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你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语气让我很不满！”一看到她这幅无辜模样，巴雅尔心里火气更盛，“怎么，你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就了不起了吗？比我年纪大一些就了不起了吗？”
江扶英被问得怔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向身边的慕澈之，眼中满是控诉和费解:看看你做的好事。
慕澈之不敢看过去，颇为惭愧的低下头。
敖登——也就是随行的少年郡王不禁皱眉，“巴雅尔，住口。”
巴雅尔平日里最得父兄宠爱，才不把亲生兄长的训斥放心上，但她很明白人要分场合说话。看到他眼中的警告后，自己强行压下不满，抿唇转身:“娘娘，就是这位夫人。”
贺蕴珠眉头一挑:“哦，是她啊。这位夫人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江夫人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给一位边国小郡主委屈受……很符合她的性子。
巴雅尔深吸一口气:“昨日出宫时，我碰到了一位相貌不错的男子，本想要带他回草原，却得知他已有婚配——就是这位夫人。我与这夫人好言商量，答应给她马匹宝石，只要她愿意把这男子给我。可这位夫人却骂我不知羞耻！”
说到最后，巴雅尔鼻尖一酸。
从小长到大，她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区别只是付出的代价多少。可谁知这女人居然敢说自己不知羞耻？！她有几条命，竟敢对她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众人哗然中，江扶英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郡主，您可以讲一下道理吗？我何时说过您不知羞耻了？我明明仅仅说了句‘您这也太不知羞了’，何曾说过那个‘耻’字？”
别看这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差的可多了——一句是调侃，一句是骂人。
而她从不轻易骂人，太没礼貌。
事件中心人慕澈之无奈起身:“官家明鉴，内子确实不曾语出伤人，如今误会，许是小郡主听岔了的缘故。”
巴雅尔一看慕澈之从容躬身的身影便又愣了，从前在书上读到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在此刻化为实形，让她的心跳都有些失常。
殿下中人议论纷纷，毕竟大多人还从未听说过“当街买夫婿”的事。
听明白原委后，贺蕴珠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赵淮宴则是眼眸一抬，不紧不慢地看向自己的皇后。即使听见了慕澈之的话，他也依旧看着贺蕴珠:“皇后觉得如何呢？”
“此事，自然是小郡主错了。”贺蕴珠冷淡开口，“年少而慕艾，乃是人之常情。可若是此人已有家室，还是应压住这份不该有的心。”
“娘娘此言差矣。”巴雅尔并不怵她，堂堂亮亮道:“成婚亦有多种情形，若是两方并不相爱，又何苦维系关系？倒不如利落分开，各自寻找新的人。我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就要去争取。若我不争一把，这便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又是咳嗽的咳嗽、喝茶的喝茶，气氛瞬时凝滞。
“……郡主这话倒是有理。”出人意料的，贺蕴珠主动打破沉默，“可你怎知道慕侍读与江夫人并不相爱？而你又想如何争取？”
巴雅尔镇定道:“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分明没有情意，这自然是没有爱的。我们北漠人素来坦坦荡荡，若官家娘娘允准，我愿与这位江夫人比上一比。赢的人，才能得到慕侍读。”
慕澈之顿了顿，皱眉询问:“郡主可是以下官为游戏赌注？”
他是人，又不是个物品，怎么还能被争来争去、胜者得之的？
“自然您是赌注啊。”巴雅尔疑惑歪头，“您是我心里最珍贵的赌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赢下您的。”
听完她真挚的童言无忌，慕澈之直接被气红了脸。世上岂有此理？这小郡主怎能如此不尊重人？
江扶英嘴角一抽。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她还不高兴，这争娃娃似的举动，哪里算得上“喜欢”？瞧身边人面色不好，又赶忙压低声音宽慰道:“三哥莫气，一个小姑娘乱说话罢了，您大人大量，别和人家一般计较。”
慕澈之咬紧牙关，“我不生气。”
江扶英看他红透了的半张脸，只觉尴尬。
这都气得上脸了。
“官家娘娘，您说好不好？”巴雅尔犹嫌不够，额外询问，非要得到个结果不可。
此时此刻，赵淮宴眼中的笑意发自肺腑，他已好久未见过这种热闹了:“朕觉得……很是不错。”他唤了声江夫人，“您不妨与小郡主比试一番。但是，胜者不得慕侍读，而是得朕的一道圣旨。如何？”
江扶英的本事他很清楚，赢下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皇帝发了话，不应就是死罪。
江扶英无声叹气，福身行礼:“妾遵旨。”
富贵险中求吧。
……
“你怎么答应他了？巴雅尔那丫头年纪这么小，赢了是胜之不武，输了就是丢人现眼……”
午宴结束，贺蕴珠带着江扶英回坤宁殿偏殿，一关上门便开始拍桌子，“赵淮宴的脑子怕不是坏掉了？！”
“你先别急，拍坏桌子伤了手都划不来。”江扶英连忙拉住她，“皇帝没那么笨，他说了一共比试五局，那自然是有文有武，中原人擅长的和北漠人擅长的都会有。再说了，皇帝那人多阴险？说不准还会出三局小郡主熟悉的局，总之不会把大雍的面子丢掉……”
“谁想大雍的面子了？我想的是你。”贺蕴珠没好气地打断她，“别人要是怪你怎么办？赵淮宴借题发挥又怎么办？你进退两难，我怎么好受？”
江扶英似笑非笑地凑近她一二，嘴角上挑:“而且，若是你输了，慕澈之被她要走怎么办？嗯？是不是还有这句话没说？”
贺蕴珠被点中心思，红了红耳朵:“是又怎么样？我心里两个人都有，堂堂正正。”
江扶英抿嘴笑:“嗯，你自然是堂堂正正的。这种小比试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语气太过笃定，这让贺蕴珠很是不解，可当她问出后，对面人又不说话了。
但是翌日，贺蕴珠就得到了答案。
江扶英被问得怔愣，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看向身边的慕澈之，眼中满是控诉和费解:看看你做的好事。
慕澈之不敢看过去，颇为惭愧的低下头。
敖登——也就是随行的少年郡王不禁皱眉，“巴雅尔，住口。”
巴雅尔平日里最得父兄宠爱，才不把亲生兄长的训斥放心上，但她很明白人要分场合说话。看到他眼中的警告后，自己强行压下不满，抿唇转身:“娘娘，就是这位夫人。”
贺蕴珠眉头一挑:“哦，是她啊。这位夫人给你什么委屈受了？”
江夫人连皇后都不放在眼中，给一位边国小郡主委屈受……很符合她的性子。
巴雅尔深吸一口气:“昨日出宫时，我碰到了一位相貌不错的男子，本想要带他回草原，却得知他已有婚配——就是这位夫人。我与这夫人好言商量，答应给她马匹宝石，只要她愿意把这男子给我。可这位夫人却骂我不知羞耻！”
说到最后，巴雅尔鼻尖一酸。
从小长到大，她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区别只是付出的代价多少。可谁知这女人居然敢说自己不知羞耻？！她有几条命，竟敢对她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众人哗然中，江扶英睁大双眼，不敢置信:“郡主，您可以讲一下道理吗？我何时说过您不知羞耻了？我明明仅仅说了句‘您这也太不知羞了’，何曾说过那个‘耻’字？”
别看这只是一字之差，意思差的可多了——一句是调侃，一句是骂人。
而她从不轻易骂人，太没礼貌。
事件中心人慕澈之无奈起身:“官家明鉴，内子确实不曾语出伤人，如今误会，许是小郡主听岔了的缘故。”
巴雅尔一看慕澈之从容躬身的身影便又愣了，从前在书上读到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在此刻化为实形，让她的心跳都有些失常。
殿下中人议论纷纷，毕竟大多人还从未听说过“当街买夫婿”的事。
听明白原委后，贺蕴珠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赵淮宴则是眼眸一抬，不紧不慢地看向自己的皇后。即使听见了慕澈之的话，他也依旧看着贺蕴珠:“皇后觉得如何呢？”
“此事，自然是小郡主错了。”贺蕴珠冷淡开口，“年少而慕艾，乃是人之常情。可若是此人已有家室，还是应压住这份不该有的心。”
“娘娘此言差矣。”巴雅尔并不怵她，堂堂亮亮道:“成婚亦有多种情形，若是两方并不相爱，又何苦维系关系？倒不如利落分开，各自寻找新的人。我既然有喜欢的人，那就要去争取。若我不争一把，这便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又是咳嗽的咳嗽、喝茶的喝茶，气氛瞬时凝滞。
“……郡主这话倒是有理。”出人意料的，贺蕴珠主动打破沉默，“可你怎知道慕侍读与江夫人并不相爱？而你又想如何争取？”
巴雅尔镇定道:“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分明没有情意，这自然是没有爱的。我们北漠人素来坦坦荡荡，若官家娘娘允准，我愿与这位江夫人比上一比。赢的人，才能得到慕侍读。”
慕澈之顿了顿，皱眉询问:“郡主可是以下官为游戏赌注？”
他是人，又不是个物品，怎么还能被争来争去、胜者得之的？
“自然您是赌注啊。”巴雅尔疑惑歪头，“您是我心里最珍贵的赌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赢下您的。”
听完她真挚的童言无忌，慕澈之直接被气红了脸。世上岂有此理？这小郡主怎能如此不尊重人？
江扶英嘴角一抽。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她还不高兴，这争娃娃似的举动，哪里算得上“喜欢”？瞧身边人面色不好，又赶忙压低声音宽慰道:“三哥莫气，一个小姑娘乱说话罢了，您大人大量，别和人家一般计较。”
慕澈之咬紧牙关，“我不生气。”
江扶英看他红透了的半张脸，只觉尴尬。
这都气得上脸了。
“官家娘娘，您说好不好？”巴雅尔犹嫌不够，额外询问，非要得到个结果不可。
此时此刻，赵淮宴眼中的笑意发自肺腑，他已好久未见过这种热闹了:“朕觉得……很是不错。”他唤了声江夫人，“您不妨与小郡主比试一番。但是，胜者不得慕侍读，而是得朕的一道圣旨。如何？”
江扶英的本事他很清楚，赢下一个小姑娘绰绰有余。
皇帝发了话，不应就是死罪。
江扶英无声叹气，福身行礼:“妾遵旨。”
富贵险中求吧。
……
“你怎么答应他了？巴雅尔那丫头年纪这么小，赢了是胜之不武，输了就是丢人现眼……”
午宴结束，贺蕴珠带着江扶英回坤宁殿偏殿，一关上门便开始拍桌子，“赵淮宴的脑子怕不是坏掉了？！”
“你先别急，拍坏桌子伤了手都划不来。”江扶英连忙拉住她，“皇帝没那么笨，他说了一共比试五局，那自然是有文有武，中原人擅长的和北漠人擅长的都会有。再说了，皇帝那人多阴险？说不准还会出三局小郡主熟悉的局，总之不会把大雍的面子丢掉……”
“谁想大雍的面子了？我想的是你。”贺蕴珠没好气地打断她，“别人要是怪你怎么办？赵淮宴借题发挥又怎么办？你进退两难，我怎么好受？”
江扶英似笑非笑地凑近她一二，嘴角上挑:“而且，若是你输了，慕澈之被她要走怎么办？嗯？是不是还有这句话没说？”
贺蕴珠被点中心思，红了红耳朵:“是又怎么样？我心里两个人都有，堂堂正正。”
江扶英抿嘴笑:“嗯，你自然是堂堂正正的。这种小比试实在不必放在心上，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语气太过笃定，这让贺蕴珠很是不解，可当她问出后，对面人又不说话了。
但是翌日，贺蕴珠就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