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立在京市中心的写字楼顶层，阳光透过大片落地窗跃进屋内，在深灰色大理石地板上画上一道明暗分界线。
树理签下最后一份股权转让书后，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不速之客。
这是她的丈夫，不过马上就是前夫了。
她伸手在办公桌上拿过离婚协议递给对方：“你来得正好，签了吧。”
男人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并没有动作。他甚至连神色都没变化，依旧拿着那温润的声音说话。
“我认为这段婚姻可以继续下去，毕竟我们磨合的很好不是吗？”
树理略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成功掌权旗越，你拿到了想要的项目，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
“我不认为这段婚姻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只是那笑容太过程式化，显得刻意又虚假。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婚姻继续，旗越和白氏继续合作，这对旗越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
树理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灿烂一笑。
“白亦钦，你爱上我了？”
白亦钦脸上一僵，又迅速恢复挂上笑容：“没有。”
收起笑容，树理将协议望他眼前推了推，平淡道：“那就签了它。”
“你拿到的项目可以让白氏再进一步，白氏已经不需要旗越。我也不认为继续下去白氏不会吞并旗越，所以，旗越不再需要白氏。”
树理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向前微微探神。
温热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她甚至能看到白亦钦脸上颤动的绒毛。
“这场交易我们都拿到了想要的。”
树理红唇微扬，带着调笑的话语响彻在对方耳畔，如恶魔低语。
“至于协议上没有的，本身就不该有，不是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在商场沉淫多年的白亦钦不会不明白。
在这个圈子里的都是体面人，说话都要留三分。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签了协议，转身离开。
树理目送他走出办公室，拿起签好的离婚协议看了又看，又笑了。
只是这次笑意是从眼底冒出来的，除此之外，还带了些许期待。
与面上表现的不同，她心里是有些澎湃的。
树理为了争夺旗越的掌控权花费多年时间，甚至不惜与他人协议结婚，如今心愿达成，如何能不高兴。
与给白亦钦的说辞不同，维持这段表面婚姻其实是可以给旗越带来好处的。
可树理不愿意。
她拉开桌下抽屉，将离婚协议放了进去，手指习惯性的抚上了倒扣在里面的相框。
相框背面是触感熟悉的粗糙木料，只是摸得次数多了，树理竟不觉得刺手，反而有一种特殊的质感。
这相框倒扣在抽屉里很久了，自从三年前她与白亦钦协议结婚，她再也没看过正面，即使她非常清楚照片上有什么。
树理指尖在相框背面摩挲几下，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相框正立在树理面前，树理隔着玻璃罩子细细看着。
照片上穿着仿中世纪芭蕾舞服的男孩正俯身，要从台下女孩手中接过一捧碎冰蓝。
捧着玫瑰的是十八岁的树理，而舞台上的少年是十八岁的陶慕知。
当年她母亲双胞生下她与弟弟后，借口没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将她送到了外婆家。
而陶慕知就住在她外婆隔壁，并且是关系很好的邻居。
自然的，树理和陶慕知两个同龄的小朋友玩到了一块，并且一直玩在一起。
他们的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甚至一直是同桌。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就是他们。
在高中毕业的假期，树理陪着陶慕知去国外参加了国际芭蕾舞比赛。
树理记得那年陶慕知拿了少年组的一等奖。
她永远都记得少年接过花束时弯起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即将奔自己而来的星星。
愣愣地看了一会，树理划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忙音被苍老的女声切断，树理轻快开口，声音里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憨。
“外婆，你在干嘛呀？”
树外婆是个爱开玩笑的可爱老太太，闻言打趣道：“呦，大忙人终于想起我来啦？”
树理扣了扣相框边角，有些心虚地讪笑两声。
这段时间她忙着收购股东手里的股份，每天过得昏天黑地，睁开眼就是处理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跟外婆打过电话了。
外婆轻声哼了一声，不再打趣她。
“最近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外婆说得“他们”是指树理的父母。
树理大学毕业后被安排进旗越工作，原以为他们是为了给补偿她，让她接手自家公司。
后来树理来了才知道，他们把她弄进公司只是为了让她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打工而已。
公司股份，分红一概没有，她跟个招聘进来的打工人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因为这件事，树理对于父母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没有了。
那时她就决定要成为旗越的掌权人。
她是有资格的，毕竟她的弟弟不成器不是吗？
树理怎么会可能心甘情愿给他们心爱的儿子打工呢？在他们抛弃又算计她之后。
可夺权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在她显露野心之后，父母的针对也随之而来。
所以她选择了和白亦钦协议联姻，她需要一个强力外援。
现在，她成功了。
“外婆，他们再也为难不了我了，我现在是旗越最大的股东。”
树理带着兴奋炫耀的声音飘进话筒，对面外婆沉默了一下，再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担忧。
“那你也要小心啊，他们肯定还会闹。”
树理倒是无所谓：“大局已定，他们再闹也没用。”
看着照片上少年的脸，树理不经意问道：“外婆最近见过陶慕知吗？”
“照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要找他还用问我？”
树理下意识反驳：“我没有要找他，我就是，我就是…”
树外婆听着自家孩子无力的辩驳，感慨年轻人就是脸皮薄，总爱纠结来纠结去。
殊不知很多缘分，如果不抓紧，走几步就要散了。
如此想着，开口的话也不禁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就是现在要做的正事做完了，又想起来小陶了。”
“你啊，从小就有主意，又要强。”
“你跟小陶自小在一块，我们都盼着你们俩能成，结果你为了挣那份产业转头就找了别人。”
“那你俩要是能做一辈子朋友也好啊。结果你呢，婚礼死活不让人家参加，结婚后连带着你陶伯父陶伯母也不来看一次。”
“如今，你打听小陶又想做什么？”
对于外婆的指责，树理无言以对。
那些事确实是她做的，她也并不后悔。
对面外婆见她就不说话，叹了口气。
“你如今想找他，无非是因为放不下，想再续前缘对不对？”
“小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最懂的时间不等人的道理。人生苦短，千万不要蹉跎在捉摸不定上。”
树外婆说完停了一会，等树理自己想清楚。
“现在想清楚了吗，你想做什么？”
树理盯着照片，又好像没在看照片。
一段段回忆铺展在眼前，是各式各样的陶慕知。
指腹在相框边角来回滑动，规整棱边在白皙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树理在顶端用力一按，刺痛仿佛沿着神经传至心尖，连带着冲破某种桎梏。
“我要追他。”
树外婆在电话那头弯了眼，语气却不泄露半分。
“听说小陶在京市芭蕾舞团工作。”
只留下这一句便挂断电话，安心地撸自家猫猫去了。
出走半生，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跟她这个老太婆无关。
和煦微风从打开的小窗吹来，拂过树理发梢，见眼前的少年被发丝隔断，树理回了神。
恰时秘书敲响玻璃门，抱着一打文件走了进来。
“您一直资助的那个研究室，有成果了。”
旗越做得是医疗器械，自己做的产品多，找他们入股投资的也多。
她进公司的第一年就发现了一个项目——面对腿部残疾人士关于舞蹈方面的假肢优化研究。
由于受众太少，这个项目的商业价值并不高。但这个投过来便被扔到箱底积灰的项目被树理看到了，也上心了。
在她从公司拿到一些权力时，就开始对这个研究所投资。
秘书展开一个文件夹，放置在她眼前。
树理伸手翻了翻，最前面是一组组研究数据。越过繁冗的数据页，树理看到了想要的。
那是各个角度，各种类型的设计图。
那些精密复杂的，专门设计于舞蹈用途的腿部假肢设计图。
“已经能做出成品了？”
树理合上文件，定定地看着秘书。
女秘书被看得一愣：“是，已经出了第一批试验品，正在招募志愿者。”
文件夹倏然被合上，随即树理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秘书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许疑惑。那不过是一个有点起色的小项目，不知这位大boss为什么对它如此特殊，心下暗自提高了这个项目重视程度。
“以后这个项目直接跟我对接。”
秘书想到特殊，没想到会特殊到总裁会直接接手，不过她还是露出了职业微笑。
“好的，老板。”
见老板再没有吩咐，秘书脚步一撤打算离开。
“对了，帮我定一张今晚市芭蕾舞团演出的票，要第一排。”
“还有，定一束碎冰蓝玫瑰。”
女秘书脚步一顿，望向树理的脸上满是惊讶。
自从这位进入旗越，她就跟着树理，这还是第一次被吩咐过工作以外的事情。
树理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女秘书，只觉得平时还算好用的秘书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人话了。
她身边可从来不留浑水摸鱼的人，于是她皱起了眉，声音里带了冷意：“怎么，做不了？”
女秘书回过神，悻悻一笑：“没有，我会给您安排好票和鲜花。”
树理微微颔首，示意秘书可以离开。
树理签下最后一份股权转让书后，看到了站在办公桌前的不速之客。
这是她的丈夫，不过马上就是前夫了。
她伸手在办公桌上拿过离婚协议递给对方：“你来得正好，签了吧。”
男人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并没有动作。他甚至连神色都没变化，依旧拿着那温润的声音说话。
“我认为这段婚姻可以继续下去，毕竟我们磨合的很好不是吗？”
树理略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成功掌权旗越，你拿到了想要的项目，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
“我不认为这段婚姻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只是那笑容太过程式化，显得刻意又虚假。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婚姻继续，旗越和白氏继续合作，这对旗越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
树理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灿烂一笑。
“白亦钦，你爱上我了？”
白亦钦脸上一僵，又迅速恢复挂上笑容：“没有。”
收起笑容，树理将协议望他眼前推了推，平淡道：“那就签了它。”
“你拿到的项目可以让白氏再进一步，白氏已经不需要旗越。我也不认为继续下去白氏不会吞并旗越，所以，旗越不再需要白氏。”
树理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向前微微探神。
温热气息喷洒在对方脸上，她甚至能看到白亦钦脸上颤动的绒毛。
“这场交易我们都拿到了想要的。”
树理红唇微扬，带着调笑的话语响彻在对方耳畔，如恶魔低语。
“至于协议上没有的，本身就不该有，不是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在商场沉淫多年的白亦钦不会不明白。
在这个圈子里的都是体面人，说话都要留三分。
他没再说什么，低头签了协议，转身离开。
树理目送他走出办公室，拿起签好的离婚协议看了又看，又笑了。
只是这次笑意是从眼底冒出来的，除此之外，还带了些许期待。
与面上表现的不同，她心里是有些澎湃的。
树理为了争夺旗越的掌控权花费多年时间，甚至不惜与他人协议结婚，如今心愿达成，如何能不高兴。
与给白亦钦的说辞不同，维持这段表面婚姻其实是可以给旗越带来好处的。
可树理不愿意。
她拉开桌下抽屉，将离婚协议放了进去，手指习惯性的抚上了倒扣在里面的相框。
相框背面是触感熟悉的粗糙木料，只是摸得次数多了，树理竟不觉得刺手，反而有一种特殊的质感。
这相框倒扣在抽屉里很久了，自从三年前她与白亦钦协议结婚，她再也没看过正面，即使她非常清楚照片上有什么。
树理指尖在相框背面摩挲几下，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因为一切都结束了。
相框正立在树理面前，树理隔着玻璃罩子细细看着。
照片上穿着仿中世纪芭蕾舞服的男孩正俯身，要从台下女孩手中接过一捧碎冰蓝。
捧着玫瑰的是十八岁的树理，而舞台上的少年是十八岁的陶慕知。
当年她母亲双胞生下她与弟弟后，借口没有精力照顾两个孩子，将她送到了外婆家。
而陶慕知就住在她外婆隔壁，并且是关系很好的邻居。
自然的，树理和陶慕知两个同龄的小朋友玩到了一块，并且一直玩在一起。
他们的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甚至一直是同桌。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的就是他们。
在高中毕业的假期，树理陪着陶慕知去国外参加了国际芭蕾舞比赛。
树理记得那年陶慕知拿了少年组的一等奖。
她永远都记得少年接过花束时弯起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即将奔自己而来的星星。
愣愣地看了一会，树理划开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忙音被苍老的女声切断，树理轻快开口，声音里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憨。
“外婆，你在干嘛呀？”
树外婆是个爱开玩笑的可爱老太太，闻言打趣道：“呦，大忙人终于想起我来啦？”
树理扣了扣相框边角，有些心虚地讪笑两声。
这段时间她忙着收购股东手里的股份，每天过得昏天黑地，睁开眼就是处理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跟外婆打过电话了。
外婆轻声哼了一声，不再打趣她。
“最近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外婆说得“他们”是指树理的父母。
树理大学毕业后被安排进旗越工作，原以为他们是为了给补偿她，让她接手自家公司。
后来树理来了才知道，他们把她弄进公司只是为了让她给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打工而已。
公司股份，分红一概没有，她跟个招聘进来的打工人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因为这件事，树理对于父母的最后一丝期待也没有了。
那时她就决定要成为旗越的掌权人。
她是有资格的，毕竟她的弟弟不成器不是吗？
树理怎么会可能心甘情愿给他们心爱的儿子打工呢？在他们抛弃又算计她之后。
可夺权的路不好走，尤其是在她显露野心之后，父母的针对也随之而来。
所以她选择了和白亦钦协议联姻，她需要一个强力外援。
现在，她成功了。
“外婆，他们再也为难不了我了，我现在是旗越最大的股东。”
树理带着兴奋炫耀的声音飘进话筒，对面外婆沉默了一下，再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担忧。
“那你也要小心啊，他们肯定还会闹。”
树理倒是无所谓：“大局已定，他们再闹也没用。”
看着照片上少年的脸，树理不经意问道：“外婆最近见过陶慕知吗？”
“照你们之间的关系，你要找他还用问我？”
树理下意识反驳：“我没有要找他，我就是，我就是…”
树外婆听着自家孩子无力的辩驳，感慨年轻人就是脸皮薄，总爱纠结来纠结去。
殊不知很多缘分，如果不抓紧，走几步就要散了。
如此想着，开口的话也不禁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你就是现在要做的正事做完了，又想起来小陶了。”
“你啊，从小就有主意，又要强。”
“你跟小陶自小在一块，我们都盼着你们俩能成，结果你为了挣那份产业转头就找了别人。”
“那你俩要是能做一辈子朋友也好啊。结果你呢，婚礼死活不让人家参加，结婚后连带着你陶伯父陶伯母也不来看一次。”
“如今，你打听小陶又想做什么？”
对于外婆的指责，树理无言以对。
那些事确实是她做的，她也并不后悔。
对面外婆见她就不说话，叹了口气。
“你如今想找他，无非是因为放不下，想再续前缘对不对？”
“小树，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最懂的时间不等人的道理。人生苦短，千万不要蹉跎在捉摸不定上。”
树外婆说完停了一会，等树理自己想清楚。
“现在想清楚了吗，你想做什么？”
树理盯着照片，又好像没在看照片。
一段段回忆铺展在眼前，是各式各样的陶慕知。
指腹在相框边角来回滑动，规整棱边在白皙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划痕。
树理在顶端用力一按，刺痛仿佛沿着神经传至心尖，连带着冲破某种桎梏。
“我要追他。”
树外婆在电话那头弯了眼，语气却不泄露半分。
“听说小陶在京市芭蕾舞团工作。”
只留下这一句便挂断电话，安心地撸自家猫猫去了。
出走半生，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可跟她这个老太婆无关。
和煦微风从打开的小窗吹来，拂过树理发梢，见眼前的少年被发丝隔断，树理回了神。
恰时秘书敲响玻璃门，抱着一打文件走了进来。
“您一直资助的那个研究室，有成果了。”
旗越做得是医疗器械，自己做的产品多，找他们入股投资的也多。
她进公司的第一年就发现了一个项目——面对腿部残疾人士关于舞蹈方面的假肢优化研究。
由于受众太少，这个项目的商业价值并不高。但这个投过来便被扔到箱底积灰的项目被树理看到了，也上心了。
在她从公司拿到一些权力时，就开始对这个研究所投资。
秘书展开一个文件夹，放置在她眼前。
树理伸手翻了翻，最前面是一组组研究数据。越过繁冗的数据页，树理看到了想要的。
那是各个角度，各种类型的设计图。
那些精密复杂的，专门设计于舞蹈用途的腿部假肢设计图。
“已经能做出成品了？”
树理合上文件，定定地看着秘书。
女秘书被看得一愣：“是，已经出了第一批试验品，正在招募志愿者。”
文件夹倏然被合上，随即树理将它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秘书看着她的动作，有些许疑惑。那不过是一个有点起色的小项目，不知这位大boss为什么对它如此特殊，心下暗自提高了这个项目重视程度。
“以后这个项目直接跟我对接。”
秘书想到特殊，没想到会特殊到总裁会直接接手，不过她还是露出了职业微笑。
“好的，老板。”
见老板再没有吩咐，秘书脚步一撤打算离开。
“对了，帮我定一张今晚市芭蕾舞团演出的票，要第一排。”
“还有，定一束碎冰蓝玫瑰。”
女秘书脚步一顿，望向树理的脸上满是惊讶。
自从这位进入旗越，她就跟着树理，这还是第一次被吩咐过工作以外的事情。
树理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女秘书，只觉得平时还算好用的秘书怎么突然就听不懂人话了。
她身边可从来不留浑水摸鱼的人，于是她皱起了眉，声音里带了冷意：“怎么，做不了？”
女秘书回过神，悻悻一笑：“没有，我会给您安排好票和鲜花。”
树理微微颔首，示意秘书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