的孩子，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所以在镜花王女失踪后，就把他当成了大祭司。”
辉杳湫：“等等，‘他’？”
水月王女示意他认真听：“他自己是个灵人，但是在灵魔大乱的时候被灵魔抓住喂了自己的血，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灵魔，但也是镜花王女的血脉——就是这样。”
辉杳湫：啊——
水月王女：“呵，我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辉杳湫终于憋不住了：“殿下……如果我说的话冒昧到了你……”
水月王女：“哦，我不在意。”
辉杳湫：“那我说了……我知道的，根据记载，灵魔是神和魔人的后代。
您之前又说过，黑城的将军是神的丈夫，那记载就是真的，西风女神‘谢江’的丈夫是魔人的将军，而灵魔是他们的孩子。”
“都说镜花王女是神的孩子，所有记载上都说，镜花王女是神圣的灵兽，不是灵魔。灵兽是灵人的祖先，灵兽把自己的血赐给了灵人，灵人才有猎魔的能力——”
“所以，那个灵魔是神的另一个孩子——就是您。”
“厉害。”水月王女说：“虽然我没有刻意瞒着，不过能自己猜出来，也是省了我解释的功夫。”
辉杳湫：“那我还真有您的血脉了——”他看了看星空下绿色的高原，隐隐听到有不远处虚假的魔兽的咆哮，疑惑地问：“您为什么要把兰泽之国变成兰城呢？”
水月王女疑惑：“有什么为什么呢？为什么所有事都要有为什么呢？”
辉杳湫就没再问。
“你既然知道了，那也知道一下我的真名吧。”
“我叫谢月。是谢江的第三个孩子。”
谢月化成小女孩的样子重新落在幻境的地上：“不过我今天把你拉到这里也不是说这个的。”
“我看完你打巡猎赛，知道有个什么感受吗？”
辉杳湫有点期待：“什么？”
“你是个傻子。”
辉杳湫：“啊？”
谢月绕着他转圈：“你啊，打魔兽全凭法术轰炸，强是强，可一点也不懂得节省。”
谢月：“节省法力也好、节省精力也好，明明只要自己动动脑子换个方向，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就是不会。”
“再有，你常用的灵光契其实不适合你，你更契合我的水月契。”
“所以我现在要教你灵剑，你有什么意见吗？”
灵剑？那是将军府和巡猎队才学的。如果学了，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没意见。”辉杳湫说。
“那好。”小女孩跳下来。“你现在需要一个剑柄，你有什么喜欢的材质吗？”
不等辉杳湫回答，谢月就从自己的龙尾上掰下来一块什么东西：“有喜欢的也不行，幻境里没什么材料，就先用这个吧。”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那是一块有些厚度的银蓝色鳞片。
“学灵剑只要一个剑柄就可以了，剑刃要自己用法契幻化出来。”
“你，试着幻化一下！”谢月指着辉杳湫说。
辉杳湫看着鳞片，努力地幻化着。
“殿下，怎么化？”辉杳湫疑惑地问。
“不许叫我殿下！叫我谢月！”谢月气鼓鼓地说：“不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
“这个……怎么化嘛……你就化啊。”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银制的剑柄，蓝色的灵光在上面聚集，形成了剑刃的形状，一会儿又被她散开，然后反反复复地聚集又散开，好像很努力地在思考怎么教会他。
“啊啊啊，我和你解释一下它的原理，你看看你能不能自己悟出来。”
“灵剑的塑造要靠法契，现在能幻化灵剑的法契有这么几个：灵光契、西风契、兰城地契、时间契和水月契。”
“灵光契对于人类消耗很大，也不适合你，没有灵人会用灵光契化灵剑的。”
“西风契化成的灵剑杀伤力很大，但比较飘忽，不太好操控。”
“兰城地契化灵剑成功率高，也比较稳定，但是伤害力度低，也比较笨重。”
“咱的水月契当然也能化剑，黑城那边喜欢用水月契制毒和制幻境，兰城这边我没给过水月契的权力，所以我还是第一次教你们用水月契化灵剑——哦哦，忘了和你说，水月契是两个契的糅合，水契和月契，又叫虚假之月……啊啊啊展开说就太烦了，我就先告诉你，你主要用来幻化的是月契，银色的那个。”
“我现在给你水月契的权限，你现在试着用灵气捕捉它。”
他对灵气调控还是很擅长的，辉杳湫照做，隐约好像有点感觉了。
银蓝色的鳞片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好像更重了。
“嗯嗯，这就算把灵气堆在剑柄上了……你别放着它不管啊，把它捏一捏，捏成剑刃的形状。”
辉杳湫试图操作一下。
“别！你那坨灵气的后面还没和剑柄联系好！先别动后面的！”
灵气是种好奇怪的东西，你明明能感受到它是存在的，可是就是看不到它。
“殿下——谢月，现在可以了吗？”他又调了调，感觉差不多了。
谢月看着他的剑柄：“形状差不多了，现在激活月契，点亮这把剑。”
辉杳湫：“什么叫点亮？”
谢月：“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辉杳湫：“您不是说您以前没教过人吗？”
谢月刚想骂，辉杳湫的剑忽然闪起了光，她一喜：“哎！有了！”
银色的剑刃出现在了作剑柄的鳞片上。辉杳湫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却直直的穿透了过去，留下一手的冷意。
辉杳湫有些意外：“哎？我摸过息鸮瞿的剑，是能摸到的。”
谢月也幻化出了一把灵剑，也让辉杳湫摸,同样穿了过去。
“看吧，月契的核心是‘虚假’，摸不到很正常。”
辉杳湫注意到谢月却好像能碰到剑刃，谢月解释道：“因为我已经死了，我存在于此是不合理的，所以我也是虚假的，虚假的东西当然也可以碰到虚假的剑。”
“不过放心，虚假的剑也可以杀魔兽，也可以杀人。”
“来，现在给你第一个任务，斩开这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