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卧室。
王日晴穿着睡衣坐在床沿。
浴室花洒水声传了出来。
其实浴室隔音效果很好，基本听不见什么声音。不知道白崇远是没注意还是故意，浴室门开了一条缝，能清晰听见水乱糟糟地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王日晴心头也跟着不平静。
白崇远提出跟她睡觉时她吓了一大跳，他不是沉迷这方面事情的人。难不成他很生气，通过跟她做恨来折腾报复她，或者是看了什么盗版小黄文，在她身上搞“睡服”那一套，先让她离不开他的身体，进而老老实实做他妻子。
......该说不说，他有那个硬性条件，不过这种方法还是离谱，他怎么想到的。
水声倏地停下。
过了几秒，白崇远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白崇远一出来就看到王日晴小脸上满是纠结，“在想什么。”
“昂？”
“你一张脸皱得像堆在角落一个月的抹布。”
王日晴揉了揉脸蛋，小声反驳，“哪有。”
“在想什么。”
王日晴不是很想说，毕竟这个事儿说出来是他没脑子，但她转念一想，他都不嫌丢脸了，她干嘛替他兜着。
“在想，你为什么要跟我睡觉。”
“想出来了？”
“嗯。”王日晴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
白崇远并不好奇，只是话到这儿接了一句。
王日晴十分肯定道，“你学小黄文，让我对你身体欲罢不能，上瘾后再也离不开你。然后呢，你爱上我了。”
白崇远愣得十分明显，这个回答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它理由了。你别光看着我，你跟我说一说，不然我今晚都睡不安稳。”
“王日晴，我背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抵触我，抵触到我一靠近你就想跳开两米开外，一有机会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见我。”
白崇远答非所问，王日晴却诡异地明白了。白崇远不跟她做恨，也没折磨她的打算，更不是爱她，他只是十分清楚这是她的第一道防线。
他在破线，睡觉是破线的一个手段。
王日晴皱起眉头，睡觉是情侣之间最亲密的行为，怎么能成为破线的手段，这太不尊重感情。
“王日晴，在心里骂我什么。”
王日晴愣了一下，白崇远指了指她的脸，“全都写上面。”
“白崇远，你这不对。”王日晴忍不住道，“我觉得，只有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牵手、拥抱、亲吻，然后发展成睡觉。睡觉是有情人坦诚爱意的方式，才不是随随便便拿来利用的工具。”
“你也说了，是你觉得。”
王日晴喉头一堵，无话可说。
白崇远把毛巾放到一边，抬手解王日晴扣子，王日晴条件反射攥紧领口，对上白崇远打量的视线时又慢慢松开手。
白崇远说的没错，她只在有需要时才想到他，本质上就是利用他。明明同意了跟他睡觉，又在这里搞这些扭扭捏捏的作态，连她都觉得自己很作。
王日晴静了一下，开口说，“我去洗个澡。”
她的乖巧令白崇远意外，白崇远点了点头。
跟上一次磨磨蹭蹭2个小时不同，王日晴从进浴室到出来坐在梳妆台边擦护肤品，不到三十分钟。
王日晴头发很好，又黑又厚，摸起来跟上等绸缎一样。抹发膜时看到镜子中的白崇远，白崇远坐在床上，一直盯着她看。
“白崇远，你别这样盯着我看。”
“跟我睡，却不叫看，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说不叫你看，我的意思是你别用这种方式看，”王日晴认真道，“你盯着人的时候，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像一个人形木偶坐在床上，我有点儿不自在。”
白崇远慢慢眨了一下眼皮，王日晴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王日晴打理完身体，走到床一侧，拉开被子躺下来。
她以为自己会躺得十分熟练，毕竟跟白崇远睡了很多很多次，可是皮肤碰上床单时，她忍了好几下才没坐起来。
“不愿意的话，可以走。”白崇远轻声道。
真的？
王日晴扭头，撞进白崇远一对漆黑的眼珠中，那表情就是，你果真不打算让我睡。
“谁说不愿意了，你别血口喷人。”
王日晴朝白崇远移近一些，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睡袍袖子被蹭到卷起来，露出手背上金黄色的印记。
白崇远没错过她转过来时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惊喜，她一有机会就想跑，但没关系，结果没变。
“王日晴，给我看看。”
“看什么？”
就她这个理解能力，哪里来的自信能得到城隍印记，离开他，“手背给我。”
白崇远拉下王日晴的手搁在掌心。他的五指很凉，王日晴感觉像被深秋泡湿腐烂的木头裹上。
下一刻，白崇远的手开始冒出青烟。
“白崇远，你着火了。”
“是灼伤。污浊之物惧怕仙气，靠得太近，会被灼烧成灰烬。”
“那你还敢碰我！”
白崇远松开五指，“担心我？”
那倒不是，主要是没见过人冒烟，随口问一问。不过他这么问了，她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胡说。你脸上没有担心，一副在看戏的模样。”
当面戳破，王日晴讪讪道，“我担心你的，不过也有点儿好奇，你跟魏落红谁能杠得过谁。”
“不晓得。但是我赢魏落红，会对你比较好。”
白崇远要是输，她离死不远，王日晴连忙道，“白崇远，你可一定要赢。”
“王日晴，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自己来。”
睡袍落地，白崇远覆了上来，王日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再怎么做说服自己，他毕竟是非人之物，心理这一关还是有点儿难过。
“怕我？”白崇远嗓音如玉石相撞，清脆空灵。
是，怕。
但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个关节点说。
王日晴避重就轻道，“凉，你身上凉飕飕的。”
“动一动就热了。”
白崇远低下头，在她细长颈项上啄吻。
他的唇偏薄，有点儿凉，吻上来的时候，像是果冻在贴着。
等细细密密亲满整条脖子，他的头开始下移。
王日晴眼睛渐渐变得水润迷茫，脑子里像煮了一锅粉笔，黏糊糊还冒着滚烫热气儿，偶尔翻上来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完全无法思考。
粉笔泡了热水，细腻软滑，轻轻一碾就稀碎，在坚硬的刮刀下抹成任意形状，抹在粗粝的墙面上时，密不可分填满所有空隙。
天花板上的吊灯夺目刺眼，睫毛被迫颤动闪躲，渐渐地，灯光开始涣散、折射出一圈又一圈光晕，睫毛被同化，竟也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室内动静渐小，慢慢恢复平静。
白崇远开口，嗓音稍微沉了一些，那是欲望得到填补后的满足。他将王日晴额前湿黏的发丝拨到脑后，“还凉吗。”
这就是白问。汗出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会凉。
白崇远换了一个问题，“舒服吗。”
也是白问。
王日晴眼神涣散迷离，半天回不了神。床单湿到这个程度，不是光汗水能做到的。
白崇远心情很好，抱起王日晴去浴室，打理干净又换上舒适睡衣。
他人走了，影子却还留在原地保持着抱王日晴的姿势。玻璃浴室门轻轻合上，影子缓缓放下手，站起身，开始收拾床铺。
王日晴是在沐浴时清醒过来的，白崇远替她打理，她看了一眼随便他去。
第一次在这事儿上尝到这种舒服，小说上怎么形容来着，想起来了，叫灭顶。
王日晴下巴搁在白崇远肩头，软软地喊他。
“白崇远。”
“嗯？”
“擀面杖冷藏过后，草人就是这感觉。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这种感觉的人，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
王日晴穿着睡衣坐在床沿。
浴室花洒水声传了出来。
其实浴室隔音效果很好，基本听不见什么声音。不知道白崇远是没注意还是故意，浴室门开了一条缝，能清晰听见水乱糟糟地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王日晴心头也跟着不平静。
白崇远提出跟她睡觉时她吓了一大跳，他不是沉迷这方面事情的人。难不成他很生气，通过跟她做恨来折腾报复她，或者是看了什么盗版小黄文，在她身上搞“睡服”那一套，先让她离不开他的身体，进而老老实实做他妻子。
......该说不说，他有那个硬性条件，不过这种方法还是离谱，他怎么想到的。
水声倏地停下。
过了几秒，白崇远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白崇远一出来就看到王日晴小脸上满是纠结，“在想什么。”
“昂？”
“你一张脸皱得像堆在角落一个月的抹布。”
王日晴揉了揉脸蛋，小声反驳，“哪有。”
“在想什么。”
王日晴不是很想说，毕竟这个事儿说出来是他没脑子，但她转念一想，他都不嫌丢脸了，她干嘛替他兜着。
“在想，你为什么要跟我睡觉。”
“想出来了？”
“嗯。”王日晴点了点头。
“说来听听。”
白崇远并不好奇，只是话到这儿接了一句。
王日晴十分肯定道，“你学小黄文，让我对你身体欲罢不能，上瘾后再也离不开你。然后呢，你爱上我了。”
白崇远愣得十分明显，这个回答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
“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它理由了。你别光看着我，你跟我说一说，不然我今晚都睡不安稳。”
“王日晴，我背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抵触我，抵触到我一靠近你就想跳开两米开外，一有机会就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见我。”
白崇远答非所问，王日晴却诡异地明白了。白崇远不跟她做恨，也没折磨她的打算，更不是爱她，他只是十分清楚这是她的第一道防线。
他在破线，睡觉是破线的一个手段。
王日晴皱起眉头，睡觉是情侣之间最亲密的行为，怎么能成为破线的手段，这太不尊重感情。
“王日晴，在心里骂我什么。”
王日晴愣了一下，白崇远指了指她的脸，“全都写上面。”
“白崇远，你这不对。”王日晴忍不住道，“我觉得，只有两个人互相喜欢，才会牵手、拥抱、亲吻，然后发展成睡觉。睡觉是有情人坦诚爱意的方式，才不是随随便便拿来利用的工具。”
“你也说了，是你觉得。”
王日晴喉头一堵，无话可说。
白崇远把毛巾放到一边，抬手解王日晴扣子，王日晴条件反射攥紧领口，对上白崇远打量的视线时又慢慢松开手。
白崇远说的没错，她只在有需要时才想到他，本质上就是利用他。明明同意了跟他睡觉，又在这里搞这些扭扭捏捏的作态，连她都觉得自己很作。
王日晴静了一下，开口说，“我去洗个澡。”
她的乖巧令白崇远意外，白崇远点了点头。
跟上一次磨磨蹭蹭2个小时不同，王日晴从进浴室到出来坐在梳妆台边擦护肤品，不到三十分钟。
王日晴头发很好，又黑又厚，摸起来跟上等绸缎一样。抹发膜时看到镜子中的白崇远，白崇远坐在床上，一直盯着她看。
“白崇远，你别这样盯着我看。”
“跟我睡，却不叫看，这是什么道理。”
“我没说不叫你看，我的意思是你别用这种方式看，”王日晴认真道，“你盯着人的时候，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就像一个人形木偶坐在床上，我有点儿不自在。”
白崇远慢慢眨了一下眼皮，王日晴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王日晴打理完身体，走到床一侧，拉开被子躺下来。
她以为自己会躺得十分熟练，毕竟跟白崇远睡了很多很多次，可是皮肤碰上床单时，她忍了好几下才没坐起来。
“不愿意的话，可以走。”白崇远轻声道。
真的？
王日晴扭头，撞进白崇远一对漆黑的眼珠中，那表情就是，你果真不打算让我睡。
“谁说不愿意了，你别血口喷人。”
王日晴朝白崇远移近一些，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睡袍袖子被蹭到卷起来，露出手背上金黄色的印记。
白崇远没错过她转过来时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惊喜，她一有机会就想跑，但没关系，结果没变。
“王日晴，给我看看。”
“看什么？”
就她这个理解能力，哪里来的自信能得到城隍印记，离开他，“手背给我。”
白崇远拉下王日晴的手搁在掌心。他的五指很凉，王日晴感觉像被深秋泡湿腐烂的木头裹上。
下一刻，白崇远的手开始冒出青烟。
“白崇远，你着火了。”
“是灼伤。污浊之物惧怕仙气，靠得太近，会被灼烧成灰烬。”
“那你还敢碰我！”
白崇远松开五指，“担心我？”
那倒不是，主要是没见过人冒烟，随口问一问。不过他这么问了，她也就顺势点了点头。
“胡说。你脸上没有担心，一副在看戏的模样。”
当面戳破，王日晴讪讪道，“我担心你的，不过也有点儿好奇，你跟魏落红谁能杠得过谁。”
“不晓得。但是我赢魏落红，会对你比较好。”
白崇远要是输，她离死不远，王日晴连忙道，“白崇远，你可一定要赢。”
“王日晴，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自己来。”
睡袍落地，白崇远覆了上来，王日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再怎么做说服自己，他毕竟是非人之物，心理这一关还是有点儿难过。
“怕我？”白崇远嗓音如玉石相撞，清脆空灵。
是，怕。
但不能说，至少不能在这个关节点说。
王日晴避重就轻道，“凉，你身上凉飕飕的。”
“动一动就热了。”
白崇远低下头，在她细长颈项上啄吻。
他的唇偏薄，有点儿凉，吻上来的时候，像是果冻在贴着。
等细细密密亲满整条脖子，他的头开始下移。
王日晴眼睛渐渐变得水润迷茫，脑子里像煮了一锅粉笔，黏糊糊还冒着滚烫热气儿，偶尔翻上来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完全无法思考。
粉笔泡了热水，细腻软滑，轻轻一碾就稀碎，在坚硬的刮刀下抹成任意形状，抹在粗粝的墙面上时，密不可分填满所有空隙。
天花板上的吊灯夺目刺眼，睫毛被迫颤动闪躲，渐渐地，灯光开始涣散、折射出一圈又一圈光晕，睫毛被同化，竟也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室内动静渐小，慢慢恢复平静。
白崇远开口，嗓音稍微沉了一些，那是欲望得到填补后的满足。他将王日晴额前湿黏的发丝拨到脑后，“还凉吗。”
这就是白问。汗出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会凉。
白崇远换了一个问题，“舒服吗。”
也是白问。
王日晴眼神涣散迷离，半天回不了神。床单湿到这个程度，不是光汗水能做到的。
白崇远心情很好，抱起王日晴去浴室，打理干净又换上舒适睡衣。
他人走了，影子却还留在原地保持着抱王日晴的姿势。玻璃浴室门轻轻合上，影子缓缓放下手，站起身，开始收拾床铺。
王日晴是在沐浴时清醒过来的，白崇远替她打理，她看了一眼随便他去。
第一次在这事儿上尝到这种舒服，小说上怎么形容来着，想起来了，叫灭顶。
王日晴下巴搁在白崇远肩头，软软地喊他。
“白崇远。”
“嗯？”
“擀面杖冷藏过后，草人就是这感觉。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个知道这种感觉的人，我可真是太厉害了。”
“......”