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自问是位敢于自省的成熟大人，所以在听到男人这句话时，她最先是低头检视。
蜡笔小新卡通图案t恤，条纹短裤，还有......
虽然衣着幼稚，但这么明显的女性特征不可能让人误解，她瞬间得出定论：嗯，这男人眼瞎。
男人见她迟迟不搭话，好似察觉出失言，倒是先走到姜南面前：“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音调温润低沉，是刚才电话里的声音。
男人身着简单深蓝短袖衬衫，下身配西装裤。身形颀长，五官精致，未打理过的黑发软软耷拉着，浅眸清润透亮，眉头轻蹙，泄露主人此刻歉疚的心情。
姜南作为导演的眼力告诉她，男人绝对很上镜。
男人又开口，嗓音依旧平缓低醇：“吸烟区我用完了，你自便。”
嗯，还是位没有偏见的帅哥。
“我来向你道谢。”姜南说清缘由。
男人明白过来，眉梢舒展开，唇角轻扬，“小事。”
姜南发现他很爱笑，她也扯出一丝笑：“我叫姜南。”
“沈确。”
两位成年人互换名字后，都不再开口。一个是觉得冒昧，另一个单纯不想说。
但不知为何，两人均未移开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
医生开门打断：“小伙子，你爷爷说他要走了。”
沈确身形微顿，紧接着快速从姜南肩侧擦过，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苦涩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润柑橘香。
啧，这人怎么香烟都带甜。
姜南晚一步回到室内，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原本坐在椅子上安静撸狗的老人家正在屋子里乱走，沈确配合着步伐寸步不离。
更靠近些，老人家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我要回家，回家！你是谁？为什么要拦我，我要去找我女儿。”
她这才察觉异样，从远处看沈确好像是在跟这位老人一起‘散步’，实际上他一直在离门更近一侧挡着老人去路。
姜南随便找个凳子先坐下。
沈确好看的唇线紧抿着，全身绷紧，在不惹怒老人前提下小心翼翼挡路，开口倒依旧镇定：“爷爷，我是您孙子沈确，您不记得我了吗？”
老爷子瞧着年事已高，但说起话来仍然中气十足：“胡说，我孙子才7岁，还在上小学！”
另一位观众医生看起来和他们相熟，赶忙劝道：“老爷子，真是您孙子啊！刚才您就是和他一起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来这？”
“说不定是你们合起伙来蒙骗我！”老爷子逻辑清晰。
即使被怀疑人品，沈确平稳如故：“爷爷，刚才我们一起救了您怀里这只狗，为了给狗做检查才来这里，您只是忘记了。”
老爷子并未否定病情，只是单纯不相信眼前人：“我知道我病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小确才上小学，这支狗说不定就是你们想抢，我不信你们。”
“那狗主人你信吗？”姜南忽而举手道。
老爷子视线飘向她。
说话者是一位女子，穿着烂大街的T恤短裤，身形纤细，巴掌大小的脸素面朝天，皮肤白皙五官柔和无暇，明眸似水，清纯灵动，头上胡乱扎的丸子头莫名添了些肆意洒脱的气质。
“哪来的小孩？大人事情不要插嘴。”
“......”29岁的姜南小孩想立马回家换身衣服。
“这狗的确是我的，不信你看看它脖子上的狗牌。”姜南指了指自己脖子示意道。
经此提醒，老人家低头翻开狗毛找到牌子，上面有电话号码，毫无察觉的发财仍然在呼呼大睡，他拿出手机照着号码拨过去。
依旧是默认铃声，姜南将手机举至他面前，“这回总信了吧！”
明晃晃的证据一出，老人家对姜南的信任度直线上升，远远超过另外两位，毕竟谁会闲得没事绑架自家狗。
老人家还是要回家，话却是对姜南说：“小女孩，我找不到家在哪？你能帮我一起去找吗？”
姜南先是瞥了眼沈确，对方正好也在看着她，原本清透的眼眸里掺杂了些恳求、急切还有歉意，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姜南只好点头，又指着沈确随口帮衬道：“这是我朋友，你刚才误会他了，我们一起的。”
老人家跟沈确道歉，沈确强撑着笑说没关系，接着又说他们可以一起送老人回家。
他们显然是指沈确和姜南，说这话前他先用眼神征求姜南同意。
一来一回，姜南觉得她俩很有演谍战片的天赋。
和医生道别之后，三人同行，还有一狗。
姜南当然不知道要去哪，她选择安静地当一名称职的工具人。
但老人家显然不这么想，他问了很多关于狗的问题：多少岁了，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之类的。
姜南哪里知道这么多，平时又不是她养。本打算敷衍几句就结束话题，但目光停留在另一边想搭话老人家却不怎么理的沈确身上，姜南撇了撇嘴，最终还是问啥答啥，只是掺了些假话。
沈确注意到她的勉强，温声解释道：“爷爷以前养过一只军犬。”
老人家话茬顺势打开：“我家小白是整支军队里最优秀的狗，不管做什么都是第一名。”话音一顿他有些惆怅，“只是前几年已经去世咯。”
姜南又瞥了眼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的沈确。
啧，小可怜，爷爷记得狗都不记得他。
目的地并不远，姜南看着眼前养老院三个大字，心里想着要不干脆先给自己报个名?
进去之后，沈确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东拐西拐一路畅通甚至半路还给姜南拿了份早餐。
加了辣椒的葱油饼和一杯豆浆。
姜南哼哧哼哧吃完一大半。
最后，他们一同来到三楼某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人还不少。
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眼角微红，旁边一位西装大叔正在轻声安慰她，以及......姜妈?
怎么有种相亲见家长的感觉？
听见动静抬头发现老人，女人立马迎上前，姜南看不懂她是笑还是哭：“爸，您回来了。”
见老人家没什么反应，女人熟练地从包里拿出相册翻开给老人，“爸，您瞧瞧，这是我们家的照片。”
姜南躲到一旁和同样惊讶的姜母小声咬耳朵。
老人家接过那本红色封面的相册从头往后翻，刚开始他还有些印象，指着照片，嘴里念叨着别看他孙子从小胖乎乎，但却很聪明。
越到后面他变得越寡言，中途还停下来抬头看看沈确三人，好像是在确认。
等老人家翻完照片，姜南也差不多了解到来龙去脉。
老人家前些年因头部受伤患了轻度认知障碍，家中小辈工作繁忙很少归家，医生建议多社交，所以老人家一拍板，自个跑回家乡的养老院清修。
姜母来这里送餐点碰巧和来看望老人家的女儿女婿遇上，谁知房间里空无一人，还以为是老人家走丢，姜南几人来前双方正着急，计划着要去哪里寻人。
倒是没想到，是提前回乡看望爷爷的沈确带他去外面散步。
老人家的记忆时好时坏，上一秒还因孙子来看他高兴，下一秒可能又回到十几年前。
照片不会骗人，他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还是沈确先开口解围：“爷爷我们先坐下吧。”
姜母放下餐点拉着姜南退出去，因为姜母还要赶回去上班，叮嘱几句马上就走了。姜南只能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狗。
认知障碍啊！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平时偶尔只从影视圈的朋友们口中听过。
认知障碍多发于老年和老年前期、以进行性认知功能障碍和行为损害为特征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临床上表现为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能力损害、抽象思维和计算力损害、人格和行为改变等。
姜南有些不忍，小声碎碎念道：“啧，要是我妈不认识我了，我肯定撒泼打滚让她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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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终于从里面出来时，姜南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怀里抱着发财，也不去坐在空位上，只是侧靠在墙上静静注视她，骨节分明的手一遍又一遍轻抚狗背，不知再想些什么。
颜狗发财舒服地脑袋不停晃动。
姜南导演工作需要高强度熬夜，最夸张的记录是三天只睡了四小时，那会她照样整天生龙活虎片场发疯。但自从回家后那根绷紧的弦一松，她突然变得十分嗜睡，有没有床根本不限制发挥。
姜南最后是被一声狗叫吵醒，睁眼就看见沈确捂着发财的嘴，见她醒来后还有些惋惜：“醒了？”
至于发财，姜南一看摇头晃脑的狗样就知道它又饿了。
“给我吧。”姜南起身朝他伸出手。
沈确闻声望去，女人的手指骨分明，尾指内侧还有一颗小痣。
姜南在女性中已经算高了，但站起来还是只到沈确肩膀偏下。
沈确上前半步，微微弯腰身子倾向她，将臂膀放低至她能够到的位置。
原本这样姜南非常方便就可以将狗抱回来，可发财花痴劲犯了，在沈确怀里东窜西窜躲着她手就是不肯下去，过程中姜南不可避免多次擦过男人坚实微烫的双臂。
沈确不知何时双眼全垂了下来。
姜南虽然早已过了见到帅哥就面红耳赤的年纪，但短时间内多次和同一位陌生人近距离触碰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汗颜。
低声恶狠狠地威胁某只不听话的小狗：“再不出来今晚没饭吃啊！”
发财立马僵住，姜南抓住机会将它搂进怀里。
她莫名松了口气，紧张的氛围散去，姜南朝对方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萍水相逢本该如此，沈确骨子里的教养这么说。
此刻已临近中午，外头的日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落在食堂地板上，她循着光痕远去，行走间光影交织消融，沈确突然有些舍不得，光和她都是。
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见自己唐突的声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午饭？”
蜡笔小新卡通图案t恤，条纹短裤，还有......
虽然衣着幼稚，但这么明显的女性特征不可能让人误解，她瞬间得出定论：嗯，这男人眼瞎。
男人见她迟迟不搭话，好似察觉出失言，倒是先走到姜南面前：“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音调温润低沉，是刚才电话里的声音。
男人身着简单深蓝短袖衬衫，下身配西装裤。身形颀长，五官精致，未打理过的黑发软软耷拉着，浅眸清润透亮，眉头轻蹙，泄露主人此刻歉疚的心情。
姜南作为导演的眼力告诉她，男人绝对很上镜。
男人又开口，嗓音依旧平缓低醇：“吸烟区我用完了，你自便。”
嗯，还是位没有偏见的帅哥。
“我来向你道谢。”姜南说清缘由。
男人明白过来，眉梢舒展开，唇角轻扬，“小事。”
姜南发现他很爱笑，她也扯出一丝笑：“我叫姜南。”
“沈确。”
两位成年人互换名字后，都不再开口。一个是觉得冒昧，另一个单纯不想说。
但不知为何，两人均未移开落在对方身上的视线。
医生开门打断：“小伙子，你爷爷说他要走了。”
沈确身形微顿，紧接着快速从姜南肩侧擦过，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苦涩里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润柑橘香。
啧，这人怎么香烟都带甜。
姜南晚一步回到室内，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见原本坐在椅子上安静撸狗的老人家正在屋子里乱走，沈确配合着步伐寸步不离。
更靠近些，老人家声音听起来有些无措：“我要回家，回家！你是谁？为什么要拦我，我要去找我女儿。”
她这才察觉异样，从远处看沈确好像是在跟这位老人一起‘散步’，实际上他一直在离门更近一侧挡着老人去路。
姜南随便找个凳子先坐下。
沈确好看的唇线紧抿着，全身绷紧，在不惹怒老人前提下小心翼翼挡路，开口倒依旧镇定：“爷爷，我是您孙子沈确，您不记得我了吗？”
老爷子瞧着年事已高，但说起话来仍然中气十足：“胡说，我孙子才7岁，还在上小学！”
另一位观众医生看起来和他们相熟，赶忙劝道：“老爷子，真是您孙子啊！刚才您就是和他一起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来这？”
“说不定是你们合起伙来蒙骗我！”老爷子逻辑清晰。
即使被怀疑人品，沈确平稳如故：“爷爷，刚才我们一起救了您怀里这只狗，为了给狗做检查才来这里，您只是忘记了。”
老爷子并未否定病情，只是单纯不相信眼前人：“我知道我病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小确才上小学，这支狗说不定就是你们想抢，我不信你们。”
“那狗主人你信吗？”姜南忽而举手道。
老爷子视线飘向她。
说话者是一位女子，穿着烂大街的T恤短裤，身形纤细，巴掌大小的脸素面朝天，皮肤白皙五官柔和无暇，明眸似水，清纯灵动，头上胡乱扎的丸子头莫名添了些肆意洒脱的气质。
“哪来的小孩？大人事情不要插嘴。”
“......”29岁的姜南小孩想立马回家换身衣服。
“这狗的确是我的，不信你看看它脖子上的狗牌。”姜南指了指自己脖子示意道。
经此提醒，老人家低头翻开狗毛找到牌子，上面有电话号码，毫无察觉的发财仍然在呼呼大睡，他拿出手机照着号码拨过去。
依旧是默认铃声，姜南将手机举至他面前，“这回总信了吧！”
明晃晃的证据一出，老人家对姜南的信任度直线上升，远远超过另外两位，毕竟谁会闲得没事绑架自家狗。
老人家还是要回家，话却是对姜南说：“小女孩，我找不到家在哪？你能帮我一起去找吗？”
姜南先是瞥了眼沈确，对方正好也在看着她，原本清透的眼眸里掺杂了些恳求、急切还有歉意，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姜南只好点头，又指着沈确随口帮衬道：“这是我朋友，你刚才误会他了，我们一起的。”
老人家跟沈确道歉，沈确强撑着笑说没关系，接着又说他们可以一起送老人回家。
他们显然是指沈确和姜南，说这话前他先用眼神征求姜南同意。
一来一回，姜南觉得她俩很有演谍战片的天赋。
和医生道别之后，三人同行，还有一狗。
姜南当然不知道要去哪，她选择安静地当一名称职的工具人。
但老人家显然不这么想，他问了很多关于狗的问题：多少岁了，平时都喜欢玩些什么之类的。
姜南哪里知道这么多，平时又不是她养。本打算敷衍几句就结束话题，但目光停留在另一边想搭话老人家却不怎么理的沈确身上，姜南撇了撇嘴，最终还是问啥答啥，只是掺了些假话。
沈确注意到她的勉强，温声解释道：“爷爷以前养过一只军犬。”
老人家话茬顺势打开：“我家小白是整支军队里最优秀的狗，不管做什么都是第一名。”话音一顿他有些惆怅，“只是前几年已经去世咯。”
姜南又瞥了眼低着头不知道什么表情的沈确。
啧，小可怜，爷爷记得狗都不记得他。
目的地并不远，姜南看着眼前养老院三个大字，心里想着要不干脆先给自己报个名?
进去之后，沈确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东拐西拐一路畅通甚至半路还给姜南拿了份早餐。
加了辣椒的葱油饼和一杯豆浆。
姜南哼哧哼哧吃完一大半。
最后，他们一同来到三楼某房间，推门进去里面人还不少。
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眼角微红，旁边一位西装大叔正在轻声安慰她，以及......姜妈?
怎么有种相亲见家长的感觉？
听见动静抬头发现老人，女人立马迎上前，姜南看不懂她是笑还是哭：“爸，您回来了。”
见老人家没什么反应，女人熟练地从包里拿出相册翻开给老人，“爸，您瞧瞧，这是我们家的照片。”
姜南躲到一旁和同样惊讶的姜母小声咬耳朵。
老人家接过那本红色封面的相册从头往后翻，刚开始他还有些印象，指着照片，嘴里念叨着别看他孙子从小胖乎乎，但却很聪明。
越到后面他变得越寡言，中途还停下来抬头看看沈确三人，好像是在确认。
等老人家翻完照片，姜南也差不多了解到来龙去脉。
老人家前些年因头部受伤患了轻度认知障碍，家中小辈工作繁忙很少归家，医生建议多社交，所以老人家一拍板，自个跑回家乡的养老院清修。
姜母来这里送餐点碰巧和来看望老人家的女儿女婿遇上，谁知房间里空无一人，还以为是老人家走丢，姜南几人来前双方正着急，计划着要去哪里寻人。
倒是没想到，是提前回乡看望爷爷的沈确带他去外面散步。
老人家的记忆时好时坏，上一秒还因孙子来看他高兴，下一秒可能又回到十几年前。
照片不会骗人，他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还是沈确先开口解围：“爷爷我们先坐下吧。”
姜母放下餐点拉着姜南退出去，因为姜母还要赶回去上班，叮嘱几句马上就走了。姜南只能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狗。
认知障碍啊！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平时偶尔只从影视圈的朋友们口中听过。
认知障碍多发于老年和老年前期、以进行性认知功能障碍和行为损害为特征的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病变。临床上表现为记忆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能力损害、抽象思维和计算力损害、人格和行为改变等。
姜南有些不忍，小声碎碎念道：“啧，要是我妈不认识我了，我肯定撒泼打滚让她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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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终于从里面出来时，姜南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怀里抱着发财，也不去坐在空位上，只是侧靠在墙上静静注视她，骨节分明的手一遍又一遍轻抚狗背，不知再想些什么。
颜狗发财舒服地脑袋不停晃动。
姜南导演工作需要高强度熬夜，最夸张的记录是三天只睡了四小时，那会她照样整天生龙活虎片场发疯。但自从回家后那根绷紧的弦一松，她突然变得十分嗜睡，有没有床根本不限制发挥。
姜南最后是被一声狗叫吵醒，睁眼就看见沈确捂着发财的嘴，见她醒来后还有些惋惜：“醒了？”
至于发财，姜南一看摇头晃脑的狗样就知道它又饿了。
“给我吧。”姜南起身朝他伸出手。
沈确闻声望去，女人的手指骨分明，尾指内侧还有一颗小痣。
姜南在女性中已经算高了，但站起来还是只到沈确肩膀偏下。
沈确上前半步，微微弯腰身子倾向她，将臂膀放低至她能够到的位置。
原本这样姜南非常方便就可以将狗抱回来，可发财花痴劲犯了，在沈确怀里东窜西窜躲着她手就是不肯下去，过程中姜南不可避免多次擦过男人坚实微烫的双臂。
沈确不知何时双眼全垂了下来。
姜南虽然早已过了见到帅哥就面红耳赤的年纪，但短时间内多次和同一位陌生人近距离触碰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汗颜。
低声恶狠狠地威胁某只不听话的小狗：“再不出来今晚没饭吃啊！”
发财立马僵住，姜南抓住机会将它搂进怀里。
她莫名松了口气，紧张的氛围散去，姜南朝对方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萍水相逢本该如此，沈确骨子里的教养这么说。
此刻已临近中午，外头的日光透过窗户温柔地洒落在食堂地板上，她循着光痕远去，行走间光影交织消融，沈确突然有些舍不得，光和她都是。
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见自己唐突的声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