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不要啊……
那样的事情，想想就觉得颜面扫地，裴引忱那个三分钟热度的半吊子，和佛子挂边真是给人佛门平添耻辱。
沈绻一个人在心里弯弯绕绕，嘴角都抽了，却还是半天不开口，李女士等待得深觉疑惑，还有点不安。
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回来住几天？你和引忱怎么了？”
“妈妈我想离婚。”沈绻话未过脑脱口而出语出惊人。
“什么？！你要离婚？？”李女士吓得瞌睡都上来了，语速飞快，“宝贝我有点事情要去见见你姥姥，最近注意安全哈，有缘再会！”
沈绻呆若木鸡地看着电话被挂断。
……
她对着电话无语了很久。
她还想母女俩煲煲电话粥疏解一下心情，顺便商量一下和裴引忱和裴家要怎么开口，结果通话还没三分钟，就给挂了。
这还是亲妈么，三分钟，还不如拉裴引忱玩过家家来得消遣呢。
李女士这些年是作为单亲妈妈拉扯她长大，她一个人就是沈家的天沈家的地，不过看着是个多么不务正业的人，集团依然经营得风生水起。
沈绻就从没见过她怕过什么。
也正是因为李女士一个人就挑担子，沈绻连自己爸爸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从没好奇过。
然而刚刚，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李女士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呢？她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离婚啊，为什么妈妈会惊恐成这样？
“算了。”她倒下，躺在真皮沙发上点了根烟，“早知道就打视频了。”
打视频还能欣赏一下李女士这位大女人人生中罕见的惊恐时刻呢。
烟快燃完了，沈绻都没放进过嘴里。
沈绻抽不了烟。青春期偷偷尝试的时候就失败了，烟嘴一往嘴里放就有种浑身被电的感觉，后面也试过好些次数，无一例外，都被电得浑身抽搐。
大写的酸爽，大写的痛。
沈绻按下播放键，电影继续放，是个喜剧片，里面的人都无厘头地做一些和现实剥离的事情，她笑得差点滚下沙发。
直到主角邪魅一笑。
“我心爱的妻子，让我们来猜猜……”
“啪”一声，影音室消失了光亮，只有仪器那点微弱的蓝色映出她脸上刚笑出来的眼泪。
沈绻脸上的笑收得无影无踪。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李女士会莫名其妙地挂电话。
现实里莫名其妙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重复，人也自然会变得莫名其妙。
她脸上漠然，随手拿了一本什么东西对半撕得粉碎，好心情被横扫而空。
怎么就阴魂不散，怎么就蛮不讲理。
或许她病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需要看医生。
每一天，每一天，仿佛被浸染，仿佛被侵蚀，仿佛被毁灭。
她头很痛，于是又点了一根烟。
想离婚是真心的，她不喜欢分心在家的老公，尤其是裴引忱这种一起长大还忽然性情大变的。
何况真算起来，裴引忱不是第一次性情大变，就是在这上头吃过亏，沈绻此时才铁了要离婚的心。
让一个把控不住的人留在身边，是纯粹给自己没事找事挖坟。
但她和裴引忱要离婚是沈裴两家人的事，一人说话不算数。
“怎么行？”
当年结婚的时候，裴引忱发毒誓，说绝对不会和沈绻离婚。
“不可以。”
裴引忱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特别讲情谊，然后还很有义气。
“谁说了算？”
沈绻清楚他的脑回路，在他的判断里，全北平就只裴家和沈家算势均力敌，两人结婚才不会存在沈绻被人占便宜的情况。
“什么脑子？”
沈绻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满世界玩，裴引忱功居首位，结婚后两人更是烂到一块，还少了长辈们跟在背后念叨。
“我没做过。”
在婚姻上，裴引忱的确是沈绻最好的选择。
但裴引忱的毒誓发到一半，给沈绻一巴掌扇回去了：“裴引忱，我可不想和你一辈子绑在一起。”
沈绻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头痛得更厉害，手痛得发颤，捻起烟放嘴里。
早知道有今天，她当时就再多观察一下裴引忱当时发誓的表情。
她有先见之明，但现在，她徒有先见之明，没有缚鸡之力。
一口烟给沈绻呛得疯狂咳嗽，她伸手碾灭烟火，开口国粹。
早知道这玩意这么难抽，这些年就不发癫挨电了。
对啊，怎么……
门铃狂响放歌，沈绻思绪被狂响的门铃打断，捂着耳朵，心里更烦。
这是裴引忱的杰作，他为了亲自给李曦谣开门，连影音室和洗手间都不放过，全部安上了门铃。
李曦谣人脸录入了大门识别谱，她按门铃，整座宅子都会放歌。
门铃没个停，沈绻一边往外走一边吐槽。
裴引忱那个弱智，都录入李曦谣人脸了，竟然只是为了让门铃放歌，就不能直接给她开门锁的权限吗。
走到一半，铃声终于停下来，沈绻捂在耳朵上的手也终于放下来。
看来裴引忱亲自去给那位主开门了，应该没她什么事儿。
正想着回房睡觉，李女士那句最近注意安全又闪现出来。
注意安全……虽然这是常识，但是为什么呢？
说起那句话，她的声音甚至有些恐惧，又为什么怀着恐惧，还要叮嘱她注意安全。
注意了会有用吗？沈绻不由自主想。
最近的确是哪哪都不对劲，抛开裴引不出门来说，什么时候这个点李曦谣会来找裴引忱了？
这可是连李曦谣正主姜阔都不会有的待遇。
李曦谣和裴引忱之间的点很微妙，或者应该说，李曦谣这个人就很微妙。
据说李曦谣晚上不会和任何男人待在一起。
沈绻当年也和李曦谣是同学，虽然脑子里好像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此刻，确实记得李曦谣一到晚上，总是会坐到空位置去一个人待着。
“嘶……”沈绻头痛起来，地走向门口，走到裴引忱和李曦谣正对峙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裴引忱堵在门口，冷脸相对。
沈绻头上挂满问号。
裴引忱不是失恋了正伤心呢，女神现在破例亲自找上门，不应该马上踌躇满志规划上位吗，怎么还摆上臭脸了。
要欲擒故纵？
李曦谣一步一步走上前：“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得到了，还不够吗？”
这什么大戏啊？两口子堵她门口怎么还打起哑谜来了。
沈绻打起了算盘，得到？得到什么？要是得到的东西和她所有的有关，那她可就有机会离婚了！
裴引忱忽然回头看她：“我和她没关系，我只有你……”
他话音未落，李曦谣背后寒光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一把刀直直刺向裴引忱心口。
“想说真话，想得美啊裴引忱。”李曦谣柔柔和和地笑。
“裴引忱！”沈绻直直冲上前去扶住裴引忱，见他血色尽失，面上迷茫尽显。
这是个什么走向，因爱生恨吗？可是这俩人哪来的爱哪来的恨啊？这俩人最多的来往不就是借钱借人吗？
沈绻挤不出眼泪，但是感觉脑汁挤出来顺着眼睛留出，有股腥味。
她头都要想破了，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既没看到李曦谣看她的眼神，也没听到李曦谣的呼喊。
“呜……”终于，李曦谣的呜咽被她听见。
沈绻抬头，见李曦谣竟然流下眼泪，又要朝她蹲下。
沈绻想让她放下手里的刀，却说不出话。
“哈哈哈……哈哈……”李曦谣癫狂地笑着，甩动手里的刀，刀上血溅得到处都是，她白皙的脸庞被染红，裙摆也被染红。
裴引忱一边吐血一边流泪：“沈绻……不……”
刺啦——
沈绻耳中传来这样刺耳的一声，猛地从床上惊醒，掀了被子就往裴引忱房间跑。
裴引忱房门没关，被沈绻一推嘭嘭响。
门开，只见裴引忱气定神闲站着，正在桌前执笔画卷，对沈绻弄出来的这些声响罔若未闻。
沈绻放心了。果然是做梦，只有裴引忱一心向佛成了真。
修佛就修佛吧，被人嘲笑，也比看着自己发小在面前给人捅死要好。
再说，裴引忱这么多天不出门，早超过三天热度，要真修出点什么来了，她好歹也是他上了户口的妻子，多少能沾点光。
只需要一场梦，沈绻对裴引忱当佛子一事的态度就已大转变。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梦中的样子不可思议。
那个触感，太真了，不管是他身上的温度，还是他血的温度。
看向他此时沉静的面庞，沈绻凭空生出些恍若隔世的味道。
她是真的，很多年没见过裴引忱这样认真的样子了，好陌生。
明明大家，一直都在彼此身边。
裴引忱似有所感，放下笔，抬头看她：“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你有病啊？”沈绻五官皱成一团，战术撤退。
这世界终于癫了，契约夫妻竟然还想发展恋爱戏码。
沈绻一个电话拨给医生，要给裴引忱约精神科，顺便给自己约一个。
没结婚之前她都没想过要和谁谈恋爱，何况现在结婚好几年。
裴引忱肯定是昨天摔坏了脑子，才会故作深情地说这种话。
“要和我一起练字吗。”裴引忱转着毛笔就朝她过来，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沈绻气极反笑，一边躲开一边直接和医生定好时间：“就明早八点，我把他绑过去。”
谁家正常人转笔转毛笔？墨汁都要甩到她身上了。
“来。”挂了电话，她又朝裴引忱勾勾手，“你转过去。”
裴引忱停下动作，真的转过去了。
“婉拒哈，滚去找你女神。”沈绻不客气，一脚踹上去。
裴引忱和他的爱笔华丽丽地倒下，伤害得无辜的地板发出闷响。
沈绻惋惜地离开：“做我们家的地板还挺辛苦的。”
她看裴引忱那吊儿郎当的样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认真的，修佛是借口。
但他具体要做什么，和她没关系，她不想管。
她没看见，裴引忱一桌子宣纸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字，不是经文，而是她的名字。
那样的事情，想想就觉得颜面扫地，裴引忱那个三分钟热度的半吊子，和佛子挂边真是给人佛门平添耻辱。
沈绻一个人在心里弯弯绕绕，嘴角都抽了，却还是半天不开口，李女士等待得深觉疑惑，还有点不安。
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口：“回来住几天？你和引忱怎么了？”
“妈妈我想离婚。”沈绻话未过脑脱口而出语出惊人。
“什么？！你要离婚？？”李女士吓得瞌睡都上来了，语速飞快，“宝贝我有点事情要去见见你姥姥，最近注意安全哈，有缘再会！”
沈绻呆若木鸡地看着电话被挂断。
……
她对着电话无语了很久。
她还想母女俩煲煲电话粥疏解一下心情，顺便商量一下和裴引忱和裴家要怎么开口，结果通话还没三分钟，就给挂了。
这还是亲妈么，三分钟，还不如拉裴引忱玩过家家来得消遣呢。
李女士这些年是作为单亲妈妈拉扯她长大，她一个人就是沈家的天沈家的地，不过看着是个多么不务正业的人，集团依然经营得风生水起。
沈绻就从没见过她怕过什么。
也正是因为李女士一个人就挑担子，沈绻连自己爸爸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从没好奇过。
然而刚刚，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了，李女士的声音在颤抖。
为什么呢？她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离婚啊，为什么妈妈会惊恐成这样？
“算了。”她倒下，躺在真皮沙发上点了根烟，“早知道就打视频了。”
打视频还能欣赏一下李女士这位大女人人生中罕见的惊恐时刻呢。
烟快燃完了，沈绻都没放进过嘴里。
沈绻抽不了烟。青春期偷偷尝试的时候就失败了，烟嘴一往嘴里放就有种浑身被电的感觉，后面也试过好些次数，无一例外，都被电得浑身抽搐。
大写的酸爽，大写的痛。
沈绻按下播放键，电影继续放，是个喜剧片，里面的人都无厘头地做一些和现实剥离的事情，她笑得差点滚下沙发。
直到主角邪魅一笑。
“我心爱的妻子，让我们来猜猜……”
“啪”一声，影音室消失了光亮，只有仪器那点微弱的蓝色映出她脸上刚笑出来的眼泪。
沈绻脸上的笑收得无影无踪。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李女士会莫名其妙地挂电话。
现实里莫名其妙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重复，人也自然会变得莫名其妙。
她脸上漠然，随手拿了一本什么东西对半撕得粉碎，好心情被横扫而空。
怎么就阴魂不散，怎么就蛮不讲理。
或许她病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需要看医生。
每一天，每一天，仿佛被浸染，仿佛被侵蚀，仿佛被毁灭。
她头很痛，于是又点了一根烟。
想离婚是真心的，她不喜欢分心在家的老公，尤其是裴引忱这种一起长大还忽然性情大变的。
何况真算起来，裴引忱不是第一次性情大变，就是在这上头吃过亏，沈绻此时才铁了要离婚的心。
让一个把控不住的人留在身边，是纯粹给自己没事找事挖坟。
但她和裴引忱要离婚是沈裴两家人的事，一人说话不算数。
“怎么行？”
当年结婚的时候，裴引忱发毒誓，说绝对不会和沈绻离婚。
“不可以。”
裴引忱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特别讲情谊，然后还很有义气。
“谁说了算？”
沈绻清楚他的脑回路，在他的判断里，全北平就只裴家和沈家算势均力敌，两人结婚才不会存在沈绻被人占便宜的情况。
“什么脑子？”
沈绻还没结婚的时候就满世界玩，裴引忱功居首位，结婚后两人更是烂到一块，还少了长辈们跟在背后念叨。
“我没做过。”
在婚姻上，裴引忱的确是沈绻最好的选择。
但裴引忱的毒誓发到一半，给沈绻一巴掌扇回去了：“裴引忱，我可不想和你一辈子绑在一起。”
沈绻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话，头痛得更厉害，手痛得发颤，捻起烟放嘴里。
早知道有今天，她当时就再多观察一下裴引忱当时发誓的表情。
她有先见之明，但现在，她徒有先见之明，没有缚鸡之力。
一口烟给沈绻呛得疯狂咳嗽，她伸手碾灭烟火，开口国粹。
早知道这玩意这么难抽，这些年就不发癫挨电了。
对啊，怎么……
门铃狂响放歌，沈绻思绪被狂响的门铃打断，捂着耳朵，心里更烦。
这是裴引忱的杰作，他为了亲自给李曦谣开门，连影音室和洗手间都不放过，全部安上了门铃。
李曦谣人脸录入了大门识别谱，她按门铃，整座宅子都会放歌。
门铃没个停，沈绻一边往外走一边吐槽。
裴引忱那个弱智，都录入李曦谣人脸了，竟然只是为了让门铃放歌，就不能直接给她开门锁的权限吗。
走到一半，铃声终于停下来，沈绻捂在耳朵上的手也终于放下来。
看来裴引忱亲自去给那位主开门了，应该没她什么事儿。
正想着回房睡觉，李女士那句最近注意安全又闪现出来。
注意安全……虽然这是常识，但是为什么呢？
说起那句话，她的声音甚至有些恐惧，又为什么怀着恐惧，还要叮嘱她注意安全。
注意了会有用吗？沈绻不由自主想。
最近的确是哪哪都不对劲，抛开裴引不出门来说，什么时候这个点李曦谣会来找裴引忱了？
这可是连李曦谣正主姜阔都不会有的待遇。
李曦谣和裴引忱之间的点很微妙，或者应该说，李曦谣这个人就很微妙。
据说李曦谣晚上不会和任何男人待在一起。
沈绻当年也和李曦谣是同学，虽然脑子里好像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此刻，确实记得李曦谣一到晚上，总是会坐到空位置去一个人待着。
“嘶……”沈绻头痛起来，地走向门口，走到裴引忱和李曦谣正对峙的地方。
“你来做什么。”裴引忱堵在门口，冷脸相对。
沈绻头上挂满问号。
裴引忱不是失恋了正伤心呢，女神现在破例亲自找上门，不应该马上踌躇满志规划上位吗，怎么还摆上臭脸了。
要欲擒故纵？
李曦谣一步一步走上前：“你不是很清楚吗？你得到了，还不够吗？”
这什么大戏啊？两口子堵她门口怎么还打起哑谜来了。
沈绻打起了算盘，得到？得到什么？要是得到的东西和她所有的有关，那她可就有机会离婚了！
裴引忱忽然回头看她：“我和她没关系，我只有你……”
他话音未落，李曦谣背后寒光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一把刀直直刺向裴引忱心口。
“想说真话，想得美啊裴引忱。”李曦谣柔柔和和地笑。
“裴引忱！”沈绻直直冲上前去扶住裴引忱，见他血色尽失，面上迷茫尽显。
这是个什么走向，因爱生恨吗？可是这俩人哪来的爱哪来的恨啊？这俩人最多的来往不就是借钱借人吗？
沈绻挤不出眼泪，但是感觉脑汁挤出来顺着眼睛留出，有股腥味。
她头都要想破了，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既没看到李曦谣看她的眼神，也没听到李曦谣的呼喊。
“呜……”终于，李曦谣的呜咽被她听见。
沈绻抬头，见李曦谣竟然流下眼泪，又要朝她蹲下。
沈绻想让她放下手里的刀，却说不出话。
“哈哈哈……哈哈……”李曦谣癫狂地笑着，甩动手里的刀，刀上血溅得到处都是，她白皙的脸庞被染红，裙摆也被染红。
裴引忱一边吐血一边流泪：“沈绻……不……”
刺啦——
沈绻耳中传来这样刺耳的一声，猛地从床上惊醒，掀了被子就往裴引忱房间跑。
裴引忱房门没关，被沈绻一推嘭嘭响。
门开，只见裴引忱气定神闲站着，正在桌前执笔画卷，对沈绻弄出来的这些声响罔若未闻。
沈绻放心了。果然是做梦，只有裴引忱一心向佛成了真。
修佛就修佛吧，被人嘲笑，也比看着自己发小在面前给人捅死要好。
再说，裴引忱这么多天不出门，早超过三天热度，要真修出点什么来了，她好歹也是他上了户口的妻子，多少能沾点光。
只需要一场梦，沈绻对裴引忱当佛子一事的态度就已大转变。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觉得梦中的样子不可思议。
那个触感，太真了，不管是他身上的温度，还是他血的温度。
看向他此时沉静的面庞，沈绻凭空生出些恍若隔世的味道。
她是真的，很多年没见过裴引忱这样认真的样子了，好陌生。
明明大家，一直都在彼此身边。
裴引忱似有所感，放下笔，抬头看她：“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你有病啊？”沈绻五官皱成一团，战术撤退。
这世界终于癫了，契约夫妻竟然还想发展恋爱戏码。
沈绻一个电话拨给医生，要给裴引忱约精神科，顺便给自己约一个。
没结婚之前她都没想过要和谁谈恋爱，何况现在结婚好几年。
裴引忱肯定是昨天摔坏了脑子，才会故作深情地说这种话。
“要和我一起练字吗。”裴引忱转着毛笔就朝她过来，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沈绻气极反笑，一边躲开一边直接和医生定好时间：“就明早八点，我把他绑过去。”
谁家正常人转笔转毛笔？墨汁都要甩到她身上了。
“来。”挂了电话，她又朝裴引忱勾勾手，“你转过去。”
裴引忱停下动作，真的转过去了。
“婉拒哈，滚去找你女神。”沈绻不客气，一脚踹上去。
裴引忱和他的爱笔华丽丽地倒下，伤害得无辜的地板发出闷响。
沈绻惋惜地离开：“做我们家的地板还挺辛苦的。”
她看裴引忱那吊儿郎当的样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认真的，修佛是借口。
但他具体要做什么，和她没关系，她不想管。
她没看见，裴引忱一桌子宣纸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字，不是经文，而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